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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最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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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机场前的最后几个小时,哈坎、弗兰克和拉蒙想去沙滩,我没精打采地跟着他们。我们在沙滩上躺下。拉蒙和哈坎谈汽车,弗兰克看男性杂志,我看着大海,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哭出来。
  “我去散散步。”
  拉蒙点头,哈坎继续聊,弗兰克没有从杂志上抬起头。是不是连弗兰克都比我明智?也许是的,但这没有关系了。我不想说话。往前走了一百码,我回头瞟了一眼,看他们还能不能看见我。我坐在热热的沙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可怜的男人。和他们一起三天的欢笑几乎结束了,酒和摇头丸已经远离了我,我被一个曾经让我很快乐的女人给骗了,回家后就会因为戒指不见了而爆发家庭战争。我低下头,看见眼泪从两腿间滴落在沙子里。
  我们在斯西波尔机场道别。在出租车上我出了一身冷汗,再过十分钟,我就到家了。我要怎么说?下海的时候把它摘下来了?还是在迪斯科厅接受金属探测器检查的时候拿掉了?出租车从交流道下了高速公路。还有几分钟。还好红灯。或者我可以说——
  我收到一条短信。弗兰克手机。
  摸摸上衣左边的口袋。
  我立刻摸了摸。没有。又一条短信。
  我是说右边口袋。
  我快速地摸了摸另一只口袋。摸到了——是!我的戒指!我的戒指!我自己的可爱的美丽的美妙的结婚戒指。
  又来了一条短信。
  在塘鹅宾馆电梯里发现的。丹,丹——别这样了。祝今天好运。X。
  女孩
  她们让我们完蛋了,先生
  她们让我们发疯了
  女孩真的会
  Raymond van't Groenewoud;from Meisjes(Nooit meer drinken;1977)
  29
  我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不是真的像男人有时所担心的那样灵敏。我到家后,卡门甚至都没有不经意地问我有没有不忠。相反,她为自己在电话里态度不好而道歉。
  我确实曾经坦白过。关于莎朗。
  莎朗是伯尼维的接待员。金发碧眼,很有点挑逗性,她的乳房着实壮观。D罩杯,很深的乳沟。从第一天起我就渴望亲眼目睹那对大乳房。莎朗对此没有意见。莎朗在这方面从来都不会有问题。甚至和拉蒙都行。或者哈坎,我才知道。我又凭什么妄加评判呢?
  我够蠢的,把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写在记事本上,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客户出去”。一个初犯者的错误。卡门第二天就拨了这个电话,听到“我是莎朗”,就挂了,然后翻看我的备忘记事本里的电话簿,看有没有一个叫莎朗的在伯尼维工作,然后比较了两个电话。那天晚上,她破天荒第一次问我办公室哪个女孩叫莎朗?我尽力不脸红,说莎朗是那个接待台的金发碧眼的女孩。
  “不会吧?”她说,把我那本记着莎朗电话的笔记本放到我鼻子跟前,“那个难看至极,巨大的乳房都要从衣服里跳出来的那个?你跟她上床了?”
  我的脸通红。我不指望可以撒谎混过去。“嗯——是。”
  “几次?”
