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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茶第一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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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筑师劳夫的办公室就在科亚班饭店大厅的一个小隔间里,摩顿森花了两张卷皱的百元美钞,请他画了一张五间教室排成L型的学校设计图。在设计图空白处,劳夫仔细列出了建造这所占地不到两百平方米的学校所需的建材,其中木材的成本最高。摩顿森打开设计图,把建筑师写的小字念出来:“长二十八点一二米,厚五点一厘米,高十点二厘米。五十四片宽一点二米长二点四米的夹板。”建筑师给这一部分定的预算是两千五百美元。摩顿森把图交给阿布都。
 
  摩顿森用吸管喝着温热的橘子汽水时,阿布都在一旁逐项读着设计图上的木料规格,阿里则熟练地拨打着放在大腿上的算盘。不久,阿里将头上歪扭的白色礼拜帽扶正,捋了捋长胡子,终于说出了数字,阿布都整张脸一下子绿了。原本盘腿而坐的他猛然跳起,用力拍着额头,仿佛被人开枪打中了一样,并且开始高声哭叫咒骂起来。虽然靠着卓越的语言天分,摩顿森已能听得懂大部分日常用的乌尔都语,但阿布都所用的那些复杂的咒骂和悲叹,他还是头一次听到。终于,当阿布都押着阿里比出手枪的手势时,摩顿森听懂了他是在逼问阿里究竟是穆斯林还是异教徒。
 
  “这位给你机会买你木材的绅士,是一位哈姆达德,一位表现扎卡特(慈善行为)的圣人!”阿布都骂道,“一个真正的穆斯林会马上把握这个机会帮助穷困的孩子,而不是企图榨取他们的钱!”
 
  在阿布都气愤咒骂时,阿里却一直不为所动,惬意地啜饮橘子汽水,好整以暇地等着阿布都骂完。
 




  
  

第9节:在拉瓦尔品第的屋顶上(5)
   

  就在他打算费点力气回应阿布都的指责时,装在细致骨瓷茶杯里的茶送来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糖加进芳香的绿茶里搅拌着,接下去的几分钟,房间里只有茶匙轻磕杯子的声音。
 
  阿里品了一口茶,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朝着走道下了些指令。依旧满脸怒气的阿布都再次盘腿坐下,把茶放在一旁连喝都没喝。阿里的儿子,一个嘴上才冒出短须的少年,拿了两块木料切片的样本过来,把它们像书夹一样立在摩顿森茶杯旁的地毯上。
 
  仿佛品尝陈年佳酿一般,阿里把茶含在口中润了润,然后咽进喉咙,开始了专业的讲解。他指指摩顿森右边那块木料——木料表面布满深色的结疤和油污,两端裁切得极不平整,像豪猪一样有许多尖刺,然后拿起木料,像是看望远镜一般,透过虫蛀的洞看着摩顿森,“本地加工,”他用英文说,然后又指指另一块木料,“英国加工。”那块木料没有任何结疤,切口是平整规则的长方形。阿里把它递到摩顿森面前,用另一只手扇着风,让他闻木料原产地——加汉谷原始森林的气味。
 
  阿里的儿子又带了两块夹板过来。这次他把夹板放在煤堆上,然后脱下凉鞋踩在夹板上。体重不到四十五公斤的他站上第一片夹板,板子立刻弯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又站上了第二片夹板,板子只稍微凹陷了几厘米。阿里要男孩在上面上下跳跃,夹板依然坚实牢固。
 
  “三层合板。”阿里朝第一块夹板努了努嘴,对摩顿森说。
 
  “四层合板。”他骄傲地看着他儿子在上面蹦蹦跳跳的那块木板。
 
  然后他改说乌尔都语,摩顿森虽无法听懂但也能猜出意思。很明显地,他是说:“你可以用很便宜的价钱买木料,但要看木料怎么样。其他没道德的商人可能会卖偷工减料的东西,你尽管去买,用那些材料盖学校!顶多撑一年,想想一个可爱的七岁男孩某天在背诵《古兰经》时,地板出现可怕的裂痕,他的动脉会被劣质不可靠的材料割伤。你要判一个七岁的孩子死刑,让他慢慢流血致死吗?就因为想省钱不肯买好木料。”
 
  这夸张的表演继续进行着。摩顿森喝完第二杯茶,在满是灰尘的地毯堆上玩弄着手指。阿布都三次起身走向大门作势离开,让阿里跟着降了三次价。过了一个多小时,摩顿森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还有好几十场类似的交易要谈,还要在后天把材料运往巴尔蒂斯坦,他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摩顿森把空壶推翻,起身做手势要阿布都一起离开。
 
  “巴齐,巴齐(坐,坐)!”阿里抓着摩顿森的袖子说。“你赢了,他已经把我的价钱砍了!”
 
