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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北燕军队已经几次攻城。那主将乃北燕二皇子,骁勇异常,赵瑜与他几番交战,只落得个平手。
并未见着萧允出战。
必须早日找到妹妹,万一生米做成熟饭,或是妹妹性子刚烈宁死不从,后果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王凝之一掀披风,转身去找赵瑜。
赵瑜正在城墙上和副将们商议布防事宜,见王凝之过来,挥手让副将们退下。
“小赵瑜,哥哥有事请你帮忙。”王凝之难得的双目沉沉,不似往日到处飞桃花,但说起话来,还是往日般轻佻。
赵瑜无奈扶额,你就不能正常点么?“表哥,有话就直说吧。”
王凝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今晚我想去北燕军营探一探。”
赵瑜瞪大双眼:“这可不是玩笑,表哥,那天我出关探了探敌情,被李老将军一顿好骂。”
李老将军要是知道我带晋国公世子出城,那后果,想想就觉得可怕。
赵瑜摇头,“不行,那老头知道还不把我生吞活剥。”
王凝之挑眉:“小赵瑜,你真不肯帮哥哥?你小表妹现在生死未卜,你见死不救,就不怕回去了没脸见我娘?”
赵瑜彻底没话说了,晋国公府的云氏是他的小姨,要是知道他不救表妹,小姨和母亲会怎么说他?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碎碎念。
赵瑜蹲在墙垛下画了几个圈圈,可怜兮兮的看着王凝之,“表哥,那萧允不是师妹的师兄么,又恋慕她,定不会伤她,这夜闯敌营,太危险,晋国公府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折了,姨母……”话没说完,王凝之一记凶狠的眼刀扔了过来,吓得他吞下要说的话。
“要不我去,你在关内等我消息?”他细声说道,哪还有半分威猛大将军的样子!
王凝之再丢一记眼刀,冷冷道:“你安排人手,我带上我的人,丑时出发。”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城墙,剩了赵瑜一脸苦相的站在墙头吹风。
作者有话要说:
☆、脱险
君玉从景阳帝都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赶回迷雾山,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听得空中一阵扑腾之声,他的山鹰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抬起手,正准备摸、一摸他心爱的小鸟,那山鹰却又从他怀里窜出,大翅膀一展,飞向高空,在屋顶上盘旋,鸣叫不休。
自家主子和王家小姐都不见人影,想起主子来迷雾山的目的,君玉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出了什么岔子?哎哟,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主子可千万别出事,不然他回了扶风,还不被老头子生吞活剥了去?
君玉背起家伙,跟着他的山鹰,浩浩荡荡的奔上凌云峰峰顶。看着山顶散落的干粮包袱,看见山鹰向那崖下飞去,也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家主子功夫也不弱,怎么就栽了这么个大跟头?君护卫带着疑惑,仗着自己有一身好功夫,抓着又粗又长的绳子嗖嗖从峭壁上下去了。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也不过下去一百来米,就到了谢朗他们所在的地方。君护卫挠挠头,主子,您是脑袋摔坏了么?这点距离你也爬不上?
待他看到左臂绑成棍子的谢朗和站在一旁冲他傻笑的王瑾之时,恍然大悟,“主子,你这英雄救美,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谢朗不语,斜斜扫过一眼,君玉在他凌厉的眼神下不禁缩了缩脖子。这脾气,也太坏了点。他嘀咕道。
再仔细一看,自家向来注重个人形象的主子万分难得的胡子拉渣,挂着两个青青的眼袋,那模样,简直比红日西升还要难得一见。
君护卫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谢朗挑了挑眉,挥右掌,直接一掌把君玉拍到一边,“背她,上去。”冷冷丢了这么一句话,谢朗跃身,自个儿倒是先上去了。剩下君玉,苦着脸看着王瑾之。
王瑾之并未注意到君玉那一脸的不情愿,有人能救她走,高兴还来不及,她趴到君玉背上,除了觉得头晕,其他都很好,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想着这几日的经历,仿佛一场大梦,幸而是有惊无险。
王瑾之一番谓叹,扭头却见那二人已经走远,谢朗的衣服虽已破损,沾了血污,左臂也绑着难看的绷带,但走起路来,仍是一副飘飘然的仙姿,君玉则走路很不老实,一会儿揣石子儿,一会儿掐个花儿,不时还蹦跳一下……真是一对儿奇怪的主仆啊,她忍不住笑着在心里感叹。
却见那谢朗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还不走?没呆够么?”
