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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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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招手,牢里登时四下无声,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被叫做仇复的死囚本来已没力气动,司马贞这么一个灿若春花的微笑,让他大为振奋,立刻连滚带爬地赶上前去。

  陆寄风马上知道不妙,喝道:「退……」

  没说完,司马贞袖中寒光一闪,一把袖箭竟「嗤」地穿透了那人眉心!

  仇复瞪大了眼,往后倒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贞猛下杀手,杀人立威,所有的死囚便知道她大有来头,再也不敢乱说话笑她,四下一片鸦雀无声。虽然死囚都性命不久,但正因如此,才更害怕死亡,更期望出现大赦或是奇迹,保住残余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连正眼都不敢再多瞄司马贞一眼了。

  陆寄风怒道:「你为什么乱杀人?」

  司马贞冷笑道:「这里都是死囚,我爱杀几个都可以!怎么,你不服?我就杀到你服!」

  陆寄风怒气难忍,随手一伸,一股真气竟把司马贞给拉了过来,司马贞惊呼了一声,手已被陆寄风隔着铁栏抓住,扣住了脉,无法再乱射袖箭。

  司马贞惊叫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叫了,我要叫官兵进来了!」

  陆寄风手中柔劲略吐,便掐坏了她射袖箭的机关,放开了她的同时,快如闪电地劈啪打了她两耳光。

  弄坏机关及打她耳光之间,间隔不到半秒,司马贞脸上火辣疼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被陆寄风打了耳光。

  司马贞又气又惊,踉跄倒退几步,泪如雨下,掩着脸道:「你……你……」

  陆寄风道:「你闹也闹过了,杀人也杀过了,还不滚出去!」

  司马贞哭着道:「你在嵩山欺我辱我还不够,又……又打我,此仇不报,我便不是司马贞!好,我听说你娶了云贱人,云贱人却旋即死了。她的墓离此不远,我倒想把她拖出来看看长得怎样千娇百媚,看我的狗吃不吃她的贱身子!」

  陆寄风怒道:「司马贞,你不要太过分!」

  司马贞道:「还有更过分的呢,你听不听?你可真风流,死了云贱人,马上就有了别人。她如今也在牢里,我要怎么整她,你想得到吗?」

  陆寄风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要你后悔莫及!」

  司马贞道:「你就看我敢不敢!」

  司马贞说完,便往外冲了出去。守在外面的侍卫们见她笑盈盈地进去,却气冲冲地哭着出来,都感到奇怪,但是当然不会有人敢多问。

  司马贞一跃上马,便疯狂地用力鞭着马匹,马匹四蹄如飞,朝女狱而去,侍从们也只有紧追在后。

  一行人立刻赶至女狱,司马贞下了马,用力推开狱门便直入内所。侍从们全是男子,进不得半步,只能在外面面相觑,不知道司马贞脸色如此难看,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司马贞闯入女狱,便对女监丢了块金子,问道:「罪臣陆寄风的家人囚在何处?」

  女监知道她是侍郎府里的人,连忙引着司马贞,道:「这里,这里,请跟小的来。」

  司马贞脸上泪痕未干,胸口还气得扑扑直跳,脑中想了几十几百种让陆寄风生不如死的法子,恨不得一下子全部用上。

  一被引至拘囚之处,只见牢房里娴静地坐在一角的女子,虽然衣衫破烂,首如飞蓬,还是看得出原本的五官很秀丽,一股温柔之致,使她的五分姿色变成了十分,任何男子都会对这样的女子多看几眼,多生出几分爱怜之心。

  司马贞见了,更是妒恨欲其死,对女监道:「她就是陆寄风的家眷?」

  那女子一听「陆寄风」三字,连忙关心地转过头来。这样一来,不必女监回答,她的身分已明。

  司马贞脸一扬,道:「你是陆寄风的侍妾?叫什么名字?」

  她恭谨地欠了欠身为礼,轻道:「我只是陆公子的奴婢,我叫千绿。」

  她轻声细气,动作优雅有礼,可见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司马贞更是轻蔑,冷笑道:「我说什么奴婢这么不得了,陆寄风还巴巴地投案来救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千绿一听,连忙问道:「陆公子现在人呢?他无恙吧?」

