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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淡淡扫了一眼殿内的形式,视线落在云莫离身上,云莫离苦笑一声,别过头去,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夜才好。
沈夜撩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情淡漠的看向川穹,“把皇后放了,我放你走。”
自沈夜走进来的那一刻,川穹便觉不好,他的人已经将皇宫围了起来,他们几人这般施施然的走进来,也就证明了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既然能与沈夜抗衡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傻的,脑子一转,也就明了,这些时日一切的顺遂并非他运筹帷幄,而是沈夜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诱敌深入,恐怕沈落衣早就被他控制了吧!
但是还有一事他想不通,“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
沈夜眉眼微挑,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流日。”
川穹脸色一变,而后放声大笑,“果然,这个女子不同于常人,我竟然是栽在她手里的,佩服佩服。”
川穹附着柳青芜不断地后退,云莫离神色焦急就要上前,川穹冷喝一声,“你若不想要她的命了,大可以上前试试,本将临死拉上云和王朝的皇后做垫背也是不枉此生了。”
沈夜眉头紧蹙,脸色冷了下来,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川穹,决不能让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不然后患无穷。
云莫离仿佛看出了沈夜心中所想,一把抓住沈夜的的衣袖,“阿寻,不要,不要…”
趁着这个功夫,川穹已经走到了殿外,殿外傅清远带来的兵将见他挟持着皇后娘娘,都不敢上前。
川穹邪邪一笑,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哨,远处一匹白马疾驰而来,川穹飞身上马,将柳青芜钳制在身前,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飞奔而去。
“青芜…”云莫离急急追出来,“快,备马,追,一定要把皇后救出来…”
沈夜皱眉看着那人影,整个长安都被他封锁了,川穹带着皇后是万万逃不出去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法,而此时能够为他所利用的…
沈夜脸色倏地大变,疾步向宫门口行去,硬声道,“回府…”
*
荷花满池,杨柳荫浓,繁花似锦,池上暖风吹拂,柳丝轻摇,微波荡漾。
木梚初托着腮失神的看着池中的荷花,沈七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摆弄这手中的布包,一边对倚在柳树上的紫檀卖弄,“这可是我花了两个多月配置出来对的麻沸散,常人只要在口鼻上沾上一点,便全身不能动弹…”
汀兰本蹲在池水旁逗弄着池中的鲤鱼,听到他的话一下子蹦了过来,“真的,真的?我看看,我看看…”
沈七打掉她的手,瞪她,“看什么看,你想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呀!”
突然想到什么,又暧昧的笑,“汀兰,等明个儿我给你配些药效低些的,让你用在温玉身上,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汀兰小脸倏地红了,嚷着就要打沈七,沈七笑着躲闪。
正闹着,温玉与秦管家快速后退着往这边行了过来,身旁围了好些府内的侍卫。
沈七皱眉,第一时间同紫檀站在了木梚初身旁。
木梚初远远看着,直首先认出了那被禁在身前的女子是柳青芜,不由皱了眉头,等到人群渐渐近了,那男子的眉眼露了出来,细长的桃花眼眸,邪魅的气质,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秦管家退到木梚初身前,对沈七轻声道,“快带王妃离开!”
不待沈七有所动作,那方含着笑意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了,“静安王妃,你是不会看着皇后娘娘眼睁睁死在你面前的吧?”
木梚初看向他,淡淡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日相见仓促,未来得及自我介绍,本将川穹,我说过咱们还会再相见的,木姑娘!”川穹笑的张扬。
川穹之名声,木梚初自是听说过的,这些年来流数国与云和王朝征战不断,川穹的名号云和王朝的人怎会不知。
“你想做什么?”木梚初上前一步,从容不迫的看他。
川穹赞许的扬扬眉,“也没什么大事,我与王妃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想请王妃送我一程。”
“你休想…”秦管家厉声喝道。
木梚初静静站着,并不言语。
川穹眯眼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幽暗,“王妃难道就打算看着皇后娘娘死在这里?对你,我保证护你完好,对皇后,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说着,川穹掐在柳青芜脖颈上的手一用力,柳青芜被迫仰头,小脸煞白。
木梚初眼眸冷了下来,脑中飞快的转着,抬步往前行去。
沈七与紫檀一把扯住她,“不可,王妃。”
木梚初安抚的拍拍紫檀的手,“我自有分寸!”
