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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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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习惯是穿背心,下面只穿条内裤儿。公寓楼里暖气开得热些,他就不盖被子那么 
            撅着或者四仰八叉地躺着。我瞟了两眼他挺壮的下身,然后准备睡觉,有时我会轻 
            轻拍他大腿一下,说一句:往那边一点,顺手帮他把被子盖上。 

              做个比喻吧,我猜测一个壮年男人看见自己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女儿天真地裸 
            露时一定和我有同样的心态,只要是个不丧心病狂的畜生,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开启 
            欲望的那扇门,哪怕想到这扇门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然后很自然地关闭它,只剩下 
            了全部的父爱。 

              可我为什么会对翔子有那样的一扇门,我不愿意去思考。 


              星期五下午,刘正邀请我去他那里作客,我认识了很多台独分子。可就象刘正 
            在大陆同学圈内一样,他承认自己台独,但不据理力争,我在他那里也承认自己旗 
            帜鲜明反对台独,也不争辩,我们都信奉中华的“古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 
            以和为贵。 

              刘正同学对中华的古诗词了解得比我深刻,比如唐诗,他信手拈来为有云屏无 
            限娇,凤城害尽怕春宵,我张嘴就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把他逗坏了。而且刘正 
            的中庸之道也比一般大陆人运用得透彻,至少他说话时不尖刻,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也正是我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 

              刘正问我关于王芳的事情,我反问他是不是系里人人皆知,刘正回答不仅仅是 
            人人皆知,还有多个版本。以前都是婚外恋,如今多一桩姐弟恋耶,刘正笑话我。 


              从刘正那里回来,我如往常一样看见翔子躺在床上,不过他这次盖得很厚,可 
            屋里屋外都不寒冷。 

              “华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发烧了,难受死了。”翔子半呻吟着说。 

              我连忙看他,脸色的确不好。 

              “多少度?”我问。 

              “不知道,哪里有体温计?” 

              我摸一摸他的头,又找来温度计给翔子试体温,100.5,大概相当于摄氏 
            38度左右。因为我认为不是很严重,我让翔子多喝水。翔子乖得不得了,可怜巴巴地 
            喝了一杯苹果汁,又喝了一杯热水。我问他要不要啤酒,喝点冰镇啤酒也退烧。 

              翔子乐了,骂我太狠:“我都快弯回去了,你还气我。”翔子的意思是说他要 
            挂了。 

              我离开翔子身边去上厕所,我听他有气无力地叫:“陪哥们呆一会儿,我都躺 
            一天了。” 

              我从卫生间出来,帮翔子把被子盖好,连我的被子也搭在他身上,我告诉翔子 
            我来美国第二月也发烧,多喝水,睡了两天就好了。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他说没食欲,吃点也行。翔子吃了一片面包,我劝他睡觉,我看10点的晚间新闻。 


              “你别看电视不行嘛?又吵又晃眼睛。”翔子躺在我身边叫嚷。 

              我看看他不振的样儿,关了电视。 

              “陪我说话吧,我睡一天了,根本睡不着。”他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机房电话或者合用的临时办公室电话都行。” 

              “算了吧,已经够麻烦您老人家,不敢再打扰你……” 

              “你丫来劲是吧?我说过那话?”我面带笑容冲翔子瞪眼睛。 

              他笑了,往我身边拱了拱:“我又错了……哎哟,你看我病得这么厉害,也不 
            知道给我按摩按摩。” 

              我抓起翔子的手,掐他的虎口|穴。他呻吟着叫嚷着舒服,在我听来,比女人叫 
            床还撩人,但我没好意思和他开这个玩笑。 

              “你哪里传染上的感冒?每天在外面干什么呢?”我掐完翔子的两条胳膊后, 
            问他。 

              “去的地方多了……”他闭眼回答。 

              “妓院?”我逗翔子。 

              “我还真去了妓院……我看报纸上写着招特形模特,男女不拘,年龄不限,我 
            还以为是找画画的人体模特呢,去(目娄)两眼,虽然咱的条件差得比较远,先见 
            识见识,结果他妈的是拍毛片儿的,还说可以做伴游。”翔子一直闭眼睛讲这番话, 
            说到最后他笑了。   

              我想随着翔子笑,可又感觉没什么好笑的。没想到翔子能上那个当。 

              “你这条件还不能做模特?”我想叉开话题。 

              “我?不在器械上练半年,好意思给人亮相嘛,除非真是特形,我又不够特… 
            …”翔子给我讲人体解剖,把身上的肌肉说个遍。我看他说得气喘吁吁,干脆转移 
            话题。 

              “除了妓院,你还去哪了?” 

