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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哥，我要和你固守白县，绝不做……”
“听我说，回去好好照顾老娘、你大嫂和你侄子、侄女，我不希望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让他们无人可以依靠。”
“大哥……”
“去吧，明日天一亮就随队出发！你想让我死不瞑目？”
默允含着泪，无奈的答应了。
看着摇曳的烛火，黙罕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最后默默说道：“颜胥，也许你的选择是对的。靺鞨人不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对象。”
因为得知自己给燕州城下的密函被大王子的人半路截获，没有传递出去，于是和大王子争执，被大王子安排留守白县，但只留下四千残兵。与其说固守，不若说留下等死。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之战2
日当正午；骄阳悬空；秋风刮的正紧。
“咚咚咚……”
“呜……”
白县南侧的旷野上号角齐鸣、无尽地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地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
城墙之上，黙罕眉头紧锁，自语道：“燕军终于来了！”
南方的平线上，骤然腾起滚滚烟尘、渐扬渐起，直欲迷乱半边天空，在令人窒息地寂静与等待中，终于，一丝隐隐地雷声遥遥传来，有黑压压地黑点如蚁群般从滚滚烟尘中窜出，顺着空旷地原野，向着白县席卷而来。
在黑压压地蚁群最前方，一杆红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上面绣着火红的麒麟，昂首狂啸，直欲腾空而起。
目睹火麟军铁骑滚滚而来，城楼上霎时响起“嘶嘶”地吸气声，燕军他们的见得多了，但如此声威赫赫的燕军，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倏忽之间，隐隐地雷声渐响渐起，最终嘹亮成令人窒息地隆隆声，铺天盖地而来。直欲充塞整个天宇。
在靺鞨军士卒或战栗、或冰冷、或恐惧、或绝望地眼神注视下，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的火麟军开始向中间靠拢。在极速地行进间排列成森严齐整的骑兵，向着白县汹汹而来，那一排排锋利的长枪，仿若要刺破苍穹。
距离南城数里遥处，汹汹而前的骑兵开始减速，以步卒为中，骑兵为两翼，压向白县。
震耳欲聋地蹄声终于消散，滚滚烟尘却一直漫卷过来，随风扬起越过了白县城头，透过朦胧地烟尘向外望去，只觉城外黑压压一片，充塞天地之间。
看着城下火麟军之后还带着高高的器械，黙罕脸色霎时难看之极：“竟然有攻城器械，这下难办了。”
看着城墙之上，默然无语的靺鞨军，赵询一提长枪，厉声高呼：“杀！”
“杀杀杀……”
万余将士同声长嚎，并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那一片锋利地冷焰霎时迷乱了城楼上所有靺鞨军的眼眸。
“攻城！”
“咚咚咚……”
激烈地战鼓声从中军绵绵而起，只听那激烈至令人窒息地节奏，就让人心情亢奋
“弓箭手……上！”
黙罕悠然高举右臂，厉声喝道。
靺鞨军别的不行，但弓箭个个齐全，当然，下了马的骑兵转为守城步卒，这也使得靺鞨军战力大降。
两千余靺鞨军弓箭手从底楼里跑步而出，在千米宽的城墙上散列开来，弓箭手们压下心中的紧张，急速卸下长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纷纷转头；冷冽地眼神聚焦在黙罕的右臂之上。
城墙之下，火麟军步卒蜂拥而至。
“放箭……”黙罕猛然一挥右手，厉声喝道。
“唆唆唆……”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刺耳地尖啸。
“竖盾……”
城墙下响起一声炸雷般地大喝，冲在最前面的步兵迅速将大盾顶在头上，顷刻间形成一片密集地盾墙。这样的进攻训练，火麟军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早已形成熟练的步骤。
“笃笃笃……”
连续不断地闷响声中，一支支锋利地羽箭已经插上了步卒的盾牌，只有少量的箭矢能够穿透盾牌之间地缝隙，给火麟军造成些微伤害，但这种程度地伤害根本就不足以压下火麟军潮水般地冲锋。
