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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风月两生缘+番外 作者:羲玥公子(晋江vip2013-05-08完结,腹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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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昨天在我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在目击者小仓绘声绘色、精妙绝伦、惊天地泣鬼神的准确描述中,我梳理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昨日,我喝醉后,毕铭堂那断袖趁人之危在我的侧脸落下了一个口水印,在他想做出更出格的事的时候,墨晨突然出现了。
  “本宫道他这是去了哪里,原来是跑到了你这来了,可让本宫好找。”看着我被轻薄,墨晨轻描淡写道。
  毕铭堂立即松开了我,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只用一只手稳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垂了头请罪:“未经殿下允许便与秦侍卫私自在此饮酒作乐,还请殿下恕罪。”
  墨晨不屑轻笑,迈步过来将昏昏欲睡的我拉起来,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揽入怀中,我瘫软的身子便贴上了他的身,“侍卫?我可从未说过他是本宫的侍卫。”
  毕铭堂不解,“那……那他是?”
  墨晨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捻着我的下巴,迫住我与他脸对脸,话却是对毕铭堂说的,“他既不会用剑又不会拳脚功夫,弱不禁风无一是处,而本宫又将他留在身边,与本宫朝夕共处,不用本宫说明,你也该猜到他是本宫的什么人。”墨晨顿了顿,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那被吻过的侧脸,“只是你方才的那一些举动着实是让本宫看不过眼,明理人都该知道本宫眼里从来容不得一颗沙子。”
  一番话后,毕铭堂极为震惊,在位比他高权比他重的墨晨面前吓得身子发抖,立即起身跪地,“秦公子他……我若是早知道秦公子是殿下的人,就算我有一千个胆也是万万不能碰秦公子的,还请殿下念在我无知的份上,莫要怪罪。”
  墨晨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毕铭堂,语气依旧平缓,“知道就好。”
  将我打横抱起,墨晨眼风略略扫过跪在地上的人,“这次便作罢,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日后定不会碰秦公子一丝一毫!!”
  而后,墨晨便抱着我扬长而去,将我抱入他的寝房,为我宽了外衣,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在小仓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后,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若是墨晨不把我当做是他的侍卫,那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与小仓苦思冥想了很久,想过了很多种的可能,但都是不太可能的。最后经过一系列的探讨,终于得出了结论,若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将一个既不会武功又不会做饭的女子留在身边,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把我当成了丫环!!
  我心里一阵拨凉,暗地里算了算,丫环比侍卫低多少级来着?
  在我还在纠结自己的身份如此卑微之时,寝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袭白衣如雪般映入我的眼帘,也不知道昨晚他去了哪里睡觉。我看了看床头,不错,小仓的瞬间消失能力又提升了一大步。
  他迈步过来,停在床榻三尺之外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的我,“感觉如何?”
  我心里很是不爽,没想到到头来我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丫环,刚刚算了一下好像比侍卫低了三级来着,这感觉就像是一个春风得意的朝廷命官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六品的官员,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此等误会,这叫我这活了五百多年的妖精老脸何存?于是,便用非常气愤的语气答了他的话,“不用你关心,我好得很。”
  他在房中的一副桌椅前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若是感觉很好的话,那便回自己的寝房去罢。”
  我方才心里的怒火被他这么一句话消灭的干干净净,接踵而来是六月的飞霜。他当我这个救命恩人当丫环来使用也就罢了,待我的态度还这般淡漠。叫我如何再相信‘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句千古名言?!
  我忍住所有的委屈,下榻穿鞋,披好了外衣便向着门外走去。
  “慢着!”他叫住我。
  “什么?”
