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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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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仍在继续讲。
  “我们当医生的,在对待药物上有不少毛病。譬如说,我们处方太频繁。有许多时候其实不必处方;有时则因为大家觉得,病人没拿到处方就离开诊所会以为白来求医了。又譬如,把开方子当成打发病人走路的简便办法,好让下一个病人进来。”
  “今天准是个忏悔日。”布鲁斯说,“医生们还做了一些什么错事?”
  “我们许多医生对药品的情况不很熟悉,至少没有达到应当熟悉的程度,特别是对药物的副作用,对一种药和其他药的相互作用了解不够。当然不可能把药物的一切情况都记得非常清楚,可是,通常医生懒得动或者自尊心太强,不愿当病人面查书。”
  西莉亚说,“要说有医生敢当病人的面查书,我就能指个又可靠又讲良心的给你们看。你们的父亲就是一个。我亲眼见过他这样做。”
  安德鲁笑了。“当然在药品方面我有着有利之处,不过那是因为和你们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的缘故。”
  “有没有医生在用药上出过大差错?”莉萨问。
  安德鲁回答说,“这种情况相当多。但也有另一种情况,警觉的药剂师往往对处方提出疑问,从而使处方医生免于出错。一般说来,对药物的了解,药剂师要比医生高明得多。”
  布鲁斯机灵地问,“但是承认这情况的医生多吗?”
  安德鲁回答说,“可惜不多。有的医生往往不把药剂师看成是自己事实上的同行,而把药剂师看得比他们低一等。”他微笑着补充说,“当然药剂师也犯错误。有时病人自己也胡来,用的剂量比处方上的高出一两倍,为的是——据他们后来躺在救护车上解释——为了疗效来得快些。”
  “这些问题太复杂,”西莉亚斩钉截铁说,“我这疲倦的药商一天里解决不了。我想我得试着睡觉了。”
  她说睡就睡,在抵达芝加哥前的时间里大半在睡觉。
  在去纽约的班机上,一路无事,只是更舒服些。因为,全家人订到了头等票,而在檀香山出发时没法订上头等的。
  到纽约后,出乎西莉亚的意料,费尔丁·罗思有辆配有司机的豪华轿车等候在肯尼迪机场,准备把他们接到莫里斯城。她有点面熟的司机朝她招呼了一下,递给她一个信封。她拆开封口,里面是塞思·费恩哥尔德写的信。
  亲爱的西莉亚:
  欢迎你归来!——从任何意义上说。
  公司董事会谨赠送带司机的小车一辆,作为你常务副总经理的专用车。
  你的同事和下属,包括本人在内,等你休息过来之后,企盼与你相见。
  你的塞思
  回到莫里斯城的家中,乔丹一家和温妮、汉克·马奇又高兴地见了面。
  温妮大腹便便,再过几星期就该分娩了。先是莉萨、布鲁斯,然后是西莉亚、安德鲁,一一拥抱了她。温妮警告说,“别搂得我太紧,亲爱的,要不这小东西马上就会蹦出来的。”
  安德鲁大笑。“从我做实习医生之日起——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就没有给人接过生,不过,我很愿意试一试。”
  汉克和他妻子不一样,向来寡言少语,只高兴地冲着他们笑,一面忙着卸行李。
  过了不大工夫,外面还在忙乎着,厨房里只有温妮、西莉亚和安德鲁三人在谈别后的情况,这时西莉亚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几乎不大敢问,只说,“温妮,你在怀孕期间吃过什么药没有?”
  “你是说预防早晨恶心呕吐吃的药吗?”
  西莉亚越发害怕起来,回答说,“不错。”
  “像那种叫蒙泰尼的药?”温妮指着摊开在碗柜上的当天《纽瓦克明星纪事报》,第一版上的显著位置登着一篇关于蒙泰尼的报道。
  西莉亚沉闷地点点头。
  “替我检查的大夫给了一些样品药要我服用,”温妮说。“我本想服的,因为早晨总是恶心。只是……”她瞟了安德鲁一眼,“乔丹大夫,我可以说吗?”
  他鼓励她说,“可以。”
  “在你们俩出发前,乔丹大夫对我说——他说这是他和我两人之间的秘密——如果医生给我蒙泰尼,叫我不要吃,把它扔到厕所里去。我就是照那样办的。”
  温妮热泪盈眶地先瞅瞅报纸,再望望安德鲁,“我怀上这宝宝可真不容易!所以……啊,上帝赐福给你,乔丹大夫!”
