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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知道了。”顿了顿,秦寿生接着道:“我们班同学司鸿初,暴打了大三学生康大伟。后者现在医院接受治疗,前者已经被拘留。” 听到这话,同学们“哗”的一声炸开了,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同情司鸿初。 “安静!”蓝萱也很惊讶,对同学们喊了一声后,轻声问秦寿生:“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秦寿生越说,一张脸越阴沉,好像同学们欠他的钱已经是天文数字:“这件事情被拍下来,已经上传到了网上,给我们学校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现在学校正在调查,如果确定是司鸿初的责任,校方将会做开除处理。同学们如果有谁了解当天事情经过,可以向学校反映一下。” 蓝萱马上道:“张艺磊,你不是跟司鸿初一起去吃饭的吗?” “我……。。”张艺磊呜呜囔囔的道:“我当时在打饭,转回身他们两个就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寿生马上追问道:“你真不知道?” 张艺磊听到这话,马上把头埋了下去,唯恐别人看到自己:“确实不知道……。” “如果你想起什么,就马上告诉我。”秦寿生说着话的表情,好像同学们欠的钱继续在利滚利:“这个司鸿初,作为特招生,不好好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刚到学校就打架惹事。我希望同学们吸取教训,多为班级集体增添荣誉,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丢下这句话,秦寿生转身出去了,他对学生们从来都是这样,没事情的时候从来不管什么,一旦出了事情就跑来训斥几句。 按说导员应该关心学生生活,但秦寿生一天到晚不知忙些什么,一天也难得在班级里出现一次。 蓝萱也没再说什么,放学后没住宿舍,而是回家,进了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前襟很随意的敞着,里面的白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他手上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看着,许久一动不动,浑如一尊雕塑。 “爸,你回来这么早。”蓝萱进了书房,坐到男人对面,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没什么事,就早回家了。”男人看到蓝萱,微微笑了笑,把书放到一旁:“学校有事?” “你怎么知道?” “你从来都把情绪挂在脸上。”微微一笑,男人问道:“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们班有个同学打了康大伟……。”蓝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很无奈的道:“班里的同学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这个班长当的真不容易!” “你现在只是一个班长,将来如果执掌家族事业,会遇到更多棘手的问题,而抱怨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说到这里,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康大伟是不是康志宏康市长的儿子?” “对。” “听说,他素日里打着康市长的旗号,在学校很嚣张。”男人看着蓝萱,深深的问道:“你怎么想?” “如果司鸿初确实打人,学校方面肯定要处理,康大伟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我怀疑司鸿初可能是自卫,但没有人会相信。”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男人点了点头:“人们通常只选择相信需要相信的东西,康大伟毕竟是市长的公子,如果是康大伟先出手打人,这件事情很难处理。相反,如果康大伟是受害者,那么只需要惩治司鸿初就可以了。” “我本来可以不管,但是。。……。” 叹了一口气,蓝萱接着道:“司鸿初一个人到大城市求学,挺不容易的,遇到这样的事,可能以后的生活都要受到牵连,从这一点来说我很同情他。他又是班里的同学,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同学们也会对我这个班长失去信心。” 男人又点了点头:“一个有担当的领导者应该怎么做。” “可是康大伟那边实在太麻烦了。” “你看看我最近在读什么书!”男人没有正面回应蓝萱的话,而是把那本书翻过来,放到了蓝萱面前。 “《纳什传》?”蓝萱挠挠头:“好像是一本传记。” “准确的说,是博弈论大师纳什的传记,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概念——纳什均衡。”