  “回去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启程。”
  我转身,刚想问他为何要这般着急。但是一看他无风无浪的神色,好似将我当成丫环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便闭口不问,转身回了寝房收拾。
  其实也没甚可收拾的,本来就空着手来,白吃白住了这么些日,实在不太好意思再带走人家一点名贵的东西。
  在寝房里转悠了几圈,粗略地看了看,若是把这些东西全卖了能值多少钱。当然,只是算算罢了。作为一只有高尚情怀以及道德情操的白鼠,我是绝对不会做顺手牵羊这种有辱鼠族的事!说起来气愤,怎么这世上的人就把贼眉和鼠眼放在了一块组成了贼眉鼠眼这个极具贬义的词!毋庸置疑,这是我平生最讨厌的一个词啊!简直是对我们鼠族的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小仓藏了一颗珠子,本来是镶在菱花镜后做装饰用的。城主他老人家真是奢侈到了极致,府邸这般大这般华贵也罢了,一块镜子后面都要镶着这么大颗宝珠!
  我从小仓的爪子里抢来那颗红色珠子,恨铁不成钢地责骂他,“你看你,你看你,成什么样子,鼠族就是因为有你这种鼠才会被人看扁!”
  小仓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表现他被冤枉后的委屈,“我是看它掉了出来才捡起来的。”
  我斜睨着它,“掉了你就能自己藏了么?要拾金不昧,拾金不昧知道不!!”
  我将那红色珠子重新镶回了菱花镜后面,最后目测了一下这么大颗的珠子至少也能值个五十两银子。这老城主真的是暴发户啊!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听得出是那城主的千金。
  “表哥,你才刚来几日,怎么就要急着走?可是宫里头有什么急事非要你处理的?”
  “不是。”
  “那,那是什么事这般急的?”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你无需过问。”
  “表哥……”

  邢鬼

  贴着门偷偷地听了这一段后,我摇头叹了一声,可怜这小女子,虽然是毒舌了点,但是好歹也是长得一副闭月羞花的面孔,大家闺秀的风范十成十足,可偏偏就一厢情愿地喜欢上了墨晨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子。可真是命苦啊!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我偷听被发现了?
  “若是收拾好了,那便走吧。”
  舒了一口气,我背好了包袱便开了门。看到门口的墨晨,我微微笑了笑,“收拾好了。”
  毕秋岚上前来挽住我的手,两眼梨花带雨看着实在让人心疼,我说那墨晨就是个无情无欲的人,怎么能让这么娇弱的女子伤心呢?
  “秦公子,你跟表哥说说,再留下来住几日罢。”小女子挽着我的手哀求道。
  “秋岚,不准胡闹。”墨晨用的正是哥哥待妹妹的那种语气,看来这小女子真的没戏了。
  我瞥了一眼墨晨,再瞥了一眼挽住我手腕的毕秋岚,只怪我在墨晨的心目中身份与地位皆是卑微地不能再卑微,我说的话他又怎会听呢?
  墨晨转身走了,而我也要跟上去了,从小女子的双手中抽出手腕,抱拳道了句,“小姐后会有期。”
  便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一直以为墨晨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当看到城主府前门停了一辆马车时,我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起码我不用再受马背之苦。
  马车上的空间不太大,坐了两个人之后还是绰绰有余。我坐在一端,他坐在另一端,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可坐下两人。
  “坐得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他挑眉问。
  我扯了扯嘴角,很是自然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身子,看着我与他中间的位置,故意挑拨说:“怎么说我,你还不是,为何坐那么远。”
  他亦毫不客气地挪了身子过来,正好与我身子挨着身子,“那你觉得这样可好?”
  我绷直了身体,笑得几分僵硬,“呵呵,还好。”
  于是,我就与墨晨保持这种亲密无间的坐姿一直到天黑。一路上我看着马车外往后退的风景,脑海中蹦出一个可笑的想法,会不会曾经苍弦也在这条路走过,看过这里风景呢?