  西莉亚这才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她把温妮搂到怀里,久久不放。


  萨姆·霍索恩像个走动着的幽灵。
  西莉亚回到费尔丁·罗思的第一天,见到萨姆这副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因此,萨姆先开了口。
  “噢,这次光荣归来,证明你做得对,品德高,而我们这帮人又错又没良心。你有何感受?很得意吧?”
  这话很不友好,那粗厉的声音已不像发自萨姆之口,这使西莉亚越发惊愕不止。从她上次见到萨姆至今才七个月,可他看来起码老了十岁。他面容消瘦苍白,颧骨四周的肌肉松垂;无神的两眼似乎凹陷了进去,下面是一圈圈深色浮肿的肉;两肩无力下垂。他瘦得厉害,使身上的衣服显得很不合身。
  “不,萨姆,”西莉亚说,“我并不得意,只为我们大家难过,对你的外孙我感到万分痛惜。至于我回公司来,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啊,是这样。我想你会尽力表示……”
  她打断他。“萨姆,咱们是不是找个僻静一些的地方。”
  他们是在走廊碰见的,交谈时有人在旁边来去。西莉亚刚同塞思·费恩哥尔德和另几个董事开完会出来。
  总经理办公室离他们碰面处不远。萨姆不吱声就朝办公室走去,西莉亚跟在后面。
  进了办公室,外面的门关好后,他扭身对着西莉亚,仍是那种粗鲁尖酸的腔调。“我刚才要说的是,我料你会尽力表示痛惜,那很容易。现在为何不接着说你真正的想法呢?”
  她平静地说,“你最好告诉我,你认为我的想法是什么。”
  “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在想,我没等蒙泰尼被批准就给朱丽叶用,这是不负责任,是作孽;你在想,是我,是我自己把朱丽叶和德怀特的宝宝,把我的外孙害到这地步的——成了徒有人形的废物,只是个……”萨姆的后半句话噎住了说不出来,随即转过脸去。
  西莉亚默默地站在那儿,既同情又难过,心酸如绞。她考虑着讲什么话合适,终于说道:
  “萨姆,如果你要听我的真心话——看来现在时机正好——不错,我是那样想过,我看现在我还那么想。”
  她往下说时,意识到萨姆直盯着她,唯恐漏掉一个字。
  “但还有些别的你要尽力记住。那就是:事后把问题看清楚并不难;还有,我们大家都会判断错误……”
  “你没有判断错。这件事你没有判断错。一系列的错误也没有我这一次的错误严重。”话还是那么苦涩。
  “我犯过别的错误,”西莉亚说。“主事的人都要犯错误。有些错误之所以后果严重,往往是由于倒了霉。”
  “我这一次错误最严重。”萨姆在桌后往椅子里一倒。“对所有的畸形儿,包括没出生的,我都有责任……”
  “不对,”她坚定地说,“那不是事实。就其余那些婴儿来说,你是跟着吉伦特公司干的,又听了科技人员的意见。不光你一个人有责任,其他有责任的人也和你一样痛苦。”
  “但你是例外。什么使你这样特别,没有被蒙住呢?”
  她提醒他说,“开始,我也被蒙住过的。”
  萨姆两手抱头。“啊,主耶稣呀!我把事情弄得多糟!”他抬起头。“西莉亚,我对你不公道,态度恶劣,是吗?”
