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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功高盖主了,皇上必定要削之,削不掉,那就只能除之,这就是柳家一直不愿意和许家有诸多瓜葛的原因,许家越是贴着沈家,柳家就越是要避之不及。
柳青芜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手拉住了霍靖祁的手臂,他还以为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想起几年前母亲有身孕那次。”柳青芜微皱着眉头,“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但是出生时孩子就没声息了,稳婆和大夫说是胎死腹中,生了青漾之后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所以那一次是知道有身孕时就一直喝药保胎。”
“我 后来听祖母说起,大夫说那药方药效太过于霸道,母亲的身子本不适合再度有孕,是持续不断的药保下这孩子,还会对腹中的孩子造成影响,即便是生下来了也难 养,会有问题,你说,沈贵妃所出的二公主身子骨就比大公主虚脱不少,还有二皇子这状况,会不会也是因为许家呈送上去药方的缘故。”
许氏的药方是许家老夫人给的,沈贵妃那儿的药方也是许家送过去的,许老夫人疼女儿,自然把最好的给许氏,而宫中的肯定也是最好的。
柳青芜看了霍靖祁一眼,“这该不是同一张方子。”大夫所说,不死也残,二皇子如今这痴儿的样子,不就是残。
“雪融之后写封信回去给你大哥。”霍靖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若真如你所说,能猜到这件事的除了柳家就是许家,宫中并不知柳家二夫人怀孩子遇到过什么事。”
漯城这几年的形势,总像是风雨欲来。。。
十二月初一战,狼族安歇了下来,青岭这边开始有了新年的气氛,腊八过后军营和衙门里开始建棚施粥,柳青芜身子不方便,家中背着的棉衣直接送去了衙门,由衙门代劳送去给百姓。
这么大的雪青岭这边被压垮的民宅并不多,这儿的屋子多是低矮,承的住大雪的积压,每隔几日,屋子两头都要拉上布把屋顶的积雪扫下来,十三这天,正午时霍靖祁从军营里回来,霍府中一面忙着备新年,一面趁着雪停,几个管事齐力在把屋顶上的积雪给摞下来。
傅非宁今年是打定主意要在霍家过年了,跟着霍靖祁过来,还搬了自己的行礼,再有半月的时间就到了大过年,也不能孤零零的把他扔在军营里不是。
柳青芜早早让人给他收拾出了外院的客房,霍冬灵出来给隔壁的范大人家送东西,看到外院这边正和大哥说话的傅非宁,瞥了他一眼,哼着出门去了。
霍家旁边是范副将家,霍冬灵给范夫人送去些厨房里刚刚打的年糕,篮子里放着还热乎,等她送完回来,一进门,傅非宁在门口等着她呢,瞧她进了大门,即刻笑眯眯的看她,“冬灵。”
“都说了不许你这么叫我。”霍冬灵瞪了他一眼,傅非宁一脸认真,“嗯,以后绝不这么叫了。”以后可不得换称呼了。
霍冬灵没好气的看着他,“十层猪皮都不够你脸厚的。”
“这时候我父王派去的人肯定已经到漯城了。”傅非宁看着她神情愠怒了,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还另外请了人来青岭,替人看病。”
“替谁看病。”
“替牧夫人看病。”傅非宁这句话说完,霍冬灵怒了,“你请人给牧夫人看病做什么,傅非宁,你有病吧。”
“两年前的事我派人查了一下,本是想查查牧夫人的伤究竟伤的有多重,想不到另外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傅非宁看她生气的瞪着自己,笑看着她,“你不希望?”
