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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神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10-05完结,女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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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步陵昊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听凌府以前的家仆说,凌府三夫人的丫鬟与凌将军私通,被善妒的三夫人卖给远道而来的格兰兹商人做小。因在服丧期间,凌将军不敢大肆追究此事,就任凭这个可怜的丫鬟怀着孩子流落异乡。”
  
  见欢喜叫那人王爷,凌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挣开两旁的人,静静地低着头没说话。
  
  不尊称自己为王爷,以冷漠应对刁难。这副样子像极了沈圆月,肯定是在同沈圆月的朝夕相处中学来的。达步陵昊心中一阵火起,冷冷一笑:“丫鬟被转卖进花月场所,在柴房里生下了一个男孩。这男孩长得还算清秀,八岁就摆房给人消火。十三岁被一个富商买下,玩到十六岁,又被富商转送给一个老妇人。”
  
  凌羽平静的脸庞上终于浮起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见情敌吃瘪,达步陵昊笑得越欢,继续说道:“这妇人脾气极坏,整日对男孩非打即骂。一日男孩忍无可忍,拿菜刀杀了妇人,被判剐刑。他运气好,行刑前一天羯族攻破沙坪关大牢,将他俘为奴隶。”达步陵昊身体前倾,认真盯着凌羽清若幽潭的双眼,“羯族人男女通吃,本王很好奇,逢天阴落雨,你的后门可有何不适?”
  
  凌羽默不作声,没回答。
  
  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达步陵昊挑挑眉毛:“虽说你很脏,但圆月喜欢你,让你暂时伺候她也无不可,毕竟天下再没别人更像真正的凌羽。圆月表面冷清,却极重情,对她的前夫念念不忘。有你在她身旁,聊解她的相思之苦也不错。不过你要记住,你的主子喜欢的是你这张凌羽的脸,不是你。男宠便是男宠,要明白男宠的本份,该要的不该要的自己要分清楚。本王,才是她的正经男人。”
  
  凌羽的脸已一片煞白,没有半点血色。手掌捏成了拳头,太阳穴上青筋迸出。
  
  达步陵昊靠回椅背,翘起了二郎腿:“话训完了,你可以走了。圆月正为你讨官位,管好你的嘴巴,别让她的用心白费,明白吗?”
  
  凌羽还是没做声,转身就往外走,似乎不愿再多看达步陵昊一眼。
  
  待凌羽离开,努力维持起来的平静霎时支离破碎,达步陵昊猛地一掌击在桌子上。
  
  欢喜急忙掏出手绢替他拭去额角的汗珠:“爷,别生气,不就一个男妓,爷还能比不过他?男妓就是男妓,不懂规矩的,爷别气坏了身子。”
  
  掏出扇子,使劲一下正中欢喜脑门:“大胆,怎能将本王和他比?”
  
  欢喜点头哈腰:“奴才知错,爷恕罪。”
  
  达步陵昊展开扇子缓缓地摇,脸上的笑意已无影无踪:“本王是暂时败在一个死人手里,那男妓算什么东西?哼,就算凌羽从坟里爬出来,本王也赢他,更何况是这么一张脸?他会生气,很好。有心的人比无心的人更难对付,要真是没心没肺的男妓,本王才头疼呐。”
  
  定北王府的主卧里,沈圆月倚在卧榻上,正和白发苍苍的史官说话。见他进门,沈圆月微微垂眼:“回来了。”
  
  “嗯。”凌羽放下东西,拿了个靠枕给沈圆月垫上,“将军有伤在身,这样舒服一点。”
  
  见两人卿卿我我,史官咳嗽了一声:“将军身体不适,咱们谈快点吧。将军,请问贵公子的父亲与将军……”
  
  “他是前朝镇国将军之子凌羽,”沈圆月的表情波澜不惊,声调也无比平和,“前朝昏君将我赐予他为妾,又将我二人流放北域。两年后我转投皇上麾下,他对前朝忠心耿耿,意欲将我斩杀,反我被刺死。因我二人还未来得及行大礼,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所以凌氏宗亲并不认我和我儿。”
  
  史官看看一旁凌羽:“恕老夫多言,既然凌羽公子已死,那这位公子是?”
  
