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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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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太子方飞袖扬笏,三呼九叩,祝毕,双手捧笏,献上贺表。皇帝颔首而笑,高力士走近李绍,接过笏上陈放的上寿贺表,放于轩侧长案上,然后将他扶起,在皇帝右侧的绣墩上归座。就在太子落座时,乐班又奏起《功成庆善乐》,舞童复步乐舞于殿庭,与前不同者,所舞为《七德舞》。

舞毕。高力士朗声宣告:“上公献寿!”

应着力士之呼,左右金帘内徐徐走出两班紫袍上公。随着继之重奏的《功成庆善乐》,这班上公掸袍整冠,捧笏山呼舞蹈。正襟危坐受拜的皇帝,突然记起当年首次庆祝“千秋节”时,在献寿上公中,自己的长兄宁王李宪、堂兄邠王李守礼、胞弟薛王隆业、歧王隆范……都齐在轩下山呼舞蹈。而今日,时辰依旧,殿宇依然,上公队里,却已不见他们的身影!皇帝脸上的笑意,显得勉强起来。“人世沧桑,人生无常呵……”心底涌起一层阴云,发出了这一声哀叹!“功成,庆善。而我虽为万乘之君,却仍未寻觅到不老不灭之道……难怪古来圣贤,也倡‘秉烛夜游’白云苍狗,转瞬间朕亦鬓露华发……短暂呵!岂止似白驹过隙!……”

“中书令奏诸州贺表!”

高力士的宣告声,把皇帝从乍然生出的郁闷中惊醒过来。他抬起头来,只见中书令已从右班走出,恭捧着关内、京畿、河南、都畿、河东、河北、山南东、山南西、陇右、淮南、江南东、江南西、黔中、剑南、岭南等十五道共三百二十八州府的贺表,走向轩下,随乐跪献。高力士上前接过,放回长案。李林甫叩拜如仪,归班站立。

“黄门侍郎奏祥瑞!”

高力士宣呼甫毕,黄门侍郎在热烈的《鸟歌万岁乐》声中稳步走向玉轩,如仪叩拜后,展表朗声奏道:

岁在壬午,时值千秋万寿圣节,臣于太极殿庭,特奏祥瑞十事于圣皇。

首者,正月甲寅,陈王府参军田同秀见玄元皇帝于丹凤门之云空,告以“我藏灵符,在尹喜故宅。”遣使出寻,即于故函谷关尹喜台旁求得之……

“呵!……”

“呀!……”

听着黄门侍郎朗声所奏的“祥瑞”,殿庭百官,仅仅屏息聆听而已,但在金帘下的左右御阶上恭立着的诸蕃国王、友邦来使,却无不轻呼出声,显露出惊奇和兴奋的神色。与此同时,朝贺左班班首站立的左相李适之,却把那张苦恼、焦灼溢于言表的脸,藏在笏板后。

无休无止的庆贺!……

频频出现的祥瑞!……

又一度参预庆贺、再闻祥瑞的左相,真想一头跪倒在玉轩之下,放声大哭!……

……自四年前皇帝从骊山温汤突然返驾西京、又荒唐地废误早朝以来,西叛吐蕃,北叛奚、契丹、霫,诸疆大不安宁;而域内百姓,或强征充边,或豪强兼并阡陌,就在京畿属县,已时有逃户。庙廊中,林甫专权,广引群小,栋梁之臣,贤良之士报国无门,徒唤苍天!……可他们还在庆,还在贺,还在喜奏祥瑞!……

今秋,好不容易谏得一纸黄敕,好不容易才躲过李林甫的“崔网吉钳”,将数百贤良,召至京师。本欲使这清新之风,涤荡社稷中污浊之气,谁知,仍未逃过右相操纵的崔网吉钳,数百贤良,尽被埋没,难举补天之臂!“野无遗贤,”反倒成了表贺的由头!

