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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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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舆进入兖州地界,李隆基敕内侍省长官高力士率近卫官兵护后宫嫔妃先返东都,自己却领着随驾百官至曲阜,祀祭孔子。

中书令张说和中书舍人张九龄奉敕先到曲阜安顿皇帝驾幸孔子故宅及祀祭孔子庙事项,早銮舆两日到达曲阜。提前赶到曲阜的兖州刺使及其他州佐官员,和曲阜县官员、缙绅在十里长亭列队迎接台省大臣。张说在亭上向州县官员、缙绅宣读了皇帝诏书后,又重新上了肩舆,令先去孔庙一观。一时间,道锣声声,把原本僻静的邹鲁小县,震得路断行人,鸟雀远遁。

众官及人役抵达孔庙时,雪纷纷扬扬地下得更急、更大了。张寿捧着狸毛斗篷,命人撩开舆帘,在舆中给张说披戴好,才扶着主子下了舆。这时张九龄也披戴好蚕绵斗篷,跟着宰相向庙门走去。一把紫罗伞,由台省人役打着,为张说屏去飞扬的鹅毛大雪。

张说一进庙门,便放慢了脚步,详细地看着这座祀祭大贤的祠庙的一砖一柱。临近杏坛,一眼望见富丽堂皇、翘檐凌云的大成殿时,张说肃然地垂下两袖,步履也显得稳重异常。那殿前廊上林立的石柱之上,盘旋的石龙,须眉生动地崭露在大唐宰相的眼前。

张说在白雪覆盖的杏坛前止了步。这寻常的土台,便是当年孔子讲学的地方。“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望着这简陋异常的一抔之土,先圣孔丘这句盼有用武之地的喃喃自语,又回响在张说的耳畔。这自语和这简陋的一抔之土,以及终不为春秋各国之君重用的结局,自然而然使大唐宰相想到西京、东都那堂皇宏丽的中书省台,想到自己为明君倚重的宰相地位,他拈着飘于项下几乎全白了的一绺胡须笑了。

但是,就在他无声而意味深长的一笑时,殿前一根廊柱陡地闪入他的眼帘,那笑意如六月的晴空突然被乌云笼罩,倏地化为愤怒。他陡然转过身来,问:“州县官员何在?”

“卑职等伺候大人!”

如被利刃刺中,兖州刺使和曲阜县令心房猛一收缩,踉跄着走出队列,来到杏坛前,跪在宰相面前,颤声回答。

“尔等为先贤故宅长官,”张说勃然地指着殿廊石柱中临右的一根,喝道,“此柱龙身破断,因何不换刻新柱?”

听宰相这声喝问,刺使和县令一下变了脸色,回答不出话来,不约而同地伏地颤栗。兖州及曲阜其他佐吏、人役见了,也骇然地纷纷跪在雪地上,不敢作声。

“想昔日鲁恭王欲毁先圣此宅,扩造鲁王宫,”宰相并未息怒,反而更加恼怒地训斥州县官吏,“宫成之日,鲁恭王升堂乍闻金石丝竹之声,乃不敢居处,而将鲁王之宫恭奉先圣!今今上崇贤尊圣,创巍巍中兴之世,返銮途中,复特敕幸临此宅,祀祭圣贤!尔等区区胥吏,竟不知廊柱石龙身断裂!尔等所事何事?”

“相国请息怒!”张九龄见张说越说越气,赶紧上前悄声劝道,“此时换刻新柱,已是来不及了,还是先到馆驿中安排今上祀祭先圣事项吧!”

张说被张九龄劝着,拽着袍袖,但仍怒气不止,好不容易才放下袍角,对张寿吩咐了声:“去馆驿!”便气呼呼地朝孔庙外去了。

“各位大人请起!”张九龄这才回过身来,先命人扶起州县长官,再朝其他佐吏一抬手,“銮舆不日便要幸临此地,且请先回衙中,听候宰相安排吧!”说毕,又朝众人一揖,忙着出了孔庙庙门,上舆追张说的肩舆去了。

“我等大小也是朝廷命官!”张九龄去后,被人役掸着袍、冠上雪、尘的刺使,才回过神来,脸上十分尴尬地对县令抱怨说,“怎么相国就如此责骂?当着下人,好象对待他的儿子一般!”

县令却还在寻魂找魄,根本没有听清刺使在抱怨什么,错以为刺使把他当成了出气筒,连连揖手回道:“是卑职之过!是卑职之过!”

“二位大人也不必见怪!”倒是刺使的贴身幕僚,很知些朝阁掌故,忙凑上来对二人低声笑着说,“这位张相国,岂止对二位大人,就是对台省中其他相爷,稍不合意,他就当面叱骂!”