霍冬灵就是讨厌这种感觉,凭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还被他掌控在手中,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拿他没办法,他好像就是知道自己心里还介怀着什么事,他擅自做主替她去做了,霍冬灵生气,却又出不了气。
“傅非宁,你管我这么多事干什么。”霍冬灵深吸了一口气,“治得好也罢,治不好也罢,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有此一举。”
“我心眼小。”傅非宁毫不害臊,目光铮铮的看着她。
霍冬灵受不了他这么看着自己,转身逃回了内院,傅非宁的脸色沉凝了下来,他本来只是想让舅舅去请了好点的大夫过来,顺带着查了两年前牧夫人受伤的事,这一查,还有了意外收获,那忽然冲着他们过去的马车,不像是忽然受惊,倒像是有目标的刻意要去撞人。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要深查也不容易,傅非宁花了不少功夫,眼前已经有了些头绪,傅非宁如今就是要等大夫来了看结果。。。
很快是大年三十,青岭这边没有漯城的热闹,放烟火的人家也不多,但是临近过年这几天,大街小巷的烟火声没断过。
柳 青芜到了青岭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这几个月许多事都是由霍冬灵帮忙,二八这天送了年,三十夜里一家吃过团圆饭,雪停了之后霍冬灵挽着柳青芜到院子里看烟火, 霍靖祁命人抬上来准备好的烟火,墩哥儿躲在霍冬灵身后,好奇的看着那边花坛旁放起来的烟火筒子,一面抬头看别家已经放起来的烟花。
管事点了火让开,不一会儿火苗烧到了筒中,碰的一声,窜起一股星火直上了天空,她们的视线跟随了上去,抬眼间它已经绽放在了夜空之中。
墩哥儿拍着手高兴的笑着,霍冬灵伸手去捂他耳朵,霍靖祁过来牵住了柳青芜的手,一手环在了她的腰间扶着,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意,他也跟着笑了。
柳青芜抬头看他,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道,“真好。”
霍靖祁拉着她的手捏紧,嘴角勾起一抹满足,是啊,真好,从这一年开始,今后的每一天,每一年,都有她陪在自己身边。。。
☆、第94章 。元宵日喜获麟儿
大年初一青岭的天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这雪似乎是没有要停的势头,洋洋下过了初七,热闹的年将要过出事,关外的狼族又开始有了动作。
常是几十人上百人一队的暗袭,在这其中霍靖祁这边也收到过几次所谓的提示,元宵前一天,霍府中柳青芜临盆的日子近,十四傍晚刚刚睡醒,下腹一股微热,见红了。
外头还下着大雪,桑妈妈急着去请稳婆和大夫过来,柳青芜让她们别去军中打搅相公,那边霍冬灵得知消息,赶紧过来了。
早就安排下的稳婆很快就到了府中,连同着大夫给柳青芜把了脉,是将要生的迹象,但是还要等等。
此时柳青芜的腹痛还不强烈,偶尔一阵一阵,桑妈妈见她有见血的迹象不让她下地走动,柳青芜在床上躺到了天黑,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会儿,霍靖祁没有回来。
“嫂子,不如我派人去请大哥回来。”霍冬灵也是第一回见着这情形,柳青芜在阵痛空暇之余吃东西补充体力,她摇了摇头,“别去,要是等生了他也进不得屋子陪我,反倒是惹他担心。”
霍冬灵赶紧又给她盛汤,“那你多喝点,我去让严夫人过来吧,她前几天过来不是还说等您要生了一定得叫她。”
柳青芜看她紧张,答应了她出去严府,张妈妈端了一碗红糖谁进来,翠玲拦了下来,“小姐见红了,不能喝活血的。”
张妈妈一听,赶紧把煮好的红糖水又端了出去,“怎么之前没说。”
“小姐不想让大家担心,大夫也说了只要不是很多就没事。”翠玲把整理好的纱布放在桌子上,这边剪子盆子都备齐了,烧水房也已经架了几壶热水,就等着柳青芜发动,一个多时辰过去时候,她的腹痛仍然是轻微的一记一记。
稳婆建议柳青芜睡下,若是半夜疼醒了,那也就是要生,如今这般等着,有些人缓缓疼上两天的都有,若是一直不睡,到时候哪还有力气生。
柳青芜躺下来,外头有了些动静,严夫人来了,换了身衣服去了寒气进屋看柳青芜这般躺睁着眼躺着,“闭上眼,睡不着也得休息,到时候有你累的。”
还是让稳婆给说中了,到了后半夜,柳青芜睡着了这肚子都没动静,其中还落了一回红,但是腹中的孩子还未有要生的迹象,稳婆检查过几回,只能再等。
等到了第二天雪停了,天大亮,外头传回来说是昨夜又有战事,吃过了早饭,要不是隐隐一阵一阵的痛,柳青芜还以为没到日子。