  看她这么关心陆寄风,浑然不以自身安危为虑,更是让司马贞心头火起,看不惯他们那副互相以对方生命为重的样子,司马贞道:「哼!他已经下了死牢,不久就要被杀啦!」

  千绿大惊失色,道:「这……不会的,公子他怎么会……」

  司马贞道:「把她抓出来!」

  女监开了牢门,将千绿给拖了出来,双臂被反扭着跪在司马贞面前。

  司马贞道:「哼,你这么担心陆寄风,怎么不先到地下去等他?」

  千绿流下眼泪,道:「陆公子不会有事的,你是什么人?为何这样咒陆公子?」

  司马贞啐道:「我是什么人,岂是你这贱人有资格问的?我看了你这样子就碍眼!」

  她随手抓起铜灯,竟要把滚热的灯油往千绿的眼睛注去。

  陡然间「镫」的一响,司马贞手中的铜灯被打偏,接着只见黑影闪过,司马贞定神一看,吓得脸色苍白,作声不得。

  陆寄风竟不知何时已点倒了狱监,出现在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颈子,冷若寒冰的眼眸紧盯着她。

  原来陆寄风见司马贞怒气冲天地奔了出去,知道她是去找因自己而被抓的人出气,只要跟着她就可以找到迦逻了。所以陆寄风反缩身骨,钻出了牢房,不出声地紧跟在后,司马贞大队人马竟都无从发现被跟踪了。

  当陆寄风看见牢里之人,竟不是迦逻,而是千绿,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想不到不顾一切追下来找他的,会是柔弱的千绿。而司马贞竟要烫瞎她的眼睛,陆寄风自然不能坐视。

  司马贞从没见陆寄风的神情这么阴沉过,吓得不敢乱动,只要陆寄风的手一捏,她的颈子被折断是轻而易举之事。

  司马贞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陆寄风沉声道:「你也知道怕死?」

  司马贞咬着唇望着陆寄风,她一时的惊恐过后,惧色已去,反倒抬头挺胸,道:「你杀了我可就罪加一等,终生别想再在虏廷里享受荣华富贵了!」

  陆寄风听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司马贞不过是依附于刘义真的一个降臣,比当初晋朝被篡了之后,带兵投奔魏国的司马楚之、司马爱之等皇族地位更低,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女子,拓跋焘想到的话或许还会利用她的晋族皇女身分去与远国通亲,除此之外,司马贞可以说是半点利用价值也没有,就算杀了她,拓跋焘也不会当一回事。

  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陆寄风对司马贞不无几分同情可怜,反倒放下了手,饶她不死。

  司马贞得意地说道:「哼!我就不信你有那么大的狗胆!」

  陆寄风拉着千绿便要离去,司马贞道:「站着!你真打算为了这奴婢,越狱潜逃?」

  陆寄风冷冷地说道:「我会回牢里去的。」

  他抱着千绿,便往外奔去。大牢的围墙上方都以木棍铁条交缠成网,以轻功也飞不出去,陆寄风排闼飞奔,极快地穿越过数重窄门,不要说是普通的守卫,就连司马贞带来的高手们也都只见到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司马贞追了出来,叫道:「有人劫狱!你们快追啊!」

  牢狱幽深,女监更是少有武装看守,她的叫声一时竟无人听见。司马贞气得奔出去,侍卫们还立在外头,不敢乱动。

  司马贞喝道:「你们都聋了?瞎了?没见到有人逃出来?」

  张业连忙道:「启禀公主,卑职的职责只是保护公主你的安全,所以……」

  司马贞听得更火,翻身上马,道:「他往哪里去了?」

  张业道:「往西边……」

  司马贞大力一踢马腹,策马就往西追赶,侍从们自然是紧跟着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不追得上,若是追上了,又该如何?