  摩顿森看看阿布都。“是的,他说的是实话,葛瑞格先生,你只要付八万七千卢比。”阿布都说。摩顿森在脑子里快速换算着:两千三百美元。
 
  “我告诉过你,”阿布都说,“他是个好穆斯林。现在我们可以签约了。”阿里又叫了一壶茶,摩顿森稳住情绪,又坐了下来。
 
  经过两整天的讨价还价,第二天傍晚,肚子快被茶水撑破的摩顿森和阿布都终于在泥泞中走回科亚班,后面跟着一匹小马拉着的二轮货车,小马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疲惫。摩顿森的夏瓦儿口袋里塞满了各种材料收据,有铁锤、锯子、钉子、盖屋顶的马口铁波浪板、能支撑学生体重的木料等等的收据。这些材料将在明天破晓前送到他们租的卡车上,然后再花三天时间运抵高原。
 
  阿布都曾提议坐出租车回饭店,但摩顿森坚持省钱,因为每次付订金时,鞋盒里卢比惊人的骤减速度吓到了他。满街都是没装消声器的摩利士黑色出租车,两人努力穿梭在车阵和闷热的尾气间,不到四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饭店后,摩顿森连夏瓦儿都懒得脱,就把一桶一桶的水往头上倒,勉强冲掉一整天奔波所沾染的尘土,然后赶到裁缝店去拿做好的衣服,以防曼佐尔早早关门去做星期五的晚祷。
 
  摩顿森到店里时,曼佐尔正在用煤炭加热的熨斗熨他的夏瓦儿,一边跟着外头的音乐哼着乌尔都语流行歌。音乐从走道另一头鞋店的收音机传出来,在建筑物间回响着,间或伴随着几家店面打烊时拉下铁门的吱嘎声。
 
  摩顿森套上带着熨斗余温的燕麦色干净上衣,衣服仍有点皱,勉强遮住重要部位,然后又穿上宽松的新裤子,系上“阿扎尔棒得”(腰绳),打个紧结,转身让曼佐尔看是否合身。
 
  “巴哈特喀拉不(太可怕了)!”他扑向摩顿森,抓住吊在这个异教徒裤子上的“阿扎尔棒得”,把它塞进宽腰带底下。“这样穿是禁止的!”曼佐尔告诉他。
 
  曼佐尔用衣角擦了擦眼镜,看着重新绑好的长裤,仔细检查摩顿森的全套服装。“现在你看起来像半个巴基斯坦人了。”他说,“我们要不要再试着祈祷一次?”
 
  曼佐尔把店门关上,领着摩顿森走出来。黄昏的太阳即将西沉,顺便带走了一部分闷热。摩顿森和裁缝手牵手走向清真寺。
 
  在路的两旁,男人们三三两两走着,路边的店铺纷纷打烊关门。
 
  当他的祈祷声跟周围的祈祷声汇合在一起,他突然意识到:在巴基斯坦待的日子里,只有这一刻,没人把他看成外人。
 
  又一天结束了,不知前方会有什么样的转变在等着他?
 




  
  

第10节:艰难的回家路(1)
   

  七 艰难的回家路
 
  这片严酷又美丽的土地,
 
  白雪覆盖的岩峰林立,冷冽澄澈的溪水奔流,
 
  浓密的柏树、杜松与梣木共存。
 
  你眼前所见的一切皆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无法与此地或与你分离,
 
  因为我们只有同一种心跳。
 
  ——《格萨尔王传》
 
  黎明时分,阿布都的敲门声响起时,摩顿森已经睁着眼睛躺了好几个小时了,对学校事务的担忧让他无法安然入睡。起身打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独眼老人正捧着一双擦得干净发亮的鞋,等着他试穿。
 
  那是他的网球鞋。显然阿布都是趁摩顿森睡觉的时候,花了好几个小时缝补、刷洗、擦亮他那双又破又旧的耐克球鞋,试着把它们变得尊贵些,让即将开始漫长艰辛旅程的主人能骄傲地系上鞋带。阿布都银白的胡子在为鞋子补色时被指甲花染料染成了深橘色,宛若一簇跳动的火焰。
 
  摩顿森喝完茶后,用冷水和最后一小块藏雪牌香皂简单冲洗了一番。他整个星期都小心分配着使用香皂,到今天刚好用完。阿布都背起了装着他随身物品的背包,摩顿森没有争抢——他知道如果试图把背包拿回来,一定会引起阿布都的激烈反对——然后他依依不舍地跟楼顶那间“禁闭室”道别。
 
