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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爱情故事50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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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太太看着自己的女儿娇羞的样子,心里一阵感慨,不由自主地说,端木公子,我们伊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梅儿平时娇纵惯了,日后还望端木公子能多多包容。
    端木繁星轻轻起身,微微鞠躬,说,哪里哪里,能照顾梅儿是晚辈几世修来的福气。
    2
    是夜,床头的夜来香开的正浓,花好月圆,更显孤灯瘦影。伊梅站起来,玉手轻推小窗,清风徐来。独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
    云儿,现在几更天了?伊梅背对着丫环问。
    回少奶奶,我是碧儿,一更了。
    伊梅这才回过神来,是啊,云儿已经远嫁了,自己也已是端木家的人了。可是自从嫁过来,端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很少回家,只顾着做他生意,往日的柔情蜜意好似一场风吹过。现在他和爹爹联手,生意越做越大,连爹爹也说,男儿志在四方,繁星现在正是发展的时候,多体谅一下,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可是伊梅不要什么家财万贯,锦衣玉帛并不能温暖她寒冷的心。她只要赌书拨茶,甘心老矣。然而曾经懂她的那个端木繁星哪里去了。想着想着,伊梅的眼泪如断线的珠般滑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伊梅循声望去,又是他。
    伊梅有些惊讶的问,你究竟是谁。但心里却没有一丝惶恐。因为这个声音总给她安定淡暖的感觉。
    一个风华少年从黑暗中走出,萧萧肃肃,光洁玉润,比上次见他时更加清癯俊秀。
    不知道为什么,伊梅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莫名好感,淡淡的暖暖的,一种安详的气氛充满空气。有他的地方总是冲淡忧伤,慰藉心灵。伊梅好奇的问,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伤心无助时出现,又怎知我喜欢纳兰的词。
    那少年不说话,只对伊梅莞尔一笑,放下一本书转身就走,伊梅拿起来看了一下,是一册手抄本纳兰容若的《饮水词》,每一首都是伊梅经常吟诵的。她翻看一页,字迹干练飘逸,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珏。伊梅轻轻读出第一句,是啊,最可怜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了,只有一天是圆的,剩下的每一夜都是残缺的。伊梅会心地笑笑,感觉心弦被轻轻的拨动。忽然她想起什么,看看床头,惊呼,我的夜来香。伊梅边喊边追出去,迎面却恰巧撞到端木繁星的身上,端木繁星顺势将伊梅揽入怀中,梅儿,你怎么了,在跟谁说话呢。伊梅低着头,慌张的说,没,没有。端木繁星看了看床头,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微怒的说,我送你的那盆夜来香呢?伊梅刚放下的心又在一次提起,小声地说,啊,不知道。恩,可能是丫环壁儿搬出去浇水了。端木繁星也不再追问,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深情的笑。
    好了梅儿,没事了,明天我再买一盆送与你,你可要保管好了,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伊梅的心平静下来,难得见他一面,伊梅不想扫兴,于是温顺的点点头。
    这时端木繁星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两手轻揽她的香肩,含情脉脉的说,对了梅儿,过几天我带你去趟大漠。
    伊梅心里一惊,大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有一笔大买卖要做,用咱们的茶叶换一批皮毛,要去很久,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爹爹和娘都同意了吗?
