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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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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收雨住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李烈将崔婉揽在怀中,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听着她丝丝的喘息,李烈不由一笑。自己这玄元功可是练得对了,不但能强身健体防身杀敌,这方面也是大大的长进,崔婉已经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不知经历了几多高潮,已经绵软无力,慵懒不堪,自己却犹未尽兴,只是看她实在难以承受,这才强忍欲火退了出来。    此时崔婉刚在九霄天外飞了回来,白藕般的玉臂紧紧搂着李烈的脖子,轻叹一声,“嗯!真好!李郎,我以前不知道,自从成亲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我离不开你了,同样,男人也离不开女人,若兮的事我知道,你来信说到的纳张家小姐为妾的事我也不阻拦。婉儿知道李郎不是个随便的人,其中一定经过了许多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这已经让我很知足了,其他的事,为妻不会干预,只求这次你能将婉儿带在身边,相见时难别亦难,婉儿再也不想受那相思之苦,好吗?”    李烈郑重的点头,“谢谢婉儿能理解我,这次我一定带你走,咱们再也不分开!”    古人妻子要在老家照顾孩子公婆,而男人在外为官也需要人照料,于是便有了妾室这个身份,当然,这只是个借口,是道德家们写教材的需要,若真是要人照料,找个老妈子不也一样?关键还是性,这才是男人所向往的。大凡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男人追求女人,从来就不是像雄孔雀那样用美丽的羽毛,最初是靠强壮的身体,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获得更多的食物,后来有了权力、地位和金钱之类,他们就成了男人占有女人的手段。古代的婚姻法一样提倡一夫一妻制,但不像现在那样禁止重婚,那时有可以娶妾室这样的补充,但一夫一妻还是大有人在,倒不是这些男人不想娶两个以上的老婆,而是经济条件限制,娶不起也养不活罢了!所以本质上男人都是好色的,都希望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只是能力问题罢了。    李烈也不例外,他现在有能力既有妻子又有妾室,那是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实力。“见到美好的东西想要占有几乎是男人的本性”李烈既然来到了这样的一个时代,自然也会遵循这样的规则,何况这是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呢?    李烈见崔婉没有对自己收下若兮和张迎南表现出太大的不满,便也就将心放在肚中,坦然面对了。    第二日清早,李烈轻轻起床,见崔婉还在沉睡,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拿起衣服到外间去穿上,直接去找父亲李浩臣。    父子俩再次交谈商议一番,决定一方面由李浩臣出面向韩侘胄为李烈争取最后的好处,争取最大的利益,另一方面,则由李烈去找他的大伯李会臣,老丈人崔庆生,这两人皆是和李烈最亲近的人,三家休戚与共,对李烈的支持应该是最坚定的。所以对于李烈的要求都一口答应下来。他们都是临安的大商人,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替李烈招揽大批的能工巧匠。    两人利用他们巨大的影响力,为李烈招收了大批的各方面人才,对这些工匠投入了大量的钱财,在他们不遗余力的帮助下,短短几天竟为李烈招收了四百多名各种工匠,加上这些愿意迁徙到宿州的工匠家属,已经达到了近两千人。李烈十分高兴的接收过来,只等父亲那边定下日子,就会启程回宿州。    李浩臣再次重礼拜会了韩侘胄,这位权势熏天的人物大笔一挥,不但批准了大批物资向宿州调动,同时还同意李浩臣从工部选一批工匠,派送到李烈那里去。事情能够如此顺利,一方面是李浩臣的银子起到了效果,另一方面也是李烈实在是为这位坚决主持北伐的权相争得了大大的面子,毕竟李烈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为韩侘胄的北伐很是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回报,李家的这个面子,他当然乐于给的。    李烈很舒心,自己在临安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接下来就是安心等待启程的日子到来。有了闲暇,他决定好好再逛逛临安这个美丽的城市。然而,令他疑惑的是,他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如芒刺在背,然而仔细观察,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难道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吗?###五  人情翻覆似波澜(中)
