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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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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祈早在被打晕之前就知道是他,此时此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或者惊讶的情绪。如今更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怕是被他俘虏,带到了敌营中来,再想脱身,可不会太容易。如今别说又累又饿,就是吃饱喝足,能不能打得过卓文远,她还得在心里画个问号。更何况深处敌腹,刚才下药估计也被发现了,失去了示弱的伪装,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乱箭打成筛子。
    于是只能被只抱着被子,一脸坦然地靠在榻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而后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这个人。
    卓文远勾唇浅笑,也不跟她说话,只自顾自地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半晌后,到底还是桑祈先绷不住了,拢拢鬓角,蹙眉问:“你这是要闹哪样?”
    卓文远这才抬起头,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莞尔道:“今天这天气,让我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茺州,有一次我们一起骑马出去玩。你非要跟我赛马,结果迷了路,又下起大雨来。你我找不到回去的路,空荡的草原上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能被淋着。当时你穿得少,冻得直打喷嚏。”
    桑祈听着,眸光一暗,低着头不说话。现在头发还是没全干,湿哒哒地垂在额前。
    他便继续道:“我怕你感染风寒,就把你抱上我的马,罩在怀里,紧紧握着你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你取暖。一直到终于找到认识的路,回到城里。结果你没怎样,倒是我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边说,边若无其事地笑笑。
    桑祈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回忆起当时可谓死里逃生的凶险,她还仍然心有余悸。
    不由深吸一口气,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是想说,当年你对我那么好,希望我谨记这情分,不要跟你作对?”
    言罢一抬眸,清亮亮的双眼对上他的视线,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卓文远笑意深了几许,微微摇头,道:“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当年你提出要赛马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能往哪边跑。结果你不听我的,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惨剧。你想想,当初你爹是不是也说你不听话,都把你骂哭了?”
    说着,他复又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上的书卷,淡声道:“你就是不肯听话,否则,我该多省心。”
    桑祈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些,也不想跟他理论这个,只将头发整理好,合衣起身,问:“那么谁听你的话,西昭吗?你把平津以北的土地,都卖给西昭了,以此来换取他们发兵?”
    “嗯。茺州,阳州,贺兰山,茨城……这些地界,本来以前就是西昭人祖先的故土,距离我国都城实在遥远,资源匮乏,管辖还费力,还给他们也没什么。只是平津要塞可惜了些。”卓文远平静回答。
    什么西昭故土,资源匮乏的,打从三百年前,那里就是我大燕版图的一部分了。更何况平津一丢,后患无穷,真是强词夺理外加自以为是,桑祈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皱着眉头,嗔了句:“神经病。”
    卓文远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隔了一会儿,桑祈在营帐里翻箱倒柜,找好了外衫穿,才又问:“所以,你把我带来,到底是为什么?就是想跟我说说我不听话的后果?”
    这外衫是专门为她准备的,穿上很是合身,衬出她光洁白净的肌肤,匀称有致的身段,饶为动人。
    卓文远撑着头,端详了一会儿,才挨不住她的追问,颔首道:“是。”
    言罢无奈地耸耸肩,道:“桑二,你知道,我为了你,费了多大力气,绕了多大弯路吗?”
