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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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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巨大的力量,哪怕是大宛良驹也承受不住。只见那马儿口角溢血,连连哀鸣,四蹄趔趄着,终究是撞入到了晋人包围中去了。
汲桑虽慌不乱。既已如此,可依靠的便唯有自己神鬼莫测的身手。这些年来,汲桑与朝廷大军鏖战何止百场,不是没有遇见过更危险的局面。但只须斩马剑尚在手中,哪怕敌人如山如海,他便自信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汲桑毫不犹豫地跃起,人一离鞍,掌中长剑挥舞,已将全身护得水泼不入。
身侧劲风急起,那是两名晋军骑兵走马来截。
汲桑闪身避开刺来的两杆长枪,斩马剑如雷怒斩,先取左侧那人。那骑士的身手也属一流,长枪既然失手,便拔出腰刀来挡。刀剑相格,当地一声大响。那骑士的缳首刀脱手飞出。而斩马剑余势未衰,从他的右肩直劈到左腰方停。
而右侧那骑士眼看同伴被斩,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纵马踏破漫天血雾,直冲到汲桑面前,刀光如电,映得汲桑须眉如雪。汲桑大喝一声,仰天就倒。长刀从他面门划过,相距不过毫厘。借着身形倒伏之势,他的斩马剑横摆回来,反将对手劈得惨嚎飞跌出去。
下个瞬间,汲桑左手探出,抓住一柄从身后刺来的马槊。他断喝一声,腕力迸发,猛地拗动马槊。那晋军骑兵恰好同时握槊拉扯,结果连人带甲不下上百斤的重量,竟然抵不过汲桑单臂之力,顿时被腾空拽起,远远地砸到了数丈开外,还撞翻了从前方赶来的好几名骑兵。
前方一片人仰马翻,汲桑则丝毫不多看半眼。他稍许矮身,左足发力陷地,双手握剑横斩,叱喝声中,剑光如匹练般飞起。后侧驰奔来的一匹战马两条前腿齐断。马上骑士滚翻在地,恰好落在汲桑身前。汲桑箭步向前,剑刃掠过,便取了他性命去。
电光石火之间,汲桑连杀数人,真是凶威难挡!果然不愧是连“屠伯”苟晞都奈何不得的群寇之魁首!
但晋军将士们前仆后继,包括丁渺、薛彤、沈劲等勇力绝伦之士尽数向前。每个人都知道,这是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换来的机会。想要斩杀这名天下数一数二的巨寇,这是最好的机会!
陆遥也缓缓策马向前。
一个时辰前。
卢志将自家在汲桑军中的布置坦然说出,随即告退。而陆遥则迟迟踌躇不定。回想着昔日与卢志接触的点点滴滴,分析卢志适才所说的一言一语,他突然问:“卢志其人……究竟如何?”
丁渺等晋阳军将士们这时都在各处忙碌,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朱声和几名乞活军的低级军官。朱声已追随陆遥数月,知道这不过是陆遥在沉思中偶尔的自言自语。而乞活军众人却不知晓,听得陆遥突然发问,他们对视了几眼,姜离小心翼翼地答道:“卢先生看起来很有学问。”
这话根本就答非所问。卢志的学问在河北士人中大是有名。他少有清操、立志向学,朝夕焚香读书,从无懈怠。据说,他曾经与书盟誓曰:“誓与此君共老。”成年后以博通经史著称,又善书法,专掌成都王文翰等事,甚得声誉。这样的人物若没有学问,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学问人了。
陆遥抬头看看他们,笑了笑:“是啊……”
他的思路被打断了,但身在用武之际,自不能因此而责罚勇士。
他看到朱声在一旁露出深思的神态,于是随意问道:“朱声,你觉得呢?卢志这人究竟可靠不可靠?”
朱声恭谨地道:“此系军机,朱声不敢妄言。”
朱声幼时曾进过学,见识谈吐皆非粗鄙军汉可比,这也是陆遥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只不过,有时候他未免太拘谨了些。于是陆遥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少来卖弄酸臭墨水,直言便罢。”
“是。”朱声施礼道:“我以为,卢志是否可信,并不是要考虑的重点。关键是,他所惧者为何?所谋者为何?”
听得朱声这句话,陆遥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他事先倒真不指望朱声能说出几分道理来,但此刻看来,这名青年军官在过去数月的耳濡目染之下,颇有些长进。
既有卢志谗言陷害陆氏宗族数十口的过往,陆遥便势必不会与他善罢甘休。陆卢二人之间,本就是为了保命才暂时合作的,本无互信的基础。因而卢志是否可信的问题,就不需再作考虑。
陆遥将考虑的重点放在卢志是否可信之上,原本就找错了方向。亦如朱声所说:关键的是,卢志之所以提出颠覆汲桑贼寇的奇计,其所惧者为何?亦或,其所谋者为何?
