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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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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饭尚铭恩,况保抱提携,只少怀胎十月; 
  千金难报德,论人情事理,也当泣血三年。 
  女贞是一名没有进过学堂的女子,她不识字,她不知道历史上的奶妈有着如此荣光。当然,丁家饭铺的老夫老妻,也许不知道历史上的奶妈也能光宗耀祖,也有着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否则,这对夫妇也就不会有着悲痛欲绝的那几个昼夜。女贞没能进皇宫,她走进的只不过是一家鞭炮作坊,鞭炮作坊的奶妈能得到历史上皇宫奶妈的荣光么?走进权府当奶妈,对于十九岁的女贞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暂且还说不清。 
  权府终究有一天是要后悔的。 
  几十年的辉煌,几十年的浑浑噩噩,权府竟然在其浑浑噩噩中,带来了一个巨大的仇恨。 
  再次走进权府,女贞惊慌得浑身颤抖。因为身体的颤抖,她的目光也就混乱不堪了。 
  女贞走进权府的第一个早晨,就寻找到了那间房子。这儿似乎残存着昔日那短暂的气味,令人心疼的往事噬咬着她的心。她在距那间房不远的地方慢下了脚步,脸庞红红地看着它。苗嫂和其它几位佣人,在不远处直盯盯地打量着她的神态,悄悄地在指指点点。后院是鞭炮作坊所在地,一拉溜儿房子挡住了女贞的目光。作坊的前面是草坪花园,蒲剑和海棠在微风中抖擞,摇曳和分割着落在草地上的晨曦,给人以不安宁的恐慌。 
  女贞对权府可谓深恶痛绝,痛恨权国思野蛮而果断地摧毁了自己的青春,痛恨权国思带给了自己不容挣脱的灾难。在女贞眼里,权国思那种口蜜腹剑的奸笑,丝毫遮掩不住他那自以为是的神气,他的笑,是一种地地道道的罪孽。 
  女贞从踏进权府的这一天起,就在寻找一种可能。 
  在一张雕花的檀木小摇床上,躺着哇哇哭叫着的小六子。女贞弯下身子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小嘴,他立刻不哭了,女贞知道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奶腥气味,就将手指按他的嘴,小六子便衔住了女贞的一个指头,吮了两下,又吐出来,女贞感觉到她的手指头不疼,他没牙。小六子哭叫起来,女贞踌躇了一下,惶惶然望了一下周围,定了定神,将小六子抱了起来,解开怀,试着把一个奶头送进了小六子的嘴里。她感觉到小六子嘴很有力,捋磨着她又痒又疼,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拼命地搏动。他吃奶不像自己奶过的孩子那样平静地躺着吮吸,而是一拱一拱的。女贞浑身颤栗得如同一丝迎风的弱竹。 
  突然,女贞用力拔出奶穗。小六子不奶便罢,奶了这几口,突然中断了,真比鞭子抽还难受,绝望地大哭起来。女贞用手护着吸红的奶头,嗔怒地望着他。奶头的乳汁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衣襟上,白花花的一片,她用手指蘸了蘸,放在口里尝了尝,感到有些苦涩。女贞见小六子哭得如此伤心,女贞竟然有了一种难得快感。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说声“可怜孩儿”,就又撩起衣襟,露出奶头。小六子的嘴一下子逮住了女贞的奶,这一回衔得比钳子夹住还紧。女贞的手给小六子揩揩眼泪,搂住了小六子的脖颈。女贞的身子被小六子吸得一晃一晃,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多一会儿,女贞那颗滴溜浑圆的奶子,被小六子吸得松弛下去。 
  女贞有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受。 
  这一刻,占据了女贞以后的整个的生命。一直到了许多年后,当女人的良知和仇恨随着即将结束的生命一起行将离开自己的时候,女贞也许能忘记一生中的全部,却忘记不了那一刻。 
