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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多少粮食？征伐部队的人数很多吗？”我问道。
“很多，大概有二、三万人。”那个声音说道。
“两、三万人的部队要怎样在新月森林里面行动啊？”我吃了一惊。
“他们很久以前就偷偷地在新月森林设立了很多前哨站，这些前哨站都储藏了很多粮食，而且他们还动用了魔法师来保障后勤。”那个声音说道。
“既然是这样，你们去抢一些粮食不就得了吗？”我说道。
“已经抢过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的粮食从哪里来？虽然粮食很多，但我们已经把大部分粮食烧掉了，征伐军来了只能挨饿。”那个声音说道。
“怪不得你们说一定可以赢呢！”我说道。“如果收留俘虏，你们可以支援多少天？”
“我们预计必须杀死五、六千人，其他的人才会投降，再加上战斗中跑掉的，应该可以抓住一万五、六千人，这么算的话，我们这里大概可以支援五、六天吧！”那个声音说道。
“如果你们让俘虏吃死人肉就可以支援两、三个月。”塔罗特插嘴说道。“月光说我们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情。”那个声音说道。
“那真可惜。”塔罗特说道。
“征伐部队还要多久才能接近你们那里？”我问道。
“大概一个月吧！”那个声音说道。
“这就行了，我会先去和拉玛巴王开会研究一下他们出兵帮助我们的问题，然后你们把征伐部队抓起来，我就会过去进攻你们，接着我带着你们俘虏的拉玛巴部队卖给拉玛巴王一个人情。这样他想不帮助我们也不行。”
“月光说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我们粮食不够的话，我们下会养着一大群废物自己挨饿的。”那个声音说道。
“没有问题。”我说道。
“月光问你要怎么样处置艾兰公主和这里的人？”那个声音说道。
“艾兰公主她现在很好，我也不会去动她。”我说道。教宗还想让我和她结婚呢“那么这里的人呢？”那个声音说道。
“我当然会找借口赦免你们大部分人的罪行，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克林特身上去。”我说道。
当然，其中罪证确凿的人还是会被处死，不过这时候还不能对他们这么说，等到把他们都俘虏了之后再慢慢问口供。
“我喜欢这个主意。”塔罗特回头对我笑笑。
“那么你呢？”那个声音问道。“你难道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他当然不用，有权力的人不用接受任何惩罚。”塔罗特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做了什么需要接受惩罚，可以直接在教廷的法院起诉我。”我说道。“当然，这不会有任何作用。”塔罗特补充道。
“月光说正义一定会被伸张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个声音说道。
“那他就慢慢等吧，反正我们神的寿命是接近无限的。就算是半神也能活上千年。”塔罗特说道。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下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没有什么了，现在就这样吧！”那个声音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对塔罗特说道。“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塔罗特问我。
“当然。”我说道。虽然我更想睡觉。
“你又这样了，想睡觉就想睡觉，为什么要勉强听我的故事呢？”塔罗特说道。“我没有勉强。”我说道。
“你的本能驱使你去睡觉。”塔罗特说道。
“但是我的理智让我听你讲故事。”我说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总是按照理智而不是本能行事。”塔罗特说道。
“废话，我当然相信我的理智多过我的本能。人类的文明就建筑在理智之上。”我说道。
