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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1 b嘴里骂你心里想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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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是最好的线索。”

  “那就叫你们的变态法医去摸去捏去揉去……去睡都行,随他便,别想叫我,死我都不干!”

  “培迪……”

  “麦尼,叫他看照片好了,”说话的是约瑟巴。“要他看尸体也许是真的太勉了。”

  “但是……”麦尼深深注视著于培勋。“看照片没有用,一定要……看尸体,不是吗?”于培勋咬紧牙关,不吭声。

  “我发誓,只让你看一次就够了!”

  别开眼,于培勋仍是不予理睬。

  “培迪,算我拜托你好吗?”

  也许是见麦尼如此低声下气,阿曼达实在看不过去,只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蓦而漾出满脸嘲讽的笑容。

  “我说算了吧!麦尼,也许他是担心自己会吓得像个女人一样尖叫,或者当场尿湿裤子,那就真的很难看了,搞下好还会就地昏倒……”

  “我看!”于培勋无法自制地怒吼。“而且我不会尖叫,也不会吓出尿来,更不会昏倒。另外……”说著,他起身大步走向阿曼达,突然把手搭到后者肩上,后者正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收回手,并露出讥讪的冷笑。“到十岁还在尿床的女人没资格说别人!”

  阿曼达的脸色唰一下通红,又迅速转为铁青。“你……”

  于培勋不再理会她,迳自对麦尼吆暍。“再不走,等我后悔就来不及了!”

  麦尼一听,急忙抓住他就跑,后面几个人忙也先后跟上去。

  途中,于培勋突然问麦尼,“你今晚要去参加派对?’

  “咦?你怎么知道?”

  “别开车去,至少别把车于停在维罗路上,否则……”

  “怎样?”

  “你就得买新车了!”

  。。。

  在停尸间门口,于培勋几乎要后悔了,可是一见到阿曼达横扫过来的挑衅眼神,他还是咬紧牙根进去了。

  然后,在他点头表示准备好了之后,麦尼才抽出尸箱,拉开尸袋的拉链,露出惨遭劫腹毁容的变形尸体,只一眼,于培勋就呕一声回头冲出去,来不及让他躲进洗手间,众人便听到阵阵呕吐声传来,而且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半个钟头后,于培勋至少灌下三大杯威士忌,好不容易又鼓起了勇气,脸色惨白的再度回到冷冻库里,这回他见了尸体仅只抽搐了一下脸颊,跟著,他伸出手——非常明显的颤抖著——摸向尸体的额头。

  在他双眼因恐惧而蓦然大睁之际,麦尼瞪著严厉的眼警告其他人绝对不许出声,其他四人只好眼睁睁的看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灰败,也越来越惊骇……最后,他猛然转身跪到地上去,又开始大吐特吐,可是能吐的东西早就被他吐光了,所以他只能下断干呕,呕得连肠子都快要呕出来了。

  “阿曼答,去拧条毛巾来,罗特,再去倒一杯威士忌来,道南,把尸体推回去!”麦尼迅速下命令,并扶著于培勋站起来,后者仍在干呕个下停。

  十分钟后,停尸问外的椅子上,于培勋抖著两手捧住杯子往嘴里一口气倒下去,麦尼立刻又为他斟满了。

  “培迪,你……看到什么了?”

  他的问话令其他四人同时一怔,并疑惑地相互对视,而于培勋则是根本没注意到他问话的方式,只是抖了抖,然后开始他颤抖的叙述。

  “一辆……一辆奥斯丁,天太黑,我……我看不见车牌,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来了,然后……然后一只手伸出来,三千英镑,他拿著三千英镑,她……她弯身住车里看了一下,是一个穿著十九世纪服装并戴面具的男人,她问:‘要我陪你去参加化妆派对吗?’,男人点头,于是她收下钱,上了车。车上,她喝了一罐男人丢给她的啤酒,然后就……看不见,她倒在后座上,看不见车窗外……”

  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车停了,她被抱出车外,在树林里,老式农舍,地下室,她被绑起来,男人开始准备……”

  他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她醒来了,发现自己被绑,她想叫,但是动弹不得,然后……然后男人开始切割她,活生生的……天哪!她连惨叫都叫不出来……男人一边切割她,一边喘气流口水,好像狗一样,而且……而且……”

  蓦然劈手夺去酒瓶,他几乎牛饮下半瓶还多才停下来,横手抹去酒泽,打了一个酒嗝。

  “他……他吃她,他吃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肉、耳朵,内脏,慢慢割,慢慢吃,割多少吃多少,血……血淋淋的吃给她看,吃得津津有味,耳朵的软骨,他也咬得喀滋喀一效响……”

  听到这里,阿曼达突然抢去酒瓶,也牛饮了好几口,其他四个大男人则同样脸色苍白。

  “……最后,她被包进黑色塑胶袋里,看不见了……”他停了一下。“她被‘拿’出来扔在小方场,是半夜,那个男人非常仔细的搜寻清理四周,免得留下任何线索,然后,他走了,她就被扔在那儿,直到有人……发现她……”

  声音沉寂了。

  于培勋继续一口一口的喝酒,眼神开始蒙胧,其他五人则默默注视著他,陷入各自的思绪里。半晌后,罗特突然朝麦尼勾了勾手指头,同时以眼神向其他三人示意,于是,五人同时定向走廊另一头。

  “麦尼,他究竟是……”

  “别问,什么都别问,”麦尼低声警告。“最重要的是,有关他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即使是上面有人问也下能说,你们尽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懂吗?”