“啊?对同僚也是如此么?”刺使一听这话,心里气消了些,但怕其他属从没听见,故意大声发问。

“是哪!”那幕僚一下子明白了主人的用意,忙大声回答,好让州县人役都能听到:“我们这位相爷,连王公大臣,也挨他的骂呢!”

“今上亲幸贵县,”刺使此刻却又一本正经地对县令道,“贵县也确乎应细察在先。殿前廊柱石龙身断,也委实不成体统呀!”

“这这这……”县令一直回不过神来,正在担忧着还有比宰相发怒更可怕的事——龙颜大怒——此刻听上司提及此事,煞白的脸又骇得发青,结结巴巴地向上司求救。

“贵县不必如此,”知道銮舆快到曲阜,出了漏子自己主人也大有干系的刺使幕僚,忙又悄声对二人道,“张相国虽好面折百官,但只要我们州县尽到心意,也就太平无事!”

“尽……尽到,心意?”

“唉!事已至此,就不要闪烁其辞了吧!”

“二位大人勿急,小人闻听朝中友好说过:相国虽广有才智,但却好贿!”

“是么?”

“一点不假!来曲阜前,小人便已想过:圣庙宝藏中,不是有—珍宝,名唤‘记事珠’……”

“是是是,有这件宝物!”

“二位大人设宴接风,便可将此宝献上!”

“啊?!”州县官员却有些迟疑起来。

“献吧!若出了漏子,小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馆驿的夜宴早已收场,州、县官员俱已辞去。正如那幕僚所预计的那样,宰相在席上的兴致颇高,不仅根本不提石龙断裂之事,而且还临席咏得一首踏歌词,亲自调教那六个刺使专道从兖州用快骑接来的歌伎和弦而歌。酒,也因鲁地名厨献上的鲁地特产——鱼肴,饮得十分尽兴。此时,宰相仍兴犹未已地让刺使留下的歌伎伴着他,在才布置起来的暖阁里,击案赏着歌伎们的轻讴漫吟。

但是,中书舍人张九龄,象他惯常一样,酒只饮了三巡,对佳肴也只是箸到而已。刚刚送走州县官员,本想利用与宰相独处僻地,相对清夜、一吐胸臆,但见宰相狎伎而歌的兴头正高,他又不忍去扫他的兴头——一年多来,为了东巡封禅事,他也委实太累了!

但是,面对国情政事,尤其是本次东巡中看见今上的一些举止,他忧虑甚重,多么想尽快和宰相一吐为快啊!可是,他几次临近暖阁,看见须发皆白的宰相脸上现出的欢悦神情,便又黯然地轻轻摇着头,走回自己的寝房。知道他脾性的仆从,为他拨得烛光明亮,烘得锦被生春,早躲得没有了影儿。他重重地叹着气,掩上房门,随口吟道;“幽人归独卧,滞虑洗孤清。持此谢高鸟,因之传远情。日夕怀空意,人谁感至精。飞沉理自隔,何所慰吾诚?……”

他是在车驾未启东都时,听见王毛仲谈到刘家庄一事的。和霍国公对此事有着同感的是:作为东都留守的李林甫,竟明知刘庄冤情不报,指为谋逆请有司清剿,其人其心已可想而知!再加上他和武惠妃日益明显的往来,张九龄已深为惕戒。眼下,王皇后被废而死,大驾回銮,很快就要面临册立新后一事。看平日形状,皇帝选择惠妃作为新的六宫之主,几乎已成定局。这个从皇帝执掌玉玺以来,一直就觊觎着六宫首位的惠妃娘娘,早就遣姜皎暗中疏通过那时还人微位卑的张九龄。从惠妃这种举止上,张九龄品出了这个深受今上宠幸的妃子,居心叵测。除严辞回绝姜皎而外,也曾对宋璟、张说提过要留意于她。现在,如果她真成了六宫之主,必定要促使今上大用李林甫这样的臣工。自然,大受倚重的李林甫,又会推出寿王入主东宫;寿王尚幼,难辨贤愚。但六宫之主是武惠妃这居心叵测的妇人,庙廊之上是李林甫这等奸佞之辈,刚刚趋于鼎盛的大唐江山,只怕又将妖氛万丈;宗庙社稷又将堪忧呵!

张九龄正是怀着这沉重的隐忧,随君上路东巡的。到了郓州地界,只见雷泽、巨野诸县,数十里不见一户人家,阡陌中狐鼠遗矢,看不见一茎稼禾。越往后走,其荒凉情景,越令他触目心惊!正是在这重重忧虑和亲目所睹“国尚未大兴”的现状激励下,张九龄再次上本谏君:“大驾东巡,当以察吏情、视民困、明中兴智术为主旨,若百姓屡受重扰,则不足以告成功于天地!望陛下明渝所从,以副告成之名!”