              “多了,餐馆,他们都要熟手,我开始说我没做过,连试工都不让我试。我撒 
            谎说是熟手,一试工就漏馅儿。” 

              翔子发着高烧很健谈。从前他也有滔滔不绝的时候,内容一定是有关他特别辉 
            煌的某次经历,这样的健谈是第一次。 

              “对了,我真去画廊推销我的画儿了,我这次就带了一副油画,想放到他们那 
            里看看行情……”这次戴晓翔睁开眼睛说话了:“人家好象没兴趣,我也听不太懂 
            他说什么……我发觉说英文其实容易,听很难,你怎么会认为听容易,说话难?我 
            上课或者在电视上使劲听,就是听不懂……” 

              翔子的呼吸比先前沉重,我让他别说了,马上睡觉。翔子说他很恶心,想吐, 
            我扶着他到厕所,也没吐出什么,回到床上,翔子让我倒水,他说再多喝点水,但 
            愿明天全好了。 

              我看他喝得很艰难,一阵一阵地要呕吐。   

            十八 

              半夜,我被翔子低沉的呻吟声吵醒,我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他反问我几点了, 
            说他还是恶心,睡了一觉醒了,再也睡不着。我打开灯,发现翔子的脸色异常红润。 


              翔子又要呕吐,他自己走到厕所,这次真吐了,搞得家里臭气熏天。我想起上 
            高三的时候,翔子担心他的文化课分数不够,说他绝不要N次高考,闹一个我都毕 
            业了他还没上大学呢。为此翔子喝多了,他就像现在这样抱着马桶狂吐。翔子酒量 
            比我牛逼,但他的毛病是喝到不行就吐。这方面我比他有自制力,除非是迫不得已 
            的应酬,感觉不行就不喝了,几乎没有烂醉如泥过。 

              我扶翔子从卫生间回来,还没走到床旁边,翔子似乎克制不住,一口就喷到了 
            地毯上。我连忙又把他弄到厕所,他在马桶边上趴了有三分钟,这才漱口。我们一 
            边回到床上,翔子一边对我说抱歉,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弄得那么恶心。 

              我看着地毯上的污秽,如果换在平常或者他喝高了,我可能嘴上不说难听话, 
            但在心里一定是骂人。但那次,我只感觉地毯上的肮脏不值一提,某件非常重大的 
            事情在迫近,比如疾病的恐惧甚至生命的威胁。 

              我拿来温度计给翔子试体温,并我对他说脏了就脏了,房东的地毯他心疼,我 
            又不心疼。这次的温度是104,我觉得脑子很晕,琢磨着是40度还是41度。 


              “多少?”翔子问我。 

              “大概39度左右。”我回答,脑子里迅速思考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应该 
            科学对待,我第一个想到医院,但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去呢,第二个想到服药,可我 
            这里除了几包国内带的板蓝根,没有其他的药,也不知道该不该给翔子吃,第三个 
            我想到了老鲁爱人。据说老鲁爱人在国内时是医生,妇产科医生。可现在也没有更 
            好的办法,翔子只能屈就挂一个妇产科的号了。 

              我顾不得此时正半夜两点半,拨通老鲁家电话。妇产科大夫真好,她安慰我说 
            不要紧张。我问她是不是应该立刻去医院,她回答:“当然去医院最好了,如果是 
            在国内,打一针柴胡,吊盐水补液,让医生听听心肺。可是这里去看急诊他们也不 
            做太多处理,原来有个叫付康雷的,你可能不认识,发高烧去看急诊,当时给他抽 
            血做一堆检查,开了一个处方,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小时,账单送来是九百多块钱。 
            哎呀,戴晓翔没买保险吧?” 

              我回答:没有。老鲁爱人又说一般感冒没什么,只怕转成心肌炎肺炎,因为翔 
            子刚烧了一天,还不很紧急,但不要超过三天。老鲁爱人还说高烧要处理,高烧脱 
            水同样危险,她建议我一定给翔子吃退烧药,硬挺着是不行的。 

              我放下电话先敲了房客的门,小蔡和我一样,身边只有感冒冲剂,另一个西班 
            牙老妞说她没有退烧药,有咳嗽水和治疗流鼻涕的药。我又给王芳挂电话,她说她 
            有药,是她刚来美国时买的,只怕是过期了。 

              “算了,我去药店吧。”我对王芳说。 

              “现在很晚了!”王芳那边轻声惊呼。 

              “CVS不是24小时开门嘛……” 

              “要走六、七个BLOCKS,靠地铁口很危险,高肖华,你不要去,再过几 
            个小时天就亮了,实在不行你到我这里把TYLENOL拿去,过期也能吃,国内 
            的药过期了还往外卖呢。” 

              我能听出王芳语气里的焦急,但丝毫不令我感动,只觉得非常对不起她,有些 
            歉疚。 

              我没有听王芳的建议,穿上大衣后告诉似乎在昏睡的翔子说我去药店,很快回 
            来。     

              “别去,这地方半夜怎么能出去……”不知道是说话累的还是急的,翔子变得 
            呼吸急促。 

              “你以为我半夜没走过?都快三点了,抢劫的后半夜也困得睡觉去了。”我回 
            答翔子:“对了,你要是特别难受给老鲁打电话……给王芳打也行。”我找来张纸 
            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怕翔子烧得忘记了他们的电话。 