  “为什么?”

  “这是我答应泰德的,培迪是中国人,他没有义务要帮我们,但他还是来了,所以绝对下能让他因为帮我们而惹上一屁股麻烦,明白吗?”

  四人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点头。

  “明白了,可是他究竟是……”

  麦尼叹气。“我说了不要问,尤其不要去问他,不管你们想什么,放在心里就行了。’

  而后,他们回到于培勋身边,麦尼蹲在他面前。

  “你觉得怎样,培迪?”

  好像条懒蛇一样垂在胸前的脑袋慢吞吞地抬起来,于培勋醉态可掬地咧嘴一笑,“酒……喝光了!”他举起空酒瓶给他看,然后五指一张,让空酒瓶铿锵一声坠地碎裂,再把手搭在麦尼肩上,赞许地点点头。“很聪明!”

  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是……”他眯了眯眼。“那个女人已经那样求你了,为什么你不娶她,反而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呢?真是白痴!”

  麦尼睁了睁眼,没说话,其他四人则惊奇地相互对视。

  “至于你……”于培勋改而抓住阿曼达的手臂。“真抱歉,透露你最丢脸的秘密了,不过你放心,你还是个处女的秘密我绝不会说出去,0K?”

  阿曼达哭笑不得地又涨红了脸。“你……你这个醉鬼,少说几句行不行?”

  道南失笑,罗特则喃喃道:“原来你那些‘丰功伟业’都是骗人的!”

  于培动摇晃了一下,右手立刻抓住麦尼的手臂,免得自己倒下去了。

  “培迪,你能不能……’

  “不!”于培勋突然惊恐地推开麦尼,后者一个下稳坐到地上去,差一点点就坐在那堆玻璃碎片上,插得他满屁股红花。“别想再叫我去碰另外四具尸体!”

  “咦?你怎么知……”

  于培勋急著想起身,但起不来,猛一把抓住身边的人想借力把自己拉起来,

  “我绝不……”噤声,转而望住被他抓住的罗特。“你老婆要生了,快回去吧!要是你不在她身边陪她,起码三个月她不会让你回家。”

  “钦?!”罗特惊诧地看向麦尼,麦尼颔首,他立刻把于培勋交给道南,旋即匆忙忙离去。

  而道南才刚把他扶起来,他又说了。

  “有人要杀你,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后天……下对,是两天后……”他严肃地点点头。“无论如何那天你绝对不能到瓦平区,否则你会被一颗子弹射中颈椎,下半辈子你就只剩下那颗脑袋能动了!”

  道南才刚抽了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了两句话,他即脸色难看得有点滑稽地告诉麦尼,“科林那个瘸子逃狱了!”

  “就是你抓的那个……’麦尼惊呼,随即当机立断下命令,“那天你留守。”

  于培勋眨了眨眼,突然又把手栘到麦尼身上。“早上十点以前,那个瘸子都躲在卡提沙克号上,你要小心,他有两支散弹枪,三支冲锋枪,两支手枪,好几颗手榴弹,最重要的是,他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说一半停住,麦尼急问。

  “还有……”不晓得为什么,于培勋开始拚命眨眼,而且一脸困惑的表情。

  “还有什么,快说啊!”

  “还有……”于培勋倏地嘻开嘴。“我要睡了!”

  “嘎?”

  于培勋突然整个人挂到麦尼身上去,睡著了。

  麦尼呆了呆,连忙用力摇晃他。“喂!你还没说完,别睡呀!”

  但是于培勋已经睡死了,尽管被当作烂布偶一样摇来晃去,还是醒不过来。

  “真不敢相信,”麦尼喃喃道。“他居然就这样睡死了!”

  “更教人不敢相信的是他所说的话吧?”阿曼达咕哝。

  约瑟巴则是一副深思的姿态。“他……什么都知道吗?”

  “那种事别说、别问、别提,尤其是当我们还有一桩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需要优先解决的时候。”

  “什么问题?”

  麦尼咧嘴苦笑。“泰德说培迪中午有午餐约会,要我发誓无论如何得让他能够赶去赴约,可是现在……”他往下瞥著挂在身上的烂布偶,苦笑已经快变成哭脸了。“你们认为他的女友愿意和一个会打鼾的烂布偶约会吗?特别是他们才刚认识一个月而已。”

  阿曼达与约瑟巴相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好消息”。

  “绝对不愿意!”