    当然。端木繁星重新将伊梅揽入怀中,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笑。
    3
    大漠,寒风孤烟,清冷惨淡,伊梅独坐窗前,虽然身披长衣,可仍然不能地域内心的寒冷。这已经是第几个日夜了,冷冷清清的守在这里,端木繁星把她一人留在这里,再也没有来过。
    一盆夜来香,一本纳兰词,寂寞无着处。来的时候只带了这盆端木繁星千叮咛万嘱咐的夜来香,还有那本他送的词集。想到他,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伊梅脸上浮上不自觉地笑,忽然又愁眉不展,内心一阵失落。那时,是何等的景色,如今又是怎生的凄凉。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伊梅捧着他送的词集,轻轻念着这首《长相思》,想着词人在这荒芜的边塞写下这首词的时候是何等的心境,如今才深深体会,曾经不过是花前月下的消遣。
    少奶奶,起风了,歇了吧。丫环壁儿慢慢的扶了伊梅走向床榻,伊梅不经意的瞥一眼床头,心里一惊,那盆夜来香呢?已经不在这里多久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谁家少年郎,抚琴陌上桑。在这毫无温情的大漠,竟然还能有这样夜江南般柔情的声音。是谁,有这样的气定神闲,悠长的琴声穿透空旷的夜,安宁而舒适。
    是他!伊梅看着消失的夜来香忽然想起什么惊呼,是他,一定是他。没有错,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琴声,只有他才会懂她,只有他才会随她到海角天涯。
    伊梅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思念,夺门而出,而他果然在门外屹立着,伊梅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他轻轻的说,我叫莫如桑。夜来香是我拿的,一直都是我拿的,因为夜来香在夜晚释放的香味是有毒物,可以使人头晕乏力,呼吸困难,甚至慢慢的就会心力衰竭而亡,绝对不能放在卧房。这一切都是端木繁星的一场预谋。他只想侵占你们伊家的产业,因为有了你们家的茶庄他就可以垄断整个皮毛市场。把你骗到这大漠后,他就接手了伊家的产业,把老爷和太太赶出门外,老爷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直到前几天过世,太太也随他去了。
    伊梅的心一点点的冷掉,心惊胆寒的听着这仿佛是梦的实事。莫如桑不忍心再讲述下去,尽量用简短的语言结束,然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六岁就在你家当童仆,你的一切都曾看见我的眼里,白天听你的琴声,夜晚听你的吟唱,日夜如此。但是我知道我只是个下人,没有资历接近你,我想我只有等待,等待可以给你幸福的一天。
    伊梅长久的站立着不说话,莫如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良久,伊梅脸上呈现一抹坚定的笑。
    尾声
    听说了吗?端木公子自杀了。
    是吗?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据说是跟一个西域的女子做了一笔生意,把家底都赔光了,然后他自己饮鸩自尽了。
    这时市井人群中走过一个无人察觉的女子,听到议论纷纷的言语微微一笑,穿过人群。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站在闹市的那头,女子缓缓的走向这个男子说,如桑,可以带我走吗?
    只听背后人群中有人冒出一句,那不是伊家的小姐吗。













第三十四章 紫荆花开







    一片紫红色的花海,形如蝴蝶般展翅欲飞。初夏,紫荆花开的正旺,阿远站在紫荆花下傻傻的微笑。照片中的他,穿浅白色的短袖衬衫,米色长裤,一副精细的金属框眼镜略微折散一簇阳光,一切都是我想象的模样。
    在这个初夏的黄昏,晚霞氤氲的正浓,我收到了阿远寄来的照片。照片定格在某个清晨,定格于这个有着古铜色皮肤、宽厚肩膀的大男孩。
    这让我整个夜晚不能安睡,思念突然被唤起,从未有过的强烈,在醒来的时刻记忆是如此生动。整整一年了,没有他的消息。一年里,我经常会在梦里见到一张恍惚的脸,一种不祥的担心。我不是担心背叛,而是担心他的安危,因为我相信我们的爱,对此从不怀疑,就是这样坚定。
    于是,一分钟也不能再等,立刻定了一张到湛江的机票。
    上午十点,上海虹桥机场,飞寻我梦的起点。