  马匹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司马贞脑中思绪也飞腾不已。自从嵩山一别后,她偶尔会想起陆寄风,想起他故意拿生的鹿肉吓她,就不禁生出几分怒火,但想起被他抱在怀里时,那安稳的感觉竟让她又有点儿开心。从来没有人抱着她时,会让她感到这么放心,好像天塌下来了都有他保护着一般。她认为已经跟定了的刘义真,却只会让她觉得不安和惶然……

  司马贞勒住了马,停了下来,四面的北地荒野只有冷风,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的肌骨。司马贞突然想到自己的一生从来没有开心过,从来没有被爱过,国破家亡,依附着当年救她的刘义真而活,自以为深爱着他,现在却感到恍如一梦,梦醒了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不由得胸口阵阵酸痛,激动地啜泣了起来,一阵阵酸苦的抽泣声,和滴在枯草上的泪水,都被冷寂的夜给吞噬了。

  陆寄风带着千绿,飞奔至城外,才停了下来。

  千绿定了定神,一见到陆寄风安然无恙,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抱着他放声大哭。

  陆寄风拍了拍她,道:「好了,没事了。」

  千绿仍抽抽噎噎,泣不成声,道:「公子……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的……被下了死牢……」

  陆寄风本想说:「我确实被下了死牢。」但是为了避免让千绿多了不必要的忧虑,便没说出口。

  他抚了抚千绿的乱发,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会离开剑仙崖?我不是叫你们别下来吗?」

  以千绿一介弱女的能耐,根本不可能下得了剑仙崖,这一点让陆寄风不得不疑心。千绿抬手擦着眼泪,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下崖的……」说着又哭了出来,似乎有什么重大的隐情。

  「什么?」陆寄风一愣。

  千绿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或许也说不出条理。陆寄风便拉着她在道边坐下,千绿突然投入他怀中,陆寄风略一迟疑,感觉到千绿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眼泪还默默地掉,陆寄风心生不忍,便伸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只是紧拥着,默然不语。

  千绿终于不再发抖,眼泪也止住了,仰起脸来望着陆寄风,眼中柔情缱绻,整个人就像要化入他怀中一般。陆寄风狠下心装作不解,始终带着像以往那样温柔但有分寸的微笑,放开了她,道:「不怕了吧?」

  千绿有些失落,但还是坐正了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陆寄风握着千绿的手,让她心下更加安定,千绿才说道:「公子您不辞而别之后,崖上倒是平静无事……」

  陆寄风问道:「迦逻可有为难你们?可有吵闹?」

  千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夫人并没说什么,时常与冷前辈在梅谷待上一整天,有时也认真地练起功夫了。」

  陆寄风放下了心,道:「那就好。」

  千绿道:「可是小夫人又穿回了男装。」

  陆寄风笑道:「她爱穿什么就让她穿什么。」

  千绿道:「可是……可是……」

  她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让陆寄风有点奇怪,道:「可是什么?」

  千绿叹了口气,道:「那天夜里,大家都睡了,我睡不着,便走到公子练功的丹房去待着……突然间我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陆寄风一惊,千绿道:「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别处,我听见远处有歌谶和吟经的声音,那声音我再熟不过,就是城里行醮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已被带离了剑仙崖,回到城里了……」

  陆寄风惊道:「你可看清楚是谁捉了你?」

  千绿摇了摇头,道:「我浑身动弹不得,眼睛也被蒙上,我只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两名男子。他们其中一个说:『你怎知她一定是……陆寄风的……妻室……』」

  她这句话说得声音极低,陆寄风却一想便明白,看来是有人潜上剑仙崖,要抓他的妻子迦逻对付于他。可是他们找了半天,蕊仙年龄不符,迦逻既穿男装,又太过幼小,只剩下年纪和相貌都比较吻合的千绿。再加上千绿深夜在陆寄风的练功之处徘徊,谁都会把她误以为是陆寄风的妻子。

  千绿道:「另一人说:『崖上也没有别人像的。』那人便道:『现在陆寄风还不知他的妻子落入我们手中,等过了几天,剑仙崖的人下来通知他,那就来不及了,我们得趁这两天把事给处理完!』原先之人说道:『怎么处理?你敢与他单打独斗吗?』另一人笑了几声,说道:『你我空负道门武功,却也对付不了他半招,能杀他的不是我们,而是另一个人。』」

