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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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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薇薇怯怯地说:“我、我饿……”
  天雷问:“你爹你娘呢?”
  “红卫兵给带走了。”薇薇说着,抹了把眼泪。
  我和天雷都听父亲说过,马大海和刘云双右派的帽子还没摘,又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经常被红卫兵拉走批斗。天雷看了看马薇薇可怜的样子,扭头走了。我在草垛里看到玉龙也走了,拉玉凤出了草垛。草垛里又窜出两个大活人,马薇薇吓得跑走了。
  天雷一口气跑回家,悄悄走进院子,先到东、西屋看一遍,见母亲没在家。迅速关上堂屋前后门,搬来凳子到屋梁下,踩着凳子伸手拿出柳条篮里的饽饽,把饽饽揣进怀里,又将凳子放回原处。天雷迅速地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开了门,母亲提着一篮子菜刚好进来,天雷吓得一抖。母亲问他,“大白天关门干啥?”
  天雷慌张起来,“没、没干啥?”说完,就要出门。
  母亲看了一眼屋梁上晃动的篮子,“站住!”她打量着天雷,“怀里是啥?”
  天雷下意识地捂紧衣服,“没、没啥。”
  母亲打下天雷的手,怀里的饽饽掉在地上。母亲拣起饽饽,“拿饽饽干啥?”
  “我饿……”天雷低头说。
  “饿你跟我要啊。”
  天雷支支吾吾的,“我、我怕你不给……”
  母亲气道:“不给你就偷?啊?你是越来越不学好啊!”说着,母亲抄起扫帚。我正从外面进来,一把抓住扫帚。我最怕娘打天雷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什么。天雷趁机逃跑了。母亲不依不饶地大喊:“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天雷没有拿到饽饽,跑到菜地摘了两棵黄瓜,然后来到马薇薇家。马家的房墙上、门上贴满了大字报和标语。马家的住房据说是一位孤寡老人去世后留下的。多年没有人住过。马大海当年下放来到矿上,矿上就把这套房子安排给了他们夫妇。本来破败的房子如今更荒凉。天雷悄悄进了院子,小声叫着:“薇薇,我给你送黄瓜来了。薇薇……”
  院子静极了,没有人应。天雷有些失望,回头想走,马薇薇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天雷把黄瓜给马薇薇,“要不我就给你拿饽饽了,没、没拿来。先吃棵黄瓜吧!”
  我就知道兄弟一定来马薇薇家了,径直来到马家。天雷看见我出现在门口,警惕地问:“你来干啥?”
  我看着马薇薇吃着黄瓜没有说话。天雷把我拉到一边,“马薇薇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听见没?告诉你,你要敢告诉别人,我以后不跟你玩儿了。”
  我点点头。兄弟还不放心:“你起誓!”
  “谁说谁是这个!”我比划着小狗的样子。
  三梆子突然笑着出现在门口,只见他头顶绿军帽,臂戴标,腰里还别着一把链子枪,耀武扬威地闯进马家院子。我有点紧张起来。马薇薇赶紧背手把黄瓜藏身后。
  三梆子结结巴巴地问马薇薇:“那是啥?拿、拿出来!”马薇薇向后退缩着。三梆子从腰里抽出链子枪,“再不拿、拿出来,我开、开枪了!”
  我和天雷看着三梆子的链子枪,一时不敢上前。三梆子一把抢过薇薇手里的黄瓜,斜着小眼,“你知道刘、刘文学不?你知道地主偷、偷辣椒不?你竟敢偷社会主义黄、黄瓜……”看马薇薇吓得流泪,三梆子更得意,拉她向门外走,“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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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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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上前拦住三梆子,“你干啥?”
  “她偷社、社会主义的黄瓜,让我逮……着了!”
  天雷拉过马薇薇,“那不是偷的,是我给的。”
  三梆子问:“你啥时候给的?”
  天雷说:“刚才给的。”
  三梆子挥动着链子枪,“再敢给狗、狗崽子,我毙了你!”
  天雷眼睛盯着链子枪,嘀咕说:“假枪,你毙谁耶?”
  三梆子举手一枪,随着一声枪响,吓得天雷后退一步。三梆子炫耀道:“这是假、假的?”说着走出院门,看左右没人,咬了一口黄瓜。
  天雷见马薇薇吓哭了,安慰道,“别哭了,晚上我一定给你拿好东西吃。”
  我问:“晚上有电影儿,去看不?”
