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拎起一角置于手中,上头空白无一物,闲着的手够向茶盏。
“不是怨不让了解?那就好好补课。”他神色严肃,像是个授经的先生,正训斥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子。
“……”端起杯盏喝水的动作一滞,刚入喉的一口水险些被呛得喷纸上。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王府身处繁华喧闹的琅嬛城,闺阁亦非清雅书室。从辰时到日暮,紧闭门扉,窗外花苑中的芭蕉阔叶青绿,送出几声清稚鸟啼,竟也能觉出几分深山隐读的味道。
耗了十余张白宣,将他的衣饰饮食起居嗜好都记了个遍,其中不乏记下一项时忽然生出的好奇之心。
譬如:“莲子羹放不放冰糖?”
白慕:“不放。”
“……原来爱吃苦。”
蘸着墨,纸上记下一笔。这个幼稚的法子其实也不无趣味,至少可以满足的捉弄心。于是,下一个问题:“觉得书墨好看还是尘月好看?”
“……”
“一定要选一个!”
“……”
白慕寒着脸,冷冷看着,目光如一柄细银柳叶刀剐过来。连忙噤声,他回答问题的诚意一点都不高!
轻咳一声,把下一张宣纸摊平,笔杆子抵着下巴想了许久,才问道:“唔,祁连山上说过的话,后来为什么又反悔?”
“……”沉默良久。
微恼,用笔杆戳了戳白慕的衣袖:“这个也不肯说?”
“没有反悔。”白慕目光疏淡。
气呼呼地斜睇他一眼:“让忘了,还说没有反悔。”
“太微垣的主位,要迎娶书墨。这是师尊的规矩。”他眼眸深寂,念着一条天纲地纪般的科律,又补充道,“会让扶柳接替。”
不知为何,听到扶柳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总有些异样。怔了怔,大脑似乎还未缓过来。所以,他那时并不是……并不是,不喜欢?
又是良久默然。
白慕侧头望了眼天色,夕辉掩云层里,将要收尽了:“到这里罢,去休息。”还没能反应过来,双腿便离了地,被他横抱着绕过了屏风。
下意识地搂紧他,红着脸惊呼道:“又不是不能走路!”
白慕逸出声讥讽的轻笑:“怕什么羞。伤重不支的时候抱过,昏迷不醒的时候抱过,全身只披一条袍子的时候也抱过,唔,那袍子似还是的。”
“……”他的脸皮是什么时候这么厚的?!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决定装死。
一问一答的授课只进行了五日,这五日被他当作重病患者般照料着,以至到后来连下床走路都犯懒。如梦时习惯了紧抓住他的手,握着温凉的体温才能换一寝安眠。如此,即便离群索居,心里竟觉得从未有过地欢喜。
数日后,冷清的院落里不断涌进来各式等要挑婚礼上要用的物事,白慕也就神出鬼没,再未现身。
虽则用的是两个凡的名义,却也是头一回实实地出嫁。闲来无事,挑选时便格外着紧些。头上的金钗花钿,手上的臂镯腕钏,皆亲自挑拣。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凡间的婚嫁乃生大事,婚俗礼仪要繁琐得多。潇潇并着几个老婢灌了大堆的“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与听。听一半记一半,连着五天下来也心里滚熟了。
六王妃携着侍婢们来看过一眼,捎了些礼物,算是嫡母的问候。可从眼神到语调却都是夹枪带棒,假意亲厚。近来心情甚好,无所谓她的冷眼,秉着做神仙的对凡的慈厚,对她笑容颇佳。
数着日子,终于到了初二这一日。
白慕托的是一个富贾公子的假名衔,姓温,名衍,字清之。十日前突发隐疾归天,白慕承了阎王爷的情,留下了温衍的肉身,以配合这一场戏。
温衍的皮囊清俊温润,凡看来,已算是极惹桃花的了。可教看来,却太显小气,沾了俗世的凡尘味,丝毫没有白慕的清冷凛然,像是昆仑之巅的一抔寒雪,屹立于山便是无上的凌厉清威,纵身于海便是万古的翛然尘外。
王府的门匾上悬了喜绸,锣声鞭炮声里飘然目送喜轿上路。清静了许多天,难得有这般喧闹的时候,起初还轿里偷偷撩起盖头,隙开轿帘的缝向外头瞧热闹。下轿后却被各式繁琐的礼仪惹得浑身酸痛,前几日受的伤被这么一折腾,更添疲累,拜完堂后像是散了架一般,潇潇的搀扶下回喜房歇息。
却是躺也不能躺,靠也不得靠。坐床头打盹,坐姿每每一歪,潇潇便扶住,语重心长道:“小姐,不吉利啊!”