  看着自己脚上锃亮的鞋,以及阿布都看到他仪容光鲜的开心模样,摩顿森同意雇辆出租车前往拉加市场。殖民时期的黑色摩利士汽车在沉睡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这是大英帝国势力残留在拉瓦尔品第的遗迹。
 
  虽然市场还没开门,路上只有微弱的灯光,他们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卡车。20世纪40年代,当巴基斯坦还是英属印度的一部分时,军用运输卡车都是这样的贝德福德卡车。和这个国家大多数的贝德福德卡车一样,眼前这辆车绝大部分可更换的零件早已被当地生产的替代品换过了五六次,和原来的模样相去甚远。原本的橄榄绿车漆对这台喀喇昆仑高速公路之王来说实在太单调了,如今已换成了镜子和菱形金属花纹的装饰雕琢;未装饰的地方,则淹没在戏剧性的迪斯科喷漆作品中——某一家贝德福德汽车修理厂的杰作。
 
  摩顿森付钱给司机后,就在这辆沉睡的巨兽旁兜着圈儿寻找卡车工人,急着开始一天的工作。一阵响亮的鼾声引得他趴到卡车底下探头查看,发现有三个人躺在车底的吊床上,其中两人的鼾声正此起彼伏地合奏着。
 
  广场彼端的清真寺传来刺耳的广播声,音量并没因为是清晨而有任何折扣。宣礼员的声音比摩顿森早一步把工人们叫了起来。当他们哼哼唧唧地从吊床上滚下来,放肆地吐痰并点燃今天的第一根烟时,摩顿森和阿布都已经跪好准备祈祷了。
 
  对摩顿森来说,阿布都和大部分穆斯林一样,身体内好像有个定位罗盘,永远能准确地对着麦加圣城。虽然他们面对的是木材行深锁的大门,而且手边没有水,阿布都还是卷起裤脚和袖子,照着仪式进行。摩顿森尽量忽视周围的环境,跟阿布都一起祈祷。阿布都用挑剔的目光把他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摩顿森说,“我看起来像不像巴基斯坦人?”
 




  
  

第11节:艰难的回家路(2)
   

  阿布都拍掉他额头上因为伏地顶礼而沾染的灰尘。“不像巴基斯坦人,”他说,“不过如果说是波斯尼亚人,我相信。”
 
  穿着另一套一尘不染的夏瓦儿,阿里打开了店门。摩顿森向他问好,然后打开在市场买的小本子开始计算。贝德福德卡车装满所有材料时,他已经花掉了超过三分之二的总预算,剩下的三千多美元要支付工人的工资,雇吉普车运送建材到科尔飞,还得在学校盖好前支撑他的生活。
 
  阿里家的五六位成员都来帮忙,在司机和卡车工人的指导下把木料装上车。摩顿森一边数着插放在车床前的夹板,一边确认每一块究竟是不是牢固的四层板。一座整齐的夹板“森林”很快就长了出来,摩顿森心满意足地看着。
 
  太阳升起时,气温已经远远超过摄氏三十八度。店家纷纷打开铁门准备营业,市场里响起一阵铿铿锵锵的开门交响乐。各种建材陆续穿过人群运到卡车上:有扛在挑夫头上的、人力车拉着的、摩托吉普载着的、驴车拖着的,还有一百包水泥是由另一辆贝德福德卡车运来的。
 
  车上相当闷热,但阿布都一直守在工人旁边,喊出每一件送到的材料的名称,好让摩顿森在清单上打勾。摩顿森看着两人讨价还价买来的四十二项材料,愈看愈满意——它们整齐地堆放在卡车上,斧头紧贴着泥水匠的抹刀,一起塞进铁铲中间,井然有序。
 
  到了下午,贝德福德卡车旁边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他们听说有个穿着褐色夏瓦儿的大块头美国人,带了满满一卡车的物资,要去帮穆斯林小孩盖学校。挑夫们得穿过五层人墙才能把货送进来。摩顿森四十八厘米的大脚吸引了众多讶异的目光,众人啧啧称奇。围观者窃窃私语,纷纷猜测他的国籍;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身材高大、脏兮兮的男人极有可能来自波斯尼亚或车臣。当摩顿森用他进步神速的乌尔都语打断围观者的猜测,告诉大家他是美国人时,众人看着那件贴在他沾满油污的皮肤上、汗湿染尘的夏瓦儿,有几个异口同声地说:不信。
 