使他欣慰的是;皇帝不仅准奏下敕,严束从属,不得扰民,而且还常将此本,置之坐隅,以戒左右。前不久,皇帝在泰山脚下行辕中赐宴,还对张说深有感受地说:“朕往昔也曾屡遣使臣分巡诸道,察吏善恶;但本次朕因封禅历经诸道,方知使臣负我多矣!以朕观之,本次朕所见刺使几近百人,然怀州刺使王丘,饩牵之外,一无他献。魏州刺使崔沔,供张无锦绣,示我以俭。济州刺使裴耀卿,上表数百言,皆是规谏之辞!如此三人者,不劳人众以求荣宠,真良吏也!”说毕,还亲自举杯,赏赐怀、魏、济三州刺使。当时,张说率百官离座山呼祝贺,张九龄虽举杯跪地,却被满腔激动的浪涛堵住了咽喉,没有呼出声来。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他又重新佩服张说请驾东巡之举。春秋鼎盛的君王,走出宫禁,亲睹国势吏情民俗,确也对朝阁有益;同时,他也再次暗赞:“今上,明君呵!”

但是,东封一毕,銮舆开始返归东都,张九龄的心情又慢慢沉重起来。不错,眼下的宰相和宋老相国相比,更富智术。可和张说相处愈密,中书舍人就发现:眼下的宰相却没有新罢为开府仪同三司的宋璟的背脊硬!另外,大约因深知自己富于智术吧?这位宰相,也缺乏宋璟那人莫测其际的深沉!这两个弱点,虽存在于冢宰的身上,可和大唐朝今后的前途,是继续趋向鼎盛、还是又出现武周、中宗、睿宗三朝的衰弛,真可谓大有干系。正因为他缺乏宋璟的刚直,在皇帝要册封武惠妃为六宫之主时,他做不到宁死不奉诏;正因为他缺乏宋璟的深沉,李林甫就可能瞒过他的两眼,动摇台省!……那样一来,朝政虽有明君总揽,但武氏和李林甫等人重演韦氏和宗楚客故技的机会却增多了啊!

李隆基虽不愧是一代明君,但是,从一入朝便任言官的张九龄,却也从今上众多的举止中窥出,他和前代明君太宗的志趣举止颇多异处。曾在集贤院供职著作的他,从太宗实录中深刻地了解到太宗登极后,常以隋炀帝失政为镜鉴,在开创贞观盛世之前、之后、直至魂归梓宫前夕,都不敢生骄纵之心;在接受极谏上,虽也曾厌烦过,但总的说来,还是力求“从谏如流”、做到兼听。今上和太宗相比,就深令张九龄担忧。眼下,今上就往往在殿廊上、宫禁中,有意无意地自夸治国之功,和轻易不敢言成功的太宗爷相比,其骄矜之态,业已毕露;在听谏上,不仅已露厌嫌之情,而且从贬“照夜白”为凡马,暗示厌倦极谏到公然罢宋璟相位一事上,已表明今上对不顺他意的直言极谏,已是深恶痛绝了。

对这样的君主,就更需贤良智士不断的规谏,而且要能象宋璟那样,有时敢于逆龙鳞到忘死的地步。

他是崇敬宋璟的。但是区区中书舍人,在即将面临的重大朝政面前,位卑言轻!此番能和宰相一道先来曲阜安顿皇帝祀祭孔圣事宜,正是向宰相进言的良机呵!

想到这里,张九龄决心要去扫宰相的兴了。他出了卧房,走到了歌声琴声更为婉啭动听的暖阁外,朝领人在阁门口伺候的相府总管张寿招招手。

“子寿,快坐下叙话吧!”听了总管俯耳通报,张说拈须一笑,拂拂袖,遣退了兖州歌伎,叫总管把中书舍人请入暖阁。特别看重张九龄的宰相,破例地戴好乌纱,穿好内镶丝毛的厚底朝靴,坐在暖阁的半可仰卧的软榻上,礼秩周到地接见张九龄。张九龄刚撩袍入阁叩拜,他也忙一欠身,唤着九龄的字,指着与自己软榻相邻的坐榻,说。

“子寿久有心腹之语相告,故有扰君侯雅兴,望君侯赦子寿鲁莽之罪!”

“子寿不说,老夫也知。”出乎张九龄预料,张说竟含笑而答,“子寿是为着六宫之主易置一事,夤夜来告吧?”

“君侯明鉴,子寿正是为此而来!”张说的回答,使张九龄悲观的胸间,升起一股希望。他激动地、迫不及待地回答着。接着,又追问道,“难道今上已垂询过君侯了?”

