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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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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汪……霞,今晚这钱我来付,别看我兜里就有200多张大毛票,可我有存折,到银行的取款机里取,这小卡一插进去,这钱就来了!”老庆从钱包里掏出一个储蓄卡,摇晃着。    
    老庆摇晃着站起来,用手做了一个手枪的动作。“汪霞,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那边过来的?”    
    汪霞说:“老庆,你喝多了,坐下来。”    
    “我没多,没多心,你就是那边派过来的梅花党,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是布什总统,你是多面间谍。二十多年不见,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你冒充美国的富婆……”老庆继续摇晃着。手里托起大扎“咕咚咚”又喝了半扎。    
    汪霞有些不悦,但是忍住了。她望了望四周人们都在各自就餐,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旁边一对情侣,正沉浸在对视的幸福之中。    
    汪霞叫过一个服务员,问:“你们这儿有醒酒药吗?”    
    服务员摇摇头。    
    汪霞走到老庆旁边,掏出手绢擦拭着老庆下巴的酒渍。    
    老庆一把推开她,哈哈笑道:“汪霞,你这个梅花党的联络员,想用美人计来勾引我,你的接头信物,那只绣花鞋呢?我不怕,我是谁,我就是苍蝇,一只可爱的苍蝇,专门叮梅花党的花魁,哈哈哈……”    
    汪霞哄老庆道:“老庆,咱们还是不做苍蝇,还是做梅花吧。”    
    “梅花,梅花有什么了不起?它不敢在春天开,怕跟百花斗妍;不敢在夏天开,不敢跟莲花比美;不敢在秋天开,不敢跟菊花比清洁;它偏偏躲到冬天开。冬天,冬天,百花都凋零了,白茫茫一片,它只有躲在冬天哭泣。哭泣,哭泣,哭泣!啊,汪霞,你不是梅花,你是一片早霞,升起来给人间光明,给人间温暖,你升起来是一片火焰,落下时是一摊鲜血,啊,一大摊鲜血!红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红得让百花羞怯,红得让老庆心跳!老庆已经不是从前的老庆了,他长大了,他长出了胡须,……”    
    汪霞生怕老庆醉后出丑,连忙付了钱,把他推进车里。    
    老庆倚在汪霞的肩头,轿车向北驰去。    
    汪霞心绪有些凌乱,只觉老庆头一歪,一股秽物喷洒在汪霞身上。    
    汪霞慌忙推开老庆,让他斜倚在玻璃上,然后掏出手绢拼命地擦着,并拿出一瓶法国香水悄悄洒在车厢内。    
    “汪总,去哪儿?”司机问道。    
    “碧丽花园。”汪霞头也没抬,小声地说道。    
    碧丽花园是北京东北一座华丽的公寓,天已大黑,轿车在碧丽花园前停下来,汪霞费力地扶出老庆。    
    “汪总,我来帮你。”司机走过来。    
    “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我的电话。”汪霞说完扶老庆进了电梯。    
    老庆醉得不醒人事,汪霞扶着他出了电梯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拿过一个热毛巾擦去他身上的秽物,又在屋里喷了些法国香水。    
    香水漫漫散开,屋内弥漫着温馨的香气。    
    老庆静静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均匀地呼吸着。    
    汪霞脱去他的一双皮鞋,只觉一股异味扑鼻而来。汪霞闻到这种异味,不仅没讨厌,反而“噗哧”一声笑了。    
    她想起少时的一幕情景:    
    那是汪霞9岁时,赤日炎炎的中午,老庆到汪霞的窗前唤她。    
    “汪霞。”    
    “老庆,做什么?”汪霞一骨碌从床上跃起来。    
    老庆隔着窗户笑道:“汪霞,我看见你的小奶子了,平平的。”    
    汪霞一低头,原来天太热,她仅穿着一个大花裤衩。    
    汪霞叫了一声:“讨厌!”慌忙穿上背心和短衬衣,一溜烟出了门。    
    老庆牵着汪霞的手来到后院,蹿上了房。    
    老庆摘枣,汪霞装枣,一会儿装了一霸气书库。    
    尖尖的枣,泛着光亮;红红的圆枣,红得耀眼。    
    “差不多了,老庆,够吃的了。”汪霞招呼着老庆。    
    老庆一屁股坐在房顶上。    
    汪霞道:“这里太热,找个树阴。”    
    汪霞牵着老庆的手来到一片枣林下面,正好有个墙垛。    
    两个人坐下来。    
    “汪霞,靠着我。”老庆眯着双眼,美美地打了一个哈欠。    
    “美得你!”汪霞靠在他身边,掏出霸气书库里的枣吃起来。    
    “谁在房上呢?!”房里传出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老庆爬起身,从房顶凸起的一角玻璃往外一望,只见北屋的胖刘婶正撅着一个大白屁股蹲在那里。    
    老庆小声对汪霞说:“坏了,这是咱院的茅房,胖婶正在那儿蹲坑呢!看你找的这个地方,我说怎么这么大的味呢!”    