木梚初走到最前方温玉的身旁站定,淡淡看着川穹,反问,“我为何要管皇后娘娘的死活?”
川穹一愣,半晌才迟疑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木梚初不屑的嗤笑,“川将军,是吧?本王妃还以为和王爷作对这么些年的人会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川穹并未因她的言语而又任何的不悦,反倒饶有兴趣的看她,“奥,在下洗耳恭听。”
冷冷看他一眼,木梚初开口,“现下皇上与我家王爷水火不容,王爷的兵权都交出去了,我又不傻,凭什么为了皇上的女人搭上自己?”
“再者,你是流数国的大将,多次挑起两国征战,杀了你,流数国就会元气大伤,唐唐云和王朝的皇后难道不该为了百姓安乐做点什么吗?”
随着木梚初的话,川穹不住赞赏的点头,仿佛他不是她口中要杀死的人,而是与她站在同一边的人。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现在怀着身孕,若以我自己交换皇后娘娘,以两命换一命,这可是折本的生意,王爷知道了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出嫁从夫,为妻的自然是以丈夫为天的。”
“所以,川将军请自便。”木梚初手一伸,做出请的姿势。
川穹眼角眉梢显示着他很愉悦,“木姑娘,本将可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真是相逢恨晚呢!”
说着又调侃的看向木梚初,“木姑娘,若真如你所言,何不让这些侍卫将我与皇后二人同时杀了,一了百了,为何还要放我走?难道是你对我有情,舍不得我?”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川穹,你放尊重点!”秦管家呵斥道。
川穹无所谓的笑笑,“木姑娘,跟我走,云千寻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云千寻不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
说话的同时,川穹的手腕一番,手中的长剑在柳青芜肩胸前刺了一剑,鲜血喷涌而出,柳青芜嘴角鲜血直流,脸色惨白的瘫靠在川穹的怀中。
木梚初大惊失色倒退了一步,紫檀忙搀扶住她。
她想不到川穹如此心狠手辣,她本想拖延时间等到沈夜回来,可是柳青芜的伤势怕是等不到沈夜便会失血过多而死了。
“怎么样,木姑娘,你考虑的如何?”川穹志在必得的笑。
木梚初稳了稳心神,拢了拢衣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沈七,沈七皱眉,眼角瞥向石桌,桌上他刚刚放在那里的布包已经没有了。
“我可以答应你送你出城,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出了城以后就放我回来。”
“不可,王妃。”
“不行…”
秦管家与温玉同时出声。
木梚初淡淡摆手,“我已经决定了!”
川穹眯眼,“你确定我不会反悔?”
“川将军既然能与我家王爷齐名,自然也不会是个不遵守诺言的小人!”
木梚初一句话让川穹失笑,不知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傻,他与云千寻说白了都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尤其是在面对感情之时。
“好!我放了皇后娘娘,你慢慢走过来。”说着,川穹将柳青芜扔在一旁,长剑指着她的脖颈,对秦管家道,“莫要耍花招,不然我要她的命!”
木梚初缓缓抬步,秦管家一把扯住她,厉声,“王妃,不可,你若出了什么事情,你让王爷怎么办?”
木梚初轻叹一口气,“秦管家,我知你是为我好,王爷与皇上心里已经存了疙瘩,若皇后娘娘在我这里再出了什么事情,这个结这一辈子怕是也解不开了吧!”
“那王妃可知道,若你出了什么事情,王爷会原谅皇上?”