  陆寄风问道:「哦?他说是谁?」

  千绿道:「那人说:『能杀陆寄风的,只有皇帝。』」

  陆寄风沉默不语,虽然听起来他大可一笑置之,可是这句话的背后,却有更多更深刻的意思,意味着朝廷里暗藏的斗争。

  千绿道:「我不懂他们说这些话的意思,但心中很急,怕公子真的被皇上降什么罪,公子,您没有吧?」

  陆寄风没说出实话,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千绿道:「那个出主意的人说:『皇帝因地面陷落之兆,要锁拿陆寄风,现在陆寄风藏身在观里,只要让他知道他的妻子被抓,他就会自投罗网,出面投案了。』公子,为什么皇上因地面陷落,而要捉拿你?」

  陆寄风道:「那没什么,然后呢?你还听见了什么?」

  千绿道:「当时我心中一急,拼命想张口叫喊,他们其中一人突然道:『这丫头醒了!』接着我身上又被一点,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被丢在路边……」

  「什么?」陆寄风奇道,「他们把你放了?」

  千绿道:「我也不知道,我发现自己身上好好的,只是有点儿疲倦,我想起他们说的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我在作梦,可是我竟然被带下了剑仙崖,那么一定是真的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忙往府里奔去,想找公子,告诉你有人要对你不利,想不到我才赶到领军府,就看见大门被封着,还有好多官兵走来走去,静肃无声,一看就是出了事儿的样子……」

  陆寄风叹了口气,千绿道:「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有守门的士兵要赶我走时,长史他看见了我,就叫道:『抓她!她是陆寄风的同伙!』我还没弄清楚,已经被抓到牢里去了。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千绿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陆寄风心里却十分清楚:能在剑仙崖来去自如的外人,只有弱水道长,弱水道长诈死之后,化明为暗,谁也防不了他。可是弱水道长未必会亲自上崖犯险,极有可能是他的爪牙上了剑仙崖,却抓错了人。

  也只有弱水道长的爪牙会清楚陆寄风那时藏身在平城观,透过他人之口让陆寄风知道千绿被抓,这个他人,当然就是寇谦之。

  陆寄风越想,越心中不安。自己早就知道被弱水道长倚重的寇谦之,很有可能是被布在魏国对付舞玄姬的一颗活棋,竟然还把吉迦夜安置在平城观中!

  弱水道长利用自己去带来吉迦夜,译出狼文的内容之后,吉迦夜很可能就要面临杀身之祸!虽然吉迦夜的武功极为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暗中的弱水道长会有什么手段对付他!一切端看那张拓文的内容,是否真的足以动摇魏的国本,甚至从根本上毁去舞玄姬的地位。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让吉迦夜在无人知晓之处译出那张拓文,才是上策,在平城观的危险深不可测。

  陆寄风打定了主意,立刻要去将吉迦夜带离寇谦之的掌握。

  可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千绿,又不能就这样丢了千绿,自己一人行动。陆寄风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拉着千绿,道:「跟我来。」

  陆寄风跃上城门,在平城的街坊上方高来高去的,千绿不知他想干什么,只是任他抱着奔窜,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寄风停在一间寺庙最高的阁楼上,这个地方在这时候绝不会有人接近。

  陆寄风道:「千绿,我有要紧的事,暂时无法照顾你,你精于易容,不如这几天先扮成别人的样子,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事情处理好了,再与你会合,接你上崖去。」

  千绿一听,便笑道:「那我扮成公子的卫士,岂不是更好?」

  陆寄风道:「我得只身行动,不便多带着你。」

  千绿难掩失望,但还是顺从地说道:「嗯,我就扮个谁也想不到的样子!」

  陆寄风道:「越平凡越好。」

  千绿细细地告诉了陆寄风自己所需的易容之物,陆寄风记在心里,便迅速地离去了。千绿所需之物,都十分易得,可是却有些教陆寄风摸不着头脑,居然连厨房中的葱油等物事也派得上用场,陆寄风实在想不通这与易容有什么关系,也猜不出她要扮成谁,想道:「她不会想扮个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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