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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爷也不答话,只管翻身而动,两人行了那欢乐之事。
如此过了两日,卫府里派人来接走两位小姐,卫临潇打点好了,直接送去了西山别院。
那日晚间,张掖回来去老夫人屋里请安,张老大人也在,便让老夫人说了让张掖屋里收个人的事情:“……如今你媳妇有了身孕,就该注意些。听荷那丫头的院里,你又从来不去的,就在屋里收个人吧,这几年我看着你那几个丫头,莲竹就是个不错的,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儿和你媳妇说说去。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挑个……”
张掖淡淡回道:“就是要挑个丫头出来,也得临潇做主,再说儿子这些年,没成亲不是也一样过来了?没得为着自己媳妇有了身孕就抬个姨娘的事情。至于通房丫头,也省了吧,不说满院子里的丫头,儿子没有看上的,就说儿子自己,也没那个心思。娘还是不要再提这事了。”
老夫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恼,自己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微微一笑,便只拿眼看自家老爷,张掖见了,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张老大人被夫人拿眼笑看,轻咳了声,才道:“你娘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你院里那几个丫鬟都看不上,难道我们府里你就一个都看不上不成?”
言语中已有隐隐怒意。
张掖忙道:“爹也不必动气。那卫府极重视这个女儿的,否则又怎会让新婚没过三天的公主前来探望,我若叫她伤了心,岂不是也得罪了卫家?如今朝中事多,儿子本就极忙,何必这会儿自已叫后院里生事,扰了自个儿呢?”
提到朝中之事,倒给张敛提了个醒,还没到卫家倒台的时候呢,忍几天又何妨?
可心中又生气,自己一生风流才高,后院里亦风平浪静的,本以为这个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可偏偏二十五了才成亲,讨个通房都怕媳妇生气,实在不像他张敛的儿子,真是叫他情何以堪。都说他这二儿子有才有本事,可这一点上,此子还不如他大哥。便沉了脸叱道:“别人都看着你千好万好的,就这一点出息?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好。罢了,赶紧回你的院里去,别在我眼前叫我看着添堵了。”
张掖笑道:“既是爹赶我,我就回去了。”说着,就行了礼,出了屋。
到了屋外,守着的翡文见他一张笑脸,立时就阴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叫这位二爷生了气,忙福着身子问好,又小心翼翼的送他出了院子。
过了十多天,刚好是张复的十七岁生辰,张掖说四弟已成人,作为兄长,是该多些关心爱护的,便给张复送了份大礼。
这份大礼,着实让漆姨娘心中添了个不轻的堵,收不得,辞不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思
漆娘坐在屋里生气,张复却一脸无谓。漆姨娘便道:“你二哥送你的那个丫鬟,你打算怎么办?”
张复捧着本书,头也不抬平静道:“送来收着就是了,我院里不缺一间屋子,更不缺养个丫鬟的月例银子,姨娘操什么心?”
漆姨娘气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凭什么他不要的,就往你屋里塞?不行,这事我得找老爷说道说道。”
张复看了一眼漆姨娘,那一眼冷的叫漆姨娘一惊,再看自己亲生的儿子,已一脸平静了:“姨娘还是消停消停吧,这个丫鬟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姨娘自己不清楚么?”
漆姨娘心中一惊,再看张复时,就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漆姨娘冷笑道:“我清楚什么,我就清楚我自己儿子屋里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哥哥来操心。”
张复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生母,放下手中的书,柔声劝道:“姨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您到底是我的生母,可叫别人听去呢?”
漆姨娘一怔,张复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姨娘忍了这么些年,样样做的不差,在老夫人面前老爷面前,也有几分体面,何必到老了,再惹上什么事,丢了体面?再凭良心说,老夫人且不论,老爷同三位兄长,待我也不差。姨娘何必非得把儿子推到他们的对立面?姨娘就没有想过,大哥为知府,二哥为侍郎,以后前途也不可限量,儿子再努力,可能盖过他们去?我不过是盼着能凭自己之力考个功名,好歹也让姨娘有机会同老夫人一样封个诰命,也叫您能在府里站的稳些。至于府里的东西,儿子并没想过要,可就算儿子不想,三哥且不说,那两位哥哥,会亏待了我吗?何况老爷还在呢。再者,我们张府空有个好看的架子,实际上又有些什么?大嫂虽管着家,可她有自己的生意铺子,大哥又是那么个外任的官职,二哥那边,二嫂的娘家陪嫁的恐怕就比我们家强上很多,你说大哥二哥会在意这点子家产?”