木梚初笑,轻声道,“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你放心,我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出事,若今日真的要以两命换一命,我是万万也不肯的,管她是谁,我自是将王爷放在第一位。”
秦管家半信半疑,犹抓着她不放,沈七几不可闻的轻咳一声,他已经大体知道王妃想做什么了,看川穹现在走投无路的样子,怕是已经正面对上王爷了,王妃现在是他的保命符,他自是不会对王妃不利。
而且王妃手中的麻沸散有多少威力他是最清楚的,王妃现在怀着孩子,川穹对她自是不设防,王妃只要瞅准时间,只要一点,川穹必然毫无反抗之力。
还有一点便是这个川穹看王妃的眼神明显不一样,所以王妃总的来说是安全的。
秦管家没有沈七心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他知道沈七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却是聪明绝顶的,听到他的轻咳,秦管家犹疑着松了手。
木梚初双手护着肚子,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走去。
川穹立在那里,看着她缓缓的向他走来,水粉色纱衣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姿,裙摆处的莲花随风晃动,她精致的小脸上没有畏惧,没有慌张,只有云淡风轻的自信与从容。
这样的一个女子,恨不相逢未嫁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
沈夜与云莫离下了马匆匆进了府,已经急疯了的侍卫忙上前说明事情原委,沈夜浑身冷厉,周身泛着浓重的杀气,往花园的方向飞奔而去,云莫离紧紧跟在身后。
远远的便瞧见木梚初挺着肚子往川穹那里走去,沈夜只觉胸口一震,脑中翁的一声差点站不住 。
木梚初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意识的柳青芜,站住了脚步,“她不会死了吧?”
“不会,我自由分寸,一时半会她死不了,不过时间长了,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川穹眼角瞥见沈夜已经到了近前,看了看木梚初离他尚有七尺的距离,淡笑着抬步上前。
“阿初,小心…”沈夜急急呼喊出声。
木梚初已经听到了匕首划破空气的生意,侧眸已是来不及,从身侧的柳树后面冲出来一人,明晃晃的匕首直逼木梚初的肚子而来。
木梚初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往后倒去。
川穹脸色大变,拔地而起,直奔来人而去。
沈夜飞身上前在木梚初倒地的那一刻跪倒在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在匕首划入木梚初肚子的一瞬间,川穹一脚将那人踹了出去,那人撞到柳树上吐出一口鲜血。
沈夜抱着木梚初,想碰她,却又不敢,手抖着,声音也抖着,“阿初,阿初…”
木梚初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抱着肚子呻…吟,“沈夜,痛,痛,好痛…”
“沈七,沈七…”沈夜声嘶力竭的唤道。
沈七急忙上前,把着脉,慌慌道,“王爷,王妃要生了,生了…”
“生了,你不是大夫吗,接生,接生呀…”沈夜抓着他的衣领吼道。
沈七欲哭无泪,“王爷,我不是稳婆啊,得找稳婆,找稳婆啊…”
汀兰回过神来,“王爷,王爷,快送小姐回房,奶娘会接生,找奶娘,快,快…”
沈夜一把抱起木梚初往院子里跑去。
川穹站在原地,被明晃晃的剑围着,耸了耸肩,苦笑一声,来之前国师便劝他最好不要来这一趟,卦象里显示他这次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信,谁知…
果然,这都是命啊!他尚未来得及思考,心却已经给出了答案,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呵呵…
“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云莫离抱着柳青芜往外跑去,“青芜,你撑住,撑住,朕带你去找太医,找太医…”
*
两月后
院中,柳絮纷飞,带着柳树特有的甜丝丝的味道。
一大早,木梚初醒来,身旁已经没了沈夜的踪影,起床穿好衣服,木梚初打开房门,紫檀与汀兰正在门外候着。
“王爷呢?” 木梚初疑惑的问道。
汀兰捂嘴吃吃的笑,“皇上来了,王爷说要抱着小小姐去给皇上显摆一下。”
木梚初无奈的扶额叹气,那一日,她被沈夜抱进房中,肚子便不怎么疼了,不过一个时辰,孩子便顺利的生了下来,孩子没有折腾她,又是沈夜心心念念的女孩儿,自此以后沈夜便像是得了宝贝一般,走到哪都抱着,舍不得放下。
“小小姐去时还没醒,现在差不多醒了该喊饿了,王妃怕是得亲自去一趟。”紫檀也忍不住笑。
木梚初摇头轻笑,在紫檀耳边嘀咕了几句,便撩起裙摆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沈夜逗弄着腿上粉雕玉逐的小女娃,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
云莫离站在一旁干着急,却是抱不着,“阿寻,你让朕抱抱,就一下…”
沈夜将怀里的孩子转了个方向,“不行,若是喜欢,自己去生一个,总打旁人家的孩子算什么。”
云莫离恨得牙痒痒,袖袍一甩,“云千寻,你这女儿总有一天也是旁人家的媳妇,哼…”
沈夜手一掷,眼中迸发出一抹危险,阴郁的瞪了云莫离一眼,扬声,“来人,给本王送皇上回宫,以后静安王府不欢迎皇上。”
云莫离哑口,他这个皇弟够狠,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情,挑起云庆宣与川穹的不快,坐山观虎斗,若不是那一日他要自杀,他怕是要打算将整场戏都看完才出现的吧。
想起这个,就想起了那日行刺木梚初的施落衣,不由好奇道,“这施落衣,你是如何处置的?杀了她?”