王瑾之气得抽抽嘴角,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就是说不得话!说起话来,简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他说话,恨不能给他几个巴掌拍死去。
还没诽谤完,谢朗劈头又来了一句:“走不动么?”
她只得抬腿,快步跟上,暗地里多丢几个白眼。
月黑风高夜。
落鹤关外的荒野中,静悄悄行进着一只小队伍。一行二十来人,都穿着黑色劲装。最前面那人,背后背一柄大刀,即便是行事低调,依然威风凛凛,正是赵瑜。
今夜出关,带的都是伸手不凡的护卫,赵瑜还埋了他手下两千兵马在落鹤关外接应。只要王凝之不乱来,他们还是能够全手全脚的回去,他很自信。
“表哥,一会你可得听我的!在北燕大营里只有一个时辰,找不到表妹,咱们也得撤。”赵瑜再一次强调。
王凝之策马走在他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没有答话。
他们成功潜入北燕大营,偷摸的隐到最大最豪华的几座大帐附近。王凝之伸手,抓了一个小兵,将匕首横在他脖子上,“说,萧允在哪座账?”
那士兵吓得双腿发颤,上牙磕着下牙,哆哆嗦嗦的说:“小的,小的,不知……”
王凝之手上力道加重几分,匕首上渗出血迹,“不想死就快说!”语气很是暴戾。
小兵吓得都快站不稳,赵瑜努努嘴,一个护卫走过去把那小兵拎起来,他颤抖的更厉害,无力的抬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大帐。
“他可有带女子来兵营?”
小兵点点头。
王凝之抬手,将他打晕,自有人上来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作、案工具齐全的很。
护卫们分散开去,隐藏起来,王凝之和赵瑜向着萧允的营帐进发。二人在帐篷上划了一道小口,见帐内点着几盏昏暗的灯,萧允坐在案前,案上摆了一堆酒壶,正独斟独饮。
不远处的角落里,端坐着一个女子,背对着帐篷。
王凝之眨巴眨巴眼睛,想看清那女子到底是谁。可惜他不是透视眼,于是,世子爷拉了表弟,转到帐篷的另一侧,拿起匕首,狠狠一划拉,只听嗤啦一声,大帐上开了个大口子。
“谁?”萧允惊觉,醉醺醺的站了起来。
既然已被发现,王凝之也不欲再躲,不顾赵瑜的生拉硬拽,器宇轩昂的走进帐中,举手就打。萧允是清霄老人的亲传弟子,要在平时,他与王凝之斗个三五百回合亦是难分胜负。但他今天实在是喝得太多,路都走不稳,两人过了没几招,就被王凝之一把扔了出去,落到木案上,木案轰然碎裂。
“我妹妹呢?你把她怎样了?” 王凝之杀气腾腾的问道。
萧允躺在碎酒瓶子上,苦笑,“我把她怎么样了,哈哈,我把她怎么样了……”笑着笑着,他突然趴倒在地,竟大声哭了起来。
王凝之看着萧允那熊样,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卧槽,你一个大男人这是闹那样?