赵询看着城墙之上箭雨不断的靺鞨军，冷笑道：“以前总是他们攻击，我们守御，现在也该他们尝尝昔日我们的难处。骑兵营，给我绕墙奔射，压下城墙之上的反击。”
“领命！”
“轰隆……”
四千骑兵奔涌而出，直扑城墙而去。和靺鞨军昔日攻击燕州城一样，绕着城墙而行。
“他们要做什么？”城墙之上的靺鞨军很是不解，攻城惯了的他们，对于守城并不是很擅长。
“奔射！不好！”黙罕大吃一惊，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可没有几个配置盾牌。
“向骑兵放箭！”
“咻咻咻……”
靺鞨军的攻击如雨般射向城下骑兵，但双倍与靺鞨军的骑兵距离拉得很大，又身着鳞甲，一阵箭雨，损伤者不过几十余人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放箭！”城墙之下的骑兵之中也传来厉声高呼。
“咻咻咻……”
“躲开！快躲开！”黙罕厉声大呼。
“噗噗噗……”
一连串箭雨没入肉体的声音在黙罕的耳边响起，让他心中为之一紧，被护卫护在身后的他，看到身边二十几个士卒被箭矢射城刺猬一般，倒在地上。
“快，让后面的刀盾兵上前！”黙罕厉声喝道，为了守城，黙罕早已将部分士卒转为刀盾兵，至于盾牌，则是由燕军手中获得。
“咻咻咻……”
“笃笃笃……”
这轮的箭雨终于被赶上来的刀盾兵挡住，可是前几轮的箭雨却生生有靺鞨军弓箭手承受，看着血流满地的部下，黙罕一阵心疼。
“大人，看来靺鞨军还真是不善于守城，不说城墙之上士卒的搭配，就是城外，也没有壕沟什么的，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司徒亮笑着说道。
赵询笑道：“希望他们一直不知变通，那样的话，我们收复东南三府的胜算可就大增了，不过，我想靺鞨军不会那么笨的，应该也会慢慢适应过来的。”
司徒亮道：“那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对于善于野战的他们来说，守城可就将他们的优势彻底的削掉，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赵询沉声道：“如果幽州都督能抓住靺鞨军刚刚占据三府之地，还没有完全掌控住三府之地的时候反攻，一定能将之击败，赶出三府之地。”
“怕的是，他们没那个决心，也不会那么做。到现在为止，幽州还未任何反攻的举动”司徒亮不屑道。
黙罕心如刀绞，短短片刻之间，自己的部下就损失了五百余人，这让这个靺鞨军勇士几位恼火，曾几何时，能征善战的他，竟然会由此损失？
“给我反击！把下面的燕军给我射死，快快！”黙罕疯狂的咆哮道。
城墙之上的靺鞨军弓箭手顿时对下面的火麟军步卒急速的射击着，顿时让接近城墙的火麟军步卒有了伤亡、
“让弩机也准备，给靺鞨军一点压力！”赵询淡淡的说道。
“弩机准备！”韩猛大喝道。
身后从龙骧军驻马坪军营获得的弩机被士卒抬了出来，列于阵前。
“射！”
“嗖嗖嗖……”
近百弩箭先后发射，因为射出的弩箭速度极快，划破空气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刺耳，如同是阵阵短促的雷声。
“碰……”“嗡……”
一根三指粗细的弩箭射穿黙罕的两名护卫后，钉在其身后的楼墙木柱上，嗡嗡作响。
“嘶嘶……”
黙罕冷吸一口气，这弩箭也太厉害了吧，顿时想到了一月前驻马坪的那些弩箭。
弩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可是机械地力量远远要强于人的臂力，因此，每一枚弩箭射过来，都要带起一大片的腥风血雨，甚至夺走好几个人的性命。中箭靺鞨军士卒如同瞬间打开了红色的染坊，无数的粉红色的液体，将他们笼罩在死亡的地狱之中。只要一个人中箭，他身边的人，都将会变成暗红色，那是飞溅出来地鲜血。在这种弩失之下，无论你身穿什么铠甲，结果都是一样。
“碰……”
一根弩失射中一个士卒的脑袋，只见他的脑袋瞬间和脖子分离，狠狠地向后面飞去，撞在其身后士卒的头颅之上。好像两个大西瓜相撞，全部被砸得稀巴烂，只留下红的白地模糊一片，脑浆四散开来。
“唔……”身边之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好在这样的弩箭只有一轮，并不是如弓箭一般，连续不断。但黙罕也发现了，自己麾下的士卒胆寒了，知道害怕了，不少人都放慢了射速，甚至悄悄的后退。
“难道真的不行了吗？”黙罕哀叹道。
“咣……咣……咣……”
十几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搭上了城墙，通过顶端地倒钩死死地钩在了女墙上，数十名轻步兵呼嚎着从盾墙下冲出，口衔腰刀，手脚并用，敏捷如猴地顺着云梯攀了上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攀到了数丈之高。