    算一算,李烈秘密回到临安已经有七八天了,虽然接触了一些人,但都是以易容后的面目见人,应该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啊!李烈百思不得其解,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在不断拼杀中积累出来的,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些可疑之处弄个明白。    李烈边想着,边拉着马向城外走去。    灵隐寺又名云林寺,灵隐寺是著名的杭州旅游景点之一,灵隐寺创建于东晋咸和元年(公元326年)。当时印度僧人慧理来到杭州,看到这里山峰奇秀,认为是“仙灵所隐”,所以就在这里建寺,取名“灵隐”。清康熙南巡时,曾登寺后的北高峰顶揽胜,他看到山下云林漠漠,整座寺宇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之中,显得十分幽静,于是就赐名灵隐寺为“云林禅寺”。现在天王殿前的那块“云林禅寺”的巨匾,就是当年康熙皇帝的“御笔”。    灵隐寺全盛时期,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徒达三千余众。北宋时,有人品评江南诸寺,气象恢宏的灵隐寺被列为禅院五山之首。灵隐寺确实深得“隐”字的意趣,整座雄伟寺宇就深隐在西湖群峰密林清泉的一片浓绿之中。寺前有冷泉、飞来峰诸胜。据说苏东坡守杭时,常携诗友僚属来此游赏,并曾在冷泉亭上“画扇判案”。    这是他和崔婉第一次相会的地方,更是他们定情之地,李烈为了将身后之人引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地方。闹市区人员众多,如今到了这人迹罕至之地,跟踪之人应该要无所遁形了吧!    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寂寥。    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    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夙龄尚遐异,搜对涤烦嚣。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    初冬的灵隐寺隐在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灵隐山麓中,这里千峰竞秀,万壑争流,是一处幽静高雅、景色宜人的游览胜地。天色已近午时,游人仍旧稀少,看来是寒风将那些文人骚客阻拦在临安城中,临安的万丈红尘自比城外的一片肃杀要好得多。李烈难得清闲,边走边浏览沿途的风光,别有一番滋味。    身边一伙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后面是两个三十几岁的文士,跟着两个书童,再远些的地方是一对少年夫妇,一路卿卿我我,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交谈过。而李烈前边则有一台青呢小轿,四个健壮的奴仆抬着,旁边跟着一个管家打扮老头。这些人将李烈隐隐夹在当中,都不徐不急的向山上走去。    李烈微微冷笑,看来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当下假装不觉,仍旧缓步沿着山路前行,自“咫尺西天”照壁往西进入灵隐,先至理公塔前小驻。前后三波人也都停在理公塔前,两个书生掸掸衣衫,坐在塔前石阶上,小轿则落轿在李烈另一侧,轿中之人没有下轿,只是伸出一只白嫩的玉手招了招,那管家便走到近前,附耳在轿帘处听里面女子低声吩咐什么。而那对小夫妻则有意无意的移到李烈身后,指点着山上景色有说有笑。    “行啦!不要再装了,各位找上本公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李烈见对方已经将自己包围在当中,冷冷一笑,开口说道。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老管家模样之人飞快的看了一眼小轿,见那轿帘一挑,露出一张明艳冷漠的面孔,向他微微点点头。李烈大为意外,原来此女竟然是自己在酒馆见到过的那个冰雪美人。管家佝偻的身躯一下子挺得笔直,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转身对李烈一抱拳:“李公子倒是机警,不过现在你已深陷重围,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几人已经将兵器擎在手中,将李烈团团围住。李烈早已今非昔比,功力日渐高深,对于这些人并没太放在眼里,眼见剑光闪闪,反倒将手背在身后,“慢来!慢来!不管怎样,总得叫我明白一下吧!我在临安无怨无仇,你们怎么会对付我呢?”    “李将军,你就不要装傻啦!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从将军启出的宝藏中分一杯羹罢了!”    