“可叹太白一腔报国热血、满腹忠君赤诚,却再不能上达圣君!……”想到这里,李适之竟忘了仪度的制约,一下子抬起头来,朝西市方面望去。他似乎看到,在那击瓯厅室里,绝望的李白,举杯豪饮,散发狂歌……

……

“太白,谪仙人!怎么了?怎么了?……”

左相又想起十天前的情景。在京东客栈击瓯厅室里,公孙金菊母女、李适之、贺知章、晁衡见去选院口试的李白衣冠不整,满身泥污、乍然返栈,众人一齐上前,惊诧相呼。

对此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谪仙人,径直闯入室中,跌坐在席地上,拖曳着声音,叫道:“酒~~来!~~”

预感到李白在选院中受到重大打击和侮辱的李适之,多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贺、晁的眼光阻止了他的追问。酒,一坛坛,一樽樽,长鲸而饮,难解他心中的余愤。李适之欲夺李白举向口边的酒坛,“叭!”一声,那坛儿却从李白手中坠落于地,碎了。而谪仙人,也象被利斧砍断的一株大树,沉重地倒了下去……

当夜,李适之从应试者口中得知李白在选院的遭遇,尚未听完,他已拍案而起,若不是贺、晁和本府亲随苦劝,他真要冒闯宫门,捧本面君了!

原来,在点卯时,李白应卯之声未逝,吏部尚书、驸马崔隐甫突然喝令:“李白何在?”

“白在此处!”李白飘然出列,面对两位主考官,矜持地一揖袖、朗声而答。

“哼哼,尔就是李白!”崔隐甫冷笑一声,突然戟指骂道,“此乃圣君选贤之地,尔竟醉眼矇胧,满身酒气,含糊瓮声应卯,这还了得!来人呐!”

“喳!”

座旁衙役,一齐手扼铁尺,躬身答应。

“把这狂悖酒徒,赶出选院!”

“喳!”又一阵响亮的回应,皂衣红帽的选院衙役,一阵旋风般刮到被无端的侮辱弄得痴呆了的李白面前,推着、搡着、骂着,将他赶出选院……

“哼!这种酒徒狂生,与爷磨墨,爷也嫌他酒臭熏人呢,竟敢来此应试!”

“正是!让他与我打扇,我还嫌他蠢笨呢!哈哈哈哈……”

远远地,李白嗡嗡鸣叫的双耳内,传来这辱骂之声!

面对选院这一场风波,不少选试举子,手足失措,“对诗名远播海内、才识非凡、不少王公贵胄都争相与之往来的李白,他们皆敢如此对待!我等白衣士子,还存何望呵……”

口试时群情索然的状况,可想而知。

……

“哈哈哈哈!圣君在上,岂有遗贤在野?这,正是我等为人臣者,应雀跃敬贺于陛下者!快起草贺表吧!”第二天,李适之刚到政事堂,右相便满面春风地对他说道,“咋夕,林甫已与吏部、西台御史中丞等人,上表相贺了!哈哈哈哈!……”

右相的笑声,使左相实难按捺怒火,一击文案,指名怒斥道:“崔、吉二人,深负圣恩,排斥贤良,我大唐纲纪,岂能宽恕于彼!”

“呵?”右相一听,柳叶眉下一对仍不显老的秀眸,露着惊愕之色。有顷,他才记起什么似的,朝政事堂的楠木镂刻、金漆彩绘的内枋门处仔细环顾了一番,然后靠近左相,装作忧心忡忡而又满怀好意地低声叮咛道,圣上对此结局,甚为欣悦,公当小心在意才好呵!”