  我偷偷地用余光看过墨晨一眼,他的视线亦是在外面的风景上,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说不定他与我一样,也在思忖着某个人。
  七日后,我们便到了蕲国边境一座城。从在赤河城,城主称墨晨一声殿下看来,可以断定他是蕲国的皇子。只不过,墨晨是哪国皇子对我毫无影响,我要的不过是个能在我找到苍弦养活我的人罢。待我与苍弦重逢,终归还是要与他分道扬镳的。说句很现实的话,若是我在此时感应到了苍弦就在附近,而墨晨又与我不同路,那我便会立马与他道别。
  入了城后,我们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住下,结束了这几日来的风餐露宿。虽是坐马车,但是一路颠簸还是有些折磨人的,毕竟我现在的身子是个弱女子。
  进了客栈,用过了晚膳,虽说时辰还早,但是一看到客栈那张柔软舒适的床,我便觉得身子特别软。想必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去拥抱那张软绵绵的床了。
  结果,还是被阻止了,还是被两只一红一黑的蝴蝶。夜间该是没有蝴蝶到处飞的,且这两只蝴蝶的颜色甚是妖异。以我五百年的修为来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物。
  我定定地看着这两只突然从窗子外飞进来的蝴蝶,只见它们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后,尾后便发出一红一黑的荧光,荧光过处竟留下了痕迹,待它们尾后的荧光消失,空中便出现了一黑一红的两个字‘苍弦’。
  看见这两个悬在空中飘飘然的字,我心里猛然跳了一下。心里立即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是苍弦派它们来找我的?
  未等我再思索,那两只蝴蝶已经开始往窗外飞,我想要追上去,可是现在这个身子别说飞,连跳一下都不知道会不会骨折。
  我急急忙忙开了门下了楼,来到客栈后面的窗子下面。所幸,那两只蝴蝶还在。见我来了便又开始往客栈后的丛林里飞去,我想它们必定是要带我去一个可以找到苍弦的地方。
  我一路随着两只蝴蝶进入丛林,踩着枯枝,拨开藤蔓一路紧跟。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离开客栈多远,在林中的深处,一团鲜红的光甚是刺眼。两只蝴蝶不知所踪,我想这就是它们要带我来的地方。
  那团红色的光慢慢舒展开来,那红色的东西便是羽翼,待羽翼完全展开,里面便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子。我心头一震,我早听娘亲说起过,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既不是妖也不是魔,更不是仙或人。他们赤翼黑身,靠吸食世上游荡的魂魄为生,被仙人妖三界称为邢鬼。邢鬼甚是稀有,传说中他们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因为没有繁育能力所以到现今还能存活下来的屈指可数。没想到我今日便见着了。
  “是你要找我来的?”我问。
  他漂浮在空中的身子向我靠近了些,我看清了他红得似血的唇,白得离谱的肤色,还有黑得不正常的眉眼,一袭墨发随意挽在尖长的耳后,一张明明妖异的脸却不难看。传说中的邢鬼都是很美的男子,如今看来却也是真的了。
  他红色的羽翼展开在空中,他的身子便好似嵌在了这红羽之中,嗓音清脆,“你为我做一件事,我替你找到苍弦。”
  邢鬼的故事我听过很多,他们有一个很讨人厌的地方便是可以看穿一个人最为强烈的欲望,这种能力称为读心术。想必我一门心思想着找苍弦也定是逃不过他的读心术。不过我好奇,他会是让我做什么事,这世上我可想不出我做得到而他做不到的事。
  “你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
  “谁?”
  “……墨晨。”
  我身子一颤,邢鬼以吸食孤魂为生,若他要我杀墨晨那必定是要他的魂魄。我勾了勾唇,抬眼看浮在半空的他,“你看上了他的魂魄?”
  他血色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与他外貌同样妖异的笑,“被你看穿了呢。”
  我不会读心术,但是关于邢鬼的故事在娘亲的熏陶下已是耳详能熟,邢鬼若是能吸食强大的魂魄便可以增强自己的寿命以及法力。
  大约千年前,邢鬼曾是比魔还要恐怖的存在。他们仗着自己强大的法力到处掠杀人,吸食人的魂魄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天庭得知此事后便发动了上千名天兵天将讨伐邢鬼,那一场仙与邢鬼的战争打了三天三夜,最终邢鬼被制服,天帝不忍上古遗留的邢鬼族自此消失,便免了邢鬼的灭族之灾,转而对邢鬼下了浑天咒,此咒甚是奇特,若是邢鬼杀了生,那便会被浑天咒折磨三百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自那以后,邢鬼便再也不敢滥杀人类吸食魂魄,只能以人间飘荡的孤魂为食。
  如此看来,墨晨的魂魄定是很强大,才会引得他如此大费周折地找我做他的杀伐工具。
  我还有一件事很是好奇,“倘若我为你杀了墨晨,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为我找到苍弦?”