男人看着女儿,笑眯眯的道:“我让你读过博弈论方面的书,现在考考你,什么是‘纳什均衡’?” “我们的社会处处充满博弈,每一方都试图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这种最大化往往建立在损害其他方利益的基础之上。有这样一种情况,各方的策略都是最有的,预期都可以得到最大化的满足,这就是伟大的‘纳什均衡’。”顿了顿,蓝萱有点费解的问道:“这跟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说到康大伟,就必须提到康志宏,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计划下一步担任省政法委书记,进入省委常委。问题在于,这个职位已经被其他几位省委内定给现在的广厦市长,他下一步可以升任市长,同样进入省委常委,但担任政法委书记的难度非常大。”顿了顿,男人接着道:“康志宏自己也清楚,却又不愿意放弃,这段时间总往京城跑,活动各方关系。” “我明白了。”蓝萱若有思的点点头:“如果康志宏愿意当市长,各方利益都能得到均衡,但他却又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打破了均衡。” “没错。”男人又笑了笑,对女儿的悟性表示嘉许:“现在,市长对康志宏很不满,正盯着找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康志宏不敢乱动,所以你可以大模大样的去做什么。” “难怪……。。”蓝萱也笑了:“康志宏没把司鸿初怎么样,只是让警方把人给抓了!”###第十五章 拘留所(一)
围绕着拘留所有很多传说,很不幸的是,这些传说是真的。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头顶有一扇小天窗,镶着拇指粗的铁栏杆。 角落里有一个马桶,大小便都要在这里解决,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张大通铺占去一半的面积,上面没有被褥,只是硬板垫着草席。 这里关着十几个人,全都盘腿坐在大通铺上,低头看着眼前,一言不发。 正中间是一个光头,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疤,很明显是这里的头。因为所有人都围着他坐,并且很注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整个号子充斥了霉味、脚臭和各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司鸿初刚一进门,差点被呛了个跟头。 这种环境过去只在网络小说里读过,司鸿初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此时正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警察把司鸿初送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牢房的门刚关上,一个犯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烟,跟光头递上,又弄出一只火柴,用鞋底摩擦了两下,弄着了给光头点上火:“蛇哥,抽烟。” 这个叫蛇哥的光头抽了一口烟,傲慢的打量了一眼司鸿初:“看你这样,像是学生呀。” “嗯。”司鸿初点点头:“大学生。” 一语落地,除了蛇哥,整个号子的人全笑了。 蛇哥表情冰冷,轻哼一声:“这个号子是我说了算。” 司鸿初又点点头:“看得出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到了这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弹了一下烟灰,蛇哥问道:“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据说,在这种地方,杀人犯的地位最高,强女干犯最低。司鸿初本来想冒充杀人犯,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样子又不像,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打架。” “是吗。”蛇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按照规矩来吧。” “什么规矩?” “每个新人到这里来,都要先杀杀威风!”蛇哥根本不睁眼看司鸿初,懒洋洋的道:“凡是打架的都要做‘喷气式’!” 司鸿初讷讷的摇摇头:“不懂!” “艹,你还大学生呢,怎么上的大学?!” 司鸿初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学校里没教这个!” 蛇哥马上对另一个犯人招呼了一声:“二雷,给他做个示范。” 一个精瘦的犯人蹭的跳起来,来到司鸿初面前,很认真的道:“我只做一遍,看好了。” 说着,二雷立正站好,身体向前九十度鞠躬,双手同时向后背过去,努力伸直。 这个姿势相当累人,二雷只做了一下,便告诉司鸿初:“该你了。” 司鸿初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要做多久?” 蛇哥一字一顿的道:“做到我满意为止。” 随着这句话,其他犯人霍然站起,把司鸿初包围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好吧。”