漆姨娘听着,也思索起来。张复不说话,只等她自己想,又过了半日,见漆姨娘的样子似是想开了些,才又道:“我刚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姨娘是聪明人,自然想得通的,所以姨娘只管好好过日子就是。至于二哥送的那个丫头,姨娘回头在老夫人面前说个好话,表示个高兴,人我收下了就是。何必在意这些事情呢?”
漆姨娘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可那丫头是个不省事的……”
张复冷笑道:“不过一个丫头,省事能怎样?不省事又能怎样?”
“可你要是发落他,你二哥那边……”
张复真被这位亲娘气笑了,只好无奈道:“说起来姨娘是个聪明的,可为什么这些事上就看不开?那丫头的死活,二哥要真关心,会把他送给我?二哥那样的聪明人,也断不会为个丫头坏了兄弟间的情份的。姨娘只管放心就是了。”
有一句张复却没说出来,二哥之所以送我这个么个丫头,不过是给姨娘你上点眼药罢了。
他却不知道这事还另有隐情,莲竹这丫头,真放到了他院里,漆姨娘以后也发落不得。
他们这边娘俩说着体已话,晴川院后院的角房子里莲竹却伏在床上一径儿的哭。她真没有想到,二爷竟然会把她发落到四公子院里。哭了半晌,莲子要去劝,被莲叶给拉住了:“你这会儿又去说什么?也要她自己想开才行。你以后说话做事再别没轻没重的了,一次烫伤还没有给你教训?”
莲子嗫嚅道:“她那么个哭法,我听了不忍心。”
莲叶瞪了她一眼,只恨她脑子还不开窍:“你有那心思,想想自己吧。”
莲子只好默默坐着,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莲竹那天是存心害她的,心里却又觉得莲竹也是个傻的,她只以为服侍二爷多年,多少有些主仆的情分在,可当初沈妈妈让他和莲叶顶了她和莲蕊姐姐贴身服侍二爷的事,二爷竟连问都没问一声,那些天她们两人没出现在二爷面前,二爷亦从来没有问过,光从这点上来看,莲竹的心思,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可偏她自己看不开这些。
又想到自己和莲叶以后的出路来,莲蕊姐姐被许给了大爷的小厮,白山她们也是见过的,算是个不错的,莲蕊姐姐的归宿算好的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后怎样呢,想着,便叹了口气。
莲叶便问:“没事叹什么气?”
“莲叶姐,我在想,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莲叶停了手中的针线活,看着莲子道:“我们做奴婢的,又能怎么样?守好自己的本份,好好服侍主子就是了。想那么多也是白想。妹妹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看二少奶奶也不是心狠的人,只看她安排莲蕊的事情就知道,我们只要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她待我们也不会差的。”
莲子点了点头:“姐姐是聪明人,我听你的不会错。”
莲叶笑着打了一下她的头:“就你嘴甜。”脸上虽笑着,听着莲竹那边隐隐的哭声,终究不落忍,便暗暗叹了口气。
都是泥菩萨,谁又保得了谁呢?如果她去了四公子那边,能恪守本份,四公子素来待人宽厚温和,又是二爷送过去的,也不至于就苦到哪里去,只看各人怎想了。
那边莲蕊一个人坐在屋里怔怔的,想去劝几句,却又想着自己并没立场说什么,只怕说不好莲竹还要恼她,只得坐着一个人发起呆来。
第了第二日,莲竹便被送去了四公子院里,趁着她过来磕头的机会,卫临潇赏了十两银子,并一副银饰头面。也算了了这两三个月的主仆之情。
大少奶奶在八角巷的铺子,也早在择定了个吉日开了张,那日午后无事,她过来看望卫临潇,聊着聊着,就说起了铺子里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倪端
“……大嫂的铺子,生意怎样?这些日子你也忙着难得过来,竟忘了问了。”卫临潇给庞玉清续了杯茶,笑着问。
庞玉清接了杯盅,微微笑道:“开业头几日极好,不过近几日倒淡了些,总的来说也算不错的,毕竟新开的铺子。要说起来,你那铺子里那个掌柜真真是个人才,年纪不大,倒有眼光的紧。那铺子的位置,虽不在闹市,却也有得天独厚的地方。各府里的管事们,平日路过,也总喜欢去转转的,连带着也卖了不少好东西。”
卫临潇前世所在的公司,便有下属子公司经营家饰家装的。对这个倒也内行,便笑道:“有熟客以后生意只会慢慢好的,有三弟给你把关,货品自然没话说。不过,我以前去别人家,看了人家的摆设,若遇着喜欢的,总会想自己的屋里要怎么个装扮,说起来,我倒想到个好意,不知道大嫂想不想听?”