陆遥首先考虑前者。
卢志,乃成都王之忠臣也。成都王败,群僚星散,只有他自始至终追随,直到身陷囹圄,几乎性命不保。当其时也,本已是游走在生死边缘,若非机缘巧合下与陆遥相逢,他怕是已经瘐死在深牢之中了。这样的人,不知见过多少险恶、多少风浪,说他心如铁石恐不为过。这样的人,会怕死么?
“这个老狐狸……”陆遥喃喃骂了一句。
卢志不惧死,却在陆遥的威胁下,乖乖献出有望一举击破汲桑石勒贼寇的奇策,这便是朱声所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卢志所谋者何?
卢志,天下知名的大谋士、大智囊也。此等一步百计之人,举措皆有深意。他的言辞绝不会单纯。换句话说,他所献出的策略,绝不会全心全意地为陆遥考虑,必然有其自身忧戚的关联。
陆遥起身慢慢踱步,继续细想。与卢志忧戚相关的,他所图谋的会是什么?
指望挽回朝廷意旨,重得荣华富贵?不会。东海王司马越与成都王司马颖,死敌也。作为“八王之乱”中最后发制人者和最后的胜利者,东海王性格隐忍而毒辣,手段十分厉害。自东海王执掌中枢大政以来,昔日成都王的部将、僚属、乃至曾经附从成都王的各地官员,无不遭到清算。陆遥回忆了一番,在他的印象里,这类人几乎都逃不过一条死路。以卢志之明鉴,自不会妄想以区区剿贼之微功,来抵消曾为成都王谋主的滔天大罪。
何况,这位昔日的中书监、武强侯,哪里会把个人的荣辱放在眼里?几十年宦海沉浮、无数日夜的殚精竭虑、千百次的筹划计算,他所汲汲在心的……
陆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他悚然惊叹一声。随即用力握拳,让自己恢复平静。顷刻之后,他招朱声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朱声愕然问:“狮子?还是石子?”
陆遥一挥手:“只管去说,那卢子道自然明白。”
朱声匆匆离去。
陆遥深深吸气,深深吐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令朱声转告的,既非狮子,亦非石子,而是“世子”二字。成都王遇害时,二子庐江王司马普、中都王司马廓并遇害。但其少子司马懋不知所踪。由于成都王久镇河北,颇有恩惠于民。故而民间都传闻说,成都王在束手就擒之前,以三子司马懋为世子,遣了精干护卫拥其出逃。为此,东海王几番派遣部下在河北、中原各地加以查访,却始终也没有头绪,徒然扰乱人心罢了。
但若是卢志知晓成都王世子的下落呢?须知,并州刘渊,昔日成都王麾下宁朔将军。巨寇汲桑,成都王故将公师藩之副贰也。这两家势力,皆与成都王有故旧的关系。适才贼寇大举入城时,还有许多人高呼为成都王复仇的口号……
陆遥霍然按剑而起,望眺着邺城中起伏如怒涛的层叠楼宇,和星罗棋布、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里坊。城中的大火烧了一夜,毁去了将近四成的街市,此刻似乎将熄,而陆遥心潮澎湃,只觉得焚风扑面而来,吹的面颊滚烫:“原来如此……好个卢志卢子道!”
这座千古雄城,是河北首屈一指的重镇,堪为乱世中的帝王之资。曹公破袁绍,定河北,以之为魏国都城。成都王司马颖以邺城为基,苦心经营数载之后,几乎夺取天下。匈奴刘渊纵有晋阳之败,仍然策动河北群寇攻略此地。
而卢志……魏郡牢城中不见天日的折磨,陆遥也曾见识过,仅仅几个时辰就足以叫人发疯。卢志却在其中囚禁了将近一载!这一年的囚笼生涯或许重创了卢志的身体,将这位昔日的风流名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当他脱困而出时,立刻就多方筹谋,再施翻云覆雨的手段!
魏王有诗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此其之谓乎?
片刻后,朱声又匆匆返回,双手高举,奉上一物。
那是一块不知从何处撕下的白绢,其上墨汁淋漓,写着十数个人名。这正是卢志适才所说的,他安排潜伏于汲桑部下的精干死士名单。陆遥心中微微一喜,再看下去。白绢末端赫然是一行大字:龙骧将军,河北大都督。
陆遥一怔,随即手捧白绢,哈哈一笑。
我陆道明,岂是甘于受人驱使的无知之辈?吴郡陆氏子弟,又岂会重蹈覆辙,再去为彼辈火中取栗?