“我并不同意这一点。在你们之前，也有按照本能行动的人类文明，那些文明和现在这一个相比并不逊色。”塔罗特说道。
“按照本能行动的文明？”我很怀疑，“难道你说的是那些随地大小便的原始部落？”
“当然不是。”塔罗特说道。“难道中央大陆上的人总是排斥自己的本能吗？他们一样会交配，一样会大小便，一样会打架，一样会报仇：所谓的理智，只不过是暂时压抑本
能而已。”
“那么你说的那个本能文明……”
“那里的人当然也有理智，但他们很少压抑自己的本能。比如说大小便。”塔罗特说道。
“难道他们随地大小便吗？那他们的城市一定很难闻。”我问道。而且传染病一定很多，
“当然不是，他们开发出了成人尿片，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大小便了。”塔罗特说道。
“这样的文明有什么好的？可以随时做爱？”我问道。
“这是其中一个好处。”塔罗特说道。“我们帮助他们开发出了避孕套和发情药，这样他们就能随时做爱了。我们也帮助他们开发出充气娃娃，这样就算只有一个人发情也可以得到满足。”
“听起来很有趣。”我说道。
“不单是有趣。”塔罗特说道。“人类的痛苦来源于什么？失望、恐惧、疼痛、愤怒，这些都是本能，要摆脱这些本能，只有依靠另一种本能。理智不能帮助人类摆脱痛苦。”
“我不相信。”我说道。
“好吧，我举一个例子：当你肚子饿了的时候，你的理智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你的胃
空了。但是这对填饱肚子有任何帮助吗？没有，最后你还是要追随本能去吃东西。”
“饿了要吃东西是本能，但知道哪里可以获得食物、怎么样可以获得食物，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这些都是理智。”我说道。
“没错，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得吃东西。”塔罗特说道。
“食物从哪里来？”我问道。“本能并没有告诉我们怎么样播种、怎么样收获、怎么样把麦子做成面包。”
“这对我们神来说并不是问题，我们可丛让树上直接长出面包来。”塔罗特说道。
“那么就不会有文明，人们不会聚集在一起。文明起源于交换，如果一切东西都从树上长出来，人们为什么还要聚集在一起呢？”我说道。
“他们为了别的原因结成社团。”塔罗特说道。“为了爱。”
“听起来很恶心。”我说道。
“没有什么恶心的。”塔罗特说道。“人们为了拥有彼此而聚集在一起。他们绝大多数遵照本能行动，所以没有国家、没有法庭、也就没有压迫：没有军队，也就没有破坏。”
“后来呢？这些人怎么样了？”我问道。
“后来？达成了目的之后，大多数神厌倦了，他们毁掉了那些会长出面包的树、会自动修补的道路，我们给予人类的一切，回到了浮空大陆。”塔罗特说道。“但是人类已经存在，虽然一时失去了众神的支援，还是发展到了今天。”
“目的，什么目的？”我问道。
“我们的目的是找回我们生存的意义。所有的生物都有本能，只有我们神没有。”塔罗特说道。“我们原本不会悲伤、不会痛苦，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我们是完全理智的生物——完全的理智，所以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活着。新生的神，我不是说你这种从凡人升上来的，我是说那种真正新出生的神，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生存的目的，他们可能会变成任何模样，他们会任由自己的身体朽坏，他们对一切都没有兴趣。所以很多神都自杀了。所以我们需要一面本能的镜子，这就是我们创造人类的目的。我们是完美的，人类则充满了缺点。我们按照镜子里的形象调整自己的行为。这个计划很成功，你现在看见了，几乎所有的神都有了类似人类的躯体，都会愤怒、都会仇恨、都会痛苦。
“后来，人类建立了自己的文明，甚至赶走了比他们完美得多的原生种族。有的神认为这是由于人类那强大的生殖能力，有的神认为这是因为人类的贪婪。于是试验又开始
了，众神建立各种各样不同的文明，不同的国家，让它们兴起、让它们毁灭，让它们交流、让它们打仗，甚至把惩罚改成了在人类中转世。”塔罗特说道。“于是，我们学到了更多的东西，争夺地位、发动战争，我们不再完美，但我们有了生存目的。