李烈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宝藏的秘密还是泄漏出去了。“哈哈!李某自觉处事机密,不想还是露了出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哼!李将军,还认得秋某吗?”其中一个文士将脸上的胡子抹掉,露出一张傲气十足的脸孔。    李烈心头一松,怪不得觉得此人面熟,原来却是在临涣镇遇见的那个岭南剑派的大师兄秋云。看来他们一直都在跟踪自己,只是见当时他手下众多,才没有发难,如今自己落单,自然要出手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岭南的一群废物啊!怎么,挨打还没够吗?”李烈想清其中缘由,不由心里一松,就凭这些人还是好对付的。    秋云闻言想到自己在临涣的丢人之事,不由脸上一红,怒喝一声一剑向李烈刺去。其他几人见秋云动手,都舞动长剑冲了上来。李烈展开学自若兮的轻功,在人丛中左右腾挪闪展,游刃有余。过了十几招,李烈见他们并没有什么高深武艺,不由豪气顿生,闪电般将双拳不断击出,只听噼啪几声,伴随着几声闷哼,围攻李烈的几人全部跌飞出去,秋云更是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就这么点功夫就敢打本将军的主意,太不自量了!”李烈整了整衣衫,潇洒一笑,将脸转向小轿方向,“这回该正主出手了吧!”    管家看到李烈出手打倒众人,不由一愣,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不见他使出任何招式?心中想着,面色已经凝重起来,缓缓从后腰处拔出一把两尺长的铁尺,遥遥指向李烈,浓烈的杀气一瞬间充斥在方圆几丈之内,老朽的模样忽然变成了怒目金刚,山谷间的风声仿佛都不再吹拂,空气变得冰冷,仿若转眼间就进入了寒冬。    “拔剑!”管家低喝一声。    李烈将手放在腰间的古剑之上,这古剑没有名字,李烈见它色泽黝黑,又为陨铁所造,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苍穹剑,苍穹剑锋锐异常,真正的削铁如泥,如今要用它作战,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那样可是太欺负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需什么招式,当头一剑劈下,对方定会以兵器拦挡,到时可就是一刀两断的局面了。    想着,李烈将手放下,弯腰捡起秋云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来吧!”    管家长啸一声,手中铁尺带着刮面的劲风当头劈下,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招式刚猛异常。李烈长剑一抖,后发先至,剑尖斜挑对方颈间动脉,那管家没想到李烈竟然真的没有招式,连忙后退挡架,李烈悠闲的跟进一步,长剑再次直刺对方眉间。虽然李烈没有招式,但每一击都快捷无比,而且攻击路线也是最为直接,最小的距离攻出最快的剑,这就是李烈的武功,他独辟蹊径,不再练习剑招,所有动作都围绕一个主题,那就是用最快的剑攻击对方要害,让对方根本无暇攻击,这就是李烈的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管家被李烈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逼得狼狈不堪,脸上一片血红,胸中一口闷气怎么都喘不过来,虽然怒吼连连,却一招也递不出去,空自满腔热血,一身气力,却是根本施展不出来,再精妙的招式都刚要使出,在起手时便要换招防御,当真郁闷非常。    “福伯!退下吧!”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的现场的拼斗,“咱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再打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李烈后退一步,将长剑收起,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见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走下小轿,正冷冷的看着他。    那叫做福伯的管家感觉浑身一松,连忙后退,口中气喘连连,心中觉得别扭无比,自己横行江湖几十年,今天竟然被一个少年逼得一招都攻不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然而自己却不能不服,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早就败了。###六  人情翻覆似波澜(下)