  日子把权老板的脸庞撑得暖烘烘的。 
  梅雨骤歇的日子里,马背巷的薄雾散尽,太阳很好,江边的风也很好,汉江水流在很好的风和阳光里汩汩地奔波欢腾,流出一道宽大的白光,给古渡口奏出了不停顿的美妙声音。女贞来到院里的甬道旁,趁雨后的太阳晾晒小六子的尿布片子。那些色彩淡雅的棉布片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平静的光泽。 
  权老板从上房里出来,佣人就习惯地搬出了那把闪着红色光泽的柚木雕花椅,放在大门前那座威严的石狮旁,权老板坐在靠背椅上,悠闲地品着隆中茶,欣赏着小巷里的人流。 
  半月前的一船货,又给权老板的帐上流进了不少的银子。这次“樊鞭”出汉江进长江,从汉口的江汉关码头上岸,不几天就很顺利地占领了武汉三镇的市场,让他好不得意。权家的“樊鞭”名气越来越大,牌子越来越硬,这是祖上的恩德呀。 
  权府的祖上一代一代与火药打交道,竟然一代比一代胆小,胆小得不如一只鼠。三九寒冬,屋里和屋外一般冷,屋里不生炉,灶里不烧柴,茶碗里的水全结成冰,唯有说话时从嘴里冒出点热气。厨娘非到做饭时才能生火,权府家族不抽烟,家里除去做饭的锅,不准使用一点铁器。权老爷子多次告诫儿子,要行善积德,火是我们这一行的灾。清朝中叶时,襄阳城有家叫杨九的鞭炮大户,院子里常年晾满整挂整挂沉甸甸的大鞭。杨九的钢鞭,炸起来声音毫不粘连,每一响都异常清晰、干脆、刚烈,鞭炮屑儿,像是箩过,细如粉末。一次,杨九克扣了伙计的工钱,伙计一气之下,当着杨九的面,将一个秤砣砸在了作坊里的石板上,秤砣迸出火星子,把一桶火药引炸,炸得杨九没有尸首,秤砣飞出半里多地。一眨眼,杨家就败落了。权老爷子说,“灾”就是下边一个“火”字,上边三个火苗。别人要毁权府很容易,只需扔进一个烟头,噼噼啪啪一阵响,就全没了。权老爷子常说,来世一场图个人和,足矣。 
  权老板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他知道钱能生钱的道理。权老板可不是那种刻薄吝啬之人,他对伙计对佣人,出手大方,宽厚待人。一日三餐不离荤,十天发一次饷。他一直恪守那颠扑不破的家训:和为贵。每当他走进作坊,看到伙计们忙忙碌碌,就喜得咧着嘴,冲着大伙又是作揖打躬,又是笑语打趣。 
  从某种意义上讲,权老板征服人心,为的是那么一种对人居高临下的威严。但他所期盼的威严,决不是棍棒之下所能得到的,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强迫得到的东西是要受报应的。权老板要让这种不易言表的威严,轻轻松松地扎入人们的心田。 
  当然,风流之夜后的悔恨成了权国思的一块心病。 
  女贞抱着小六子走了过来,她用心地教小六子呀呀学语,空气里萦绕着天真烂漫的气息。权老板会心地笑了。小六子扬着稚嫩的小手。那小手在阳光里晶莹剔透。平心而论,他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进府,他几乎费尽了心机。权国思在以赎罪消除果报的企盼中,似乎还想得到一种愉悦。这就是为让一个自己十分欣赏的女性时刻能在眼前晃动。女贞进府了,可权老板每当见到她时,脑际里感到的是一片混沌,在那雪白的裸体闪现之时,权老板常有一种头昏眼花的感觉。 
  权老板的威严始终是通过微笑散发出的。然而,自打把女贞请进院后,权老板感到自己的威严总是那么力不从心。 
  女子十八十九一朵花。女贞尽管饱经艰辛,仍是鲜嫩嫩的年纪,本来脸模样就生得十分清爽,权府里的几日饱饭一喂,就更看出样子来了。脸也挂红了,屁股也圆浑了,尤其是她那胸脯像是充了气似的,奶滴滴的。很有几分女人味。 
  乌红色的对襟小袄,罩着女贞开始鼓胀起来的身子。她脚下的绣花鞋,前端一朵小红花,浓艳艳。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风姿楚楚,格外诱人。她从厢房里抱出小六子,坐在门前,解开袄襟,掏出白花花的奶子,奶水便泉涌般地流了出来。奶得小六子直哼哼。襄阳人将女人的奶子分为两种:一种是圆圆的,像两个小碗扣在胸上,奶尖微垂。略呈“八”字,昂首前翘,吸时柔而且坚,奶流量一般,这叫碗口奶;另一种是滴溜溜下垂,红枣般的奶头翘吊在肚脐两边,犹如一个大写的“儿”字,这叫布袋奶。这种奶子忒足。有人说初乳的奶子都是碗口奶,奶过一个孩子后就自然下垂,变成了布袋奶。 