期间稳婆检查了一回她的胎位,手在她腹部摸了摸,安慰她道,“夫人,这临盆前后都是有的,您虽是头胎,胎位正,到时候定能顺顺利利。”
稳 婆这话说完没多久,早饭过一个时辰,柳青芜躺在床上原本的小疼痛忽然开始加剧了起来,屋子内翠玲她们都到了屋外,留下桑妈妈和两个稳婆,外头冬雪去了烧水 房拎着两壶热水过来,这头稳婆再度检查之后,让柳青芜侧躺在床上,“夫人,若是痛了,您就吸着气儿往下,也别憋着,往下时慢慢吐气,千万别喊,这一喊啊, 气儿可都跑了。”
生产是个漫长的过程,在外等在的瞧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屋子内柳青芜却是数着每秒时间过去的,疼痛时不时加剧,那是像要撕裂了她下半身一般的痛,三五不时的扯着她的骨骼,下腹有什么在使劲的往下坠,要生生的把她撑开来。
终于稳婆让柳青芜摆了抬腿的姿势,在身下见了几眼,又伸手探了探,“夫人,还差一些。”稳婆比较安心的是到现在为止柳青芜的羊水都还没破,若是等这指开齐了再破,生的时候可是能少受好些罪。
柳青芜疼的整个身子筛子般抖了一下,伴随着稳婆的说话声,下腹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憋不住了什么,柳青芜一松,羊水破了。
稳婆开始叫她用力,柳青芜按着她所说的,并没有吭出一声的痛喊,外屋霍冬灵和严夫人都等着,外头知叶匆匆跑了进来,“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霍靖祁进门时还不知,进了内院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一问守着的丫鬟婆子,青芜要生了,霍靖祁赶紧过来,进屋时还带着一身的雪,他看向霍冬灵,继而视线落在内屋,眼底一抹担忧,“怎么样了。”
“嫂子在里面呢,大哥不用担心。”霍冬灵想了想让冬雪进去和嫂子说一声大哥回来了,外面霍靖祁还没换下盔甲,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但他就这么坐在那儿,神情肃然,隐隐透着紧张。
“霍将军,您不如先去换下这身衣服,等会儿青芜生了,您也不能这般进去瞧她不是。”严夫人看他正襟危坐,是不是泄露神情的模样,笑着劝道。
霍靖祁起身去了隔壁换衣服,这边屋内,柳青芜已经使力的双脚大颤,一个稳婆扶着她的双腿不让她动,桑妈妈给她擦了汗,“小姐,这会儿真开始用力了。”
柳青芜都快疼糊涂了,但也没时间让她思考什么,下腹一阵痛袭来,下坠时她不自觉的要使力把孩子推出来,桑妈妈帮了一把推肚子,这般用力了二十来回,稳婆高兴道,“夫人,露头了,您再加把劲!”
感觉到腹中什么被拉扯了出去,柳青芜掐着被铺的手一松,身子无力的躺了下来,稳婆还抬着她的脚,很快她听到了一阵哭声,稳婆笑道,“是个健康的小少爷,这都还没把带子剪短,可急着先哭了。”
屋外的霍靖祁他们自然也是听到哭声了,几个人到了门口,过了一会儿稳婆简单的清理了孩子的身子,包裹好后打开门抱出来给他们看,稳婆怀里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安静,襁褓裹着他不舒服,他就扭着身子,眯着眼,张嘴啊啊的哭着。
“可真是个精神的哥儿啊。”严夫人看了一眼后往后推了推,霍冬灵杵了哥哥一下,“哥,你抱抱。”
霍靖祁看着襁褓中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抬了抬头,竟有些下不去手,也不知道要怎么抱,抬头看稳婆,“夫人怎么样了。”
“将军放心,夫人好着呢,里头还未完,你们且等等。”稳婆把孩子又抱了回去关上了门,屋内桑妈妈捧着一个盆子,接了从柳青芜身体里拿出来的胎衣,稳婆点了点头,“夫人身子好,又无病痛,这还是头胎呢,这胎衣可留着。”
逼了血水桑妈妈把盆子搁在一旁,冬雪她们进来给柳青芜擦身子换衣服,撤了床上垫着的被褥,等一切收拾完了,点了香草,屋子里的血腥味儿淡了许多,稳婆把孩子抱到床边放在柳青芜里侧,笑道,“夫人,您看看,多精神的孩子。”
柳青芜转头过去,襁褓中的孩子还没停呢,大约是这襁褓实在是裹着他不舒服了,他皱着眉张嘴哭闹了几声,继而眯着眼又扭了两下,一旁桑妈妈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放温的水,手指轻轻蘸了些凑在孩子的嘴边,这是最下意识的动作,他一下不闹了,仰着嘴吸了一下桑妈妈的手。
霍靖祁走了进来,桑妈妈退到一旁收拾,柳青芜转头看到他,“你回来了。”
“嗯。”霍靖祁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辛苦了。”
“你看他。”没东西吃了的小家伙眯着眼睛又哭了两声,大约是累了,抿着嘴终于睡了过去,柳青芜伸手温柔的摸着他的眉宇,“像你。”
