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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重复同样的问题,亚莉亚依旧沉默。
『她有。亚莉亚每听见「订婚」一词,心脏就会怦怦跳,生理上也有其他的反应。女性对特定男性抱有强烈的好感时,都会有那种反应。』
中空知断言说。
是这样吗?
除了华生之外……她还有其他的订婚对象啊。亚莉亚也挺受欢迎的嘛。
这一点她也没跟我说过。
『「亚莉亚,你在福尔摩斯家的名声似乎很差…跟我结婚嫁到华生家…何?华生家在金融界很成功,现在已经比福尔…斯家还富裕…你可以争口…给他们看喔?而且在工作上,你也不用当伦敦武侦厅的突击…长…只要变成华生家的一员…就能当上…的干部…」「……」』
华生不停劝说,而亚莉亚只是沉默不语。
我心中逐渐急躁了起来。
『「…而且华生家在日本的政界和司法界也…你母亲的审判也…」「……」』
『亚莉亚在「母亲」和「审判」的地方,心跳声产生变化,同时发汗。』
『「…既然…那书面上也行…如何呢,亚莉亚…」「……让我,考虑一下……」』
喂……
你说要考虑。
这表示你想和华生结婚吗?
「中空知,那个……亚莉亚是认真的吗?那个……结婚、的事情——」
『是认真的。只不过她的语调——以我对同年代女性的声音数据来推测……这是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某种东西时的语调。』
……你是认真的吗?
亚莉亚。
——你要变成华生的人吗——
(亚莉亚!)
此时,我的体内,
——咚咕——
这是……
怎么了……?
——咚咕——
一股炙热的鼓动窜过。两次,三次。鼓动不断持续。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血液冲上脑门——什么也无法思考的感觉。
很像爆发模式,但不一样。
有一股比爆发模式还要更凶恶的情感,正逐渐侵占我的心灵。
——抢回来……!
我的中心和中央的深处,传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
我想起来了。我的身体对这种情感有印象。
这跟在伊…U上……夏洛克掳走亚莉亚的时候一样。
——狂怒爆发。
大哥教过我,这是爆发模式的衍生之一。
平常的爆发模式是「保护」女性,但这个模式不同,是为了「抢夺」而存在的。
这种状况下,我对其他男性的敌对情感,会成为开启这个模式的黑暗钥匙。
「……呜……!」
我靠着墙壁,心如刀割似地按住胸口。
已经无法停止了。这个血液的流动。
我记得,狂怒是……一种很危险的模式。它所增强的战斗力,会比通常的爆发模式还要高一点七倍;但相对地……脑中只会剩下攻击两字。可说是一种……两面刃吧?
——不过,那又怎么样。
我开始觉得,那种事情一点都不重要。
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
我反而想诅咒自己至今的不争气。
为何我会放任华生接近亚莉亚呢。
这种说法可能不太好——是因为我想把亚莉亚伙伴的位子,让给华生吗?
的确,他各方面都比我优越。
他有能力应对未来的战斗,外表也很英俊,成绩优秀,又是有钱人。
不过,那又怎样……!
亚莉亚是我的伙伴。
你想抢走她的话——华生。
就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单挑。
别用花言巧语欺骗亚莉亚,玩手段抢走她。
我不会把亚莉亚交给那种人。
——还有亚莉亚,抱歉了,这次我不会顾虑你的心情。
我要把你抢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蕾姬之前硬逼我组队时——你也想做同样的事情吧,在学园岛的车站。
这次就换我把你抢回来吧。
「远山,怎么了!」
贞德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把贞德的手机拿离耳朵了。
贞德注意到我的眼神比平常、比爆发模式时还要更锐利,正想开口说话时,我用右手按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我快速绕到贞德身后,把她的后脑抱入自己的胸口——
一边把她带到中空知看不见的位置。
「呜!?」
贞德的身影倒映在镜中。镜中的她被我抱住,难受地扭动身体。
不过,她的身体还使不上力,只能任由我摆布。
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提防会有像我一样的男人,对你做出这种粗鲁的行为。
「贞德。」
我用左手手指轻轻拨弄发色如冰的头发,找出一只白皙的耳朵说。
贞德被我碰到耳朵,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要出声。」我在她耳边呢喃。
中空知戴着全罩式耳机,集中精神正在窃听。我……观察了几秒,她也没有过来看我们的状况。看来,我这样的音量她听不见。
镜中的贞德又想移动,我用左手把她的腰也抱了过来。
「……!」