  “嗯——一次。”
  克林顿式的回答。我隐瞒了在老板的办公室、咖啡馆的厕所,以及在莎朗家沙发上那几次。
  卡门完全发怒了,我还感到惊讶,够天真的。难道我没有告诉卡门我经常不忠吗?哦,可能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说过,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提过,但是,难道她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弗兰克曾经告诉我这种推理并不完全合理。他的这个观点穆德也赞同。但是我的越轨行为他们绝对不会告诉卡门,包括在莎朗之后的越轨行为。
  但是,过去几年来,我对托马斯也更加防备了一些,关于我每周“必做”清单上的热情拥吻,他一点也不知道,更别说经常发生的乱搞了。他确实知道我和莎朗的事,那是因为他也跟莎朗有过关系。安妮也知道莎朗一事。卡门发现这事之后,在安妮那待了好几天。
  拉蒙也是个孤独恐惧者,但是他不像我,他不知道我们的不忠已经不再是一种习惯,而是变成一种瘾了。总是忙忙碌碌在做什么,姓名、电话号码、电子邮件地址。就像不承认自己有酒瘾的酒鬼一样,他们的办公室抽屉里藏着一瓶他们聊以度日的伏特加,并且遮掩着不让别人知道。和卡门一样,拉蒙的妻子对拉蒙的情况一无所知。
  孤独恐惧症者对通过不忠所得到的快感上瘾。后悔和内疚这类的情感——普通人所固有的这种情感使他们不至于经常出轨——孤独恐惧症者能够不予理会。孤独恐惧症者说服自己,他(或她,但通常是他)不管怎样在外面乱搞,都不会对爱人造成伤害。“只要她没发现”,“我和别人做的时候并没有少爱她一分”,“我可以把性和爱分开”,他用这样一些借口欺骗了朋友,也欺骗了自己。孤独恐惧症者内心完全清楚,这只是逃避道义上的谴责,以继续把自己看做是个好人。
  我的情况正在发生变化。那次结婚戒指事件是我沦落的最低点。我的孤独恐惧症,一直以来被我视为一种美好的、无害的、可控制的偏差,现在已经成了一种着魔。勾引女人得到的快感比女人或性都更让我上瘾。
  过去几个月来的每个星期,因为我和卡门几乎每晚都待在家,所以我掰着指头数日子,盼星期五的到来。丹尼的星期五晚上外出。当星期五又来了,傍晚我们在MIU喝百威啤酒,或去餐馆吃晚饭,半夜时到挤满人的舞厅或者酒吧去挑逗女孩子。但是因为弗兰克提不起劲来,所以最近我都是跟拉蒙一起,不是因为现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是因为至少他不会让我感到羞愧。
  她脸颊上的泪珠她脸上的悲伤绝望的眼睛在灯光中闪烁来吧,别哭了让我吻干你的泪在我怀里你很安全相信我我们一直拥有彼此她说嘘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以前你也说过同样的话Tr ckener Kecks;from in tranen(Met hart en ziel;1990)30“水泡几乎没有了。”
  卡门对着卧室的镜子看。她托起乳房上下左右检查着。我躺在床上看着她。最重的灼伤已经在愈合了。乳房上的皮肤开始长回来了。她又好好看了看,戴上乳罩,和我一起躺在床上。明天她就要去圣卢卡斯医院,手术安排在明天。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我睡着妻子旁边,而她仍然有两只乳房。我们俩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谈这个。无论如何,我们俩谁都不想好好做一次爱以做庆祝,作为给她乳房的道别派对。卡门的头枕在我肩膀上。一会儿她大声地抽噎起来,打破了沉默。很快我就感觉到她的眼泪流到我肩膀上,自从癌症进入我们的生活,这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我抱她抱得更紧了,我们什么也没说。
  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癌症时期的爱。
  我不想散播什么亵渎神明的谣言但我认为上帝有病态的幽默感Depeche mode;from Blasphemous Rumours(Some Great Reward;1984)31在卢娜的监督和穆德的帮助下,我终于把客厅清理干净了。
  “昨天怎样,最后?”穆德问。
  “她躺在那,在那种浅蓝色的被单下,就像个可怜的小人儿。她睡着,但时不时会起来,一般都是起来吐。我扶起她的头,下面有一个那种小容器,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胚胎形状的蛋盒。”
  穆德拥抱我。“她有没有——有没有看手术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医生建议我们一起拆绷带,他觉得这样有利于以后的恢复。”
  “上帝——这不是让你很难承受吗?”
  我点头。“我非常担心,担心我会被我所看到的吓着,而卡门会注意到。”
  我双眼潮湿地看着穆德。她紧紧地抱住我,吻了我的前额。我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她抚摩我的背。“丹尼,丹尼——”她轻轻地说,“来吧,亲爱的——”过了一会儿我重新振作起来,吻了她的嘴唇。她笑了,假装生气点了一下我鼻子,拭去脸颊上泪水。
  “我该走了。”我说,“你能再给卢娜一罐婴儿食物吗?”