    桑祈表示不知道。
    他便一条一条帮她数下去。
    “若不是你执意不肯听你父亲的话,选择和我联姻,我也不会因为得不到桑家的力量,转而去与西昭合作。”
    “若我不与西昭合作,自然也就不会承诺将平津以北的土地割让给他们,不会让他们演出挥兵入侵,边疆忧患的戏码,害百姓流离失所,经受战乱之苦。”
    “若不是需要与他们合作,靠他们在边境作乱,将兵力吸引走,并为我争取时间,我也不需要特地瓦解桑家军的力量,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表现出合作的诚意。”
    “更关键的是,如果不是你非要站在晏云之那边,不肯听你父亲的话,我也不至于为了消除隐患,特地除掉桑公了。”
    说到这儿,他似是也由衷地觉得遗憾,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可惜桑公英武一世,竟落得个不明不白惨死狱中的下场。其实他明明知道,一旦一条腿踏上了我的船,再想下去,独善其身,岂会容易?可到底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他太爱你,舍不得像强迫桑祎那样,再强迫于你。”
    帐内的炉火烧得很旺,可桑祈越听,心里越凉,到最后不由得全身冷得发抖,抿唇颤声道:“你说谎,父亲他已经不是那般追求权势地位,一心求胜的人了,最后他只是想保全家族,荣归故里,安享晚年。”
    卓文远凝视着她,勾唇道:“谁说他是为了权势地位了?我可没有这样说。”
    言罢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温情脉脉地挑起她的下巴,眸中光华流转,认真道:“桑祈,他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你。为了给你这全天下最好的位置,让你过最好的生活。因为他也觉得,嫁给我,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从他得知我的计划开始,就明白这大燕的江山,早晚会被我坐收囊中。这场群雄逐鹿,我必是赢家。所以他聪明地选择顺势而为,相助于我,能给你幸福,也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一场腥风血雨。然而,这一切妥善的计划,都因为你执意要嫁给晏云之,而不得不破灭……
    “你想,若是你当初嫁给我,桑公助我夺权,如今恐怕他都能含饴弄孙了,天下亦不至如此动荡,岂不是比现在好上千百倍的结果?”

  ☆、第一百六十章 :左将军回不来了

桑祈看着风流俊秀的竹马,只觉在看一个从来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他说,桑祈,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现在大家都好过。
    他将她的眼波荡漾,指尖泛白,肩头颤抖,隐忍不发尽收眼底。
    用刀尖般锐利的字眼告诉她,是她选择拒绝接受联姻的命运,是她立志要做这个将军,说什么亲手捍卫家族荣耀。
    是她,自己选择了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要让她知道,她赖以为生的信念全都错了,只能像这个国度一样,被他尽数摧毁,而后亲手重建。
    卓文远终是满意一笑,轻轻放手,再近一步,将她拥进怀里,温声问:“桑二,你后悔了吗?”
    他以为,她怕是要哭了。
    眼里的那层水雾,轻而易举便会化作一场暴雨倾盆落下。
    没关系,还有他在。寒冬的冷雨里,他还会不辞辛苦,去为她点燃暖手炉的。
    可桑祈只是死死盯着他,良久,才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是,我是后悔,我都后悔认识你。”
    二人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用体温温暖彼此,再也不能了。
    这狭窄的距离,隔着比冥河忘川还要冰冷的水域。
    桑祈没有流泪,也没有发火,只是一转身,一拂袖,大步离去,赤红的衣摆,飘扬的长发,张扬而灼烈,鲜明地印在他的眼睛里。
    卓文远想去拉她的手顿了顿,才无奈放下。
    桑祈出了他的大帐,发现自己并不在宋落天的大军驻扎之处,而是在更北边的一个山头上,周遭重兵把守,看起来不太好跑。
    甫一出现,便有人贴身紧跟于她。
    至于么?
    她已经尝试过想动手了,可不知道是不是趁昏迷之际,卓文远给她下了什么药。如今虽然意识清醒,尚能行动,却觉得四肢十分酸软,迈步艰难,胳膊也抬不动。要是能抬的话,她肯定刚才就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了不是吗?