“杀！”
“倒火油！扔滚木！”
黙罕大声疾呼。
一团团巨大地黑影顿时从关城墙上凌空砸下，攀在云梯上的士卒无从闪躲，大多被砸个正着，惨叫着从云梯上翻翻滚滚地跌落下来，大多不是摔折了双腿就是被檑木滚石砸碎了头颅。但更多的士卒却从盾墙下冲杀出来，悍不畏死地继续攀援而上。
“啊……”
云梯之上的火麟军被城墙上的靺鞨军倒下的火油淋透，顿时凄惨的哀号起来。
“火把！”
“轰……”
“几十个火麟军士卒大火覆盖。
“砍断云梯，把他们推到！”黙罕有急声喊道。
数十名手持大刀的靺鞨军蜂拥而上，数人一组，冲到女墙边，照着云梯开始挥动大刀，木屑纷飞中，云梯纷纷被砍断。一支支竹竿从城墙上伸出，撑住云梯顶端往外一顶。一架架云梯便纷纷倒了下来。
城下，韩猛看到云梯被推倒，不由的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怒声说道：“差了那么一点点。”
赵询笑道：“我们此次只是试探，给他们压力，并未真正的攻城，同时也让这些只经过训练的步卒适应一下战争的洗礼。收兵！”
“领命！”
步卒在锣声之中缓缓后撤，让城墙之上的靺鞨军大松了一口气。
“燕军退了！”
“恩？怎么不攻了？奇怪！”黙罕有些不解，但现在不是想着些的时候。
“救治伤兵！”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后之战3
火麟军中军大帐。
赵询高坐主座，诸将分列两侧，韩猛持刀立于赵询身侧，诸将各个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看着诸人的表情，赵询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随意的说道：“今天中午一战，有何感想？”
右府将薛雷沉声道：“靺鞨军守城远没有他们野战厉害。”
右府副将张蒙和赵雄也暗自点头，信字营校尉段岩笑道：“以前我们守城，靺鞨军四下骚扰，奈何其不得，现在，也该是我们让他们尝尝厉害的时候了。”
罡字营校尉赵林道：“话虽如此，但我们的骑兵还是与靺鞨军差上不少，尤其是我们这四个新建骑兵营。与靺鞨军骑兵较强的地方在于我们的武器兵甲犀利，不过，战马的来源，依旧是我们最大的缺陷。靺鞨军在必要之时，可以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但我们却只是一人一马，损失之后极难补充。”
张蒙点头说道：“赵校尉言之有理，幽州北方诸军，一直被北部两个民族压制的原因就是因为战马稀缺，打吧，追不上，不打吧，他们老是四处劫掠，让人苦不堪言，这也是中原王朝在北方一直处于防御的主要原因。”
“赵宁，右府将士卒气势如何？”赵询询问道。
“气势如虹，如若不是今日收兵，将士们大有一鼓作气，攻进白县的欲望。现在全军将士，都希望杀败靺鞨军，甚至收复东南三府。”赵宁兴奋的说道。
赵询笑道：“那就好，右府军有一半士卒都未经历正规意义上的战斗，此次攻打白县，同时也是对士卒的一次实战训练，让他们适应一下战争的惨烈，各营校尉下去后让各个哨长安抚好士卒的情绪，同时也记录下伤亡士卒的名录，日后抚恤也有目可查。”
“遵命！”
赵询又冷声说道：“不要看靺鞨军守城不行，就小看靺鞨军的战力，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任何小看对手的行为，都是自杀的举动，骄兵必败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
“司徒亮，后勤准备妥当了吗？”
“回大人，攻城塔和云梯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候命！”司徒亮带着些许忧虑说道。
“好，明日正式攻城，白县！我们要一战而下！”
诸将离去之后，赵询对留下的司徒亮说道：“先前看你似乎有话要说，现在不妨直说吧。”
司徒亮道：“我们的粮草不多了，此战之后，恐怕难以在继续发动战争了。”
“哦？是吗，我们拿了那么多为富不仁的地主，缴获的物资都没了？”赵询淡淡的说道。
“燕州府正在大兴建设，物资大都投到那里去了，连我们从齐严那里缴获的粮食也贴进去了不少，实在难以在发动战争了，大人以前所说的，立刻反攻南面三府，怕是一时之间，难以继续。拿下白县，我们需要休整，短期之内，不能再有大的行动。”司徒亮小心的看着赵询的脸色说道。
赵询淡淡的说道：“恩，这个我另有打算，断其之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司徒亮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赵询这样的年轻人，一时连战连捷，就想着继续扩大战果，不顾及民生。