    汪霞平时最怕胖刘婶,她说话大嗓门,放屁如雷,夜里打呼噜,左邻右舍都听得见。    
    汪霞拉着老庆接连越过两个屋顶,来到一个平台上。    
    两个人相倚着坐下来。对面是一株桑树,旁边有一株古槐,知了不停地鸣叫。    
    汪霞指着一个个由细丝牵着的小绿虫叫道:“吊死鬼,老庆,你怕吗?”    
    老庆瞟了它们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呢!它们都是小动物。”    
    汪霞说:“老庆……”    
    老庆说:“我还没老呢,等我七老八十时你再叫我老庆行不行!?我才八岁。”    
    汪霞说:“就叫小庆,小小庆。”    
    汪霞痴迷地望着无云的天空,说:“人不老有多好,我妈妈年轻时可漂亮啦,大粗辫子又黑又亮,能够着屁股,我见过她那时照片,可是现在她发胖了。”    
    老庆把一个枣核吐出来,说:“你妈还不算老,我奶奶才算老,她的头发都白了,走路要用龙头拐杖,把龙须都磨没了,龙头成了秃顶,她走路这样……”    
    老庆学着奶奶走路的样子。    
    汪霞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汪霞问:“小小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老庆点点头:“人死了,埋在地下,慢慢就腐烂了。如果烧了,就化成一股烟没了,无影无踪。我想,人就是这么简单。”    
    汪霞说:“我们班同学说,别的星球也有人,火星上可能就有人。”    
    老庆说:“你说的是外星人,也可能是三头六臂,也可能是长着翅膀。反正有空气,有水,就可能有人。”    
    汪霞说:“人都是猴子变的,现在的猴子能变成人吗?”    
    老庆沉吟了一下,把鼻涕涂在房顶上,说:“语文老师说,主要是时代不同了,环境变化了,现在的猴子变不了人了。”    
    汪霞说:“我听老师讲,历史上也有女人统治整个世界的时候。”    
    “那叫母系社会,女人是国王,男人听女人的调遣,但这时代永远过去了。”    
    “你胡说!谁说这个时代永远过去了,我就是国王!”    
    “你?!”老庆讥讽地看了她一眼。“谁叫你蹲着撒尿的!”    
    “我也能站着撒尿!”汪霞说着站起来,掀起大裤衩,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腿哗哗淌下来。    
    老庆看呆了,他脱下鞋,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臭脚!汗脚!”汪霞大叫着,落荒而逃……    
    汪霞从回忆中返回现实,老庆仍在熟睡。汪霞拿过一床薄被给他盖上,然后到另外一个房间睡了。


第九章你看,黄丁香!

    第二天早晨,汪霞起床,走进老庆睡觉的房间,只见床上空空,老庆不知到哪里去了。    
    汪霞感到纳闷,她到几间屋子都看了,没有老庆的踪迹。    
    汪霞走进卫生间,只见老庆仰面倒在地上,仍在熟睡,马桶被他坐倒了,斜在一边。    
    汪霞看了,不禁暗笑;这个老庆,酒劲儿真够大的,居然把马桶都坐翻了。    
    汪霞走过来,提起老庆的裤子,把他扶到床上。    
    直到下午,老庆才醒过来,他看到汪霞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由吃了一惊。    
    “你是谁?你不是弄玉?我怎么到了这里?”老庆怔怔地望着刚做完美容的汪霞。    
    汪霞大声说:“我是汪霞,你小时候的邻居,什么疼玉。”    
    老庆拍打着脑袋,连忙说:“喝多了。喝多了,原来是汪霞。汪霞,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家,碧丽花园。”汪霞大声叫道。“疼玉是谁?你的前妻?还是其他什么女人?”    