庞玉清这一向和卫临潇也算极熟的了,又因卫临潇行事处处大方,很投她性子,倒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意来,听她这样说,便笑骂道:“有什么话敢紧讲吧,还学会卖关子了。”
“那我便说了,大嫂也听听这主意儿好不好。”卫临潇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娓娓道来,“我是想着,我自己看了别人样的摆设,喜欢的,就想着自己若也那样摆设自己的屋子就好了,若是大嫂的铺子里,也按居家的样子来放置东西,叫人一走进去,就像入了哪家的屋里,各样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不是更有吸引力些?也总比所有的货品堆放在一起的好看些不是?”
庞玉清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当时便叫“好”。
卫临潇心想,当然好了,这若在她生活的那个世界,这样的店,就是家装旗舰店了。
庞玉清想了想,心中已有了个七八分算计,笑道:“你整天闷在屋子里,越闲越不舒服。要是感觉好些,不如我们去三弟院子里转转散散心。”
卫临潇想着她若是一个人总去张恬院里也不好,不如陪她去一趟,再说虽然前三个月要注意些,也不是就得天天躺着的,适当的活动当属必要,因此爽快应了,两个便叫了丫鬟,沈妈妈听说,不放心,因幼楠正有事情,便又叫了素妗一起跟着。妯娌俩人这才领着丫鬟们去了天工院,细细聊了铺子里如何陈设的事。
过了几日,庞玉清就对卫临潇道:“还别说,妹妹想的那法子还真是不错,自重铺子里重新换了样子,就是搭配着放置的一些平日没人看的小件物什,也卖出去不少呢。”
卫临潇笑道:“那就好,我也没出了错主意。不过大嫂说小件的物什卖的不错,干脆不妨把大件的价格降些下来,配上小件的东西卖,一个利润不受影响,二来也有个物美价廉的好口碑。”
庞玉清想了一下,也有道理,便笑道:“真正你哪里像个侯府的尊贵小姐呀,活生生就是个商贾人家出来的,一肚子鬼主意儿,偏偏你一说,我还真就觉着好。”
卫临潇心想,前世我也算得上个的商业英才呢,只可惜现在英雄却无用武之地,我现在又不缺钱。铺子里也有好人才打理着。不过以后倒也难说了。
如此过了些日子,庞玉清那铺子生意果然越发好了起来,在京都的豪门圈里,也有了些名气。
而侯府的世子和公主,两边轮流住,这回是刚住满了在卫府里的日子,又去了公主府。公主回府不过两日,就派了人来张府里问侯卫临潇,看看身体如何,卫临潇热情接待了前来探看的嬷嬷,赏了对冰种的翡翠镯子另一匹贡品锦缎,又闲了聊几句,问了世子和公主的情况,这才叫沈妈妈亲送那位嬷嬷出了门。
晚上张掖回来,同卫临潇闲聊,无意中便说起了朝中一件大事情,原来是大萧国东邻吴越国前来求和,愿为大萧属国,今日吴越使臣已悄悄入京,除了供奉黄金珠宝外,还要送大萧一份大礼。礼部的人如今忙着安顿吴越使臣,满朝的人也都对那份神秘大礼议论纷纷,只是圣上还未答应召见。
卫临潇笑道:“我们大萧国国富民强,军事实力亦为当今诸国之首,吴越前来觐见,愿为属国以寻庇护也是正常,吴越南接蜀国,北又与北魏相邻,西与我们大萧交接,正是几个强国的中心,本就是板上鱼肉,寻求强者庇护,再正常不过了。圣上也不过是端个架子,必定同意的。否则吴越与那两国任一国联合,对我们大萧国的边境稳定,都是个威胁。”
张掖一脸振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有这番见识,又一想卫临潇本就出身武侯世家,她的父亲,可是当今天下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护国将军,耳闻目染,也自懂些的,便笑道:“照你这样说来,那吴越没有军事实力,我们萧国或是蜀国与北魏,任一国都可灭了它,何不就攻下吴越,既扩张了国土,亦能增加本国实力呢?吴越国虽小,可却十分富庶,正是三国都想吞并的对象。”
卫临潇一笑:“二爷是在考验我呢,要说我不答你这话也罢,可我若真不答你,岂不丢了我爹爹卫将军的脸,我就随便说说,二爷且看我说的对不对?”