“神在转世的时候会对自己的人类身分产生认同。一旦他们把自己认作是人类而不是神，很自然地就会憎恨那些玩弄自己同胞生死的神，他们会报复。幸好，他们的力量都是被封锁的，所以一向也没有造成什么大麻烦。
“但二百年前，当时有一个把自己当作人类的邪神——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他的资料被销毁了，我当时还没有觉醒——中央大陆一般叫他做雷光的，他发现了怎么样彻底揭开封印，并增强力量的方法。另外，他还发明了让普通人类挑战神的路径，于是他带着二十万士兵进攻浮空大陆，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最后还是靠着另一个邪神，也就是你们说的魔法女皇才把雷光强制封印了。
“当然，这场战争也不是完全是浪费资源。它创造了最强的神，也就是你信奉的神——至高神。原本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很强大但还是普通的神。虽然它管自己叫太阳神，实际上它对太阳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在观察过雷光之后，至高神掌握了获得能源和智力的捷径，他到太阳上建立了一个神殿，掌握了整个太阳，其余诸神加在一起也没有能力对抗弛，于是至高神获得了新的名字和地位。”塔罗特说道。
“但是至高神的肉体还是需要轮回转世，其他的神，我是说大部分其他的神，对至高神圣高无上的地位非常不满，他们计划着要趁至高神转世的这一段时间控制太阳神殿。”塔罗特继续说道。“本来这和地面上的人没有关系的，但至高神企图使用它的信徒，就是你们，帮他看守神殴。于是，众神决定先发制人，把你们杀掉，或者改变你们的信仰。”
“但是至高神对我说……”
“至高神没有把全部的事实告诉你们。教宗为甚么执意要发动战争？因为至高神让他锻炼军队。为什么要发射那么多反射卫星——就是你们说的大镜子——这是让你们飞向太阳神殴提供能源的。当你们被锻炼好与神力作战之后，当至高神的转生真正开始之时，你们就会被征召去守卫太阳神殿。”塔罗特说道。
“我要亲自问至高神！”我叫道。
“你去问他吧！”塔罗特耸耸肩说道。“不过他未必会回应你。”
第六十九章 神与人
天刚亮，我就开始呼唤至高神，至高神也很快回应了我。
“守卫太阳神殿？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并不是很现实。太阳由气体构成，太阳神殿可以在广阔的太阳内自由移动。而且，太阳表面的温度高达数百万度，其他神上不来的。”至高神对我说道。
“那其他神为什么要进攻教廷呢？”我问道。
“为了争夺人间的领导权。”至高神说道。
“人间的领导权对神有什么作用呢？”我问道。
“人间是众神的实验室。”至高神说道。“况且这个实验室还产生过雷光那样的东西。”“当光不是一个神吗？”我问道。
“他是一个神，但如果他仅仅是一个神，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个地步的。他的大部分力量来自于人间，大家都很想知道得具体一点。”至高神说道。
“您不是已经发现雷光的秘密了吗？”我问道。
“不，是受了雷光的启发，我是从另一个途径得到异于其他神的力量。”至高神说道。
“人类的历史真的和塔罗特说的一样吗？”我问道。
“大致上没错，不过，塔罗特说的气人类，是包括普通人、精灵、矮人，甚至魔鬼的广义上的人类。至于详细的历史，一年半以后你获得神力之后自然就知道了。”至高神说道。
“原来如此。您对邪神有什么看法呢？”我问道。
“邪神是犯了罪的神，只要他们受完惩罚，他们就可以重新成为神，你可以像信任其他神一样信任他们。”至高神说道。“有的邪神已经被人间的邪恶污染，你要小心。无论如何，你要小心塔罗特引诱你。”
“引诱我？为什么要引诱我？”我问道。
“有些神不想让人类封神，因为人类实在是太多了，你明白吗？有的神认为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由第二个就会有一百个，有一百个就会有一千个，最后满天都是神。”至高神说道。“这样他们就会失去现在的地位。”
“塔罗特是这样的神吗？”我问道。
“可能是。不过，也许他不过想在你封神以后多一个盟友而已。我们的法律禁止我去阅读别的神的思想。”至高神说道。
“塔罗特是因为什么破罚的呢？”我问道。