  沈圆月伸手握住凌羽的手:“他是凌家流落在外的公子,凌氏族人早已无迹可寻。我与凌家颇有渊源,便做主让他从了他哥哥的名字。”
  
  “是这样啊,”史官笑笑,“写史之人一切谨遵伦理纲常。将军,你和凌公子虽有婚约在先,但你们尚未行大礼,便不算成亲。你的传记上,下官只好写“未婚产子,父不详。”,请将军恕罪。”
  
  沈圆月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凌羽却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霎时全部褪去,冰凉冰凉的。只见她微微扯出一丝笑:“大人,可否写“入凌府,为妾。”?妻妾的名分我不在乎,可凌羽确是我夫君,我儿的父亲。”
  
  史官为难道:“下官来此之前已翻阅前朝书记,并没瞧见有前朝皇帝给将军和凌公子指婚之录。凌家族谱上,凌羽公子有妾两房,皆有名姓,却独独没有将军之名。恕老夫直言,将军,您不是凌公子之妾。”
  
  当年昏君付显达发泄兽|欲后,不过想稍稍掩饰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才随便一指让凌羽担上了奸|污她的罪名。这不是正式旨意,事情传出去也实在难听,宫廷书记不会有记载。凌家白白担了这污名,虽不敢违抗圣意不得不让凌羽收下她这不洁之人,但却可以不让她的名字进族谱。
  
  她自己也清楚,不管她是否背叛承天,她都不能成为凌羽的正妻,却不料连妾也算不上。沈开,这个明明有父亲的孩子,不得不被人唤作“父不详”。
  
  沈圆月的手上已没了半丝温度。
  
  凌羽俯□,关切道:“将军,歇歇吧。”
  
  “大人,”沈圆月抬眼看着史官,“随意写吧。”
  
  打发凌羽去送史官,沈圆月半坐在卧榻上小憩。
  没多久,她睁开眼睛,盯着眼前头发散乱,身上沾满了泥的达步陵昊:“如何进来的,翻墙吗?”
  
  “对,你的家仆不让我进门。”看着沈圆月毫无血色的脸庞,还有脸上那道清晰的伤痕,达步陵昊胸口刺痛,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精美的银质盒子放在小桌子,“这是凝雪霜,擦在伤口上绝对不留疤。这东西极难配,现只有两盒,你先用着,我再着人配来。”
  
  “何苦?”轻叹一声,沈圆月扭过头,透过雕花笼看着那方橙红色的天。
  
  达步陵昊道:“我对你真是真心。”
  
  沈圆月回头看着头,眸子里的光冷如冰雪凌霜:“我早说过不信。”
  
  抿抿嘴,达步陵昊走到塌边蹲下,抬头望着那双清澈的灰色眸子:“那你告诉我,那日在月老祠,你的红布条上写了谁的名字?”将手腕上的红布条凑到她眼下,“别说谎,因为布条在我这。”
  
  看到那东西,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愕然,旋即又平复:“那又如何?”
  
  “煞神绝不做无意义的事。”达步陵昊不放过,步步紧逼,“你写我的名字,心里便是有我的,不是吗?”
  
  沈圆月眨了眨眼,焦距恍惚游离,就是不落在他脸上:“三军鼓响,步兵未动,已败了。你我前事已了,若再敢找凌羽的麻烦,我必视你如仇敌。”
  
  彻底失败,达步陵昊呆呆道:“你怎知我见过凌羽?”
  
  “他的身上,有你特制龙涎香的气味。”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达步陵昊又静静地盯了她好久,才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他低声道:“糟蹋了你的真心,是我的错。”
  
  紧闭的灰眸慢慢睁开,认真追随着他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又怅然若失地垂下眼帘,眸光转暗。
  



☆、第21章

  定北候府门口,一车车礼物排出了两条街去,车上有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衫,北镇大米,临南菜油,衣柜碗柜橱柜等等。好不容易将所有车辆安排整齐,又有一名骑手带着临南新采的菱角赶到。站在队伍前端的达步陵兰最郁闷,感觉自己快成了杂货贩子。
  
  要不是达步陵昊那无赖整天赖在忠王府,软磨硬泡,混吃混喝不说,还总缠着秦臭臭讲那不上道的故事。气得秦初弦恨不得拿刀砍了达步陵昊,再砍了自己一起扔出府去,他才不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某人自己流连花丛,把女人气走了,要当兄弟的来丢丑,脸皮也真厚。想起罪魁祸首还赖在忠王府,达步陵兰暗暗呸了一口。
  