  “没关系。”
  他的声音变低了,也不那么恶狠狠了。“我很抱歉,真的向你道歉。我想如果讲真话,我会说我妒忌你。除妒忌外,我还在想:要是听了你的话,接受你的忠告该多好。”接下去的话就东一句西一句的了。“一直睡不好觉,一连几小时醒着,想啊想,回忆了又回忆,只觉得良心不安。女婿不和我讲话,女儿不愿见我的面:莉莲想调解一下,又不知从何下手。”
  萨姆停住,犹豫一下又说,“还有件事,那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
  他把头掉过去。“我决不会告诉你。”
  “萨姆,”西莉亚坚定地说,“你必须控制情感,你这样折磨自己,不管对你对别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他仿佛没听见似地说,“我在这里完了。你是知道的。”
  “不,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想辞职。律师们说,我决不能那样做,目前还不能。我必须留在原位。”他又沉闷地说,“还必须维持门面,保住公司。不能给那些如虎如狼的律师提供更多的炮弹,不能让他们拿着要求赔偿损失的起诉书向我们逼近。所以我还坐在这位子上,为了股东们的利益,暂时仍当着总经理。”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西莉亚说,“我们是需要你来管理公司。”
  他摇摇头。“那事要你去干了。你没听说?董事会已决定了。”
  “塞思刚才向我略略提了一下。可是我需要你。”
  萨姆望着她,眼里含着无言的极度痛苦。
  西莉亚突然有所决定。她走到办公室的外门,把门销上;又把通秘书房间的门也销上。她拿起电话话筒说,“我是乔丹太太,我与霍索恩先生在一起,别让人来打搅。”
  萨姆仍旧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也不动。
  西莉亚问他,“这事发生后,你哭过没有?”
  他似乎感到意外,接着摇摇头。“哭有什么用?”
  “有时,哭一哭就好受些。”
  西莉亚走到他眼前,俯身搂住他。“萨姆,”她悄声说,“松快一下吧!”
  萨姆一个闪缩,盯着她的脸看,主意不定地犹豫着。接着,像闸门突然被冲开,他孩子般地把头靠在西莉亚肩上哭了。
  西莉亚第一天同萨姆会晤之后,很快就看出他已是个垮掉的悲剧人物,先前的奋发精神烟消云散,对公司的领导工作已无所作为。西莉亚既深感忧虑,也只好接受现实。
  萨姆每天来上班,还是开着他那银灰色的罗尔斯·本特利轿车,在“走廊层”上停车。偶尔他和西莉亚同时到。西莉亚乘的是公司那辆司机开的专车,为此她心里很感激,因为这一来,上下班途中她也可以干工作,读文件了。
  同时到达时,她就同萨姆一起走过玻璃走廊,到主楼里乘专用电梯到领导人占用的十一层。他们有时闲聊几句,但总是西莉亚先开口。
  萨姆一进办公室,就基本上呆在里面不出来。没有人打听他具体在干些什么,反正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备忘录外,重要文件也不送到他那里。业务会议虽然事前都一一通知,但惹人注目的是萨姆绝不露面。
  因此,从回来的第二天起,西莉亚无疑已在管事了。
  凡是需要领导决策的最重要问题都交她处理,其他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也请她解决。她以自己的敏捷果断、见多识广、意志坚强等特长,一一予以处理。
  占用她大量时间的是与律师们一起开会。
  有关蒙泰尼和撤回该药的事公诸于世之后,第一批控诉书就提出来了。
  有些控告看来内容真实。有几个畸形儿,其中也有早产儿,已在美国出生,他们与其他国家畸形儿一样,母亲们都在怀孕期间用了蒙泰尼。
  这类内容确凿的诉状今后必然会增多。公司内部作了估计,蒙泰尼在美国造成的畸形儿总数约为四百出头。这是按法国、澳大利亚、西班牙、英国等国的统计估算出来的,考虑了蒙泰尼在那些国家销售时间的长短、数量的多寡以及美国方面的相应数字。
  其他诉状中,有的是代那些用过蒙泰尼但尚未临产的母亲提出的;这大多控告费尔丁·罗思失职,担心以后产下畸形儿。估计剩下为数不多的诉状内容不足为凭或存心欺诈,但都要正式予以处理——这一切需要在法律程序上花费大量时间,开支大笔费用。
  至于整个开支,西莉亚——她必须尽快了解这完全陌生的课题——发现,费尔丁·罗思办理了产品责任保险,数额达一亿三千五百万元。此外,公司为了同样目的在公司内部还储备了两千万元。
  恰尔德斯·昆廷律师对西莉亚说,“那一亿五千五百万元听起来不少,也许够我们支付赔偿要求了。”接着他又说,“但我不想只靠它,有可能要你在别处再筹些钱。”
  昆廷白发苍苍,年逾古稀,是个仪表堂堂的长者。他是华盛顿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擅长医药方面的法律事务,特别善于替赔偿损害的一方辩护。根据费尔丁·罗思常年法律顾问们的建议,这家事务所已受聘为费尔丁·罗思服务。
  西莉亚知道,昆廷在同事中被称为“庭外和事老”。“庭外”指“法庭以外”。这是因为他调解有术,知道如何可不经法庭手续就解决原告的要求。
  公司的一位律师对他有句评语:“他有敢于下大赌注的胆量。”
  西莉亚早就认定恰尔德斯·昆廷可以信赖,她喜欢这人也使她信赖他。
  “亲爱的,你我必须办的事,”昆廷像对心爱的侄女在讲话,“是尽快作出合情合理、慷慨大方的安排。要控制住这种灾难性局势,这两点至关紧要。为什么要慷慨大方呢?要记住可能出现最坏的局面就是:一个蒙泰尼案子到了民事法庭,让陪审团判决几百万元的赔偿费,这先例一开,随后援例判下来的赔偿费,就可能使你们公司破产。”
  西莉亚问,“一切问题真可能不经法院就解决吗?”