……

此刻,听着黄门侍郎那兴高采烈的奏报祥瑞之声,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想呕吐。就这时,肘部被人轻轻地一触。李适之转脸望去,触到了晁衡警告的目光。同僚、挚友的告诫,象一剂灵药,使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然而,那黄门侍郎却还在奏告着最后一条祥瑞:“……五月,有自吐蕃至京,称陇上自去岁以来,出异兽如猴,而腰尾皆长,色青赤,迅猛。见吐蕃之人即捕而食之,遇汉人则否……”

“吾皇天威,神灵齐佑!臣等恭祝吾皇万岁千秋!千秋万岁!……”

不待侍郎奏毕,李林甫早闪出班来,朗声山呼,舞蹈而拜。这一来,百官也一齐随上丹池,山呼舞蹈。被人流卷上丹池的李适之,见黄门侍郎为迎合皇帝厌弃吐蕃、频相征讨的心理,造出这等“祥瑞”来不说,竟敢堂而皇之在大朝贺的殿庭前蛊惑人心实在使人难忍。李适之见诸蕃国王和友邦来使中,有人显出鄙夷的神情,他恨不得丹池突然塌陷,把他自己,连同那有损国威的巨大耻辱一齐埋葬!

左相觉得似乎经历了漫长的一生,那大贺祥瑞的仪典才告结束。他刚归于原位,便听高力士又朗声宣告道:“户部尚书奏诸州贡献!”

户部尚书在乐声中,捧着金箔红绫贡本,跪呈于玉轩前。接着,三百二十八州府的贡使,手擎金盘玉盂,盛着本州新获异品,依秩从殿东而出,于殿西而入,让皇帝一一御览。同时,户部尚书高声唱名道:“江宁特贡仙药:钟山白胶;都畿特贡仙药:太微紫麻;宣州特贡:金银平脱隔馄饨盘;辰州特贡:金鸡采羽袍;安德州特贡:八斗金镀银酒瓮;利州特贡:猩唇;巫州特贡:桂蠹;蜀州特贡:蜀祷炙……”

唱到后来,户部尚书已经声嘶力竭,而令中外瞩目、啧啧称道的海味山珍,精美器玩,宝玉明珠……却仍源源不断地涌向殿庭。李适之偷眼朝御座上望去,见先前还颇感兴趣观看贡品的皇帝,此时已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并掺杂着几许心满意足不屑一顾的情绪。而对此景此情,李白的《丁都护歌》又涌向李适之的脑际。他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暗自叹道:“大家不出京畿快五年了。他只见京畿繁华货积如山,千座行宫,金玉堆积,怎知黎庶贫寒,国势渐衰,早已不是开元盛世了……唉!……君王,你也曾为水涝蝗灾扰民,恕罢花鸟使,慷慨吞蝗虫!你也曾多次出巡,广遣风俗观察使,并亲与东岳父老、妪媪凭席而语,欲察民间疾苦,苦思中兴之策,你临街造楼,敕名‘勤政务本’,亦欲每日登临,观察世风……可今日,你又为何、为何……”热泪直涌眼底,左相骤然惊觉,好不容易才挽住意马心猿,让自己冷醉下来。

时辰近午,诸州贡献奏毕。

“礼部尚书奏诸蕃、万邦贡献!”

高力士宣告着,又特意向候在礼部尚书身后的上百位中书省通师挥挥麈尾。通师纷纷走向左右金帘下的御阶处,领着诸蕃国王,友邦使者走下御阶,陪伴在他们的身旁,引着他们向恭捧笏板、随乐朝向玉轩的礼部尚书身后汇聚。一时间,本度来朝献贡的七十多邦国的国王、来使纷列丹池。他们是:

北突厥、西突厥、沙陀突厥、吐谷浑、高昌、高句丽、百济、新罗、室韦、靺鞨、渤海、铁勒、薛延陀、回纥、西爨、昆弥国、林邑国、真腊国、白狗羌、曹国、殊奈国、拔野古国、党项羌、柬谢蛮、西赵蛮、牂牁蛮、南平蛮、南诏蛮、东女国、婆利国、偻国、大羊同国、乌罗浑国、女国、石国、吐火罗国、昙陵国、康国、盘盘国、朱俱婆国、甘棠国、罽宾国、流鬼国、史国、拂菻国、鸟苌国、耨陀洹国、瑟匿国、悉立国、求拔国、俱兰国、骨利干国、诃陵国、婆登国、波斯国、都播国、结骨国、天竺国、葛逻禄国、尼婆逻国、大食国、火辞弥国、驳马国、金利毗迦国、多么苌国、虾夷国、歌罗舍分国、日本国、师子国、多蔑国、多福国、耽罗国、拘蒌密国、骠国、占卑国、南诏国。