  磨了半天,定北候府的人都说将军不收礼物,下人不敢私自做主。直到夕阳西下,沈开下学回来,见此情景立刻吩咐府中下人:“把东西都抬进去,我娘不收,我收。”
  
  这才有几个小厮过来,帮助忠王府的人抬东西。
  
  沈开将达步陵兰迎到大堂就坐:“义父放心,有我做主,我娘不会把东西退回去的。多谢义父关心。”
  
  “东西不是我送的,”达步陵兰道,“我不过帮人跑腿。到底是谁送的,你娘自己明白。你娘现在还伤着,有一车是补品,你也别问她的意思,叫下人给她用就是了。都是大小子了,有些事你得做主。她要是怪你,让她来跟我说。”
  
  沈开噘噘嘴:“义父,我娘和大叔是不是不成亲了?我怎么听说,我娘要和凌羽哥哥成亲呐?”
  
  闻言,达步陵兰笑笑:“大人事别管那么多,无论你娘跟谁成亲,你都多了一个爹爹,不好么?”
  
  沈开绞着手指,嘴巴噘得快挂得下一个酱油瓶:“可是,凌羽哥哥只比大几岁,我才不要叫他爹。”
  
  达步陵兰还想劝些什么,忽然见一个侍者端着茶走上来。在朝堂上见过,因达步陵昊的关系,达步陵兰当时特地留意了一下,认得他是凌羽,于是停住了话头。
  
  “王爷喝茶。”凌羽道。
  
  达步陵兰点点头,接过茶杯:“本王与定北候是故旧,这阵子麻烦小将军照顾她。缺什么东西就着人到忠王府跟本王说声,本王一应送来。”
  
  “王爷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我家将军。”
  
  凌羽态度十分谦卑,五官虽算不上精致,倒也阳光刚毅。若是稍稍老成几分,也不亏了沈圆月。不过这男女之事嘛,除了当事人谁说都不算。达步陵昊也好,眼前这个少年也好,自己只需等沈圆月新婚大吉时来喝喜酒便够了。打定主意,达步陵兰起身告辞。
  
  凌羽忙躬身相送,不料沈开冷哼一声:“你,去瞧瞧厨房。小爷今天要吃桂皮鸭,要炖得皮嫩嫩的。我的义父我自个送,不准你献殷勤。”
  
  凌羽不动声色,对达步陵兰道:“王爷,那小的先去忙。”
  
  沈开这孩子,这两年被达步陵昊惯得张牙舞爪,飞扬跋扈。果然,不让达步陵昊同自家儿子太接近是对的。达步陵兰笑笑:“不妨,你忙去吧。”
  
  养了将近三个月,沈圆月身上的伤渐渐痊愈,终于能扔了拐杖到后花园赏花。花园中置着一套碧玉桌椅,晶莹剔透,一看便价值连城。
  
  “是皇上赏的吗?”她问。
  
  旁边的凌羽老实地答:“是忠王殿下送来的,这段时间,还不停地送新鲜食蔬来,都是公子收下的。”
  
  “忠王送的?”
  
  “忠王殿下说,东西不是他的,是谁送的将军自己明白。”
  
  沈圆月停住脚步,眸光恍惚。
  
  凌羽抿抿嘴,眼里眸光微闪:“将军,要我将东西搬回去吗?”
  
  许久,沈圆月才答:“收着吧,省得麻烦。”
  
  凌羽眼中的光兀地暗了下去:“将军,天凉了,我去给你拿披风来。”
  
  “嗯。”沈圆月低头看着脚边的花,眼神却淡淡地涣散开,显然心不在焉。
  
  见状,凌羽又深深地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不知站了多久,沈开领着一个小厮扛着捕鸟网,嘻嘻哈哈地跑进来。见到她,沈开眼睛滴溜溜一转:“娘,你回来这么多天,怎么不去看看大叔?”
  
  小厮出的主意,要撮合大叔和娘亲,首先要让他俩多见面。
  
  沈圆月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人小鬼大,多嘴。”
  
  沈开挠挠头:“嘿嘿,娘,你就去看看大叔吧。娘出征后没多久,大叔差点砍了月老祠前面的许愿树,被抽了一百鞭。现在伤虽然好了,我上次和他洗澡时还看到有些疤在,可难看了。娘,咱们府里不是有凝雪霜吗?给大叔送一瓶去呗。”
  
  沈圆月点点头:“由你。”
  
  “好嘞,我替你送去。”沈开跑得飞快。
  
  未等他跑远,沈圆月又道:“慢着。”
  
  “什么?”
  
