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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响-阳光碎片+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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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阳,你要干什么?”安影惊讶地看着我拔掉针管下床换衣服,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安影,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做什么?”换好裤子套着衬衫,半只袖子悬空。 
      “安影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穿衣服。我微微一笑,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拿起那枝花,举到他眼前:“最后一片——去。安影,对不起了。” 
      将惊呆的安影落在后面,我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就是这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魏遥光,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抢走。任何人,任何东西,一切的一切,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不过是这个样子。我苦苦挣扎了这么久,突然有一天就醒悟到:所谓牺牲,所谓痛苦,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既然如此,我顾忌这些,有什么意义? 
      即使短暂,那也是我的幸福。我却为了一些事,一些人,放弃了追求的权力,也放弃了自己。然而就像方言可所说,旁人的幸与不幸,跟自己有又何干系?我为了他们放弃,真的值得吗? 

      不值得。尤其是你,魏遥光。 
      你想独自承担不幸么?少做梦了。 
      没有我,你什么都承担不了。同样,没有你,我哪儿也去不了——就像现在,我疯狂地飞驰在街道上。人影,喧哗,尘嚣,也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他们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如果你不在那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到达何处。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就在前面,就在那里,等待着我,所以,我才有继续奔跑的力气——遥光…… 

      你是我的太阳啊。 
      四十四 
      “说实话,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一抹娇羞的红晕飞上脸颊,愈发显得准新娘的温柔美丽。准新郎带着抹淡淡的微笑,略略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其实我和魏总裁很早就认识了。但仅限于生意上的关系。那时候我就已经很仰慕他,只是……”眼含深情,看了心上人一眼:“他当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对我好像也没什么兴趣,害我自卑了好一阵子,甚至想去做整形手术了。” 

      堂上的准新娘半开玩笑的抱怨,引来堂下宾客们轻微的笑声。 
      “所以,今天,他能答应这门婚事,我是觉得很意外的。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他。遥光,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幸福。”转过身,用更加深情的目光,盯住魏遥光的眼,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脸颊。顿时,堂下掌声雷动,庆贺这一双璧人。 

      没有鼓掌的,只有我一人。 
      斜倚在门口,双手插进兜里,头靠着门框,眼神飘向前方。很远,在我看来,却是近得不能再近,近到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微侧过头,接受了未婚妻的吻。魏遥光很自然地抬起眼,很自然地向外望。然后,很自然地对上我的眼神。 
      刹那间,我们之间的一切:时间,空间,人群,距离,沸腾的海水一样蒸发殆尽。彼此的眼中,只剩彼此的身影。 
      延续着昨日的梦想,看到通往未来的方向。 
      我顺着那方向向前走,缓慢而坚定,来到魏遥光跟前。穿越一切,穿越生死。 
      “魏遥光。”我叫他的名字。他不语。我盯住他的眼睛,突然一把拉起他的手,跑了出去。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一直的跑,跑。远离那无边的黑暗,投奔光明。 
      如果可能,我愿跑到天荒地老。 

      再没有跑下去的力气,我一步步停下来,甩开魏遥光的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气。 
      “我说,你这算抢亲吧。”魏遥光也累得够戗,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用手背擦着汗。 
      “少废话。”气息渐渐均匀,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扳过那张我梦过多少回的脸,毫不迟疑地吻下去。 
      风一阵一阵刮过。是春风。有些干燥。被我湿热的舌舔过,得到滋润的唇意犹未尽地,磨蹭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又重新回到嘴唇,舌尖试探地撬开唇齿。然后,是将一切呼吸都夺走的搏斗。 

      “遥光……”几近窒息地,将嘴唇移开,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能让他感觉到就好。 
      第一次,哭得这样畅快淋漓。这是积攒了好久的眼泪。是我早已熟知的味道。我不愿再尝,今天,却宁愿为了他,为了我的心而流泪。 
      颤抖着搂紧他的肩膀,哭得不能自持。眼泪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全都流进了他的衣领里。他也搂紧我的腰,揉着我的头发,脸颊磨蹭着我的脖子。 
      真好。又能闻到我熟悉的味道了。 
      令人安心的味道。太阳的味道。 
      遥光,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远离。 

      “喂,拜托你一件事。”踢飞一颗小石子,我闷闷地向走在身边的魏遥光开口。 
      “什么?” 
      “刚才风太大,沙子刮进眼睛里去了。” 
      “哦。”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低低微笑:“明白。” 
      “谢谢。”本来还想找点话说,却一时想不起该从哪里说起,只好又闷闷地走路。 
      “树阳……方向不对。”走了许久,魏遥光突然停下来:“医院在那边。” 
      “我暂时不想回……”突然回过头,看一脸气定神闲站在那儿的魏遥光。 
      “你……”又对峙许久,我迟疑着开口。 
      “怎么了?”他心不在焉看着表:“你逃出来不少时候了吧,该回去了。” 
      “是方言可……”瞬间明白了什么,语气却依旧迟疑:不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啊?”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哪里。树阳,你还记得这个么?”他在大衣里掏呀掏,掏出一个小瓶子,举到我眼前。 
      “这是……”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壮阳药啊。”他终于再忍不住笑出来。拍拍我的肩膀,向前走去。 