    老庆笑道:“是弄玉,湖南的一个小姑娘,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什么意思?是情人吧。”汪霞问道。    
    老庆拍打着脑袋,连声说:“喝多了,实在喝多了,我喝了有四扎多,别说星期五,就是星期六,我也不去了。”    
    汪霞扶老庆起来,说:“你去浴室洗个澡,晚上请你去全聚德烤鸭店,咱们吃烤鸭,不喝酒。”    
    老庆跳起来叫道:“烤鸭不能吃,现正闹禽流感,飞禽不能吃。”    
    汪霞道:“没那么严重,北京鸭没事。”    
    老庆道:“你没听说,烤熟的鸭子飞了!”    
    “鸡不能吃,鸭不能吃,怕禽流感,鹌鹑不能吃,鸽子不能吃,怕禽流感,牛不能吃,怕疯牛,果子狸不能吃,怕非典,那还能吃什么?猪,现在身价百倍了,你看猪那洋洋得意的样子,鲤鱼价都跳龙门了。”    
    “上东来顺涮羊肉吧,那是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小绵羊的肉,又鲜又嫩。”    
    老庆咂吧咂吧嘴,好像已经尝到小绵羊鲜美的羊肉了。    
    就在老庆喜逢二十年前两小无猜的女伴时,雨亭也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幸会。    
    梦苑是雨亭人生中第一个红颜知己,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诗人雨亭无法用诗篇语言来形容梦苑的美丽和温柔,妩媚和风流,只有四个字“天生尤物。”    
    在圆明园的废墟,透过历史的投影,他认识了正在大学中文系读书的梦苑,楚楚动人、秀色可餐的这位南国小姐与雨亭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梦苑是出类拔萃的那种女人,风姿绰约,多情妩媚,乌黑的瀑布似的长发,映衬出瓜子形的脸;深澈如水的眼睛,透出几丝忧郁:微呈弧形的高鼻梁,一对银葫芦般高耸的乳峰,玲珑秀丽……    
    她的美貌在男人的羡慕目光中往往更多地体现出来。有一次她到王府井大街买东西,一个怯生生的小伙子一直跟随她到美术馆门前:她停下了,那小伙子脸涨得通红,羞涩地说:“你太美了,简直是一幅艺术品。”    
    她听了,微微一笑,轻盈地走了。    
    小伙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怔住了。    
    她时常感到委屈,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丈夫对她好像无所谓。在家时,总是把她关在屋里。丈夫到外面不知忙些什么,总是很晚才回家,有时干脆睡在朋友家里。由于门当户对,她与他组成了家庭,3年后生了一个儿子。她的父亲是个司局级干部,“文革”时自尽了。公公是某单位局长,婆婆是某单位人事处长,如今都已退体在家。她通过公公的关系,从一个中学调到一家出版社当编辑。公公的呆板,婆婆的刻薄无情,像两座大山重压着她,使她喘不过气来。公公和婆婆在“文革”中都颇得意,整人整惯了;粉碎“四人帮”后,无所事事,因此把整人的习惯用在儿媳的身上。最为可笑是在家里的电话上偷偷安装了一个窃听器,专门窃听她与外界通话的内容。她把满腹委屈和怨愤全理在心底,有时偷偷拭泪,怨恨丈夫经常夜不归宿,埋怨丈夫所在单位没有住房。两年前她决定报考北京的大学,以摆脱家庭的罗网。她天性聪慧,博闻强记,居然考取了京城八大学院中这座有名的文科大学。    
    她叫梦苑,顾名思义,仿佛是生在恍惚梦中,考入大学时本来想换一个名字,可是挖空心思,查尽辞典,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好名字。    
    梦苑与雨亭在一次约会时,向他叙述了自己的家事。“25岁以前我是一个非常规矩的女人,算是贤慧的妻子吧,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人窒息的家庭改变了我,或者应该说,是本性不安的我冲破了家庭的压制……    
    “有一次,编辑部组织去山区野游,夜宿帐篷。编辑部副主任是个40岁不惑之年的男人,长得有点像日本的影星高仓健,他平时寡言少语,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他早就盯上了我。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他约我去外面遛遛。我跟他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坡,他向我讲述他家庭生活的苦闷,说起来泪水涟涟,我被感动了,联想自己的家庭生活,同病相怜。再后来,我不说你也明白,不知怎么,我爱上他了,这是我的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我背叛了家庭,背叛了丈夫,如急风暴雨,势不可挡。我沉浸在爱情的热浪中,不能自拔,幸福得发狂,常常彻夜不眠。