  卡门已经穿好衣服了,她坐在电视机房,穿着一件宽松的、带领的黑色无袖长衣。我立刻看出她左边和右边突出的不同,卡门发现我在看,说她在被切除的那边胸罩里塞了一只紧身袜裤和三双短袜。在她可以穿假体乳罩之前,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基础上,这些短袜拼命想把零变成D罩杯。
  手术很成功,荣克曼医生说。过一阵,伤口拆线以后,卡门就必须佩戴新的假体乳罩。荣克曼医生说她必须尽快佩戴,因为考虑到卡门乳房(我想应该是指一个)的尺寸,由于过重,脊椎可能有弯曲的风险。
  乳罩有一个小袋,用尼龙搭扣固定,里面放假体。假体本身是一个肉色的矽胶,形状就像从中间断开的一滴水。当然,是,假设有像D罩杯那么大的水滴的话。假体中间有一个小点,代表乳头。这个小袋摸起来就像装满了果冻的气球。卡门最开始收拾这个的时候,我们相互丢过来扔过去,尖声大笑,就像在炎热的夏日丢水球玩一样。
  在医院的一个小房间,荣克曼医生问我和卡门是否一起拆绷带,我说我们一起。
  在摘下乳罩之前,卡门问我是否准备好了。
  “继续吧。”我肯定地说。我几乎不敢看,但是就快发生了,然后我就看见只有一个乳房的妻子。
  她解开乳罩的搭钩,让肩带挂在肩膀上。尽量不引起她主意,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紧张的时刻来临了。
  很恐怖。在她那熟悉的、美丽的大乳房旁边,现在是一块平地,缠着一块大绷带。和我想象的平地一模一样,但是看到这在我妻子的胸部,我吓坏了。大胸很好看,但是女人的身体上只有一个大乳房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我看了很久,不想给卡门留下我不敢看的印象,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必看她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我应该说什么,卡——”
  无论如何,不是说我喜欢,因为是不喜欢。
  “它,嗯,平的,不是吗?”她说,看着镜中的绷带。
  “是,很平。”
  她把绷带边上的粘胶撕开时,我站在她身旁,绷带慢慢解开了。
  里面露出来了女人容忍不了的丑陋。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畸形的东西。一条大大的伤口从左到右横过乳房,长约10或12厘米。缝针处皮肤被拉紧,不平整,有些地方有褶皱,就像小学生第一次尝试去绣花。
  “伤口恢复以后这些褶皱就会消失。”卡门说,她读懂了我的心。
  “……”
  “很丑,不是吗,丹尼?”
  没有选择,只能坦诚。我迅速想找到一种表达方式,坦率而不会令她尴尬。
  “它——不好看,不。”
  “不,它不好看,它看起来很糟糕。”她说,仍然在看自己的前乳房。
  然后她看着我。从她眼睛里我可以看出来她感觉很羞辱,被癌症羞辱了。上帝,这糟透了。想要漂亮的她必定痛苦万分。想要活着的她必定丑陋无比。
  这就是癌症的法则。
  圣诞节到了
  每个人都在狂欢
  Slade;from Merry X…mas Everybody(The X…mas Party Album;1973)
  32
  和卢娜一起看了一个小时的《天线宝宝》,我简直快要发疯了,觉得自己说话都快跟里面的丁丁一样了。
  现在是圣诞节的上午十点半。我看了看卧室,卡门还是熟睡。
  “卢娜,我们一起洗澡好吗?”
  “好——”
  我们玩跳跳虎、维尼熊,用我的腿当滑梯,直到水变凉了。我给卢娜擦干水,给她重新穿上她的晚会服。
  一般我不太喜欢圣诞,但是今天我想好好过圣诞。外出享乐的日子结束了,那就让我们在家里获得快乐吧,我下了决心。我给卡门买了两瓶泡澡的温泉精油,一瓶是芳香气味,让身体和精神平静,另一瓶是青柠花精华乳。我也帮卢娜买了一张麦当娜的CD准备送给卡门。我把卢娜的头发分成两股,用橡皮筋扎起来,还绑上我们这周买的圣诞球。卢娜认为这样非常棒。
  我瞟了一眼卧室,高兴地看到卡门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们下楼吧,去妈咪那。”我热烈地对卢娜说。
  “快快的!去妈咪那,去妈咪那!”
  “有没有拿好给妈咪的礼物?”
  “拿好了!”她哝哝地说。
  “记不记得给妈咪礼物时要说什么?”
  “圣诞快乐?”