他运气,狠狠一拳劈过去,一个人影飘过来,堪堪接住他那凌厉的一拳。王凝之定睛一看,正是角落里的那个女子。
不是王瑾之。王凝之大喜,妹妹不在萧允帐中,那便还有希望。复又大悲,妹妹呀,到底被萧允弄哪去了。
王凝之一分神,那女子便占得几分先机。出手又快又狠,招招都是绝杀。王凝之忙收起满脑子的胡思,屏气凝神,与那女子过招。二人掌风强劲,破账而出,在空地上斗做一团。
而那萧允,只顾哭自己的,也不理会这斗的激烈的二人。
巡逻的士兵早已听得响动,大叫:“来人,有刺客,快保护三殿下。”火把亮起,纷乱的脚步声向着这边涌来。
看着聚过来的士兵,赵瑜额头青筋暴跳。他怎么就会认为王凝之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见王凝之被困,他心下急的直冒烟。
眼见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已经冲到眼前,赵瑜拔刀,挽了个刀花,清喝一声,刀光四起,砍倒一片。
回头见王凝之手忙脚乱,一丝便宜也没占着,忙提刀跃了过去,和那女子杀将起来。此时,隐在四周的护卫也赶了过来,好一场厮杀。
赵瑜一边与那女子动手,一边用眼光瞟了瞟那边杀成一团的护卫,咦,人数不对,这么快就被干掉了一半?他觉得好心疼,那都是跟了他好些年的护卫呀!赵瑜怒了,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
那女子渐渐落于下风,仅有招架之力。
涌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赵瑜暗暗叫苦,表哥,这回可要被你害死了。
“走水啦!粮草被烧啦!”北面火光冲天,北燕军队突然骚动起来,都跑去救火。赵瑜大喜,冲王凝之点点头头,两人奋力将那女子逼退一箭之地,护卫们早抢了马过来,二人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北燕军队紧追不舍。乱箭如蝗。二十骑奋力狂奔,眼见快被那北燕军队追上,山头突然冲出一支队伍,截住了北燕军队。
赵瑜长舒一口气,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可算是活着回来了,还好老子多想了一步,埋了这些人马,不然被北燕人抓住,吃得连渣渣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吃药
赵瑜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来,脑门上已经狠狠被打了两个暴栗。他条件反射的抱住头,往一边躲了躲。
“叫你带着凝之夜闯敌营!”身后一个冰凉低醇的声音响起,带着滔天的怒气。
听得此言,赵瑜扯扯马缰,躲得更远。此刻,他心里比那吃了黄连的哑巴还要苦。娘呀,这尊大佛怎么也来了。“阿旻,是凝之非去不可!”
“今日若我不来,看你们如何收场!”薛旻扯下黑色的头巾和蒙面,瞪赵瑜一眼,“凝之呢?”
马蹄声响,一骑飞驰过来,停在他面前,薛旻侧了侧身,见那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双目灿若星辰,“阿旻!”
薛旻并不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王凝之发髻歪斜,已有几缕头发落了下来,身上已有好几处伤口,马鞍上还挂了跟断箭,薛旻剑眉微皱,伸手将他脸前的乱发顺到耳后,“凝之,你太胡闹了!”
王凝之却不理会他话语中的责备,仍是笑着看着他,“果然留不住你!”
薛旻斜睨他一眼,“是你去圣上那里,给我弄了个好差事?”
王凝之仰头,大笑不止。
赵瑜见薛旻此刻心情好了不少,凑上前来,道:“敌营里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薛旻双眼一挑,“不然,你以为那么巧?”
赵瑜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不想是你!”
三人边说话,边策马跑到高处,见北燕军队已撤,今日他们人少,追出来的北燕军队也不过千骑,对上赵瑜的两千精兵,并未讨到什么好处,厮打一阵,也便撤了。
赵瑜收兵回关,三人缓辔而行。
王凝之除了初见薛旻,面露喜色,不久便陷入沉默中。赵瑜突然道:“帐中那女子也不知何人,好生凶猛。”
“什么女子?”薛旻看了看赵瑜,问道。
“萧允帐中的女子,身手很是了得。”赵瑜的语气里有些惆怅,“我与凝之二人合力,才勉强脱身。”
“萧允既是北燕皇子,身边有个把护卫也不足为奇。”薛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有瑾之消息?”
“没有。”王凝之语气很是沉闷,说完一挥鞭子,打马跑远。
看着他的身影,赵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家表哥最大的软肋就是表妹。
撇完了的唇形还没收回来,就听得薛旻一声冷哼,“赵瑜,你是不知道北燕人有多恨王氏一族么?你就不怕凝之去了回不来?”
赵瑜心中气结,却又无话反驳。
薛旻打马追上王凝之,“凝之……”
王凝之勒马,回过头来。
薛旻笑着道:“你走得这么快做什么,我有话同你说。你离京后不两日,便有人给晋国公府送去一封信,说是瑾之安然无恙,他们不日将送她回京。本欲赶来早些告诉你,偏偏被圣上那边的事情绊住,耽误了几日。”
王凝之长吁一口气,大大的放下心来,“可知是何人救了小妹?”
“不知,无人见着那人。”薛旻摇头,这件事,他也觉得十分怪异。
“现下你可放心了?”