司鸿初叹了一口气,悄悄发动了异能。 司鸿初暂时还不想动手,正好今天还没用异能 ,不妨拿来折腾蛇哥一下。 不过,司鸿初只懂得如何使用异能,至于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却也不太清楚。 这种异能虽然是让人发疯,疯的样子却是因人而异,有的人是彻底失去理智,比如光着身子在街上跑;有的人则是智商直线下降,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既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同时流上一地的口水。 蛇哥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司鸿初面前,抱着司鸿初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爹呀,爹……。。我可找到你了!” 整个号子的犯人全愣住了,看看蛇哥,又看看司鸿初。 “乖儿子。”司鸿初拍了拍蛇哥的头顶,长叹了一口气道:“为父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犯人跳了过来,抬拳就要打司鸿初:“我艹,你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找死吧!” 蛇哥站起来,一脚踢在犯人的胸口,随后又是一记耳光:“你他妈怎么跟我爹说话呢?” 犯人仰面栽倒在地,捂着脸傻傻的看着蛇哥:“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蛇哥把眼睛一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爹,别他妈来烦我!”一转身,蛇哥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满脸讨好的对司鸿初道:“来,爹,您坐。” 说着,蛇哥一把拉开其他犯人,在通铺上腾出一个地方,让司鸿初坐下来。随后,他又拿出一根烟,亲自给司鸿初点上:“爹,当年,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和娘多想你呀……。。” 司鸿初实在没想到,异能可以让人认爹。既然蛇哥一口一个“爹”叫得这么亲热,司鸿初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你娘怎么样了?” “她为了养活我,半夜去偷高压电线,没摆弄好,被电死了……。”蛇哥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也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司鸿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是吗……。。那你要节哀呀。” “爹,当初你勾搭村长家的小寡妇,被村长带着人一顿打……。。”蛇哥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道:“还是俺娘拼死拼活把你救出来,跟村长睡了一觉,才算把事给平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俺娘,拍拍屁股就走人……。。” 司鸿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如果这个蛇哥是在发疯状态下说出了实话,那么他们一家子就没有正经人。有蛇哥这样的父母,蛇哥本人要是不进拘留所才怪了,话说蛇哥能混成号子里的头,倒还算光宗耀祖了。 号子里的其他犯人全傻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蛇哥哭得凄凄惨惨,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真意切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再说司鸿初,竟然带着几分慈父的模样,看着蛇哥的目光真像是看着儿子。 有那么一刹那,犯人们怀疑蛇哥确实遇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了,可是蛇哥已经三十多岁,司鸿初作为父亲未免太年轻了。 就算司鸿初没出生时已经上了蛇哥他妈,也绝对生不出来蛇哥这么大的儿子。 “爹,你一年到头搞破鞋,一定很累吧!”蛇哥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瓶可乐,很恭敬的递到司鸿初的手里:“踏遍青楼人未老,请用汇仁肾宝!” 一个犯人摇摇头,嘀咕了一句:“老大疯了……。” “你他妈说什么!”蛇哥耳朵很尖,听到了这话,冲过去啪啪抽了两记耳光:“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爹,你少他妈在这说风凉话!” 蛇哥这么一说,号子里的犯人全把司鸿初当成祖宗供起来了,一口一个“叔叔”、“大伯”。 有一个犯人不小心,喊了一声:“大哥……。。” 蛇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他妈管我爹叫啥呢?!” 