被折磨得心烦意乱,面前遮的红盖头又极为碍事,扬手就想掀——却又被潇潇眼疾手快地拦住:“小姐,不吉利啊!”
不吉利个鬼啊!彻底绝望,坐立不安地问:“白……咳,温衍什么时候来?”
潇潇嘻嘻笑道:“小姐莫急,姑爷正招呼客,马上就来了。”
被她语调里的揶揄惹得头痛,手下意识地又想揉揉发疼的额角,盖着喜布又揉不成,只好焦躁地放下手来。
潇潇见状,又是娇声一笑。
“……”方想出声说她几句,耳边却传来一声推门声。一愣,到嘴边的话也忘了干净。
☆、第四第十六章
头顶红绸被挑开的一瞬;双目有些不适应光线;眼睑不住地下敛。幸喜房里光线昏暗;惟余红烛摇曳;目所能及之处红彤彤一片,门上窗上贴的喜字映着胶白的窗户纸;连投进来的月光染了朱红。
潇潇身后的婢女托着个金纹的木盘;上头搁了两个合卺杯。挑开红绸的面上浮了莫测的笑意,取过一个斟满酒液的杯子,微微往上一提,似是淡淡的催促。
白慕他顶着这一张陌生的面皮;让好生不习惯;那执杯的手势却与他平时别无二致。夫子教采灵药,说是有灵性的草药最是矜贵;须雨露之后新阳初升时掐茎而得,半分轻不得,半分重不得。他执杯的模样,犹如对待一株灵草。
一旁潇潇的笑已是掩都掩不住。微是一愣,举杯交臂而饮。
合卺而醑,以祝恩爱。凡间有这诸多习俗,新们醉心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老誓言,一一履行,为的是厮守二字。凡说神仙超脱六道之外,不受七情六欲所扰,如今红烛曳曳,却希望自己本来便是今日的主角,不必借芜萱的名。
潇潇领着一双婢女出了门,潇潇退最后,笑盈盈地带上了门。室内复归一片静寂,夜风从窗缝里透进来,将烛影拉得长长。
“能不能……换回来?”沉默催得尴尬,嗓子发涩,竟有些紧张。
他摇身换回仙身,唇畔含笑:“不习惯?”
点点头,复又摇头:“……不是”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道,“不想用假的身份。对来说,与共拜天地的是叶绾,不是芜萱……”后头的声音渐而低了。
这一番话已算是剖白心迹。他前些时日尽力让有机会了解他,便记下了一行行一列列的条目,努力想离他近一些。可,其实内心深处,仍觉得他是远的,遥遥的像是个幻影,捉摸不定。如果这算是卑微,那约莫,是平生第一次如此卑微。
白慕坐到身侧,转身将揽入怀中:“今天累不累?”
折腾了一天下来,乏力得很,眼皮耷拉下来:“凡成个婚怎么会这么累?方才等的时候,险些睡着好几次。”发间的钗钿压得头重了一斤,更加浑浑噩噩。
白慕仰起脸,一手揽着靠他肩上的身子,一手伸向发间。修长的手指一件一件将金钗花钿轻轻拆下,放柜上:“累了便早些睡罢。”
不知所语的伏他肩上呢喃了几句,由着他扶着,掀开缎面的锦被,把轻轻放了进去。自己侧身躺一边,支着手肘,是个哄入睡的姿势。
红烛未灭。厚重的嫁衣堆得难受,翻了个身,埋锦被里的手也撂了出去晾风。本就是暖夜,烛火燃得屋子里暖融融,厚实的床帐把热气拢了,便愈发地闷热。越睡越清醒,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眨着迷糊的双眼看着面前毫无睡意的白慕。
他漆黑的发丝随意垂枕上,尚有几缕发梢被翻身过来时枕了脸下,见醒来,蹙了眉:“怎么了?”
