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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海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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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嫂子认为呢?我打小就随爹行船天下,跟著哥哥们四处玩耍,多长了些广博的眼界而已。可能正因为我是家中么儿,又和哥哥们年纪有点相差,所以看来老成些。”
  “我猜你……十七。”他虽不及于翼高大,但还有成长的资质。
  于岚摇摇头。“我今年十五岁,嫂子。”
  “啊?”十五,比自己还小了两岁呢。
  “我猜嫂子和二哥同年吧?”
  “咦,难道他才十七?”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嗯。”于岚笑笑说:“大哥年岁和我们差最多,今年二十有二,这是因为我们兄弟三人的娘亲都不一样的缘故,爹爹总说他没想到自己独身一辈子,还会有三个儿子呢。”
  他们一家人还真是个个奇异。笛儿没想想自己,光顾著听他口中的话,已经觉得不可思议地猛摇头了。嫁入这一家,自己也成为另一个引人入胜的话题,她一直到很久后才晓得。
  “啊,大哥——”于岚眼尖地看到岸边的人影,高兴地挥了挥手,指给笛儿看说。
  笛儿不敢跨出太远,只好眯著眼直瞧。岸上港边熙来攘往的,到处都是忙著搬运东西的工人与指挥的工头,笛儿佩服他的好眼力,能点出身在其中的滕于翼。她看著于翼在岸边和两名男子比手划脚的,似在争辩些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呀?”
  “那是在议价。你看见了那些白白的堆成小山状的砖块了吧。那就是我们要运送到河南的货物之一,盐砖。只是扬州的盐官很狡猾,总是会在盐砖上动手脚偷工减料的,哥哥要是不紧盯著点,有时还会被骗了。我知道很多船家都不想接扬州的盐运,总亏本。”
  “喔……”她注意到一点点不寻常之处。“他们怎么偷工减料法?”
  “手法不一而定,有时会在盐砖上动手脚,混些泥土在砖里吃重,有时会故意先泡过些盐水,让它看来比较有份量,再不然就是以劣盐混杂在好盐里,□混高价。
  总之都是些非常伤脑筋的贪官污吏,个个把盐运当成搜刮银两的肥羊,拚命剥削呢。”
  “嗯……”笛儿沉吟了一会儿。“岚弟,你能帮我个忙吗?”
  “嫂子不需客气,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说吧。”
  “麻烦你帮我□上双眼,带我到岸边去。”
  “嫂子,你要下船啊?”
  笛儿用力点头说:“我家相公有被人敲竹杠的嫌疑时,我这做娘子的怎能袖手旁观,我要下去帮他一臂之力!”
  于岚见她如此义愤填膺,到底他的小嫂子注意到什么自己与大哥都没有发现的事,他不由得好奇起来。“那就让我护送嫂子到大哥身边吧,如果嫂子途中又怕水而晕倒了,我可担不起被大哥责骂的罪过。”
  ???
  “滕大少,您看仔细了,这可是最上等的官盐,光瞧这雪白的色泽,您就无从挑剔起了,依照公定的行情,您可不能给我打任何折扣呀。”扬州新近上任的盐漕转运使程成,胖胖的弥勒脸蛋上,堆著满是谄媚的笑,圆滚的肚皮几乎挤破他那件九品官服。
  滕于翼沉默地盯著自己负责秤重计量的手下,他们搬运了几块盐砖到水面上的小舟上,根据船身的刻度就可知道这些盐砖是否被下过手脚,不足斤两。结果在斤两方面没有问题,他也命人把盐砖打碎两、三块来检验,确认里面的确没有夹带著胶石或杂物。表面上来看,一切都相当的正常而没有问题。
  可是,程成这个人过去在运作官粮时,经常就被人检举他会旧米充新米上缴国库,自己却偷偷把新米变卖到黑市去。这回听说他央求贿赂许多高官,好不容易让他当上了盐运使,他又怎么会乖乖按律法办事,于翼非常怀疑。
  “如何?您看这些官盐,一点问题都没有吧?您要再不相信,还可以多抽些盐砖来查验啊。上面可是扎扎实实地打著咱们大唐的御条呢。”程成一双眯眯眼,笑得成了两条贼缝。
  虽知此人不可相信,但眼下捉不到他的把柄,看来也只有冒险一次了。
  “好吧。我就以官盐地价码,一石九千钱收购此次的盐砖,程大人。”
  程成高兴地搓著手说:“爽快、爽快,我就知道滕氏最讲信用的,有您鉴定过的盐在市场上也都得到很高的信赖,能托给你们的商船队,就等于是交给圣上最能安心的人手上了。您放心,这些盐砖绝对不会有问题,等您运抵洛阳城,等于就是为咱们圣上又赚进大笔库银呀。”
  “客套话就省了,程大人。这是我们滕家票号的收据,您就拿去兑现吧,一共是一万石的九万贯,没错吧。”
  “喔,没错、没错。”程成猛吞口口水,瞪著那张票子的眼睛都直了。他颤抖地伸出手去接那张票——“慢著!”票子却被途中杀出的程咬金一把抢走。
  商笛儿举高银票,在程成鼻前面晃说:“你不配拿这张票子,大人。”
  “你、你、你是哪来的贼,快把票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命人捉拿你了。”程成眼看就快到手的银票,却被这名少年模样的家伙抢走,气得一脸通红。
  “捉我,行呀。不过这样一来,你头顶的官帽恐怕也戴不了两天,大人,我劝你还是三思。”
  “我?我做了什么会被罢官的事,容得你这黄口小儿瞎说扯淡!”