  马薇薇点点头。
  那时候,对农村孩子来说,最隆重的娱乐活动莫过于看电影了。当然也是最快乐的事情。无论是什么电影,无论这部电影放过多少遍,我们总是那么充满激情,百看不厌。甚至今天刚在本村看过,明晚还要到邻村去看。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跟兄弟淌河沟,走野地,徒步三十里,去边远的一个村庄看朝鲜影片《卖花姑娘》的情景。
  黄昏的时候,打谷场上竖起两根粗粗的竹竿,扯起白色的银幕,银幕下熙熙攘攘,一帮孩子在占位喧闹着。天雷玉龙划地占位,我和玉凤摆放好板凳蒲墩儿。天雷在不远处放了两块砖头,不知给谁占的。
  天渐渐黑了,放映机亮起来了,人群安静下来,父亲和徐三叔走进场地,天雷给两家人安排座位,徐三叔掏出糖,发给我们每人一块。今天放映的电影是《地道战》。银幕下,无数双眼睛盯着银幕,随着情节或高兴或紧张。天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那块砖头依然静静躺在黑暗中。马薇薇还是没有来!
  我见天雷悄悄站起来,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撒尿,然后走出人群。
  天雷没有撒尿,他是来找马薇薇了。
  院子因为没有一点灯光,月光就特别亮,仿佛人影晃动都带着细微的声响。天雷在院子里摸索着,轻声呼喊着薇薇。寻了半天,也不见马薇薇,他失望地正要走,马薇薇从角落瑟缩地站起来,抹着眼泪。天雷走到墙角,“你咋没去找我看电影儿哦?”
  马薇薇怯懦地说:“我害怕。”
  天雷说:“那上我们家吧。”马薇薇摇头。天雷又问:“没吃饭呢吧?”马薇薇点头。天雷笑着握着小拳头,在马薇薇眼前晃着,“你看着,我给你变啊……”边说边晃,突然拳头一张,手心里就有了一块糖,“给!”
  马薇薇看着糖果,没接。天雷剥开糖纸,塞进马薇薇嘴里。马薇薇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天雷问:“甜不甜?”马薇薇低着头,眼里转着泪花。天雷看她哭了,“咋又哭哦?有我,你以后就饿不着了!”马薇薇点点头,伸手向天雷。天雷不明白她要什么,问:“你要啥?”
  马薇薇轻声说:“糖纸……”天雷把糖纸给了马薇薇,她拿着糖纸看着。这是张玻璃糖纸,上面有五颜六色的图案,因为粘满了糖渍,还很皱巴。
  天雷问:“你要这个干啥?”
  马薇薇露出难得的笑容,“不告诉你。”
  自从那天起,薇薇的心里就藏下了一张糖纸,无人知晓,无人洞悉。隐隐的,那么美丽。经过清水洗净的糖纸贴在玻璃上,阳光透过它折射进来,满屋子的彩色霞光。拿着它看世界,世界不一样了,变得漫天斑斓,从此薇薇的心里不再灰暗……
  终于,天雷给马薇薇送吃的事被母亲发现了。那天,我和天雷围着饭桌吃饭,母亲分给我们一人一个饽饽,天雷见母亲进屋,拿着自己的饽饽出门了。母亲扭身从屋出来,找不到天雷,便解了围裙追出去。我看那架势,赶忙把扫帚藏起来。弄不好兄弟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母亲追到天雷,天雷已经把饽饽给了马薇薇。母亲问饽饽呢,天雷说吃了,母亲自然不相信。她抓着天雷回家,一直把他拉进堂屋,“还反儿你了呢!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母亲一边骂,一边找扫帚。她找不到扫帚,看一眼我,“好啊,你俩合伙气我!”随手拿起擀面杖,指着天雷,“说,饽饽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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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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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紧紧抓着擀面杖。与娘挣扎着。我上前紧紧抱住母亲,“娘,我说!”
  我看看天雷,天雷喊着阻拦我。我又看母亲。母亲气得脸色铁青。看来,我今天不说,天雷肯定挨打了,“娘……天雷把饽饽给马薇薇了。”
  母亲问:“马薇薇?为啥给她?”
  我说:“她爹娘挨斗关进学习班,好多天没吃的了。”
  母亲听完,松开天雷,心疼地看向天雷。天雷看了看着被擀面杖弄破的手,扭头向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冲我甩下两个字,“叛徒!”