待众国王、来使排定,礼部尚书才将他们的贡表递上。和先前仪度不同的是,大唐皇帝从座上立起,亲至轩前,从礼部尚书跪擎的笏板上,将那些贡表取来,拿在手中,并向对面恭立丹池的各国国王、来使,颔首微笑。

“我等谨祝大唐天皇、天可汗陛下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在太宗朝末期,各国国王,来使经与大唐帝国礼部、鸿胪寺协商共定的这句致敬口号,此刻又响彻殿宇。但礼节上,却永难划一。南诏等邦国,和礼部尚书一道,向御座上行着汉家叩拜之礼;突厥诸部,却以前弓后箭姿势,一拜辄止;日本等国来使,昂首肃立而已。

“不知太史又要奏何等吉祥云物了。”按朝贺仪程,礼部尚书领诸蕃、友使贡献后,应由太史“奏云物”,李适之看到诸部中不见吐蕃、奚、契丹使者;而逼反北疆诸部、杀死静乐、宜芳二公主的安禄山,却金甲辉煌,绶带耀目地捧笏立在上百“功勋卓著”的边帅行中。他又烦恼地揣度着下一仪程中,不知太史为迎合圣心,又将当众现何丑态?

“娘子,你看今上今天多威风呀!”面对太极殿的承天门楼里侧楼上,专为玉真观女冠杨太真设了观礼障座。此时,见稀奇古怪的万国衣冠齐拜冕旒,玉轩宝座上的皇帝显得庄严伟岸,立在太真身侧的念奴,想到同是这位圣上,早上启驾前,一步三瞻,恋恋不舍地回顾着送驾娘子。她忍不住轻轻推推正在专心观看殿上盛典的杨太真的肩头,哧哧地笑着说。

“三姊,”太真却并未注意念奴的话,她从那些高鼻深目、衣着古怪的朝拜者中,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她喜滋滋地扯着玉瑶的窄窄的袖口,向殿庭中指点着说,“那不是生羌么?”

玉瑶顺着妹妹的手指处一看,果见在礼部尚书身后第三排左首,一个身穿黑绫大氅、腰勒铜饰宽硬黄皮带、足蹬线麻混织的翘船形筒靴的身材魁伟的男人,正在向皇帝叩拜。头上的犀牛角形的皮帽顶,一枝锦鸡长尾,象舞于云空的花皮细蛇似的,随着他的起伏,蜿蜓颠动。

“白狗羌!”玉瑶也惊喜地轻呼出声,“他们常到新都来,叔父还曾用盐、茶叶,换回他们好多狐狸皮呢!”

“还有虎骨!”仙音也惊喜地补充说。

“麻死人的花椒!”念奴也记起来了,补充着,语气里流露出对故土的怀恋。

玉瑶回过头去,打量着妹妹。这位注籍太真观的女冠,头上却不曾压着道冠。今日,坠马险髻的右侧,簪着一朵从南内龙池新采来的惨绿玉色的秋芙蓉。紧傍芙蓉的,是皇帝别出心裁、为这能歌善舞的妙人敕造的“金步摇”。绿玉色的名花,新制的灵巧首饰,和那漆黑蓬松的发髻,更衬得妹妹面如满月,晖采照人。在她那丰润而又匀称的身躯上,穿着淡黄色窄袖暗花绫衣,肩披白色花巾,胭脂裙上团花金描。裙下的淡黄绣花鞋上,露出嫣红的花瓣。望着这位丰姿绰约而又雍容华贵的丽人,杨玉瑶突然替她,也替自己有些难过。“为什么妹妹不能凭丽质佳韵,与皇帝并肩坐于金銮殿上,和他一道,接受万国衣冠的瞻拜?为什么我杨氏姊妹,不能和那座廊上的命妇一样,观赏这朝贺盛典?……”想到这里,玉瑶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再不能让三郎将我们姊妹,供奉于深宫内苑了,要他尽早册封!册封!……”她那淡描的蛾眉下的一双眸子,陡地向殿庭玉轩处望去。然而,她的双眸,突然僵住了。