    想到这儿,她无可奈何地挪了两步,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向白马河对岸的临安城远眺。
    不知道,闫琰安全返回了吗?晏云之他们,把握住机会进城了吗?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会发生此等变故也称不上意外,毕竟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在赌。
    赌很多事情,赌宋落天的心思,自己和闫琰的承受能力,霍诚的忠诚,赌敌人没有援兵,赌时间来得及……当中的风险极大,充满未知。
    幸运的是,他们大部分都赌赢了。只是没想到,半路还会杀出一个卓文远。
    离临安城门太远,她看不清那边的动向,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马河在自己面前奔流而过。
    方才还阴雨连绵的天,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云层却依然又黑又厚,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头顶,看得人心悸,有些喘不过来气。
    河对岸的临安城里,莲翩焦急地在城门口一遍又一遍打转。
    大军早已收整好行装,在接到桑祈和闫琰发来的信号后,很快便出动了。和半数昏睡过去,主帅更是睡得跟条冬眠的死蛇一样的队伍,自然不必过多纠缠。甩掉少数敌军的纠缠、命临安城中的私兵放下吊桥、渡河、进城等一系列过程都如计划般顺利。
    可是,该从敌营中抽身而退,前来与他们会合的左右将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眼见着药效时间过去,气急败坏的宋落天马上就要带领人马冲过来了。门前的士兵都在等着晏云之下令,收回白马河上的吊桥,将城门关紧。
    马蹄声越来越密集,莲翩转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晏云之,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只见晏云之表情清冷,凝视着河流对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有人焦急地问了一句:“大司马,起桥吗?再不起,等会儿怕是就来不及了。”
    晏云之理了理衣袖,平静道:“再等等吧。”
    那人只能无奈告退,看得出来,神情十分紧张。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莲翩生怕他说出那个“起”字,赶忙跑过去,哀求道:“大司马……”
    晏云之低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清冽如水,对她要说的话心知肚明,可没有对她说什么,也没有回答那个士兵。
    莲翩从未真正上过两军交阵的战场,大多时候都是留在后方,但也不难听出来,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压近。心里明白,若是真的等到这些敌军上前,再收起吊桥,恐怕就来不及了。
    苍天啊,她只能抬头苦求:让那两个人快点赶回来吧。只要他们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呀。
    许是老天开眼,她正在那儿双手合十,仰头默念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右将军,是右将军回来了!”
    只见一匹骏马,闪电一般急速向他们奔来,紧随其后的,便是黑压压的大军。
    闫琰与身后的追兵,只有三四个马身的距离,喘着粗气拼了老命往桥上赶。才走了一半,敌军也要迈上桥了。
    能听到他焦急地喊:“快起桥,快起桥,不用管我!”
    握紧绳索的人看向晏云之,晏云之点了点头。
    他们这才赶忙开始绕绳索。
    不用绕的人,则聚精会神地盯着桥上的一人一马,亲眼看着他策马沿着角度越来越倾斜的吊桥奔来,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随着吊桥的抬起,刚刚踏上桥的几个敌军,被掀了个人仰马翻,扑通扑通掉进了河里。闫琰则连人带马,几乎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滚落在了河岸这头。
    大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重新立起,波涛滚滚的白马河,将两支队伍隔在了两端。
    莲翩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闫琰,见他摔了一跤,赶忙跑去扶,这时才发现,回来的人只有他一个。不由心口一痛,看了眼已经收起的吊桥,颤声问:“小姐呢?”
    闫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莲翩问了两次都没有得到答案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讶地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全然不敢相信心中猜测,尖叫道:“你保证过会毫发无损地带她回来,你亲口对我承诺过!”