      就是这么回事。魏遥光手里拿的,正是我很久以前——还在和他“同居”的时候吃的药。当时被他看到,心生怀疑,偷了药去找方言可化验。结果可想而知:方医生不可能再隐瞒他,于是便和他联合,一起隐瞒我。换句话说,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情。再换句话说:从那时候起,被蒙在鼓里的不再是他,而是我。 

      转动着手里的水杯,极力想理清思绪。时隔这些天,我又一次坐在曾留下无数回忆的房子里,被告知事实真相。 
      然而重点不是他发现了我的病,而是他发现之后的反应。他发现的同时也顿悟出我之前种种反常的原因。于是他下了个赌注,赌我什么时候能将这件事告诉他。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苦苦相逼,逼着我做出决定。然而我没有。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独自承担,选择了一走了之。他很生气,甚至绝望:因为我到最后关头也没有选择信任他,依靠他。于是他加大赌本,才出现了今天的场面。 

      “还好,你终于肯来找我……本来我也没太大把握。万一我赌输了,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你现在很开心?”我突然打断他的话:“因为你赢了,因为我终于来找你,因为我想回到你身边?”面无表情的起身:“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游戏了。再见。” 
      “树阳!”魏遥光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从后面揽住我的腰:“不要再这样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要再离开我……我并非真心要伤害你……树阳,我爱你……” 

      握住他紧紧缠在腰上的手,再也无力挣扎:我知道。只有懂得痛,才能真正了解爱——这是你教我的,遥光。 

      四十五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我都会有那么一会儿,以为是做梦而发呆。接着就会痛心疾首地自省:以我的性格,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虽然之前已经酝酿了好久,不能简简单单归到“一时冲动”里去,但绝不能说是理智。可能人一辈子都要有那么几次年少轻狂,做一些有违本性的事。但前提得是“年少”——想想自己的年纪,在用这个理由开脱的话,委实有些丢脸。 

      那件事所造成的影响不算小。首先,直接受害人是那个还沉浸在即将新婚的幸福中的准新娘。自己的夫君在订婚当日被抢,一切幻想成了泡影。富贵人家的高傲千金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差点又上演了当初“宴会枪袭”的好戏。魏遥光苦笑着说这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可别管挖不管埋。话虽这样说,毕竟人家是他魏大总裁的未婚妻,善后的工作还是要交给手段高超的魏大总裁。说他手段高超还真不是阿谀奉承。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三下五除二,居然平复了对方的怒气。我后来问他,他也只是笑而不答。然后是方言可。那天我和魏遥光回到医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我王老虎抢亲式的行为大加赞赏;第二件事是露出比蒙娜丽莎还要优雅神秘的微笑,无比诚挚地说树阳,相信我,我是受到魏遥光胁迫才瞒着你的,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然后一溜烟走人,好几天没敢拿着他那把恐怖的手术刀在我眼前晃——万一某个时候我火气上来,极有可能就地取材。方大医生何等聪明,自然要顾忌后果。其实我也没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但只要想到堂堂方大医生略有些狼狈的擦着眼镜,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呀一类的话,也算是人间一大奇景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天气还真的很好。我清楚的记得: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大雨中雨小雨,阵雨暴雨雷阵雨,各种式样的雨下了个遍。下得人浑身长毛发霉,恨不得塞了卫生球防潮防蛀。鲜少有像今天这样,春意融融,阳光普照,甚至听得到小鸟欢快地歌唱——虽然目所能及的,只有麻雀而已。撑着床沿,失神地仰着头,看窗外点点阳光:原来已经过了一年了。但要我回想,却多半想不起这一年具体的经历。其实想不起来又如何。我需要记住的,唯有一个魏遥光而已。 

      “喂,又想什么呢。” 
      转头,看见魏遥光笑着关上门,脱着外套走进来。走到床边,鞋子也不脱,懒懒爬上床,从身后揽住我的脖子:“出去么?” 
      “我不想动。”摇摇头,向后,靠在他的脖子上:“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随你便。”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一个凉凉的东西架到鼻梁上:“用这个看,当心伤了眼睛。” 
      “哪儿弄的?”抬起一只手,扶正了稍微有点大的墨镜:据说今天上午,将出现本世纪最后一次日环食,中国是最佳观测地区之一。百年难遇的天文奇景,很有观赏价值。更有意义的是:在我行将就木前能得以一遇,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还能有谁。把墨镜当日常装备的,你还能想到别人么?”轻轻亲了亲耳朵,魏遥光搂紧胳膊。 
      “江凝洲。”提到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有人要头疼了。江老大自上次很潇洒地扯下方言可的衣服,既而风度翩翩逃离现场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但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具体时间记不清,唯一记忆鲜明的就是刚刚住院时的某天,方言可带着史上最差的脸色走进来,继而以我的手背为靶子练飞镖。战绩斐然地在我手背上留下三十多个针眼后,脸色稍好,满意地离开。从那以后,罪魁祸首江老大就成了这儿的常客。也是从那以后,我死活也不肯再让方言可给我打吊瓶了。 