张说拈须微微一笑:“就是我等伴随今上下东岳之夕,今上即已向老夫言及:拟册惠妃为皇后……”

“啊?”张九龄听宰相这样一说,那心房霎时间涌满了乌云,他一下从榻上立起,紧张地追问着张说。

“王皇后大薨之后,老夫即已有所准备;当今上垂询老夫时,我即于鱼袋中呈上表本。”张说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回答张九龄;接着,他朝阁外低声唤道:“张寿!”

“在。”张寿赶紧走进阁来,回答着。

“取爷的紫金鱼袋来!”

张寿忙到自己房中,取来紫金鱼袋,呈给张说,又忙着退出阁去。

张说将鱼袋递给张九龄:“内有老夫所上表章副本,子寿看来。”

“卑职谢过君侯!”张九龄一边接过鱼袋,一边叩谢。然后以急切的心情,从袋中取出副本,只见上面写道:

臣闻《礼记》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公羊传》曰:“子不复父仇,不子也!”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丁兰报木母之怨。陛下岂得欲以武氏为皇后,当何以见天下人乎!不亦取笑天下乎!又,惠妃再从叔三思,再从父(兄)延秀等,并干纲纪,乱常伦,迭窥神器,豺狼同穴,枭獍共林。且匹夫匹妇欲结发为夫妻者,尚相拣择,况陛下是累圣之贵,天子之尊乎?伏愿详察古今,鉴戒成败,慎择华族之女,必在礼义之家,称神祇之心,允亿兆之望。伏愿杜之于将渐,不可悔之于已成。且太子非惠妃所生,惠妃复自有子。若惠妃一登宸极,则储位实恐不安;古人所以谏其渐者,良为是也。昔商山四皓,虽不食汉廷之禄,尚能辅翊太子,况臣愚昧,职忝台省乎!

“壮哉此本!”张九龄读到此处,早忍不住击着榻沿,赞出声来。他没有料到皇帝竟在东巡途中,便向宰相垂询过立后之事、而且明白指名惠妃;他更没有料到宰相也早就草成奏疏,疏辞又如此犀利、句句直陈利害,如果掩去臣工姓名,中书舍人还以为这是宋老相国的奏疏呢!他一边合上疏本,一边又情切地问,“不知今上御览之后,是何旨意?”

“哈哈哈哈!”宰相却先用敞怀大笑回答张九龄。仅凭这一串笑声,张九龄已定了大半个心。笑后,宰相才回答张九龄,“次日一早,今上便将老夫宣至东岳行宫,对老夫道,‘昨夕朕询卿之事,且作罢论!’哈哈!子寿,你观老夫虽老,‘尚能饭否’吧?呵?哈哈哈哈……”

听宰相转述皇帝的回答,张九龄虽不如右宰那么心满意足,但此事先争得搁置罢议,也很不容易了。事在人为。但却松懈不得!待宰相笑声一过,九龄便恭敬地将奏疏副本送还宰相倚身的几上。退回座上后,又揖手说道:“君侯宏论,子寿赞崇非常!今尚有李林甫,密与武氏联结,与当年韦逆联结宗楚客、太平联结窦怀真,窥测神器、图谋大宝相仿佛,且子寿观林甫,常以顺今上之捐,承恩用事,辩给多权术。君侯不可不备!”

“李林甫?”张说听到这个名字,拈着胡须,似乎在回忆一个较为陌生的姓名似的,好一会,才“哦”了一声,“那东都留守么?……鼠辈何能为!”以轻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后,张说微微一欠身,“明日事烦,子寿且回房中歇息吧!”

“有扰君侯了!”张九龄虽对宰相在李林甫其人之事上的态度深为忧虑,但想到宰相年事已高,今夜又已深,不便再作长谈,忙起身告辞。在返回寝房后,中书舍人一再提醒自己:“张相尚不知此人绝非寻常奸佞之辈。子寿呵!你要常常提醒宰相才是……”

“李林甫?哼哼!鼠辈何能为!……”

其实,就在张九龄在房中暗自提醒自己的同时,宰相也并没有歇息。他只叫张寿领着几个贴身奴仆入了暖阁,给他摘去乌纱,脱去紫袍,换上居家皮棉袍、帽,把炭火拨得更旺后,又把他们遣出阁去、放下重帘,在暖气溢荡的氛围中,也和中书舍人一样,想着同一个人:李林甫。

刚才,宰相虽然在张九龄提及此人时,面露轻视之色,但他的心里,其实并非如此。大半生沉浮于风险浪恶的宦海中的宰相,怎么会不留意那从小小御史居然爬到东都留守地位的白脸柳眉后生?在中书省四方馆见过此人履历的张说,了解到他是唐高祖从父之弟、长平王李叔良的曾孙。但是,自长平王之后,这家族的衰落是明显的:爵位终断于李叔良。太宗封赏之制的严格,武周灭绝李唐宗室的严酷,使这曾孙凭着十年寒窗之苦,才登堂入室。不错,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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