    我与阿远的相识缘于一封寄错的信,一封一直无人领取的信件,淡黄色的牛皮信封的在信箱里停留。我像是着了魔般,竟为那信封上那几个干练的字迹而着迷,特意跑去弄堂口那家精品店,买了我一直都偷偷喜爱的花花绿绿的信纸,怀着少女时代的虔诚工工整整地贴上一枚小小的邮票,依着那纯蓝色墨迹留下的地址把信退了回去。
    一个星期后,居然收到了回信,期望中的干练而坚稳的纯蓝色字迹,简单的几句感谢足以勾勒少年时代的憧憬。我记得那年我读高一,他高三,爱上层楼的年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季节时段。
    一月一封,小心翼翼的细数彼此的生活,直到他考入大学,我升入高三。几个月不曾接到只言片语,我想也许全新的生活已淹没了曾经小小的悸动。正当我扯着衣角叹息时,再一次的收到了一封来自陌生城市的信,熟悉的纯蓝色字迹,告诉我即使天涯,只要还有一枚小小的邮票就不会遗忘我们粉色的青春,那晚在灯下对着铺展的信纸,我傻傻的感动,夜里,在被窝里偷偷的喜悦。
    飞机在云端穿过,目光与对面男子相遇,黑色的外衣裹不住他的倦容,这样的机舱里载着多少人的回忆与憧憬在高空相遇。眼神交汇的一瞬,象征性的微笑,我喜欢这样的微笑,以示友好。如果是注定不能厮守的人,这样的微笑比冷漠温暖,又不过分探寻,交汇过后随即投向各自的波心。
    就是那些简单的问候和鼓励,陪我走过整个苦闷的高三学年,在那一年里,我体会到了原来不能了解的感激,明白了当年我有意或无意的问候也同样为他那段低沉的感三生活带去了不可或缺的信念,彼此的信念拉的更近。
    8月我落榜,紧闭房门,整个黄昏用来一封一封、反反复复的数那些期望的信件,让那纯蓝色干练的文字铺满我小小的房间,默默流泪,收起信件,压在抽屉的最底层,为之加锁,锁住18岁的青春,从此笑容里掺杂淡淡的忧伤。
    飞机在广州白云机场降落,午时。点一杯曼特宁,一份蓝莓点心,等候三点四十五分飞往湛江机场的班机。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男子走进,风尘仆仆的样子,在对桌坐下,摘下深色的太阳镜,我看到一双略微熟悉的眼,片刻回想,竟是飞机上那个与我相对的男子,有些人的眼神看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
    复读的日子,我断绝了一切外界的来往,终日一书一笔,月光星光,终日少语。唯一的休闲就是每逢日落静坐床前等晚风吹过,倾听风铃的密码。叮叮当当,不自觉地有微笑呈现,叮叮当当,不自觉地有眼泪流出。
    逃离床前,一盏冷色残灯,一个早已忘记扎蝴蝶结的女孩捧着厚厚的题集苦读。夜深时,笔尖与白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掩盖了那个叮叮当当心动的旋律,留一个残缺的风铃在风中摇摆,诉说着那曾是一个男孩送给一个女孩的礼物。
    我买单,起身,推门离开。隔着透明的橱窗经过那个男子,看到他手里摆弄着一台相机,正在忘情的搜索他眼中值得停留的风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镜头里载着一个生命。每个为他所爱的事业所认真的男人,都会顿生魅力,为之充满神圣的崇拜。镜头从他的脸挪移一厘米,露出他一只眼睛,目光又一次相遇。他的相机始终没有再挪移,两个俗世忠的陌生男女就像被定格的老电影,只几秒钟,已感到某种相同的感动。我不知道他的镜头里捕捉了些什么,但我明白一定有着他自己的风景。
    飞机再一次起飞,再一次降落时我将拥抱我的归宿
    再次打开信箱时,等待我的除了一纸大学录取通知书外,还有塞满来自同一个人的信件,久违的墨香再次吸入鼻翼,满满一页纸写满“你好吗”的急切问候,鼻子一酸,再也无法抑制的哭泣。一年了,都只是默默地流泪,不敢大声哭泣,生怕惊动心底的那个声音。
    摊开尘封的信纸,写了扔,扔了写,写了再扔,半弃的信堆满纸篓,不知从何所起。一年前,我是无颜面对,如今我又害怕什么呢?曾经的自卑无法抛弃,就如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丑小鸭。
    最终,我放弃。直到在某晚的电台节目里,听到这样一句话,未央,还记得你问我永远到底有多远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永远就是阿远那么远,阿远就是到永远。然后收音机里飘出一首小齐的《烛光》,你现在好吗今天快乐吗……。分手以后的雨季,断断续续下不停,没有你的日子真的不容易……三百六十五支烛光,亮在我心上,每一天一支烛光照的我的心慌,唯有你是我的阳光,唯有你能让我的天空晴朗。
    也许这首《烛光》是飘响在每个城市的,也许支飘响在这个城市,总之,我听到了他的呼唤,曾经以为离开他就可以忘记,可是打开箱子,不多的行李还是放满了四年来的全部信件,躲不开回忆,点点滴滴,不容我再错过。于是,我拨通了那个他留下的那个号码。