  忙碌中,两样最宝贵的工具——木匠的水平仪和铅垂线——不见了。摩顿森很确定东西已经送来,但是在堆满东西的卡车上却怎么也找不到。阿布都带头寻找,把一袋袋水泥搬到一旁,终于在车台最底下找到了它们。他把这两样工具用布卷起来,慎重地指示司机把它们仔细放在驾驶室里,一路护送到斯卡都。
 
  晚上还没到,摩顿森已经把堆成一座六七米高小山的四十二项材料全部勾齐。卡车工人赶在天黑前把货捆紧,然后将粗麻布盖过车顶,在车子两侧用粗绳绑紧。
 
  摩顿森爬下车和阿布都告别时,人们蜂拥而上,送给他香烟和打算捐给学校的卢比纸钞。急着离开的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黑色的柴油油烟从卡车双排气管喷出。虽然周围如此嘈杂混乱,阿布都却在人群中安静肃立,进行着“都阿”,为摩顿森的旅程祈福。他闭上眼睛,把手移向摩顿森的脸,整个人沉浸在安拉的圣灵之中。他抚着自己染成橘红色的胡子,热切祈求摩顿森一路平安,祷告声淹没在喇叭的轰鸣中。
 
  阿布都张开眼睛,握住摩顿森那双脏污的大手。他仔细端详着这位大个子朋友,注意到自己昨夜擦亮的那双鞋已经蹭上了油污,昨天才做好的新夏瓦儿下场也一样。“我想不是波斯尼亚人,葛瑞格先生。”他拍拍摩顿森的背,“现在,你完全是个巴基斯坦人了。”
 
  摩顿森爬上卡车顶,朝筋疲力竭地站在人群边缘的阿布都点头致意。司机挂挡准备上路。“安拉乎艾克拜尔!”人们同声高呼起来,“安拉乎艾克拜尔!”摩顿森高举着胜利的手势挥舞道别,直到朋友火焰般的橘红色胡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中。
 
  卡车一路咆哮西行。虽然司机穆罕默德一直叫摩顿森坐进驾驶室,但他还是坚持坐在车顶,享受这神气的时光。拉瓦尔品第车厂里的艺术家们在卡车顶上焊接了一个漂亮座位,像一顶时髦的帽子一样高踞在驾驶室上方。跨坐在材料上的摩顿森用麻布和干草帮自己堆了个舒服的窝。陪伴他的,是好几箱穆罕默德准备带到山区去卖的雪白(又鸟),以及从驾驶室窗户传出的旁遮普语流行歌曲。
 




  
  

第12节:艰难的回家路(3)
   

  离开拉瓦尔品第稠密的市集后,干燥褐黄的乡野豁然展开,间或点缀着几片油绿,远方是喜马拉雅山麓的丘陵地带,隔着傍晚的热气尘烟向他们招手。每当贝德福德的喇叭狂响时,小车们就纷纷闪到路边,识相地把路让给这头巨兽。
 
  摩顿森的心情就跟他们经过的烟草田一样平静,那片熠熠生辉的绿,仿佛被风吹拂的热带海洋。历经一整个星期的讨价还价、锱铢必较之后,他觉得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卡车上面又凉快又通风。”摩顿森回忆道,“从抵达拉瓦尔品第的第一天起,从来没这么凉快过。我觉得自己像个坐在宝座上的国王,我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了,仿佛正坐在我的学校上头。我把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带来了,而且完全控制在预算内,就连吉恩?霍尔尼博士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我当时憧憬着,不出几个星期,学校就会盖好,然后我就可以回家、想想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我好像从来没有那么满足过。”
 
  突然间穆罕默德紧急刹车,把车停到路旁,摩顿森用力抓着(又鸟)笼才没从车顶摔出去。他弯下(禁止)用乌尔都语问:“为什么突然停车?”
 
  穆罕默德指指烟草田边缘处的一间白色小清真寺,人潮正往那儿涌去。关掉音乐后,宁静的空气中传来宣礼员清楚的呼喊声。他没想到一路上急着赶路的司机,竟会虔诚到停下车来做晚祷。他知道,在这个地方,有太多事情是他理解不了的。他告诉自己,至少这样有机会在车旁找地方练习祈祷。
 
  天黑后,灌下一杯浓绿茶,吃了三盘从路边摊上买的黄豆咖哩,摩顿森躺回车顶的小窝,望着丝绒般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在拉瓦尔品第往西三十公里处的塔克西拉,他们离开巴基斯坦的干道开始往北转进山区。几百年前,塔克西拉是佛教和伊斯兰教冲撞争雄的宗教中心;但对摩顿森在车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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