龙骧将军,河北大都督,好大的官职啊。当年士衡公统领精兵二十八万南下洛阳,所得授的职位也不过如此而已。
站在卢志的角度,他的布置不可谓不深远。为了取得自己的谅解,他所给出的筹码不可谓不重。只可惜,再如何的智谋超绝,都算不到大晋时局将会向怎样可怕的方向滑落。卢志所拥戴的司马氏皇族宗室,终将被胡儿屠杀如猪狗。
陆遥将书写着官职的一部分白绢撕下,在身边摇曳的松明上点燃。
汲桑的狗命,我陆道明要了。但却无须按照卢志的剧本来。
陆遥深深吸气,深深吐气。
回忆不过是瞬息间事,身为武人,陆遥首先要在战场上解决问题。
他的铁枪适才丢在敌阵中了,此刻手中所持的,是一把铸造精良的龙雀大环刀。这是缳首刀之中较大型的一种,刀长约四尺余,窄身直背,锋刃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色晕芒。
他握紧了刀柄,稍许挥动。感受到捆绑在刀柄上的粗糙草绳扎着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
策马,加速,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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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实在是忙疯了。更新不稳定,抱歉抱歉。期望下周会好点。欠的章节也争取在下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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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战邺城(六)
汲桑之勇悍,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兔起鹘落之间,最先扑到他身边的数名将士均已倒地。建春门上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同时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怪风飕飕地从城楼卷过。而当陆遥、丁渺等大将亲自围杀上去时,呐喊助威的声音又猛地爆发。
“杀呀!杀呀!”楚鲲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他的大嗓门在这时候得到了尽情发挥。
站在楚鲲身边的卢志顿时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感觉似乎地面在微微颤动,有些晕眩,于是赶紧伸手扶住雉堞。
稍许眯了眯眼,只觉得头晕脑胀越发严重。卢志顾不上关注战局,他稍许后退了两步,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背靠着一处旗墩慢慢坐下。
何云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关怀备至地问道:“卢公可有什么不适?”
“无妨,只是疲累而已。”卢志勉强笑了笑。
卢志原是养尊处优的文人,在魏郡牢城中暗无天日地囚禁的一年里,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以致身体极其虚弱。昨日傍晚脱逃以后,又随着陆遥等人沿途连番恶战。到建春门时,他被安置在城楼里的一处耳房里,原以为可以小憩片刻,结果又与陆遥勾心斗角……整整六个时辰没有阖眼,卢志起初还亢奋,到这时,真是支撑不住了。
他右手握拳,有规律跌轻轻敲击额头,感觉稍好些了,他抬头看了看何云,指指自己干裂的嘴唇:“能否请何队主帮忙寻些清水?老朽实在口舌生烟,难以支持啊。”
何云怔了怔,露出为难的神色摇头道:“这建春门左近一个水井也无,哪里有水来饮?将士们都忍饥挨饿地坚持作战……还请卢公多多担待才是。”
卢志颔首道:“何队主所言有理,倒是我失言了。”
他闭上眼,不再理会何云。
何云、楚鲲二人,带着几名士卒寸步不离身边。名为保护,其实必然是奉了陆遥的指令,严密监视自己。如果自己胆敢乱说乱动,卢志毫不怀疑何云立刻就会拔刀相向。
卢志不禁冷笑一声。现下的局势如此混乱,我卢子道一名文弱书生,哪里会铤而走险。陆遥那小儿辈,未免太谨慎了点。
他收拢双足,将坐姿端正,随即用舌尖轻点上颚,竭力调匀呼吸、观想内景。这是河北士族中颇有流传的道家秘术,卢志借以平复心中庞杂起伏的种种念头,以尽快恢复一些精神、体力。
列子曰:静神灭想,生之道也。
卢志有博才,颇通杂学,往日里常以此法来收摄心神,极有奇效。但此刻,他却怎也无法凝神定气。强烈的情绪和无数思绪反复冲撞在胸臆之中,令他气血涌动如沸。
年余以后得以脱离囹圄,卢志放眼四望,天下形势已经变化得叫人有些看不懂了。但卢志所怀有的雄心壮志,并不因此而稍减。面对着眼下的局面,他绞尽脑汁、再三思忖,在初时的慌乱之后,渐渐有所决断。
东海王信赖的得力臂助新蔡王司马腾如此昏庸无能,竟然硬生生地将局势败坏如此。使得原本应当固若金汤的河北重镇再度陷入争夺之中。这对于忠诚于成都王的卢志而言,不能不说是件喜事。
那东海王乃高密王司马泰之子,其祖司马馗为宣王之弟,在晋室宗族诸王中地位原属低下,彼辈不甘于做个地方诸侯,偏要染指朝廷大政,本就罪大恶极。更不消说他借着阴谋叛卖长沙王司马乂才乘势而起,其行径为天下人所不齿。在考虑到时至如今,东海王用人失察,以致贼寇横行、河北动荡不安……
卢志很有信心:较之于东海王、新蔡王这些朋比为奸的国蠹,成都王的恩惠至今为魏郡百姓所怀,故而此等乱局,恰可为卢某所用。陆遥猜测的没错。昔日,成都王世子司马懋正是由卢志亲自安排逃离。而卢志一旦脱困而出,想到的便是拥戴成都王世子二度起兵,与东海王司马越再决雌雄!