  沈圆月正色道:“家里现在是凌羽当家,凡事他做主,不许你跟他胡闹。”
  
  沈开噘噘嘴:“哦。”
  
  月老祠?许愿树?不知为何,沈圆月心里的闷又增了几分,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散发不出去。鬼使神差的,她到酒窖拎了几壶酒回到赏月楼。往常,她只在雪天出征时才会喝上一坛,其余时间滴酒不沾。今天却如此想喝,最好喝得烂醉如泥。
  
  青瓷酒器细腻如玉,一看便是达步陵昊挑选的物件。四年前,是谁对自己说:“那日小的喝醉了,还望沈将军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清冽的美酒哗哗灌下肚,不一会儿便化成温暖的酒气,连同往日的种种涌上大脑。达步陵昊,你这自大的男人,前脚给人五分温柔,后脚便给人十分失望。就算自己曾想过与你白首到老又如何?被你惑一时是自己笨,再上当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凌羽,凌羽,你比达步陵昊更混蛋。予君一腔真心,君却弃之如草芥,还回一世孤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间的人和事尽皆如此。名和利,全是过眼云烟。情与爱,不过下酒解闷之物。
  看透了!看透了!
  
  窗外,天色渐渐变暗,初生的满月挂上了树梢,淡淡的月光溢满一室。
  
  沈圆月蜷坐在狭窄的窗沿上,支着两郎腿,一边灌酒,一边哼着破阵歌。楼高风疾,身体在窗沿上微微摇晃,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散飞扬,脚尖点着节拍。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拖过她的酒壶:“大伤初愈,少喝点。”
  
  她扭过头,隐隐约约看见凌羽站在自己面前,身体一歪倒进对方怀里:“你不要我了,我不缠你,只是,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我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
  
  凌羽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将军在说酒话。”
  
  “嗯?”听到他的声音,沈圆月抬起头醉意朦胧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翻下窗沿往床那边走去。
  
  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烂醉如泥内心也清如明镜,就算稍稍犯迷糊也会迅速恢复正常,这就是煞神。凌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紧紧地追随着沈圆月,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走到床边,沈圆月扑倒在床,用余光瞥向凌羽,波光淋漓,媚眼如丝:“今夜很冷。”
  
  凌羽回过神,吸了一下鼻子:“我帮将军暖暖。”
  
  仰头喝了一口酒,将身上的上衣一脱便走到床边,弯下腰吻住了女人的唇。
  
  齿间还留着酒香,他又渡了一口进来,沈圆月迫不得已张了嘴。柔软的舌头打着转儿在口中肆意游走,放肆挑逗。喂进唇的酒沿着嘴角淌出去,他就用舌尖舔了再度卷上去,半点喘息的余地也不留。
  
  手早已灵活地解开了衣衫沿着衣襟探进去,顺着腰往下滑,粗糙的指腹熟稔地在皮肤上轻轻滑过,手底下的身子就禁不住微微颤抖。
  
  分开时,沈圆月揪着床单,细细地喘着气。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圆润玲珑的上身都映在了凌羽墨黑的眸子里。
  
  再次俯□,柔软的舌头在沈圆月精致胸脯上游荡,一点一点吻过,留下一串青紫,衬着女人白皙的肤色,越发显得淫|靡。迷离的酒气让舒服的感觉翻了好几番,沈圆月止不住,放肆地发出呻吟:“额……啊……。”
  
  坚硬的东西寻着湿润滚烫的缩在,慢慢地滑了进去。轻摇慢捻,徐徐进出,每一次出击都用最适合的力道,撞在最舒服的地方。
  
  阵阵快乐的感觉涌上头顶,在体内酒液的配合下,全身都烧成了一团。沈圆月忘了所有不快,陷进了火热的云彩中:“哈……啊……”
  ……
  
  缠绵到半夜,沈圆月泄了三次,侧躺在床上,身体已完全瘫软:“我不行了,好困。”说着,已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凌羽贴着她的背,缓缓地运动着,嘴唇贴在她火热的耳垂,轻声问:“将军,我服侍得好吗?”
  
  “好。”沈圆月迷迷糊糊地答。
  
  定北侯府里到处都是武器,手掌伸到枕头下,摸出防身匕首,悄悄移到女人雪白的脖颈上。冰冷的匕首尖下,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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