张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脸:“真是个精灵,你且说说,我听着。”
卫临潇目光微闪,却装着甜美的笑,脆声道:“蜀国,北魏,还我们大萧国,都极重兵事,其中尤以我们萧国实力最强,蜀国和北魏忌惮我们大萧国,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若他们任一国举兵吴越,堂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都是我们大萧坐收鱼人之利。所以这两国在没有绝对实力和把握前,只会尽力维持原有的平衡,绝不会主动破坏的。”
张掖点了点头:“说的不错。那我们大萧国却为何也一直没有进犯吴越这块嘴边的肥肉呢?”
卫临潇一笑:“我们大萧虽强,针对蜀国和北魏任意一国,如果倾全国之力,倒也不是没有拿下一国的可能,只是,动一发而牵全身,如果大萧有了行动,只怕那三国必定联合对付我们萧国,到时候我们大萧可有一敌三国的必胜把握?如今吴越前来归附,可是对我们大萧国大大的有利情势呢。有了吴越,以后大萧无论是攻打蜀国或是北魏,吴越在中,这两国都无法顺利联合,就算吴越不为大萧国添一兵一卒,也是大萧国最大的屏护。不过,吴越能在三强国的眼皮子底下立至今日,其国君也不是常人。”
天时,地利,人和,她竟然全部分析到了。
张掖便问:“这又如何一说?”
卫临潇笑道:“吴越归属大萧,只怕内情也不简单。如果大萧真与北魏开站,吴越到时未必就当真站在大萧一边呢,如果大萧灭了蜀国或者是北魏任一方,你觉得吴越可还有机会存在吗?”
吴越到时势必会想方设法利用自己的地理位置以及在三个强国中的特殊地位而进行牵制。
张掖听了这番话,两眼尽亮,连连惊叹:“临潇,你哪里是个女儿家呀?你竟是我在这世间寻到的最好的宝呢。今日早朝,全殿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你这样一番话来的,平白乱吵嚷了一早上。”
卫临潇心想,且不说别人,张掖自己怕就看的清清楚楚的吧,只看愿不愿说,能不能说罢了。如今朝中四派势力,各为其主,能说真话的又有几个?
心里想着,嘴上却笑道:“二爷不怪我乱议朝事就好了。再说我也只顺口乱说,当不得夫君大人这番夸奖呢。”
说着调皮的眨了下眼,惹得张掖一把把她扯到怀中,那夫君两字,直让他心中痒痒的,便又只能忍着,就轻叹了口气。
卫临潇奇怪,这会儿明明说的好好的,他叹什么气,便问:“济舟,你怎么叹气?可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我们是夫妻,虽不能帮了你,可能听你说说,也是好的。”
一句话,张掖又笑了,看着怀中的人笑道:“我是有烦恼的事,只是你如今帮不了我,”说着,伏在也轻声呢喃着,“我想你了。”
卫临潇红了脸,团在他怀里再不敢动,只低低偷笑着。
过了处片刻,张掖方缓过来,吹了床头吊烛道:“早点睡吧,养好身体,快点把宝宝生出来。”
卫临潇却还有心事,应了声“好”,又装着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