杨玉瑶在一瞬间,被太极殿出现的情景所震动,庭中依班而列的文武百官,舍帘内的王公贵胄,四厢帏幕里的内外命妇,直至两廊处的乐工、舞伎、殿阶上下的内侍、卫士,也都被殿庭中陡然发生之事惊呆了。连立于玉轩前的右监门大将军高力士,一时间,也扬着麈尾,如泥塑木雕一般!

大唐皇帝李隆基,也望着殿庭,坐在宝座上发起懵来!

只有立于边师行中的安禄山虽面露惊奇之色,实际上却冷静地注视着丹池中的动静。

丹池中,玉轩前,礼部尚书早已率着各国众邦使节返归御阶。但却有一位使节,头戴羊皮浑脱圆帽,用雪白羔毛制成的长约四尺的两条帽饰,从他那宽厚、结实的胸前垂于膝部。高逾七尺的身躯上,穿着染成土红色的浑脱袍,腰间的金扣皮带上,坠着铁珠串饰,好似沉重粗笨的铁锚。他那穿着黑皮筒靴的双腿,似钉在丹池中的两条铁柱。插于浑脱圆帽两侧的两支五彩雉翎高傲地耸动着,古铜色的宽大脸庞此时毫不掩饰地显露出轻蔑和挑衅的神情。他竟一手叉腰,一手捧着一卷羊皮表文,骄傲地伸向玉轩!

“呵!骨力裴罗!”

最先从懵怔状态中惊醒过来的,是礼部尚书。他认出那是回纥叶护(酋长)骨力裴罗!这骨力裴罗,他要干什么?竟敢如此狂妄无礼!礼部尚书差点吓昏在班中。

原来骨力裴罗抵京不久,就向礼部声称:贺表、贡物要亲呈皇帝。当时,侍郎和尚书认为由礼部汇总各邦表贡上献与某邦来使在声明后另订时日亲自向皇帝表贡,都在仪度允许的范围内,并不以为不可。但今日他却竟以这种狂悖姿态向御座“表贡”,怎不令礼部官员大惊之余,又陷于面临龙颜震怒的恐惧之中呢?!

紧接着礼部官员回过神来的,是受到亵渎的大唐皇帝。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拈须愤怒地冷笑一声之后,他威严地闷声问道:“尔,系何国何邦来使?”

“当!”

皇帝这压抑、恼怒的喝问,唤醒了殿庭卫士,他们擎钺举斧,冲向骨力裴罗面前,将兵器相交架起。

“快答圣上之问!”高力士朝骨力裴罗一挥麈尾,厉声喝道,“尔系何国何邦来使?”

“回纥!”这句不带任何修饰、大违礼仪的回答,更使皇帝怒不可遏。皇帝圆睁怒目喝问:“尔欲何为?”

“上表。”

“哼哼!所上何表?”

“表上明白!”由于粗通汉语,只能说几句简单的话,这就使骨力裴罗的回答,显得尤为生硬无礼。

皇帝已预料到他所递表文,决非贺表,正急欲令高力士将其表接过。不料高力士却厉声朝金吾大将军陈玄礼道:“左金吾将军当殿验鱼!”

听力士这一声大呼,玄宗心头一热:“好个力士!”

原来唐兴以来,尤其是太宗贞观后期,各国通唐使节大增。经朝臣议奏,凡通使邦国,悉由大唐帝国造铜鱼各雌雄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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