  “差不多,是的。”我笑道,吻了吻卢娜,很是感动。
  楼下,卡门坐在餐桌旁,穿着她的灰色长晨衣,在看报纸。她没有戴上假发,也没有穿假体乳罩。
  她面前放着一小盘乳酪。
  “你在吃早饭了吗?”我惊奇地问。
  “是,我好饿。”卡门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啦?”沉默了一小会儿她问,吃了一口乳酪。
  “是,圣诞——”我说,很尴尬。
  卢娜伸出小手,送给妈咪一张包装好的CD和一张画。我拿着两瓶精油,都用金黄色的礼品纸包着,上面打着红色蝴蝶结。
  卡门愣了一下。“噢——我没给你们准备什么——”
  “没关系。”我温和地说,我在撒谎。
  卢娜帮她一起打开CD,我走过去坐下,四周看。发现家里很乱,到处都是CD,杂志,报纸,还有圣卢卡斯医院的复诊卡。餐桌上有昨天剩的半个黑面包,从超市买来的两袋凉牛奶,一盒已开的牛奶和一罐花生酱。感觉可怜,我于是拿了一片黑面包,从冰箱拿了些黄油,抹在面包上,然后夹上火腿。卡门忙着拆开我送的礼物,对我的行动她也看在眼里。
  “我们一起吃圣诞早餐,好吗?”她怯怯地问。
  我忍不住。眼泪出卖了我。
  “是——”我很失望地含糊地应了一声,嘴里塞满了不新鲜的面包,“那会很好,是——”
  “噢,上帝——噢,我多么愚蠢——”她结结巴巴地说,她现在完全心烦意乱,“噢——对不起,丹尼——”
  我感到难过,抓起她的手,说没有那么糟。我们紧紧抱住彼此,相互安慰。卢娜高兴地看着我们。
  “我有个好主意,”我说,“我打电话给弗兰克,问他今天愿不愿来这。然后我去接他,顺便去夜间商店买点好东西。今天会营业的。然后回家,我们再重新来过一遍。”
  到弗兰克的高层公寓后,他吻了我三次。
  “圣诞快乐,我的朋友!”他高兴地说。
  “谢谢。也祝你圣诞快乐。”我回答得没有多少热情。
  弗兰克仔细看我,“不好,是吗?”
  看着地板,我摇头。我在他肩头大哭起来。
  在车上,我把音响开得很大声。在莱茵街的一家夜间商店,我们买下了所有觉得好吃的东西。在街角的一家花店,我买了一束玫瑰。我们双手拿满了食物、饮料、鲜花,我们唱着歌走进起居室。
  卡门穿着黑色裤子和一件我认为最适合她的白色无袖长衣。她化了妆,戴上了假发。她走过来拥抱我。“圣诞快乐,亲爱的。”她说,笑靥绽放。“今晚,我会在床上好好满足你的。”她轻声说。
  他们说2000年到了
  晚会结束了
  哎呀
  Prince;from 1999(1999;1982)
  33
  我们在荷兰中部的马尔森庆祝千禧年,托马斯和安妮在组织晚会。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自从迈阿密之后托马斯就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安妮打电话来我一接话她就找卡门。幸运的是,穆德和弗兰克一如既往,还有来自布雷达的几个老朋友。
  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我和卡门都很激动。我们拥抱彼此很久。我们不知道要为对方许什么愿。然后我走向弗兰克,和他拥抱了很久。他祝愿我新年比过去的一年更好。穆德吻了我,抚摩了一下我的脸颊,“这一年我为你骄傲,丹尼。”她低声说。
  后来,托马斯过来了,他拍了拍我的肩,祝我新年快乐,问我怎么样。我怀疑地看着他。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或者他不想知道?我迟疑了一会儿。我是跟他玩躲猫猫的游戏呢,还是告诉他我们家里的情况有多糟,直接告诉他自从迈阿密回来之后他不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生气?我们已经认识三十年了。我必须让他明白我的感受。
  “并不总是很好,托马斯。”我开始说。
  “不,这就是生活,我想——圣诞过得好吗?”
  我又试了一次,“不,不好。圣诞真的让我们很难受。比我想象的更形式化——”
  “是,变得一定要互相送礼物。”他迅速打断我,“我们也一样,在安妮父母家过圣诞节,在我父母家过圣诞节的次日。我总是把这些日子叫做国家无聊日,哈哈。”
  “嗯,实际上,我说的是别的意思。”我说。换一种方式吧。“嘿,弗兰克告诉我,你认为卡门得了癌症我不应该去迈阿密?”
  他愣了一下,他紧张地四处看看。“嗯——听着,那是——噢,糟糕,我得从油锅里拿出甜甜圈,不然,就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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