  。。。

  房间里,桑念竹一边准备外出,一边和李亚梅闲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自行开门探头进来。

  “喂!爱丽丝,你又换男朋友了吗?”

  “嗄?’

  “楼下有人找你,不过不是那个台湾人喔!’

  桑念竹满腹狐疑地下楼,李亚梅理所当然紧跟在后面,准备有什么问题就先杀过去,孰料两人一见到来客即异口同声的发出诧异的问句。

  “是你?”

  泰德捧著一脸尴尬的笑。“桑小姐,你好。”不管怎么样,先打招呼再说。

  “塞西尔经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泰德忙道。“相反的,是我有问题。”

  “咦?”

  “是这样的,”泰德又尴尬地咳了咳。“我知道培迪今天和你有午餐约会,可是今天早上我临时请他帮我一个忙,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之后他就可以顺利来找你,没想到……”

  “啊!我明白了,你是来通知我午餐约会必须取消吗?”桑念竹谅解地柔声问。“这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一顿午餐而已,以后再……”

  “桑小姐,”泰德苦著脸叹了口气。“我说过,下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呃?”

  “当我请培迪帮忙时,我答应他绝对下会耽误到你们的约会,否则我……”他又咳了咳。“我要把头给他……”

  桑念竹身后突然一声噗哧失笑,泰德更尴尬了。

  “总之,如果你们取消约会的话,我一定会很惨的,所以……”

  “可是……”桑念竹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我没有说他没空,事实上,他是暍醉了。”

  “喝醉了?”桑念竹惊呼。

  “是的,所以他无法来赴约,等他醒来,我的脑袋就不安全了……”

  桑念竹身后又是一阵笑。

  “……因此我想麻烦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他那儿,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人的脑袋除了当球踢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我可不可以买颗篮球来代替我的脑袋给他呢?’

  桑念竹身后变成爆笑,桑念竹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不已。

  “我想……我想他不会真的要你的脑袋的。’

  “可是我一定会很惨!”泰德可怜兮兮地说。

  水盈盈的瞳眸发出同情的光芒,“你说他喝醉了?”桑念竹问。

  “没错。”

  “有人照顾他吗?”

  “没有。”

  “那么,反正我没事,我跟你去照顾他好了。”

  闻言,泰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狂嗥一番了。“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小姐,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不必客气。”桑念竹含蓄的笑。“他住在哪里呢?”

  “我送你过去。”

  “赛西尔经理不必刻意送我去,我自己可以……”

  “不是刻意,培迪就住在我家,每次来伦敦他都是住在我家,白吃我的、白暍我的、白住我的,而且没事就欺负我打发时间,请他帮个忙还得拿我的脑袋作抵押,”泰德很夸张的叹气。“真是划不来啊!”

  桑念竹再次忍俊不住,李亚梅早已笑到弯腰抱肚了。

  “那,麻烦经理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外套就下来。”

  五分钟后,桑念竹已然坐上泰德的车,迅速驶往摄政公园方向。

  “桑小姐,请记住,他醒来后二正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不可能真的会要你把脑袋交给他吧?”对于他的担忧,桑念竹全然下以为意。

  “可是他会生气。”

  “不会的,他是不生气的。”

  泰德眼神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这么认为吗,桑小姐?”

  “他的确是不会生气啊!”

  握紧方向盘,泰德盯住前方道路。“你错了,桑小姐,他会生气,而且他一旦真的生起气来,我敢打包票,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敢拿我的头跟你打赌!”

  有的人就是学不乖!
第九章:

  他睁开眼,脑袋里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连瞳孔内摄入什么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钟后,他的意识才心不甘情下愿地爬回他脑海中,逐渐分得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椅子,原来那个东西是浴室门,原来那个东西是壁灯……

  原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原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因为时钟上的短针指在五跟六之间。可是……

  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沉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摸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下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办,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下次,我要整个你。”

  说完,他阖上眼,任由意识急切的逃离束缚……

  。。。

  像只被猎人追杀的小鹿,她慌不择路地逃入一扇门后,砰然一声关上门,回身,这才发现她跑进了浴室里,前方的镜子里清楚地映照出一张火红的脸蛋,惊讶、意外,害羞,赧然,还有一份无法否认的惊喜。

  他吻了她!

  她知道他仍未完全清醒,否则他绝不会那么鲁莽,也不会那么粗鲁。

  但是他终究还是吻了她,下管他是清醒的,或是迷迷糊糊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与渴切,是那样热情又激烈。

  她双手捂著唇,两颊嫣红,以往总是蒙蒙胧胧的瞳眸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明亮,并发出异样闪烁的光采,像几千、几万烛光的电灯泡,照亮了她的视野,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万马奔腾似的沉重急遽,无情地敲击她的胸腔,大声宣告她的喜悦;她更可以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流转仿佛即将爆出火山口的溶浆;炽热、澎湃,散发出千度以上的高温,令她无法自己的喘息下已。

  哦,天哪,他吻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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