“妹妹无事就好。阿旻,咱们去喝上几盅如何?”王凝之笑着看向薛旻,提心吊胆了这些日子,今日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
北燕大营主账。
萧珥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下座歪歪扭扭坐着的萧允,那家伙还醉醺醺的犯迷糊。“给我拿醒酒汤来,灌醒他!”
萧二皇子一声令下,有军士端了醒酒汤过来,给萧允灌下。
“拿凉水过来,给我泼!”
军士领命,一盆凉水泼下,萧允仍是没醒。
淳于明珠站在萧允身侧,面若寒冰。
“明珠,今日幸好有你,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萧珥换了温和的口气,冲她缓缓说道。
“保护三皇子,乃微臣职责所在。”淳于明珠拱手,冲二皇子行了一礼。
萧珥看着她那张冷的能冻死人的脸,觉得很是难受,“你和三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已经快马派人上报父皇,父皇已经回了折子,说不日便颁发指婚的圣旨,待战事一了,便为你二人主持大婚。”
他抬眼看了看淳于明珠,见她面上仍是毫无表情,遂又说道:“三弟近来举止虽然有些荒唐,年轻人嘛,都有荒唐的时候。假以时日,他相通了就好。只是这些天委屈你了。”
淳于明珠礼节性的躬身行礼,仍是沉默。
饶是好口才的萧二皇子,说惯了场面话,此刻也觉得这谈话,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我天家定不会亏待你,淳于家为北燕大族,也算是门当户对,母后说她对三弟与你的婚事很是满意。”
他再看向淳于明珠,却见那冷若冰霜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萧珥张张嘴巴,欲再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了。淳于明珠和萧允的事情他已听得卫一汇报了,但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卫一只说道某日早晨萧允迟迟未起,他去萧允房内唤萧允起床,刚推开门,淳于护卫衣冠不整的冲了出去,而室内,则是衣服撒了一地,床上更是乱成一团……他吓得赶紧退了出去。之后那二人便是接连好几日要死不活一言不发诡异的很,一边是淳于家的嫡女一边是三皇子,卫一不敢隐瞒,心中忐忑的把事情上报给他。
萧珥在心中叹了口气,淳于家的这个姑娘,他是知道的,喜欢三弟好些年,练了一身好功夫,去父皇那里主动请命做三弟的护卫,如今听到指婚的消息,面上竟是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正暗自忖度,那边萧允睁开了双眼,口齿不清的嘀咕:“这是?我怎么在这儿?”
萧珥一声冷笑,一双鹰目,狠狠盯着萧允。“三弟总算是醒了!”
“今日要不是淳于护卫,你怕是早被南舒人杀死了!”
萧允头痛欲裂,使劲儿摇摇头,用手狠狠搓了一把脸,努力想清醒一些。
萧珥跳着脚一顿骂,“父皇本是令你我二人领兵伐南舒,你自偷溜去南舒不说,回得营中这些好几日,也是一点军务都不放在心上,成日里只知饮酒。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个皇子的样儿?明日排人送你回去,你去父皇面前好好返醒!”骂完狠狠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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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山上王瑾之的日子不好过。
中毒之后,身体大伤,本已是虚弱,又这一番惊吓,大悲大喜,竟是病了起来。身似被侵入万年寒冰,无比寒冷,而心里却似有烈火焚烧,热得她无法喘息。她的五识,视听嗅触,都变得迟钝,眼前的景物,微微晃动,渐渐模糊不清。脑袋沉重,无比困倦,身体沉得不像自己的,想被千金重铁压着。
每日喝药,苦不堪言。她一日要喝三次药,每次都是满满一大碗,喝了一日,第二日她就不肯喝药了,君玉拿她无法,搬来谢朗。
谢朗淡淡的看一眼桌上的药碗,端起来,不说话,冷着一张木头脸,把药送到她面前,“喝了!”
“不喝!”
“喝不喝?”
“不喝!”
“真不喝?”
“不喝!”
“很好。”谢朗阴险的眯起眼睛。
他面容俊美,满脸平静,看起来如水墨山水画般养眼无害,王瑾之却觉得危险。
谢朗缓缓的伸出右手,直奔王瑾之的鼻子。
王瑾之抖了抖身子,这种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