“更像你。”霍靖祁替她盖好被子,“累了两天,你先好好睡一觉。”
柳青芜确实累的很,到现在下半身因为用力过猛还麻着,但她更关心他,“昨夜又有战事。”
“现在没事了,如今外头的雪倒是停了有一会儿了。”霍靖祁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再看看酣睡在她身旁的孩子,那一种幸福无法言喻,满满的充斥在他内心,快要溢出来了。
过去不敢想的,没曾得到的,如今他都有了,霍靖祁多么感谢她在自己身边,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是他身后最坚固的避难所。
她说过,他是她身前最好的保护。
而她呢,她是他最安心的退路。。。
这个孩子出生的月份很大,一月十五元宵,想让人记不得都难,十七洗三这天,下着小雪,孩子不能抱到前院去,就在这边院的外室中操办洗三宴。
和柳青芜相熟的几位夫人都来了,还有军营内霍靖祁手下的将士夫人,罗夫人也前来探望了柳青芜,虽然不如身在漯城的热闹,可小小的屋子中挤着这么多人,也十分的暖人。
霍靖祁给儿子取名叫霍子瑜,又给取了个小名叫硕哥儿,出生有七斤二两,就是个壮小子,此时的硕哥儿躺在稳婆怀里,哭的可响亮呢。
响盆添的好,洗三后客人们被带去了前厅,柳青芜在屋子中也听到外头的动静,霍冬灵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意,“嫂子,能来的都来了。”
“你大哥呢。”
“外头接客人去了,来了几个属下,进不得内院,就在外院迎着,都给硕哥儿备了礼。”霍冬灵说了几个人,柳青芜都有耳闻。
“你去外院吧,客人多,别在这儿陪着我了。”柳青芜让她去外院,霍冬灵看了看奶娘怀里的硕哥儿,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刚刚哭的响呢,现在倒是睡了。”末了看柳青芜,“嫂子那我出去了。”
“哎。”柳青芜笑送着她离开,奶娘把孩子抱到了她身旁,柳青芜看他睡的香,“你一夜没睡,去休息一会儿。”
这边外院,洗三后府中宴请,霍靖祁在青岭的身份算是能够让他们都前来道贺,这边刚刚过半,霍冬灵吩咐云巧去厨房内看看,出了厅堂,不远处看到了推着轮椅过来的牧邵越。
再见面时霍冬灵的情绪少了很多,罗佩儿先开口和她打了招呼,“还没恭喜呢。”
“大哥大嫂知道你们的心意。”霍冬灵耳畔响起傅非宁说过的话,本想再多说一句的,但瞥了一眼罗佩儿的腿,她又止住不往下说了,而是让他们自便,“外头冷,你们还是去厅中坐一会儿吧。”
这好似是霍冬灵抽身最快的一次,快到她走过去时罗佩儿还转头看了她一眼,牧邵越推着轮椅要送她去厅内,罗佩儿轻按住他的手,“相公,冬灵好似有些不对,要不你过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之前都是好朋友。”
牧邵越顿了顿,简洁出口,“不用去了,你多想了。”
罗佩儿按着他的手松了下来,她并不满意牧邵越说的话,不愿意去就是没有完全放下,她更是柔柔的回看他,“你就去看看吧。”
牧邵越扶着轮椅的手终于松开了,他低声,“好。”
只是话音刚落,就在他们旁边有了另外的声音,“这就不劳牧夫人挂心了,我去看就可以了。”
傅 非宁什么时候在他们身旁的,他们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都心中有事,傅非宁看了牧邵越一眼,“牧大人还是好好照顾牧夫人,她可不同常人,就连听到能治都会高 烧不退病上两月,这般柔弱,怎么能放心离了她一刻半刻。”傅非宁视线在罗佩儿脸上扫了,他的神情笑嘻嘻的,转而拍了拍牧邵越的肩膀,直接出了前厅,追赶霍 冬灵去了。
牧邵越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低下头去发现罗佩儿的脸色更难看,关切,“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傅大人的话你不必在意。”
这不就是在指责她装病,她知道相公听出来了,可他却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在意傅大人的话,这不是关切,这是不在意。
“兴许是出来的太久了,有些疼。”罗佩儿缓缓道,牧邵越在她腿上盖了小被子,“那我们回去吧。”
罗佩儿点点头,牧邵越和霍靖祁打过招呼,推着她出了前厅,后头丫鬟打伞,朝着大门口走去时,牧邵越看到了那边内院入口的傅大人和霍冬灵,两个人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傅大人笑,霍冬灵脸上是气急败坏,她涨红着脸等着傅大人,可牧邵越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