              “你小心啊……”翔子努力对我喊了一句。 

              我看看他烧得失去了平日光彩的脸,目光里流露出我从没见过的神态,应该是 
            忧虑和恋恋不舍,我对他说:“自己多喝水,老鲁爱人说一定要喝水。”   

              哈林区的深夜没有独特的地方,空气里没有因为传说中的毒品,枪支,和劫匪 
            而产生特殊的味道,隐约有一点垃圾堆发酵气味,并不特别,和中国城,皇后区的 
            某些街道一样。建筑上的涂鸦在夜色里不很明显,除非一些明黄和白色的涂料,倒 
            觉得给漆黑的街区增加亮点。 

              境由心生,所有的恐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哈林区住了这么多的人,大多是良 
            民百姓,他们每天进出,又有几个人被抢劫被谋杀?不过几个个案,让这里变得如 
            魔窟般令人害怕。而我的命一直很大,怎么能那么巧合被打劫、被捅上两刀?这是 
            我走在第一个街道时的内心活动。 

              走出第三个街口,我想起翔子刚才的眼神和自己的一番举动。我从小梦想着当 
            英雄,想着我可以在关键时刻临危不惧,然而在“关键时刻”还没到来之前,我一 
            次又一次地体验着各式各样的恐惧,某一天突然明白只怕自己也是头狗熊。 

              梦想虽然没有成真,但依然惹人喜爱。刚才的翔子让我有了实现梦想的冲动, 
            让我有“实现梦想后”的满足。王芳从来没有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我喜欢她的聪 
            明,她内心的彪捍却让我欲望全无。那赵敏呢……   

              此时,我已经闻到了类似农村里猪圈的气味,好,地铁站口就要到了。我又想 
            着自己必须为翔子立刻买到有疗效的退烧药。因为朋友病到这个地步,我应该开车 
            送他到医院,无论多少钱义不容辞地帮他先垫上,然而我什么也做不到。   

              在商店里交钱的时候,我警觉地注意到两个十几岁的黑壮小子,他们似乎在看 
            商品,却翻着眼白一眼一眼地瞟我。他们的年龄,他们的特征,他们的表情都太符合传说中,以及我心目中的劫匪形象了。我拿着药走出商店,看见门口停着两辆警车,车里却空无一人。我回头,他们果然也往外面走。 


              我只觉头嗡地一下血涌,手都出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敢走了, 
            立刻转身往商店里去,我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没有看我,或者说假装没看见我。 
            我想到求助店员,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出去的那两个小子象抢劫我的嫌疑犯? 
            我这个长得很象中国人的家伙吓得不敢回家了? 

              我在商店里转了一圈,看到有卖汽车车锁的。那锁有两尺来长,实心铁棍子, 
            纽约马路边停靠汽车的必备之物。我再次去交钱,心想这东西今天用不上,等老子 
            买车了一定能用上。 

              在商店门口,我把药揣在兜里,吸了半只烟,拆开车锁包装,掂了掂它的份量。 
            此时凉风一吹,我脑子很清醒,想起这里的人对亚洲人的理解除了胆小怕事以外, 
            就是李小龙成龙演绎下的神奇“空父”了,做做样子说不定能吓唬两个小王八操的。 
               
               
              我略微挺胸,扩肩,手提车锁挥舞了一下,迈着不夸张的方步往前走。那七条 
            街口很漫长,太漫长了,我能感觉到有人陪我同行,我偏过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 
            因为不带眼镜,搞不清是不是商店里那两人,反正有两个黑人,他们在马路对面的 
            几百米之后。我幻想自己耍一套长枪什么的,实际情况是只能晃悠晃悠手里的车锁。 


              此刻我真的不再害怕,因为我看出来他们有不轻易靠近我的胆怯,有铁棍子给 
            我壮胆,也许还有“视死如归的豪迈”,错了,这么说太搞笑,应该是死猪不怕开 
            水烫的无奈。 

              离家越来越近,我越走越快,箭步如飞,太快了,竟然自己绊了一脚,小腿磕 
            在一幢小房子前的水泥台阶上,非常疼。我回身看看,他妈的屁也没有,我正自做 
            多情地吓唬自己。我接着快步走,走进了公寓,上楼,开锁进屋关上大门,牢牢锁 
            住。 

              我靠着门站了半分钟吧,车锁轻轻放到地上,发现自己双手抖得利害,腿奇疼, 
            浑身发软。我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翔子出来,问:“华子?是你吗?华子?” 

              我有些跛脚地往里走。 

              “你怎么了?”翔子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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