    闫琰握紧拳头,眼圈都红了。
    是的,他承诺过,临行前对着莲翩和晏云之,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只要自己还活着,宋落天那小子别想伤桑祈一根毫毛。
    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临安城里。
    他还活着,却把她弄丢了。
    闫琰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们了。
    莲翩的眼泪成片成片地往下落,扯着他的衣襟,粉拳雨点一般砸在他身上,哭喊着:“你骗人,你这个骗子,答应过我的事情办不到,还回来做什么?去,你去把小姐给我找回来。”
    说着,就要把他往外推。
    闫琰任她又打又推,形容疲惫,心中悲痛,完全没有抵抗之意。那么高大英朗的少年将军,竟然被一个足足比自己小了两圈的小女子一路推搡着,抵到了城门上。后背没有盔甲,直接撞在坚硬的实木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听着都会觉得,必定很痛。
    莲翩歇斯底里地哭着让他把桑祈交出来,却没有想到,前来拉开自己的人,竟然会是晏云之。
    他好像只是一拂袖,便将哭闹的她拨开来,抬手去扶闫琰,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闫琰无力地摇摇头,动了动干涸皲裂,起了一层皮的嘴唇,痛苦地抱着头蹲下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已经快跑回去了,突然就遇到了几个追兵。我正与追兵缠斗,再一回头,就发现师姐不见了踪影。又沿路返回,甚至进了宋落天的大营,到处都找不到……”
    想到当时自己的心慌,仍然感到酸楚,闫琰的眼泪也涌了出来,紧紧握住晏云之的胳膊,哽咽道:“师兄,我对不起你……我……”
    晏云之手上稍一用力,将他扶起来,默了默,只道是:“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伤口养养……”
    说完,便唤人来带着右将军去沐浴休息。
    尽管闫琰不想走,还想在这儿等等看,觉得说不定过一会儿桑祈就能回来了呢。可架不住服从军令的几个士兵,到底还是被拖走。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流连着白马河的方向。
    若是往常,莲翩一定会跟上去照顾他。可她现在不想,除了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她什么都不想。
    只有晏云之,一袭白衣,卓然而立,俊朗如天上星,云间月的容颜,依旧皎洁而宁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是定定地站着。
    分明刚来临安城,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做,可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玉山一般,坚定地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入夜,天也更凉了。
    莲翩已经被席笙和苏解语好说歹说地带了回去,只有他还在这儿等着。
    可桑祈始终没有出现。
    期间,临安城聚集的各路人马,都派了代表过来,想跟他说什么。却又都在几步远的地方驻了足,不敢上前,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直到太子说要见他,白时亲自来找,才鼓起勇气走过去,一拱手,道:“郎君,太子相邀,已经催了几次了,您这进城来还一直没去拜谒,恐怕不好……”
    “知道了。”晏云之淡声道。
    最后再看了一眼北方,敛袖转身,缓缓抬步,道:“走吧,带路。”
    “是。”白时忙跟上,又三两步走到他前面引领。
    有负责守城的将领见他要离开,纠结半天,还是硬着头皮上来问了一句:“大司马,这门……就关着吗?”
    白衣郎君,衣衫在夜色下轻摆,犹如一条流动的月河,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却是未停,只轻声道了句:“关着吧。”
    而后那座竖起吊桥,临安紧闭的城门,便随着他的离去,在他身后渐渐变暗,融入了夜色里。
    守城的几个士兵,仍旧伫立在门边,听着门外追兵的叫嚣声隔着波涛传来,心情也很沉重。
    虽然大司马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也不是傻子,也能感觉到,左将军大概不会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漫临安城

更深露重的夜里,桑祈先前在大帐中见到的那个女子,带来了夜宵和战报。热腾腾的鸡汤发出诱人的香气,也端给了她一份。
    桑祈接到手中,近瞧才认出来,这个人是浅酒。
    拿过汤匙,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喝了起来。
    卓文远却放在一边没动,先看起了战报,而后抬眸,笑意带着几分戏谑。
    桑祈嚼了块鸡肉,大概意识到战报里写的是什么了。
    先前在外面,眺望临安城的时候,他问过一句,自己派了追兵前去,而且是数量不少的追兵,让她猜,晏云之会不会等不到她回去就封城。
    彼时她只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如今临安城的大门,则真的沉沉关闭了。
    其实也很正常,桑祈低头,又喝了一口汤。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影响大局,晏云之不会做出那种感情用事,不分轻重的决策。
    那个能把城门关上的,才是她爱着的男人啊。
    只是想到自己也被大门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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