      “他今天也来了?”无聊地问了一句。 
      “他哪天不来。”魏遥光笑。 
      “遥光……” 
      “嗯?” 
      “你真的不介意?” 
      “啊,你说这个呀。”魏遥光又笑,手指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去介意……树阳,和你比起来,这世上已经没什么能值得我去介意的了……” 
      “哦。”摘下墨镜,擦了擦,又戴上。 

      魏遥光不介意。但那是现在。我敢说,当他的手抓住方言可衣领时,他是介意的。而且,是异常的震惊与愤怒。 
      那天,方言可正在帮我做检查。门突然被冲开,魏遥光一声不吭匆匆进来,一把拉住方言可。一瞬的震惊后,从那双强行压抑怒火的眼里,明了了一切。 
      方言可自然不会为自己申辩。他只是垂着眼,固执地不发一言。而我的立场,在当时的气氛下,突然变得很微妙。所以,我也只能选择沉默。 
      打破僵局的,是江凝洲。 
      他什么都不顾忌。和我们相比,他是活得最豁达的人。想说什么就说,想怎样做就怎样做。遇到看不惯的事,皱皱眉,嘲笑一番。然后用他的方式,得到最合他心意的结果。 

      从某个角度说,他是我们一个物化的理想。我,方言可,安影,甚至魏遥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到最后没有理由反驳的,一定是我们。 
      那天方言可很早就离开了。魏遥光默默开门进来,坐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是怎样的感受。惊讶也好惭愧也罢,对他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现在拥有的,只有我。 
      抱着倒在我身上的魏遥光,一阵悲哀的电流顺着身体传过来。我看不到他埋在枕头里的脸,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都有过独自背负秘密的经历。那滋味是何等痛苦,我感同身受。 

      为自己而活,就是为自己爱的人而活。江凝洲早已熟知的道理,我们却只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能醒悟。 
      一切善意的欺瞒,一切所谓为对方着想的谎言,在爱与死亡面前,不过是一抖即落的尘埃。尘埃落定,是彼此再无可掩饰的心。 

      “喂,开始了。” 
      被魏遥光兴奋的声音打断回忆,我仰头:果然,原本刺眼的太阳中间,突然多出一个圆圆的黑色阴影。 
      “真的变暗了……”我惊叹。 
      “是啊……阴影越来越大了!” 
      “速度太快了吧?” 
      “地球自转速度本来就很快……快看!把整个太阳都遮住了!” 
      “嗯……” 
      突然沉默。我和魏遥光面面相觑。然后—— 
      “不是日环食吗?”几乎是异口同声,先反应过来的魏遥光当机立断,揽住我向后一仰,滚到一边—— 
      “哗啦啦~~~” 
      亮晶晶的碎玻璃铺了满地。床上,稳稳当当停着一只足球。 
      “好险……”魏遥光擦了擦冷汗:“明天我就和方言可说,把你转到五楼去……哪个小孩子这么淘气,住院了还不安分……” 
      魏遥光边抱怨边向窗下张望。不过以我小时候的经验来看,他能发现闯祸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算了,别找了。”从床上爬起来:“赶紧收拾收拾……”突然停住,眼睛盯着窗外:“太阳……” 
      魏遥光顺着我的眼神看去,手里的足球应声落地。 
      日食。 
      瞬间的黑暗吞没光明。有些晕眩:那种庄严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如果一直这样……”呆呆看着和暮色完全不同的昏暗天空,喃喃低语:“如果太阳一直这样……” 
      “没关系啊。”魏遥光听到我的话,微笑着回过头:“因为,还有我呢。” 
      阴影一点点移动。天空渐渐明亮。终于,在魏遥光微笑的时候,光明重新绽放。 
      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安心地倒了下去——方才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随着那抹阴影飘远…… 

      四十六 
      “我看……”方言可皱紧眉头:“把血透次数增到一周两次吧。” 
      “有这么严重?”魏遥光也皱皱眉。我看他一眼,悄悄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活到这么大,几乎是万事不顺,让我不得不认命。偏偏病情发展得十分顺利——住院后,各种不利指标一路飙升,终于在半个月前如愿以偿地达到了它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尿毒症。 

      生病自然是痛苦的。这点可以从魏遥光的手上、胳膊上、甚至脖子上,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的牙印抓痕得到证明。每次醒过来后看到他新伤添旧伤的手,不由抱怨他的死心眼:看我发病时就不会找衣服被子什么的塞到我嘴里。偏要拿血肉之躯挑战我的牙齿——又没练过少林铁布衫,哪有金刚不坏之身。魏遥光笑着说我要是真练过,你的牙早就一颗不剩了。我很没风度地白了他一眼,翻个身,背着他笑。笑过后,却揪心地疼:他是不想看着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啊。 


      “肾源……还没有找到。”方言可有些沉重地说。 
      没办法的事。 
      刨去那些慎起居保阴精再配合食疗的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透析已经不足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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