只是,相比于执政以来倒行逆施、终于自乱阵脚的东海王,成都王的势力衰败的更加厉害。昨夜至今,卢志跟着陆遥等人一路行来,他沿途仔细察访,竟不曾见到半个昔日同僚。在建春门内外闹哄哄集结的,都是些官场新贵。
可恨!卢志喃喃地道。为今之计,便不得不笼络那陆遥陆道明了。此人乃并州名将,广有威名,又与羊恒、李恽等邺城文武结有善缘,确可一用。虽说他与自家有仇,但在卢志看来也并不难制。适才,自己先以卑躬屈膝骄之、再以高官显爵诱之,若果能斩杀汲桑,击退贼军,还可招揽汲桑部下的潜伏死士为己用,从而钳制之……区区一名武夫,卢子道难道还会惧怕他么?
想到这里,卢志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可正在他盘算得高兴之时,强烈的疼痛突然袭来,令得卢志嘶声惨呼!
“小心!”何云飞扑向前,一把按倒卢志,将他压在旗墩的后面。与此同时,上百支箭矢仿佛冰雹般横扫过建春门顶,密集的箭矢打在砖石上、铠甲上、肚腹上、胸膛上,发出“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和“噗哧噗哧”的入肉之声。聚集在建春门上观战的邺城文武官员、乞活军将士就像被冰雹扫过的庄稼地那样,顿时就七零八落了,至少有数十人被这波猝然袭来的箭雨射翻在地。
何云也是以射术出名的,他对箭矢在空中的破风之响格外敏感,因此反应不可谓不及时、动作不可谓不快。但事发仓促,卢志的左肩还是中了一箭。
这是胡人惯常在射猎时使用的重头大箭。它应该不是有意射向卢志,而是被抛射到城楼上来的。这种箭矢速度不快,但比尖锐的破甲箭要沉重许多。依靠着重量,它轻易撕裂了卢志左侧肌肉,又将肩胛骨完全打断,三寸许宽的锐利锋刃割开附着在骨骼上的各种筋腱,一直穿透出卢志的前胸!
“他妈的……”何云咬牙骂了句。他觑准了一个机会,弯着腰猛冲到向着邺城内部的女墙后。
从女墙的墙垛望去,只见一支约摸数十人的羯人骑兵利用乞活军都是步卒、调动不力的弱点,突然绕行到阵列侧面的薄弱处,猛冲向建春门。其速度之快,仿佛利刃切入油脂,毫无阻碍!
他们中,有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弯刀,策马撞破了一层层拒马和木栅,将每一名企图阻止他们的将士杀死;有的人捻弓发箭,四面乱射,把乞活军的军阵搅得越发混乱,适才横扫城头的箭雨,便是他们所发。
而奔驰在这支骑队最前方的,是一名身披两层重铠的壮汉。
论身躯之雄壮,这厮几乎比薛彤、丁瑜这样的巨人还要庞大三分。骑在马上,两只脚简直可以够着地面。这壮汉双手各持长刀,仿佛割草一般卷地而来,每策马前进一步,都要斩杀一名乞活军将士。眨眼工夫,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浸透了血水,铠甲上还零碎挂着些残缺的肢体内脏,远远看去,其可畏可怖之处竟不下于建春门外的那个煞星汲桑!
这壮汉杀得兴起,突然反手将兜鍪除下,纵情高呼。只见他满头乱发披散如狂,狞笑连连,血污遮掩下的面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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