    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经断线。
    未央,是你吗?听到我送你的烛光了吗?未央,你不用说话,我能感觉到,未央,未央……。
    下午十四点三十分,飞机准时抵达湛江机场。
    此季,湛江的市花紫荆开的正艳,一种朴实无华的清艳。
    人群中,我认出那张脸,我对他说过,即使在人海中我也能一眼认出他。他穿着与照片中一样的服饰,只是肩膀更为宽阔。我穿过人群,他张开双臂。那一刻,我确定他就是我的归宿,就是我此生的守护神。
    我喜欢这样的圆满,忧伤不是我期待的结局,然而这只是我空想的期望。
    我按照他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然而他却早已离开,他的朋友仅仅告诉我他走了,却没有说去哪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离发给我信的日期只有几天而已,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我真的找到了那片紫荆林,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这样的背叛。为何是他先出局?阿远,是你怕了吗?后悔了吗?愤怒使我狠狠的撕碎了仅有的相片,撒入那片紫荆花海中。
    大学四年里,我们坚持用手写的文字传达思念,坚持用传统的纸质信件折叠深情,尽管我已经习惯了荧光屏在黑暗中散射的光线,但我认仍然不愿意舍弃我们最初的感动。从开始的一月封,到半月一封,再到一周一封。频繁的信件已经让我们不用去猜测对方的样子,我相信时间积累的东西。
    大学毕业后,我追随他到了上海,然而他却突然中断与我的联系,直到前几天收到他寄来的一张照片,寄出地址是湛江。我到了上海,他到了湛江,我来到湛江,他却不知去向。湛江,我梦的终点。既然已是落日的背影,我又何必去苦苦追求黄昏,我搭最早的班机离开湛江。
    蓝天白云间,有着多少陌生的相遇。
    扣好安全带,对面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同一个男子被我遇见。
    我们像老朋友一样问候。
    回来了?
    恩,回来了。
    是去寻找什么吗?
    算是吧,去看我男朋友,可惜他背叛了我,呵呵,你呢?
    他挥挥手中的尼康相机,说,去留住世间绝望的美,镜头就是我的家。
    告别了紫荆花的微醺,浓浓的咖啡香越飘越淡,在整个机舱里弥漫。我竟可以和一个仅仅见过几次的面的陌生男子诉说衷肠。他用仿若与己无关的口吻谈及他的摄影,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疲倦和热情,他说,知道吗?每一次我按下快门的时候,就好像一次生命的释放。我追求的速度不仅是“快”,还要够慢,一种时间的延迟,我甚至喜欢用1/60或者更慢的快门速度,然后咔嚓咔嚓,就这样。
    而我也以平静的语调描绘我长达九年的情结,我知道在他面前我一样掩饰不了自己。我说,那么一个深情不移的男子都可以选择背叛,我想不出还有谁可以依靠。我说,我现在的心就像是一个存满的盘,又一下子被清空的感觉。
    飞机降落,走出安检,我们笑着道别,没有留下彼此的地址,因为我们都是相信机缘的人,也许会再相遇,也许从此无缘。如果上天赐予我们的时间只有这么短暂,那我决不会勉强多一秒,我是个淡定自由人。
    回来后,我每晚都睡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像是忘记了这场背叛。只是在某个飘香的晚餐时分,我恍惚中看见厨房里有个忙碌的身影,阿远在对着我傻傻的笑。也偶有在某个夜归时,站在公寓楼下,呆呆的凝望,多么希望有一间房灯为我等待,告诉我有个人等我回家。
    两个月后,我去杂志社交已经拖延了一个多月的稿件,在举手间,看到一叠图片组稿中有一张熟悉的画面。一个头发稀松的长发女子,拖着一口黑色的小行李箱,被经过的来往行人遮掉大半视觉。虽然只是一个远镜头的侧影,但一个漂亮的长焦距处理,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子的脸部,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郎,更不会出现在这家商业杂志的选稿中,之所以吸引我的是这正是两个月前我隔着橱窗观望的一幕。这一刻,我猛然明白了一直以来我都不愿保留一张自己照片的原因,我害怕看到一些自己不曾发觉的东西。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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