沈夜不屑的嗤笑,他本来将施落衣囚禁在浮曲阁内,却被梁毅钻了空子,将她放了出来,若不是川穹的那一脚,后果会如何,他都不敢想。
她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本王命人将她扔到军营中当军妓去了,等什么时候我这口气消了,再给她一个痛快,在这之前,她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阴历的语气让云莫离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够狠。
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大印扔在桌上,“这是你的,收回去吧,我知道那一晚上在施落衣面前将这大印交出来,有很大的成分是在做戏,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云和王朝的军权还是交还给你。”
沈夜淡淡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印,食指轻轻逗了逗怀中孩子的小嘴,不意外的惹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皇兄,可知我这女儿叫什么名字?”
“知道,不是叫无忧吗,无忧很好,朕也很喜欢。”
沈夜抬眸看他,平静无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这名字是我母妃起的,寓意无忧无虑。”
云莫离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来,没有说话,半晌才低低道,“阿寻,你可还怪我?”
沈夜摇头,“不怪了,自那一日我第一眼见到无忧,便不怪了,有了阿初,有了无忧,我这一生所缺少的一样一样都完满了,所以,以后,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皇兄把军权握在手中才能真正的大展宏图,皇兄曾经答应过母妃给我一世安稳,所以还请皇兄兑现对我母妃的承诺。”
一时之间屋内沉默了下来,只余下孩子咯咯的笑声。
此时屋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而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巧笑嫣然的女子进了来。
沈夜抬眸看着她温和的笑,木梚初对着云莫离淡笑的行了一礼,而后走到沈夜身旁瞪他一眼,嗔怪道,“大清早的就抱着她乱跑,也不怕她又哭又闹的…”
沈夜笑,却不反驳,只静静的听着她柔声的念叨。
云莫离沉默半晌,看着她怀中呵呵直笑的孩子,又看着他难得柔和缱绻的表情,默默的将大印收在了怀中,他这是在为他巩固帝位,也许,阿寻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安稳祥和的生活吧。
撩袍往外走去,身后传来沈夜低低的声音,“皇兄,有些事情,我得给我母妃一个交代,这件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同不同意,都没得选择。”
云莫离心中一惊,回眸看他,屋内,他坐在椅子上,身旁的女子眉目清秀正逗弄着他怀里的婴孩,他静静的看着他,平静淡然,温和从容。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随身太监小年子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太后薨了。”
云莫离手微微抖了一下,面无表情,“是何原因。”
“太医说是鸩酒,要彻查吗?”
云莫离转身往府外走去,疲惫的摆摆手,“不用了…”
“另外,下旨,庆宣王勾结外族,结党营私,谋逆造反,终生幽禁庆宣王府。”
“是,皇上…”
*
沈夜抱着无忧起身,一手揽着木梚初纤细的腰身往外走去。
“阿初,那日你说的酒可能开封了?”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