天色微明，白县城墙沐浴在淡淡的晨曦之中，远远望去，云烟缭绕，配合周围空旷的原野，别是一番风景。但城楼之上的靺鞨军则紧张的来回巡视，一日过去，城下的火麟军似乎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咚咚咚……”
“嘟嘟嘟……”
鼓声、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火麟军大营的士卒纷纷披挂，在各营军官的呵斥下，列成整齐的军阵，缓缓压向白县县城。
“呜呜呜……”城墙之上的靺鞨军也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城下的靺鞨军也急速赶往城墙，准备迎接新的战争。
黙罕站在城墙，一夜无眠的他，眼睛通红，定定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火麟军大军，心中一片冰冷。
白县城下，连绵不绝的战鼓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四野，一望无垠的旷野上，火麟军如滔天海浪，席卷而至。一杆苍劲大旗随风招展，其上的火麒麟似乎要活过来一般。大旗之下，赵询身穿明光铠，背后火红的麒麟披风随风飘扬。
其后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汪洋，闪烁着刺人的寒芒。一杆杆长枪，直刺苍穹，头顶之上红色的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殷红如血。
让黙罕心中冰冷一片的不是这些士卒，而是其后数千青壮喊着号子向前推进的攻城塔，那高过城墙的攻城塔，才是压倒他守城决心的犀利长刺。
赵询举起长枪，火麟军鼓声、号角齐息，赵询指着白县，大声说道：“靺鞨人占我城池，杀我百姓，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三军将士齐声怒吼！
赵询向身后将士厉声喝道：“诸位，今日攻城，不下白县，誓不收兵！”
“不下白县，誓不收兵！”
“必胜！必胜！”
“青山，此战你们为前，给我站住城头，为后续步卒打下落脚之地，便于他们打开城门！”
“大人放心，我重甲营早已做好准备！”赵青山身着重凯，一脸坚毅的说道。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赵询满意的点了点头。
“弩机营，给我压制他们，攻城塔，前进！”
“嗬……”
“嗬……”
火麟军之中响起一阵整齐的号子声，其后一座座高塔缓缓前移。
黙罕心中狂跳，凝视望去，果然如他所料，那时攻城塔，燕军用来攻城的器械。一座座高塔虽然行进缓慢，但却无可阻挡的向着城墙移动。
“重甲营，前进！”
一排排身着重甲的步卒，迈着整齐的步子，随着攻城塔一起，向前移动着。冰冷的铁甲、沉重的大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的坚墙，向着白县城楼无可阻挡地推进。
“步兵营，攻城！弓箭手准备！”
右府军三个步兵营抬着云梯奔向白县城墙。
黙罕眼角微缩，心中惊骇：这火麟军看来要来真的了。
“弓箭手准备！”黙罕凄厉的嘶吼道。
“放箭！”看到火麟军步卒接近城墙，厉声喝道。
“咻咻咻……”
一阵阵箭雨腾空而下，直射火麟军步卒。
“列盾！”
赵青山猛喝道，重步兵立刻将人高大盾狠狠往地上一顿，顿时发出一阵巨响，刹那间，一道盾墙出现在士卒的面前，抵挡住倾泻而下的箭雨。
一阵阵脆响中，大盾之上和地上堆满了箭矢，大盾之后的步卒却毫发无伤。
“重步兵？”黙罕看着最前方的火麟军，心中一阵惊骇。
火麟军中军。
赵询表情冷漠，下令道：“弓箭手，出击！弩机营，发射！”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弓箭手，前进！”
顷刻间，军官嘹亮地号子声响彻军阵，早就严阵以待的两千精锐弓箭手迅速跑步而前，进至重甲步卒的盾墙后面列阵。长弓已经挽于手上，利箭已经搭于弦上，等待着上官的命令。
“弩机营，发射！弓箭手，放箭！”
张弓、拉弦，箭指长空、放箭，一套训练有素的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两千只锋利的羽箭腾空而起，带起一阵刺耳的呼啸之声，掠过长空，直扑白县城头，倾斜而至。
“躲起来，快……”
箭雨之中，伴随着数指粗细的弩箭，扎在城墙各处嗡嗡作响……
“大人，攻城塔接近城墙了！”
火麟军中军，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