“……热。”他照顾睡下时只宽了宽的衣领,未将嫁衣除去。憋得脸有些红,不知是因为闷热还是羞赧。唔,王府时潇潇带来的那几个老妇前前后后说了一大串礼仪,亦教了教洞房之夜的闺房之事。红着耳根听不尽全,却也不是半分不知。
因此,如今这暖风漾漾的沉默,更催得脸上生热。
不知是否是方才那杯合卺酒壮了的胆子,半坐起来,背过身子三下五除二地解了外头罩的嫁衣,穿着中衣迅速埋进锦被里,脸已烧得绯红。埋头默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到身后匀称却清晰的呼吸声,给自己鼓了鼓劲,才回身看他。
唔,那杯酒格外管用。四目相对间,愣了会儿神,抵了会儿唇,忽然才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伸手够向他襟口的扣子,喉咙里不自地轻咳一声:“咳,也累了罢?宽了外袍早些睡下罢……”话里说得合礼又镇定,手上却慌慌张张,不过是三粒扣子,解了半晌也没解开,窘迫得耳根都要烧化掉。
他起先微怔,手忙脚乱下逐渐浮了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最后与第三粒扣子对峙了半天时突然抓住的手,回扣到胸口。因方才的动作,脸本就离他极近,他微微低头,眉心轻印下个温煦的吻,轻笑一声:“笨手笨脚。”
于是那粒宿敌一般的扣子轻易地他手下一解,外衫一扬,便落到了床边的柜上。
忿忿他肩上一捶:“取笑!”
“嗯?还有力气打?”他把轻攥着的拳头与另一只手抓一处,微凉的唇腕上轻擦过去,“警告一次。早点睡。”
一愣,赶紧抽回双手往床角缩了缩,埋热乎的锦被里不敢再抬头。
帐钩被轻轻一挑,红帐落下来,把温度都封了帐内。朱红色染了热气,熏得闭上眼都是一片浓稠的红色。密闭的空间让愈发惴惴,说不出地折磨。轻缓的呼吸声响颈后,又加一层折磨。这样,恐怕一夜都要难眠。
终于,破罐破摔地转回了身,又是窘迫又是赧然地鸣冤:“看着怎么睡的着!”
白慕一双月魄般清寡的眸子映了朱色,略是一沉,鼻尖抵着的额头:“那想要如何?”
“……”不知如何作应,羞恼之下,气得哼了声,他腰间愤然地一拧。
白慕吃痛地微敛了敛眉梢,报复似地把紧紧按入怀里,冷冷的声音响耳边,气息拂耳际,化开一片温热:“第二次。”
“……”紧贴着他的胸膛。兴许是衣料单薄,那副温凉的怀抱此刻有些滚烫,并着帐内的热气,蒸得头脑发晕。下意识地想挣脱,无奈他力道使得极大,只能不得章法地扭扭挣挣。
好不容易挣出个缝隙,脑袋一矮,绝处逢生般地想逃离出来,却被他一只手捞了回去,与他几乎眼睛贴着眼睛。他说话时的气息便贴唇沿,呼吸也不似方才的轻缓:“不要闹。”
“哪里有……”一个闹字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喉间,他敛着眼睑,眼睫滚烫的脸颊上轻扫过去,撩起一阵痒。他的唇如红烛滴下的烛油一般滚烫,灼得本就迷迷瞪瞪的脑袋像被糊住了一般,彻底停了转。
齿关一不留神便被启开,躲闪着他侵入的舌,他清泠如梅的气息混着床帐里熏的椒兰香一同沁入唇齿之间,俄尔,缠绕着的舌尖都有些发麻。氤氲间,腰上却多了一只手,轻轻脊背处一揉,顿时一个激灵,倏地往后缩去,退避开半丈的距离。
呼吸有些急促,本能一般警醒地看着白慕方睁开的眼。
他一默,终是伸手将被挣乱了的被角掖了掖,抑声道:“对不起。……睡吧。”
缓了缓擂鼓般的一副心跳,他清淡的眼眸里此刻泛着微澜,这是他第一次失态,也是第一次说抱歉……看着他悄然偏到另一边的侧脸,心中不知为何泛了丝不忍。
悄声探过身子,怯怯地抱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枕上他垂身侧的胳膊:“其实……嗯……不要紧的……”
白慕偏过去的头忽然一转,察觉到头顶的动静,亦是一仰头。四目相接。
他唇线凉薄,此刻轻抿着,更显得清清冷冷。心下一狠,闭上眼睛寻了过去,蜻蜓点水似的,怯弱地覆下去。他身形一僵,把抱着他的手紧紧攥掌心,将拦住:“绾绾。”
“嗯?”脑袋早就不大好使,听到一声唤,茫然地应了声,“不愿同……”
“的伤才刚好。”
“……不打紧。”倾身想要继续方才被他打断的啜吻,却忽然被一股大力压了回去,他沉寂如夜的眸子里涌了波澜,近上方,墨发垂的领口,撩得不舒服。
他覆唇下来,唇瓣舔舐片刻,便蜿蜒而下,灼热的气息拂得皮肤滚烫一片。不自知地仰起头,任由温热的触感细细密密地自下颌缓缓蔓延,似细藤勾连,一直到锁骨处,印下个深长的噬吻。
襟口一松,中衣向两边散开,他双唇向下慢慢舔吻,搭腰间的手却顺着脊背轻抚向上,一直抚到颈后,将系着的结一松,肚兜轻轻滑落。那手往下游离,托住了垮着的腰,另一只手顺势褪去的亵裤。
热气随着衣物的除去化散开来,灌进来一丝凉风。猛地一颤,肩膀亦是一僵。
他埋头胸前的动作一停,抬头唇上吻下:“若是……”
“没关系!”咬住牙关,手胡乱地探到他胸口,毫无章法地剥他的衣裳。
白慕低笑一声,低头肩窝上轻咬一口:“口是心非。”
手里头忿忿地扯了扯。口是心非的分明是好不好!