“他意图谋杀另一个神，所以被罚轮回六千年。”至高神说道。“我必须回去准备转生了，我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你有什么事情再呼唤我吧！”
“是！”我说道。
带着一个神并没有提高我们的行军速度，我们紧赶慢赶，这天终于到了拉玛巴的首都格陵。到了格陵，虽然也在戒严，但格陵人还是万人空巷来欢迎我们——这都要归功于彭尼对我的宣传，效果至今犹在。彭尼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得到任何他的消息。
骑士团没有获准入城，我只好带着几名参谋自己进了城，见过本地的大祭司，交换了一下情报，之后就去见拉玛巴王了。拉玛巴的王宫装饰不多，但城墙厚重，戒备森严，真是一个战斗要塞。拉玛巴王的名字很长，亚历山大，普罗，迪奥多，碎锤……等等（据说全部写下来能够写满一本书），一般只叫他做亚历山大。拉玛巴王在宴客厅接待了我们。
拉玛巴王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周围布满了全身装甲的士兵，看起来非常地威武肃杀。
“尊贵的客人，我代表拉玛巴人欢迎你。”拉玛巴王亚历山大倨傲地说道。
“我代表圣骑士感谢你的招待。”我随口答应。
“不知贵客光临，是有什么要事啊？”拉玛巴王在“要事”上面加了重音，似乎在说“没有要紧事就不要来烦我”。
“主要有二件事情。”我也懒得废话，“调查团团长费东拿祭司从拉玛巴回去教廷总部后意图刺杀教宗，有证据表明这是一个拥有很大势力的团体的阴谋。我想贵国配合我们调查幕后黑手。第二，我代表教宗来向你询问一下出兵的事情。第三是出兵扫除暗黑神祭司余党。另外还有一件‘小事’，我看到贵国的土地上正在流行瘟疫，希望我们能够提供帮助。”
“那不是暗黑神祭司余赏一，那是我国叛乱分子克里特勋爵的余党。”拉玛巴王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很危险的。虽然贵国军力强大，但出国作战总是不方便吧？所以我们来帮助贵国消除这个危险。”我说道。
“一群残兵败将，有什么危险的。”拉玛巴王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他们犯下了不可赦免的罪恶，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等我们圣骑士团抓住了他们以后，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我说道。“教廷和贵国时常互相帮助，我们帮你抓住叛贼，你帮我们进攻魔界。”
“你会把叛贼余鲎：父给我们处理吗？”拉玛巴王问道。
“我要把他们带回总部去审讯。”我说道。
“这也算帮我？”拉玛巴王说道。
“当然算。贵国虽然军力强大，但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恐怕战斗力有点问题。就拿上次的叛军来说，上万守军对着几千个强尸居然等着别人攻城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还被攻下一个城。要消灭它们就必须要在新月森林那种地方作战，贵国恐怕……”我说道。
“几个强尸算什么！”拉玛巴王嚷道。“黑希尔只不过是一个边境的伯爵领，怎么可以代表我国的军事水准，等到……哼，算了。我问你，教宗想进攻魔界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出兵支援他？要他出点钱还不肯，我们拉玛巴人命特别贱下成？”
“原来是钱的问题。”我说道。
“不单只是钱的问题，我国常备军一共就十几万，教宗开口就要十万，这也太多了吧？”拉玛巴王说道。
“教宗说的是十万人次吧？”我问道。
“十万人！”拉玛巴王说道。
“魔界军力强盛，去多点人也是对的。”我说道。教宗居然不把这个情况告诉我，摆明了让我出丑。
“那我国的守备工作怎么办？”拉玛巴王叫道。
“不是还有很多民兵吗？”我问道。
“训练民兵不用钱？给他们购买装备不用钱？我国一向不怎么富裕，一下子训练十万民兵，财政还不破产？”拉玛巴王叫道。
“如果只是钱，问题应该不大。”我说道。
“那你和教宗说说，要我出兵就给我钱。不要省那些不能省的钱。”拉玛巴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