这个号子面积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这些犯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藏下了许多东西。一时间,他们拿出各种零食和香烟,有沙爹牛肉、可比克薯片,还有一包看不出来生产日期的莱一分蜜饯。 所有这些全堆在面前,搞得司鸿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蛇哥连忙道:“爹,你不用客气,尽管吃吧。” 司鸿初正好肚子有些饿了,把这些零食全打扫进自己的肚子,其他犯人看得直流口水。 “叔叔……。。”二雷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对司鸿初说起话如同侄子:“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很久才攒下来的,平常都不舍得吃……。。” 司鸿初剔着牙,打了一个饱嗝:“谢谢你们了。” 看着一大堆空空如也的食品包装袋,二雷揉了揉肚子:“叔叔你胃口真大。” “是吗。”司鸿初拿起莱一分蜜饯扔给二雷:“这个给你。” “谢谢,谢谢。”二雷急忙撕开包装,把整包蜜饯全塞进嘴里。 其他犯人本来想讨一点,却不料二雷这么抠门,一个犯人酸酸的说了一句:“听说这玩意有毒,里面有漂白剂。” “怕什么?”二雷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身为一个合格的华夏人,连破鞋做的老酸奶都喝过,难道还怕漂白剂?” 二雷正在展现自己足以打赢生化战争的超强免疫力,突然号子里响起一声怒嚎:“你们都他妈干什么呢?” 犯人们再次愣住了,胆战心惊的看过去,发现蛇哥目光有些迷茫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愤怒的看着司鸿初:“你怎么坐到我的位子上?” 二雷屁颠屁颠来到蛇哥身前:“老大,你怎么这么跟你亲爹说话?” “我亲爹?”蛇哥先是一愣,随后一脚踹在二雷的肚子上:“我爹死了多少年了,你妈瞎说八道什么?!” 二雷捂着肚子,一个劲哼哼:“你爹不是到处搞破鞋吗,怎么会死了呢……。。” 蛇哥傻住了:“你怎么知道?” 司鸿初很小心的插了一句:“你自己说的!” “等等……。”蛇哥用力摇晃了两下脑袋:“我……。刚才是怎么了?” 看着蛇哥如梦方醒的样子,犯人们都不敢说话,很小心的躲到了一旁。###第十六章 拘留所(二)
司鸿初料定,折腾了这么半天,异能的有效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看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正好自己也吃饱了,可以活动一下筋骨。 微微一笑,司鸿初告诉蛇哥:“你也没干什么,就是刚才认我当爹了……。” “认爹?”蛇哥把眼睛一瞪,一拳向司鸿初打过来:“我干你妈!” 司鸿初急忙往后一跳:“干你奶奶?你要乱轮呀!” 蛇哥一拳落空,气恼的冲着其他犯人喊道:“都他妈看什么看,给我上呀!” 看着蛇哥管一个毛头小伙子叫爹,这些犯人还没等刮风,就已经凌乱了。现在蛇哥又对亲爹大打出手,这些犯人三观登时粉碎。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要听坐班犯人的话,随着通铺上一阵吱吱嘎嘎的乱响,几个犯人冲过来把司鸿初团团围住。 其他犯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兴冲冲的看着,等着好戏上演。 “小子……。”蛇哥捏了一下拳头,冷冷的道:“你今天别想从这囫囵着出去!” “你爹累了。”司鸿初瞥了蛇哥一眼,慢条斯理道:“这么晚了,不要瞎折腾了,别耽搁你爹睡觉。” 司鸿初表情淡然,肌肉却已悄然绷紧,精神高度集中,注意着蛇哥一伙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蛇哥没有急于出手,不住打量着司鸿初,沉声问道:“你到底混那个码头的?” “菁华大学。” “不过是个大学生,你未免太狂了吧?!” “是吗。”司鸿初点点头:“那么我更狂点,你们打算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犯人们见司鸿初出奇淡定,刚开始觉得司鸿初有两下子,现在觉得司鸿初脑子有病,可能是上大学上傻了。 刚关进号子的,经常有人不服坐班犯人,最后基本都能被打服。蛇哥也不知道在这关了多久了,一直是号子里的头,从来没人能挑战。 司鸿初身材瘦瘦弱弱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蛇哥有六个亲信手下,一人一拳过去,司鸿初也招架不住。 只是蛇哥刚才竟然认这个司鸿初当爹,这让犯人们无论如何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快点!”司鸿初见对方没动手,打了一个哈欠:“打完了快点睡觉,我困了!” 二号坐班犯人歪三早就按捺不住,觉得自己这一方以多胜少,胜券在握。他瞥了司鸿初一眼,冷不丁的就是一拳,直捣司鸿初面门。 这一拳速度不慢,眼看要击中司鸿初的鼻梁,也不见司鸿初有什么动作,歪三只觉拳头一紧,竟然被司鸿初一只手握住了。 紧接着,一股劲道传来,歪三手腕被向下压去,随着“咔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