  女贞就是一对布袋奶。 
  小六子的脸蛋埋在女贞的怀里,埋在女贞那乳晕浓艳丰满洁白的乳房下,小嘴一鼓一抿地吮吸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咽奶声。忽而,那小嘴像两片夹板似的用劲一捋,响亮地拔离奶穗,笑开的嘴里立刻哈出一股热烈的奶腥的甜润。几个月的吮吸使他的脸蛋艳润结实,如女贞的奶团一样圆浑,表现出幸福惬意和神圣不可侵犯的自豪。 
  女贞又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出嫁的那天,父亲恶狠狠地将她塞进了花轿里,她开始还哭哭啼啼,慢慢地,感觉到花轿颤颤的还挺舒服的,她就不哭了。 
  女贞进权府只奶孩子,不当佣人。所以一进权府她就没给权老板一个好脸,即便与之对面而行,她也是不理不睬的。如果说,罪恶的权府之夜给她带来的是沉重的灾难的话,那么隆中山留给她的几乎是毁灭性打击。在此之间,似乎是一种必然联系的逻辑闭合圈在作用着。 
  奇怪的是,女贞很快就把这种刻骨铭心的恨转成了一种慈母般的爱,把一颗几经蹂躏的心,全部交给了权府的小六子。她奶胖了小六子,她亲手为小六子缝制衣帽,她还精心为小六子缝了一双“虎头鞋”,鞋面用高贵的黄色布,鞋头绣有一虎头,中间绣一“王”字。好让小六子穿着壮胆、避邪,长命百岁。 
  一天早上,女贞竟然抱着熟睡的小六子,走进了权府大门旁的狗屋里。这是一间空着的狗屋,女贞进府的当天夜里,权府看门的大黄狗叫了一夜,次日一早就无影无踪了。女贞将小六子放在狗窝里,让他静静地躺了片刻。这一举动正好被远处的权老板看到了,他先是一惊,后又是一喜。他很快想起来了,襄阳城里就有这么一条风俗:让婴儿蹲狗窝。说是蹲过狗窝的孩子,命贱富贵呢。 
  “这四丫可算是把心放在孩子身上了。”权国思暗自赞叹道。仅这一点,权老板也就知足知趣了。只要女贞进了权府,只要她给权府养好这条根,他权国思就觉得眼下的日子有嚼头。 
  权国思说不清,自己究竟对女贞抱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只是觉得,应该把女贞请进府来。他也只觉得,唯有女贞才养得好小六子。 
  这天,权老板路过女贞的厢房,他突然看到了那双令人柔情勃发的玉足。一双圆滚滚的小脚,套上一双绣花小鞋,把那双玉足衬得天衣无缝。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把目光一坎一坎地往上抬,当四只眼珠对视时,他竟然见到一张充满仇恨的脸庞,一张挂满泪水的脸庞,此刻,权国思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张令其胆怯的脸了,他只得低下头匆匆离去。 
  此后,在一连好多天里,女贞都没有见到权老板。权老板突然间出远门去了,女贞猛然间轻松了许多。权府里没有了权国思,女贞显得开心多了。她抱着小六子在院内无忧无虑地转着,她数着权府院内长廊的木柱子;她认真分辨着甬道上石刻的两条龙,哪条是青龙,哪条是黄龙;有时小六子睡了,她还钻进那两层木楼的鞭炮作坊里,看伙计们装药,帮伙计们卷纸筒。她的心挺细,干起事来挺认真。一天,她发现有个伙计把一根挺好的捻子从鞭炮纸里拔出来扔掉了,连忙问道:“这不是好好的么,为啥扔掉?”伙计们告诉她:“引子受潮了,鞭炮就炸不响。”女贞为此站在那里发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权太太打发佣人叫她,说是小六子醒了,她才如大梦初醒。 
  权国思不在家的日子,女贞活得特别自由自在。权太太出去串门打牌,女贞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指使作坊的伙计们干这干那,伙计竟然都十分听从这位奶妈的使唤。别看管事赵三对人很冷面,可对女贞却有几分亲切。这天午后,小六子睡着了,女贞乐悠悠地转到了作坊,赵三正忙着,他望着女贞笑了笑,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黄牙。女贞说:“哟,赵管事忙着呢?” 
  赵三依然“嘿嘿”一笑。 
  女贞走到赵三身边,问:“这做鞭炮真好玩,能教我么?” 