    “不知姑娘要怎么对付在下呢?”李烈手中长剑向后一抛,一条白练没入旁边的山岩缝隙中。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不是不想擒下你,只是我们实在是低估了李公子的武功,老实说,我们没有丝毫的把握!”少女声音清脆,依然难掩语气中那种化不开的冷漠。    李烈傲然一笑,“那不知姑娘是否是岭南剑派众人呢?”    少女冷冷道:“就凭小小的岭南剑派还指使不动我的人,他们不过是卖给我们消息,也好分一杯羹罢了!”    “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与他们还有些旧日的瓜葛,今天就一并算算吧,之后李某还要和小姐谈一笔生意,只请你们不要插手就行!”李烈说完,见少女微微点头,当下转身盯着岭南诸人,眼神中杀机一现,当初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深陷金军重围,九死一生,险险葬送了性命,今天他们还阴魂不散,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于是冷冷一笑,“既然你们总是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就应该想到会付出代价,你们如果想活命,就自断一臂,赶快滚回岭南,不然就谁也不要走了!”    秋云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向白衣少女抱拳道:“惊雁小姐,难道你们专诸盟真的要袖手旁观吗?凭我们掌门与盟主的交情,希望小姐和我们联手对付他,我们所有人一起动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啊!”    福伯见少女眉头微皱,转身上轿,知道小姐不会再参与此事,上前一步道:“我们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你们的恩怨我们不管!”很明显,专诸盟看到无法对付李烈,坚决的选择了作壁上观。    人情翻覆似波澜,两伙人的联盟转眼间便封崩离析了。    “咱们和他拼了!”秋云见专诸盟退出,眼中闪现出绝望之色,知道今天无法全身而退,将心一横,向另外五人一打手势,所有人都向李烈围了过来,打算拼命殊死一搏。    李烈缓缓将苍穹剑抽出,遥指岭南诸人,“今天这里便是你们的埋骨之地!”说完长啸一声,身剑合一,化为一道惊虹,向对方怒射而去。    秋云怪叫一声,举剑横架李烈从上而下的迅捷一剑,却听“哧”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竟断为两节,秋云的身子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犹自保持着那个挡架的古怪姿势,突然他的眉间出现一道红线,然后身子便从当中一分为二,血雾纷飞中心肺肝肠流了一地,空气中蓦然充满了化不开的血腥之气,当真血腥到了极点。李烈丝毫不停,冲入另外五人阵中,苍穹神剑连挥,剑气纵横,只一瞬间,他竟然凭借自身鬼魅般的迅捷身法向对方分别攻出五剑,然后飞快后退,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之极。    李烈缓缓转身,向白衣少女一报拳,手中倒提的长剑剑锋处一颗血珠“嗒”的一声滴落尘埃,身后扑通几声,岭南诸人一个个栽倒在地,全部毙命当场。    白衣少女好看的秀目一下子眯了起来,震惊之色再也掩饰不住,她不但为李烈鬼魅般的身法,迅捷的剑势,高深的武功所震惊,更被他杀人不眨眼的那种血腥和冷酷而震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福伯后背冷汗已经将衣衫湿透,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刚才对方根本是手下留情,不然自己的尸体怕是早已经冷了多时啦!    “听专诸盟这个名字,想来姑娘身处的组织是个杀手集团吧!”李烈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小心的将剑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还剑入鞘,淡淡说道:“李某现在和姑娘做笔交易,如何?”    ……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冬季的江南依然有绿色点缀,不过却别有一番萧索之意,远天彤云密布,寒风裹挟着片片落叶在空中飞舞,官道上一片寂静。    远远的一队人马缓缓的行了过来,冷清的官道一下子热闹起来,长长的骡马车队绵延好几里,到处是人喊马嘶,其中还夹杂着婴儿的啼哭之声,这就是李烈运送物资的大车队。    李烈悠闲的躺在车队中间一辆宽大的豪华马车上,头枕着崔婉温暖的大腿,一双纤纤玉手为他剥了个金桔,将一片桔瓣放在他张开的嘴里。他身下是厚厚的波斯毛毯,柔软而温暖,案几上放着一个炭盆,红红的炭火将车中烤得暖烘烘的。李烈咀嚼着桔瓣,抬手端起一杯葡萄美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让醇厚的香气充分和味蕾接触,在嘴里打了个滚,然后一口咽下,满足的叹了口气。    朝廷调拨的大批物资就在外面的近百辆大车上,父亲在工部精挑细选的三百名匠户也和家属随行,还有在临安招收的工匠,整个车队竟然达到了三千多人,另外便是李烈的老上司禁军步帅赵颉借给的一千护兵。有了这些物资和大批的能工巧匠,宿州应该又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了吧!那里是他的希望所在,每当想到那里的一派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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