她看见镜中的我又靠近她的耳朵,瞪大了冰蓝色的眼眸。
脸颊和耳朵逐渐染成了粉红色。
我把手移开她的嘴巴,让她能换气。不过,我还是在她的粉红色唇瓣前,竖起了食指,要她保持安静。
「——远、远山……!」
贞德明白我的意思,以气声回应说。
「你、你身为一个武侦,不要因为窃听男女幽会这种小事,就起了邪念!中、中空知就在隔壁喔。我自己没做过,所以不能跟你保证,不、不过就算我能让你退火,也没把握可以不发出声音。不、不对,应该要先问你现在是HSS——」
贞德小声说到一半,我又在她耳边呢喃。
「你说得对。」
「哪、哪一点说对了!」
「现在的我是HSS!爆发模式,不过,是另一种衍生型。我突然想外出一下,你的手机我借走了。」
「外出……?」
「叫中空知继续向我报告状况。」
我说完放贞德自由,确认了贝瑞塔和DE的弹匣。
贞德点头回应完……当场瘫坐在地上。或许是因为狂怒的我,令她太害怕了。
喂喂!我啊。
这下该怎么处理?贞德之后一定会来找我兴师问罪。
话说回来,事到如今我才知道狂怒下的我,跟普通的爆发模式成对比呢。
对女生很凶猛,甚至可说是粗鲁,宛如肉食动物。
祈祷我不会也对亚莉亚做出这种举动。
因为两只肉食动物如果互咬,可会两败俱伤啊。
『华生,然后是亚莉亚,移动中。亚莉亚的走路方式有变化。有一点,摇摇晃晃。他们移动到电梯内。电梯下楼,门关了起来。声音中断——』
无线LAN连结的耳麦中,中空知的声音经由贞德的手机传了过来。
对外行人的我而言,窃听声只剩下杂音了。
中空知从杂音中,找出一点可辨识的声音,告诉我亚莉亚他们的动向。
我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备用弹匣,以及只有右手、但好过没有的「大蛇」后——
得不到武藤援助的我,不得已只好跨上自己的脚踏车。
时间是晚上十点过后。
前岔的车灯,照亮了川流不息的车道。
我过去曾经尝试过,爆发模式下我就算骑普通的脚踏车,最高时速也能够达到九十公里。
只到台场的话,脚踏车跟别的交通手段比起来,时间差不了多少吧。
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然而……
『声音,反射到建筑物,再度捕捉。华生、亚莉亚,目前在车内。车种是保时捷911 Carrera Cabriolet。车篷未开启。沿着都道四八二号,往东北方移动中。』
华生那家伙,开车了吗?
东北方……他不回武侦高中,想把亚莉亚带往某处吗?
可是,脚踏车怎么跑得过保时捷啊。
『华生,正在和亚莉亚说话。亚莉亚没有回答。似乎睡着了。』
睡着了……?
「太奇怪了。告诉我她是哪种睡法,中空知。这大概很困难,你做得到吗?」
「……听声中……昏迷指数,JCSⅡ——10(注:JCS为Japan a Scale的简称,为日本惯用的昏迷程度指标。Ⅱ——10则代表昏迷程度为「普通的呼喊能叫醒对方」。)以下。呼吸声、心跳等生命征象,酷似投药、麻醉所造成的意识程度降低。介于熟睡和昏睡之间。」
华生那混账……!
他好样的,似乎在餐厅给亚莉亚吃了什么安眠药。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你敢动亚莉亚一根寒毛试看看。
我会让你付出相同的代价。
用最暴力的方式!
(不过……)
华生打算去哪里。不弄清楚这一点的话,我就会被他甩掉,追不上他了。
我咂舌的同时,骑过单轨电车下方的道路,准备到台场时,
『车内传来卫星导航的输入声。卫星导航出声响应。目的地是……东京都墨田区押上1—1—2。』
「好助攻,中空知。待会赏你一个吻。」
『请克制不正常的发言。』
哈哈!
她不假辞色地提醒我了。
狂怒下的我和通信机中的中空知,两者都和平常判若两人呢。
『华生、亚莉亚,到达声音能捕捉的极限范围。于首都高速公路汐留系统交流道,失去声音。以状况来看,我判断从这里无法听取到声音——请小心。』
中空知的耳朵,终于也到了极限吗?
不过已经够了,帮了我大忙。
只要知道目的地,我就能追上他。
你给我等着,华生。我会把亚莉亚叫醒,然后让你昏睡。
「——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啦!」
我拿手机看地图,好不容易才抵达押上1—1—2,而这里是——
东京天空树(Tokyo Sky Tree)的建设工地。
真的是这里吗?我如此心想探查了周围……发现华生的保时捷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中。
不过车内空无一人。
我检查车子灭音器的热度,停车后大约才经过十五分钟。
我拆下脚踏车的灯,照亮铁丝网后方……找到你们了。积有沙子的工地现场中,有武侦高中指定皮鞋踩过的足迹。
不过,没有亚莉亚的足迹。
大概是因为华生抱着沉睡的亚莉亚。
(为什么……他要带亚莉亚到这种地方……)
我仰望已完工七成的天空树——好高。
高到会令仰望的人弄痛脖子。
我和亚莉亚在教室阳台时还不知道,原来到了正下方,它的白色柱子每一根都粗得吓人啊。
它巨大到我看不出来它是一座塔。
在最上层用来兴建第二观景台的大型吊车……混入黑暗中完全看不见了。
再仔细一看,天空树和普通的塔不一样,支柱的排列略呈螺旋状。
(是在……这上面,吗?)