  赵三有些受宠若惊:“当然能,当然能。” 
  赵三屁股底下是个能转动的高凳子,赵三屁股一转,身子就对着了旁边一头吊在房梁上的擀版。他熟炼地使用着擀版,一下一个,一会儿就擀出四五十个炮筒子交给女贞。然后把桌上的火药盆子和几个料碗端过来说:“一硝,二磺,三木炭,火药就这三样东西。你要想往天上打,少放磺,多加炭,这叫竖药;你要想往横处炸,多放磺,少放炭,这叫横药。” 
  女贞第一次认识了权府的鞭炮。 
  尔后,女贞少不了常到作坊里看看,帮帮忙。女贞走进作坊时,伙计们手中的活不停,可眼睛却异样地注视这位令人想入非非的奶妈。她除了太年轻,还因为有着一张标致秀丽的脸庞。这帮伙计的年纪都不大,嘴都很甜。不论年纪大小,他们都喜欢叫女贞为贞姐。女贞对这种亲昵的称呼也很乐意,少不了帮小伙计们洗件短衫什么的。尽管小伙计们把女贞称贞姐,可贞姐到底是个女人,小伙计只要看见了女贞的影子,也就会自觉不自觉地用各种方式表现自己。比如,小伙计们就爱吹自己做鞭炮的手艺如何如何,讲自己做鞭炮的拿手绝招,讲自己做的鞭炮能炸多高多高。这样,女贞对权府的鞭炮火药倒也能看个明白,指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作坊里的日子倒也是乐融融的。 
  过了一些时候的舒心日子,女贞就想,这权府没有权国思不是更好么?也许是从这些日子的某一天开始,女贞深藏在脑子里的某个念头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张嫂走后不几天,在起义军的隆隆炮声中,襄阳城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权老爷子过世,权国思完成了从少老板到板老板的过渡。 

 
 




第六章
 
  起义军进入河南闹腾了一阵子后,为巩固革命成果,决定将起义军队伍分出两队:一支继续北上,革命到底;一支返回襄阳,帮助留守部队清除反动残余。
  就在起义军光复襄阳城后,即刻以军政分府和分司令部的名义发出文告,传檄所属各县立即起义。随后,谷城、南漳、宜城、枣阳等县先后被辛亥起义军光复。待一月后,那部分从河南返回的起义军到襄阳城时,革命已经成功,也就再无惊天动地之举了。 
  于是,起义军想到了要彻底革除“辫子”这个残余。 
  第一个被起义军强行剪去辫子的是襄阳城乔家巷曲家鞭炮铺的老板曲老爷子。 
  也该曲老爷子倒霉。曲老板自四十五岁当外公起,早点就不在街上喝糊辣汤了。曲老爷子还不是爷字辈时,早晨上街喝糊辣汤雷打不动。 
  糊辣汤自古为襄阳名吃。糊辣汤用粉条、面筋、山药、黄花、木耳、海带丝、牛肉丁为主料,再加上胡椒、丁香、肉桂、草果、西茴、豆蔻混合碾碎的佐料,搅合水煮,糖酱加色,粉红色透明糊状,香气扑鼻。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糊辣汤,微辣味长一头汗,一天的精神就有了。 
  曲老板添外孙荣升曲老爷子的这年,喉咙口长了个小肉瘤。吃了几十帖药,肉瘤消了,却自此丁点辣味都不能沾,也就断了喝辣汤的爱好。每日清晨,曲家的女佣就会端出四个小盘上桌,里边分别装着油炸花生、卤猪头、酱牛肉和大头菜。然后将从寡妇堤“双沟黄酒店”打来的新鲜黄酒倒进大碗里。这时,曲老爷子就会准点坐在桌旁,眯着眼,一气喝个两大碗才罢。按曲老爷子的体会,黄酒讲究一个“稠”字,好黄酒面上浮着一层米花。这米花喝进肚里,就会产生一种燥热,这样一天的精力就有了。这日早上,曲老爷子像往常一样,夹了几根大头菜进口,开了胃,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黄酒,就感到不对味,再细一看,酒面上不见米花,清亮得见底。曲老爷子来了气。早些年,双沟黄酒店的钱老板还只是曲家鞭炮作坊的一名伙计,曲老爷子待他不薄。曲老爷子听说钱的婆娘做得一手好黄酒,便跑上跑下,为钱在襄阳小北门附近的寡妇堤谋得一块立足之地,帮他搭起了一个小窝棚,挂起了“双沟黄酒店”的幌子。双沟黄酒店取水汉江,用襄阳城外产的优质糯米酿制黄酒。酒店开始并不出名,很快,人们发现钱家的酒比别人的酒味道醇正,气味芳香,不论春夏秋冬都能酿出好酒。双沟黄酒店生意渐渐地红火起来,就连马背巷古渡口的来往船夫和杠子工,劳累之余,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朝着迎风招展的“双沟黄酒店”的酒幌子走去,喝上几碗,顿觉四肢轻松,疲劳消除。为报恩,黄酒店开张的头两年,钱老板每日大早是雷打不动地给曲老爷子免费送黄酒,第三年就不行了,钱老板说人手紧,让曲家派伙计去取。曲老爷子想,这也在理,喝了不要钱的酒,还要人送,实在说不过去。伙计每次去取酒时,都要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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