  “可能性比你设想的要大。”他继续向她解释。
  “婴儿受到无法补救的严重损害后,诸如蒙泰尼造成的这类损害,做父母亲的反应首先是绝望,然后是愤怒。当父母愤怒时,就要惩治那些造成他们痛苦的人,所以就找律师帮忙。做父母的最最想要——如俗话所说——对方吃官司。
  “可是我们当律师的很讲实际。我们很清楚,一些告到法庭的案子有时会败诉,而且之所以败诉,倒不总是理当败诉。我们也清楚,审判前的各种手续,案子太多使法庭忙不过来,以及被告一方策划的拖延战术等等,可能使案子拖上几年才开审。这时,即使胜诉,如被告再上诉,还可以再拖上几年。
  “律师们也知道,他们的当事人最初那阵愤怒过后,会变得厌倦起来,幻想也没有了。他们整天陷在开审前的准备工作里,那些工作消耗他们精力,时时勾起他们伤心。结果他们巴不得尽早解决问题,恢复正常生活。”
  西莉亚说,“是这样,这一切我能理解。”
  “还有,受理人身伤害案件的律师,也就是我们要对付的律师,不仅要照顾其当事人的利益,也要照顾他们自身的利益。许多承办赔偿损失案的律师是按赔偿费来分成的;官司胜诉,则他们可得三分之一的赔偿费,有时还多一些。但律师要付自己的帐单,如事务所的租金,孩子们上大学的学费,需分期偿付的款项,美国捷运公司上个月的结帐等等……”昆廷耸耸肩膀。
  “他们同你我一样,希望钱很快到手,不愿没把握地等到遥远的将来,这正是问题得以解决的因素之一。”
  “我想是这样。”西莉亚刚才思想不大集中,这时她说,“我回到公司后,有些天我觉得自己冷漠无情,盘算来盘算去,对蒙泰尼和所发生的一切光从钱上去考虑。”
  昆廷说,“我对你已相当了解,不相信你会那样。而且,亲爱的,即使你有别的想法,你放心,我对这场可怕的悲剧也并不是麻木不仁的。不错,我得干工作,我要干好它,但我也是做父亲、做祖父的人,对那些被毁了一生的婴儿,我也感到很痛心。”
  经过这次及其他几次会商,决定了再追加五千万,以备赔偿费之需。
  另外,迫在眉睫的是,估计还要支付八百万元,才能将蒙泰尼全部撤回销毁。
  当西莉亚把以上的总数转告塞思·费恩哥尔德时,他只是严肃地点点头,看来不像西莉亚所估计的那样吃惊。
  “今年年初起,我们就有两件事走运,”审计人解释说,“一件是门市产品的买卖做得特别红火,销售量大大超过预计;另一件是从外汇中得到一大笔‘仅此一次’的意外利润。当然,一般说来,这两笔进帐,股东们应当分红,但按目前的情况看,这两笔意外之财就只好贴补到那追加的五千万元储备中去了。”
  “噢,咱们得感谢这两笔款子,”西莉亚说。她记起来,她一度瞧不起的门市产品部门的买卖,已不是第一次帮助费尔丁·罗思渡过难关。
  塞思接下去说,“另外有件事看来对我们有利:从英国传来的消息大有苗头。我想你已知道这事了。”
  “是的。我看过那些报告。”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就凭那些报告,银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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