我爬过铁丝网,追随足迹侵入塔内的建设工地。
时值深夜,内部空无一人,又几乎空无一物。我踩在铁板上的脚步声,在塔内回荡。我小心戒备,以防敌人从工地现场的广告牌,或重型机器的后方杀出,不时举枪前进。
「……」
布满沙子的铁板上,几乎快看不见足迹时——
前方出现了一台临时设置的工地升降机。
(……升降机吗……)
让它动起来的话,对方可能会察觉我在跟踪。
不过,谁理他。现在的我——狂怒下的我,脑中几乎放不下任何东西,只有攻击敌人、抢回亚莉亚的念头。
我从武侦手册拿出撞匙,插入启动用的钥匙孔中。
铁丝网门的升降机,开始摇晃上升。
途中我换了好几次电梯,在白色粗壮的钢筋铁骨中,不停往上、往上。
仿佛到了飞机的飞行高度一样,不停往上升去。
——好高,居然高成这样。
眼下东京东部的夜景,有如航空照似的。
这里已经比弗拉德一战的陆标塔顶楼,以及我和亚莉亚驾驶的ANA 600号班机的飞行高度,还要高上许多呢。
随后——
我来到一旁柱子写有「350m」的第一观景台,并进入其中。
周围的视线昏暗,但市区的灯火依稀可辨,我的眼睛也习惯了黑暗。
未完成的观景台,地板只有裸露在外的坚硬水泥。
这里十分空旷,除了角落散乱摆放的几样器材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声音。
只听得见远方的乌鸦叫声。天空树最上层,似乎有乌鸦群聚。
周围有好几根柱子围绕,柱子之间……尚未装上玻璃。
这时,一阵风吹过柱子之间,风中飘来细微的肉桂香。
「……你很厉害嘛,华生。」
对方连影子都看不见。
但我还是开口说。
因为他就在附近。
「我知道你在武侦高中为什么要削弱我的战力了。你早就设想好了,知道掳走亚莉亚之后会变成这样——和我直接对对决吧。」
我对周围的黑暗说,同时右手戴上「大蛇」。
——结果,左手来不及做好。
要用空手偏弹的话,我就非得牺牲左手手指。而且不会有第二次。就算状况再怎么不利,我都只能用一次。
换句话说,我这方便的新技巧,使用的次数有限。
不,几乎可说是被封印了。
「我到目前为止,都是和同伴合作,才能一路走过来。伊…U一战也是,如果没有团队合作,我大概无法度过难关吧。你注意到这一点……第一步才会先孤立我。耍这种贱招还挺卑鄙的嘛。」
少了武藤支援的我——
到这里比华生晚了十五分钟。
多这十五分钟,任谁都能做好准备。
他可以藏好亚莉亚,让自己也躲起来,再等我露出破绽。
我被迫骑脚踏车前来,现在双脚的肌肉僵硬。再加上,我最近没好好吃一顿,开始有点头晕眼花了。
这场战斗,才刚开始我就处于不利的状况。
「滚出来吧。还是说,你要在那边像毛贼一样躲到早上啊?」
这时——
我感到四周的空气飘散着一股紧张感。
华生果然是冲动型的人,他似乎中了我的激将法。
「……你来这里做什么?」
左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
终于肯说话了是吗?
「……这还用问吗?」
喀锵!
我拉动贝瑞塔的滑套,以上膛代替回答。
我凝视声音的方向——他在黑暗之中。
圆形观景台的另一头,机器的后方,隐约有一个人影在移动。
距离约二十公尺。
「我是来抢亚莉亚的。」
「我不会把亚莉亚交给你,远山。现在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滚吧。」
「那可不行。我现在是巴斯克维尔的队长,小队的成员如果出了什么事,队长的成绩会扣分呢。你对亚莉亚做了什么?」
「我用药让她睡着了。」
「未婚夫可以做这种事情吗?」
「未婚夫?喔——那只是一个有名无实、像办家家酒一样的东西。」
「『办家家酒』吗,原来如此……」
意思就是说,你在欺骗亚莉亚。
我知道自己体内——
黑暗污浊的狂怒血流,逐渐沸腾了起来。
「要正式当我的另一半,亚莉亚的脑筋还太差了。需要再教育她。」
「那我也来教育你吧,用武侦高中派的方式。」
……轰隆隆——遥远的上空传来雷鸣。
宛如在配合我狂怒的情感。
「远山。」
「怎样?」
「我先说好——英国允许武侦为了自卫而杀人。还有,我是王室武侦,拥有治外法权。换句话说,我就算在日本杀了你,也不会被问罪。」
是喔、是喔。
……哎呀,日本也有可以杀人的公务员啦。
我父亲就是如此。不过,听说他从来没杀过人就是了。
「好廉价的威胁啊,华生。你明明嘴巴那么厉害。」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向我宣战。」
「随你大小便。」
我不屑地说完——
华生的所在处,传来「啪咻」的小小声响。
(——是注射型的吗?)
刚才是无针注射器的声音。
这节骨眼会打的东西,恐怕是「NEBULA」——武侦专用的中枢神经刺激剂吧。
该药品在日本是禁药,专门用于强袭战,能够暂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