  他红色的羽翼微微拂了拂,带起了一阵凉风,“这世间的人都是有命中有数,如若我得到了苍弦的生死薄,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他何其容易。”他轻飘飘地飘到我面前,我的身子被他身上的红光照得亦是妖异,“再说,我将他的生死薄交与你,任由你处置,到时你不仅能寻到他的人,还可在寻到他之后,撕毁他的生死薄,那他便与你一样长生不死,这样岂不是更好,你说呢?”
  我微微动容,这只邢鬼太狡猾,我想要的他都拿出来诱惑我,让我不得不动了杀墨晨的心思。但是杀他谈何容易,“只是,你为何要找我?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岂不是更好,墨晨对付我一根手指头便绰绰有余,而我要想杀他怕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的。”
  “我可没说让你与他正面交锋。”他掩唇笑了笑,一双妖异的眸子泛着微微红光。
  我大悟,“那你是要我背地里偷袭他?”
  他的身子渐渐升到半空中,红色的羽翼微微煽动,掉落几片红色羽毛向我飞来,我伸手去接,几片红色羽毛便化作了一小瓶手指大的红色液体,“你用这个,滴入他的茶水里。”

  明月照清风

  我端详着手里那瓶看上去比耗子药还毒几分的红色液体,“如果他喝了便必死无疑?”
  “那倒也不是,倘若他一辈子都不入睡,那便丝毫无害,倘若他睡着了……”他鲜红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掩在那宽大的黑色袖子后,语气幽幽,“便会毫无痛楚地长眠下去。”
  这邢鬼还蛮体贴的,竟然发明了这么善解人意的毒药。只是,这世间若是凡人又怎会不一辈子不睡觉。就像我,一辈子不睡觉就是生不如死,就算死不了我也要自我了断的。
  只是,我不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的妖,找苍弦是我自己的事,我从未想过要牺牲谁来找到他。我看着那红色液体勾唇一笑,将他扔在一边,“只可惜,你找错人了,我不会杀他。”
  “哦?”他好似觉得我不像说真的,玩味地掩了掩唇,“那我便让你看看,真实的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便被迎面扑来红色的羽翼遮住,片刻后,眼前的光线越来越亮,我回过神时,身边的场景换成了一处悬崖,那是我与苍弦经常去的悬崖。
  这是邢鬼给我制造的幻境,里面皆是虚物,可是我多想这是真的。
  悬崖前面是男子颀长的身姿,一袭紫衣在风中翩飞,悠扬婉转的笛声自他的笛中传出。这样的笛声我听了很多次,不疾不徐,悠扬婉转,沁人心脾,这世上也只有苍弦能奏得出这般美妙的笛声。
  我看着前面的人,嘴唇颤抖,眼眶一阵酸痛,良久才唤了他的名,“苍弦……”
  笛声霍然停止在风中,他回过身,还是那张熟悉的眉眼,恍若画中仙。他浅浅携笑,“你来了。”
  我点头,想向前移步,想靠近他,只是,移不动,脚下有如千金重。他主动过来,为我拂了拂被风吹到脸颊的鬓发,“你好几个月没来,可知我每日都来这里等你。”
  我抿了抿唇,眼眶中的泪花在打转,你说他每日都在这里等我,“你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不过是分离了三个月罢了。”
  眼眶中的泪花在瞬间留下,我垂了头,刚要用手去拂脸,他便用袖子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接着便是他温柔的声音,“为何哭了?”
  我胡乱的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把,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没事,是我太开心,喜极而泣了。”
  他笑,“哦?不知是遇上了哪般好事令你喜极而泣。”
  “我……”我抬眼看他,始终说不出口:是因为与你重逢了,在我的记忆力你不过与我分离的三个月,这三个月,没有一刻是不想着你的。三个月内,心里一直害怕,害怕再也不能与你相遇,害怕你忘了我,害怕你心中早已有了别人……
  他上前一小步,双手环上我的肩将我带入他的怀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在他的胸膛,以前从未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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