  我的心一紧,接过母亲找来的红药瓶追了出去。
  晚上,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嘉许地说:“天雷做的对。当年你们生下来,娘没奶,多亏了马薇薇她娘,给你们吃奶。所以说,不管马薇薇是狼崽子狗崽子,只要对咱有恩,咱就得对人家好。”边说边给兄弟夹菜。
  天雷的手上已经上了红药水,听到父亲的肯定,大口吃饭。父亲又说:“但是,以后有啥事要告诉爹和娘,听见没?”
  我看兄弟天雷不说话,就替他说:“听见了。”
  母亲打点了一篮饭菜,拿布蒙上,递给我,“一会儿你给马薇薇送去。”
  我答应着,天雷不满地看我一眼,抹了把嘴站起来,提着篮子出门去了。我紧随其后。身后传来母亲嘱咐的声音,“偷着点儿,别让人看见啊!”
  得知了马薇薇的处境,那一夜,父亲母亲失眠了。蚊帐里,父亲翻来覆去折腾,母亲以为是进来蚊子了,打开电灯捉拿蚊子。
  “你说那马薇薇这晚上可咋过啊?”整个晚上,父亲一直担心呢。
  母亲叹口气,说:“孩子遭罪了。”
  父亲:“你不是一直稀罕闺女么,要不咱再要一个……”
  母亲一直都想再要个女儿,只是父亲不同意,今天父亲主动提出,母亲的眼睛里充满柔情:“咋?你想要了?”
  父亲知道母亲误会了,说:“我是说……把薇薇接过来。”
  母亲好失落,扭过头去:“你不怕打成反革命啊?”
  “谁反革命?我爹当年跟过节振国。我父亲根儿红苗儿正。”
  “你明天到矿上打听打听,马大海两口子究竟咋样了,然后再说。”
  “也中。”父亲躺下招呼母亲睡觉。母亲寻觅着蚊帐说:“我这儿找蚊子呢!”
  父亲:“算了,那是无产阶级的蚊子。”
  母亲真的发现了一只吸了一肚子血的蚊子爬在蚊帐的角落,她使劲一拍巴掌:“啥无产阶级?你看看,这是吸了多少工人阶级的血哦?这蚊子是现行反革命!”
  父亲举拳作高呼口号状:“打倒反革命蚊子!”
  母亲娇嗔地给父亲一巴掌:“睡觉!”
  如果你是四十岁到五十岁的男人,你一定熟悉链子枪这种玩具。他曾经是我们少年时代快乐生活最具代表性的见证。我想,最快乐的不是拥有它以后,而在于它的制作过程。至今我都非常敬佩那位最初发明链子枪的人,那么个自制玩具,不到一年,通过手手相传,竟然能遍布全国城镇乡村的每一个角落。真是一个奇迹。
  天雷自从看到三梆子的链子枪,他做梦都想拥有一把自己的链子枪。链子枪是一种自制的玩具。由车条帽儿、十二节车链子、八号铅丝和橡皮筋儿四种主要部件组成。十二节车链子组成枪管儿,车条帽做枪膛,铅丝做顶针。橡皮筋儿做弹簧。枪身有木头的也有铅丝的。链子枪的子弹是火柴。当把火柴插进“枪膛”,一扣扳机,顶针冲撞枪膛内的火柴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火柴飞出去。这种枪虽然不会致命,但对皮肤、眼睛还是有足够杀伤力的。
  就在父亲和母亲惦记着马薇薇那个夜晚。天雷正蹲在角落里,偷偷地卸着父亲的自行车车链子。我半夜醒来不见了兄弟,来到院子寻找,看到兄弟像小狗一样蹲在角落,我悄悄走过去,小声叫道:“天雷!”
  天雷显然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
  看到天雷手里拿着钳子,我不免好奇:“你干啥呢?”
  “没干啥!”
  我看了看自行车,马上猜到了:“是不是想做链子枪?”
  “谁说的?我帮爹修车呢!”天雷看一眼我只穿着裤衩,催促道,“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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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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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迟疑地回到屋里。心想,兄弟你会修车吗?