心口忽地一热,他游离的唇胸前四处点火,胸腹里像是种了星火苗,此刻熊熊燃开,焦渴地舔着火舌。手腕无力地扯动手里的衣料,总算把他的衣裳扯了下来,抱着他光裸的肩背,尾音不住地有些发飘:“,快些……”
他不知何时已褪了自己的亵裤,听到的声音抬了抬头,低头冷不丁瞧见与他赤/裸相对的模样,脸上顿时又绯红一片,紧闭着眼僵着身子,不敢再看。
他一手腰眼处揉捏,一手向下腿间轻捻,引得身子颤栗过一阵又是一阵。他坏心眼地那处一挑,声音含笑:“现知道后悔了?”
簌簌颤抖着,嘴硬道:“……谁说后悔了!”紧抿住唇,一脸大义凛然。
他轻笑着含住的左胸,手下不忘动作。胸前湿润的温热让喉咙发渴,闷热的空气极度缺氧,渐渐地有些呼吸不畅,像是条渴水的锦鲤,朦朦胧胧陷入了沼泽中。忽然,腿间兀地一阵痉挛,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向外迸发,腰间如一块煨熟了的软糕,糯糯地融开。
他托着瘫软的腰将抱得紧了紧,气息贴耳边,低柔的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喘息:“会有点疼,不要怕。”
沉沉的意识还未反应过来,他沉腰一送,撕裂般的痛楚自腿间传上来,刺得灵台一阵清明,喉咙里也不住地逸出声涩噎的低吟。白眼狼!哪里是有点疼了!
他急忙一顿,缱绻撩抚的腰际,文火寸寸燎展,轻柔的吻自眉心落下来。痛得眼眶一热,紧闭的眼中落下行泪,嗓音呜咽着,语不成句。他耐心地啜吻着眼角滑入发鬓的眼泪,轻声安抚了许久,才又是一送。
饶是缓了许久,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痛得张口他肩上咬下一口,齿腔溢满了腥甜的血腥味,眼角也不停地渗出泪水。他肩膀轻微一颤,耳垂怜惜地一吮,素来自持的声音因着情动,有些黯哑:“拿怎么办才好。”
“唔……”嗓音含着呜咽,飘飘忽忽,“疼……”
他眸色微沉,像是怕惊碎了什么一般,动得极为轻缓。滚烫的充实感并着丝丝入扣的痛楚一并传来,像是有一个火团淤小腹处,不时冒起的火舌一舔一舔,快要破体而出。沉浮间呼吸愈发困难,疼痛渐而麻木,随着他渐快的出入而捎起丝丝酥麻。
熬的热意床帏间升腾着,起起伏伏,撩得喉咙里不时逸出声低迷的抽气声。他渐而粗重的喘息声撩耳边,缠绵厮磨,催得止不住地意乱情迷,随着一记重入揉出声难耐的长吟。
攀上极处时,身体痉挛得像要失去意识,红烛映朱帐里的影子眼前涣然晃动。扶着他臂膀的手指紧紧一掐,指甲没入皮肉,惹得他亦是一颤,滚烫的热流送入火舌舔起的地方,炙热得小腹像是要融化般酥软下来。
温存良久,他侧身翻下,将紧紧陷入他怀中,起伏的胸膛紧紧贴耳际,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浑身无力,听凭他摩挲着的背,安抚轻颤的肩膀。浸了汗的墨发贴发热的颈侧,温凉温凉。像是条离水许久的鱼,虚弱地争抢了会儿水中的氧分,半晌才伏他肩头,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丝笑:“方才还装作正君子,真的折磨起来,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背上的手滑落到腰眼处,重重一揉:“被绾绾这么夸奖,岂不是却之不恭?”翻身便又是一个被囚他双臂间的格局,一丝调笑的神情近咫尺。
四肢无力,只能软软糯糯地推他:“不要……”
他得逞似的唇上一拂,轻轻一笑:“没良心。”揽住的肩膀,才侧身躺回榻上。
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