可是我错了,他爱的是我的容貌,我的身体,不是我的灵魂。3个月后,他又开始追逐另一个漂亮的女孩,我像一个幼稚的孩子苦苦恳求他,并愿意离婚嫁给他。没想到他却是那么无耻,竟当着我的面和那女孩……我简直气疯了,多少次跑到江边,想投入汹涌澎湃的江水。可是我为什么要死呢?该死的应该是他,这个玩弄女性的家伙,这个负心的家伙。我病倒了。生病给了我反省的机会,病愈后我想投入新的生活,可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这时同屋的一个编辑非常同情我,他经常照顾我,我俩也很聊得来。同情可能就是爱情的桥梁,渐渐地我们产生了感情。他长得不帅,甚至可以说有点像《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但是他心地善良,而且很侠义,你知道,我特别喜欢仗义的男人。他很有才学,知识渊博,说话挺幽默。有一次借出差的机会,我们到云南西双版纳去了一趟,这是一次浪漫的旅行,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浪漫。西双版纳的密林,更是梦一般的美。那令人难以忘怀的小竹屋,清澈的泉水,美丽的傣家姑娘,多姿多彩的民俗,蓬勃的绿色生命……真叫人心醉。”    
    说到这里,梦苑忽然不说话了,眼里涌出晶莹的泪珠。雨亭俯下身问她,她还是一言不发,雨亭拥紧了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道:“没过多久风言风语多起来。丈夫跑到编辑部大闹,当众打了我一耳光。那个男人不敢理我了,私下对我说:‘梦苑,谢谢你给我的幸福,我终身难忘,我会把它珍藏在心底,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事。’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理解他,何况他还有一个贤慧的妻子……”说到这里,梦苑已是泪流满面。    
    雨亭端了一杯温水给她,她喝了一口,“人生真是有趣,我和另一个同事明明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只是平时聊得来,他时常帮助我看书稿。可是又有不少风言风语。那个同事的妻子是个醋瓶子,听到传闻后,风风火火跑到编辑部,口口声声要跟我上法庭。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哭笑不得。那个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走他的妻子,又是一场风波。”    
    雨亭笑道:“你在编辑部成了知名人物了。”    
    梦苑苦笑道:“我哪里愿做这个知名人物,你开我的玩笑,真坏!”    
    梦苑用小拳头捶打雨亭,雨亭躲过了。    
    “去年春天,我那位同事来了,他出差路过北京顺便来看我,我知道他一直背着黑锅,家里闹矛盾,冤枉了他,索性将错就错,于是……”    
    雨亭正听得津津有味,忽听一声闷雷,一会儿下起瓢泼大雨,屋内一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几道闪电,照亮了梦苑。她慌忙来到窗前,隐到窗后,悄悄向外张望,拉上了窗帘。    
    “嘭、嘭、嘭……”有人敲门,屋内可以看到外面巨大的投影。    
    梦苑示意雨亭不要开门,雨亭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敲门的人远去了。    
    梦苑飞鸟般扑到雨亭的怀里,雨亭见她眼里泛着亮晶晶的雨珠,轻轻地把它擦干。    
    “你冷不冷?”他问她。    
    她摇摇头。“浑身是火,火燎燎的。”    
    “刚才敲门的是谁?”    
    “可能是同学,说起来挺有趣,有一次,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喝醉了,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们的房间,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只好退了出去。”    
    雨亭瞧瞧窗外的天空,说:“我要走了。”    
    “今晚浪漫吗?”    
    “故事挺浪漫,以后我不写诗了,写小说。”    
    “一定要把我写进去。”    
    “当然,你是主角。”    
    两个人穿好衣服,开了门。    
    梦苑送给他一把伞。    
    “雨还在下,拿着伞。”她旋风般地吻了他的脸。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梦苑没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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