  早晨,父亲吃过早饭,推起自行车走出院子,上了自行车使劲一蹬,竟然差点摔倒。他低头一看,发现自行车竟然没了车链子。那时候的自行车是家庭重要的交通工具。也是最主要的财产。如果损坏是非常令人心痛的事情。父亲想了想,把自行车放在墙边,返回家门。母亲看父亲回来了,问怎么了。父亲也没有说话,径直走进西屋。父亲上班走的早,那时我们还没有起床。但父亲一进来我就醒了。只见父亲走到天雷面前,叫着“天雷,天雷……”
  天雷蒙着被单子装睡。
  父亲拿出天雷一只手,小手都是黑机油。父亲凑到天雷耳边儿,轻声说:“把车链子给我,我不告诉你娘……”
  天雷的声音从被单里传出来:“……在茅房砖缝儿呢。”
  “这坏蛋!”父亲拍了天雷屁股一巴掌,出门去。
  天雷这才掀开被单,用沾满油污的小脸对我做了个鬼脸。
  天雷没有做成链子枪,就打起了三梆子那把链子枪的主意。这天,我跟兄弟天雷、玉龙正在玩“抓特务”,三梆子走过来。链子枪是当时我们这个年纪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三梆子当然要拿出来炫耀,他先冲天打了一枪,然后说:“哎,你们要叫我司令,我让你、你们一人打一枪。”
  “破枪有啥好的?”天雷不屑一顾地说:“想当司令,咱到河里比扎猛子。”
  “中!谁扎的远谁、谁当司令!”三梆子不假思索地说,他知道他的水性比我们都好。
  “走!”天雷拉着玉龙向大清河跑去。然后回头对我挤了挤眼,“哥你回家吧。”
  我猜到天雷在打三梆子链子枪的主意了,不禁为他捏着一把汗。
  天雷玉龙和三梆子来到河堤上比谁潜水潜的远。他们脱光了衣服站成一排。随着天雷一声喊,三人同时扎进水里。不一会儿,天雷突然从岸边冒出来,跑上岸,拿了三梆子的链子枪,扔到远处草丛。然后又跳下河,扎进水里。
  过了一会儿,三梆子、玉龙分别从河对岸冒出水面。宽阔的水面静静的,除了几只野鸭子,竟然没有天雷的影子,玉龙不免有些发慌,他喊着:“天雷!”
  突然,天雷从更远的地方露出水面,喊道:“三梆子,你输了!”
  三梆子很生气,也很扫兴。游回对岸穿了衣服,突然发现链子枪不见了。他把天雷、玉龙叫过来:“就扎、扎个猛子,咋就没了呢?”
  天雷假装帮着三梆子寻找:“也许被人给偷走了。”
  玉龙四下看了看:“这也没人来哦。”
  天雷煞有介事地问三梆子:“是不是掉河里了?”
  “枪又不是蛤蟆,啊会、会蹦,掉、掉啥河里啊?”三梆子问天雷,“你真的没、没拿?”
  天雷双手摊开:“你都看见了,我啥时候拿了?”
  三梆子骂了一句,气乎乎地走了。天雷见三梆子走远,从草里拿起链子枪,一脸的得意。他迷起眼,冲三梆子背影瞄准着。
  父亲在矿上打听到,因为马大海顽固不化,坚决与人民为敌。已经关进了学习班。他的妻子刘云双被下放到宁夏改造去了。父亲想到好好的一个家,竟然到了家破人亡的境地,就去给马大海理发。想借此机会安慰一下马大海。
  矿上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一直都是父亲给理发。父亲走到关押马大海的屋子,两个戴绿帽子的造反派并没有阻拦,只是对着马大海吼道:“马大海,现在给你剃头,你要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你要顽固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听见没?”
  马大海蓬头垢面,头发胡子长成了草。他独自摆棋,似乎没有听到造反派的话。
  父亲拿着理发盒走进来,后面的门关上。马大海抬头,盯着父亲手里的理发盒。父亲发觉了,下意识抱紧:“马大海,你可别害我。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低头认罪。”
  马大海看一眼门外站岗的造反派。他默默摆棋。摆出众“兵”围“马”。父亲不解地问道:“你想干啥?”
  马大海沾口吐沫,在棋盘上一圈。父亲更加疑惑了:“马大海你说话,你到底想干啥?”
  “闺女给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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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四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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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海的这个问题太突然了。但父亲看到马大海期待的目光,使劲点点头。马大海的眼里就有了泪光。
  夕阳把最后一缕金黄留在马家院子里。马薇薇拿着一张糖果纸,对着夕阳照着。
  天雷进来,马薇薇竟没有发觉。天雷悄悄走到马薇薇背后,用枪一顶:“不许动!举起手来!”
  马薇薇吓了一跳。天雷见马薇薇吓着了,赶紧摸着马薇薇的头念叨:“摸摸毛儿,吓不着,薇薇的魂儿回来吧!回来了没?”马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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