  “根据我所知大唐朝律,鱼目混珠,假盐充真盐在卖,可是条相当大的罪,更别说是你这身为朝廷命官的盐运使……一旦罪证确凿,恐怕不只是罢官,还会被流放到最荒凉的房州去牧羊呢。”
  “我、我、我怎么把假盐充真盐了?胡说八道!”程成指著笛儿的鼻尖大叫:“来人呀,把他给我拿下,就以污蔑朝廷命官一罪,送官府严办!”
  “慢著!”喝止这场闹剧的滕于翼,严词正色地捉住笛儿的肩膀说:“你没事下船做什么,这边的事不是你可以玩儿的,快快给我回船上去。银票也给我。”他接著转头不悦看著站在身后的弟弟说:“于岚,我要你看著她,不是叫你跟她一起瞎搅和的,还不带她回船。”
  “你别骂岚弟,他是帮我也在帮你。”笛儿委屈地一扁嘴。
  “帮我制造混乱吗?我已经够忙了,没空陪你做孩子气的鬼扯淡。”他无情地说。
  可是程成却半途插口说:“滕大少,你认识这名污蔑本官的大胆少年吗?他是何人,这件事我可不会轻易就算了,他如此侮辱本官的清廉,我的名誉大大地受损——”
  “程大人,请你到一边去。我正在处理这件事,你要埋怨,等我办完事后再说。”
  滕于翼压根没把程成放在眼中。
  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盐运使,因畏惧于他们黑旗滕家的势力,只能敢怒不敢言地退后两步。
  “银票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先听我说完话。”笛儿把银票藏滕大海在身后说。
  “你有什么话,等我回船上再说。”
  “不行,你现在就听我说。”
  “笛儿……”滕于翼扬高一眉,威吓地瞪她。
  “你不相信我吗?翼。”
  女人就是这样,搞不清楚状况和地点。于翼不悦地伸出手。“把银票交出来,笛儿我就不会和你计算这次你惹的麻烦。”
  “我问你信不信我的话?还是,你相信那只贪婪的白猪,也不愿意相信我,你的妻子?”笛儿挑战地看著他说。
  “妻……妻子!”程成发出嚎叫,接著又怒跳起来。“谁、谁是贪婪的白猪!”
  “于岚,把程大人带到一旁去。”嫌他碍事的于翼指示完,步步朝笛儿逼近。
  “笛儿,你别让我动手。”
  “我没有错、我也没有骗你,更不是无理取闹,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我是好心下船来告诉你这重要的事,你别被这些白花花的盐给骗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其中有些盐砖根本就不是盐!”
  于翼皱眉,他怀疑地看一眼程成,对方额上开始冒出斗大的汗珠。
  笛儿趁此时爬上那些盐砖的顶上,捉起其中一块说:“你瞧仔细,这盐砖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说完,她把盐砖泡到水盆中去,慢慢融化的盐砖里竟然流出了一道浊黄|色的水,程成见状辩解地说:“这只是里面有些杂质而已,再好的盐砖都难免会有一点点炼制时的泥土……”
  笛儿得意洋洋地说:“杂质?!那么我们就来尝尝味道吧!”
  她自己先舔,接著把盆子递给于翼,连于岚也好奇地凑过来舔舔那块融化的盐砖水……于岚惊愕地叫道:“这水中有甜甜的味道!”
  于翼冰冷的视线射向浑身发抖的男人。“程大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盐砖不是咸的,却是甜的味儿?您这盐砖还真奇特。”
  程成见大势已去,噗通一声,双膝软跪在地。
  笛儿抬起她扬眉吐气的骄傲小下巴,朝天一哼,这下看这无耻的盐吏,还怎么辩驳。有她商笛儿在,谁都别想欺骗她夫君的银两!
  第七章
  程成狡诈的诡计被商笛儿眼尖的识破后,自是无颜再讨价还价,接受了滕于翼给他的条件——货款被折扣了三分之二,拿著那仅剩三分之一的三万贯银票,像条战败的犬夹著尾巴落荒而逃。
  临走前他还狠狠地瞪了笛儿一眼,要不是她身边有一大一小的雄伟门神守护,恐怕程成会为自己东窗事发而找上笛儿泄愤。
  “我爹爹说得果然没错,这些盐使根本没几个好东西。”笛儿朝程成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后,带著邀功的可爱笑脸,期待地仰头看著她夫君。
  于翼视而不见对于岚说:“去替我监督那些搬运工,别让小船超重、盐砖泡水。”
  “是,大哥。”
  笛儿失望地捉著他衣袖,强迫他注意自己。“你都没有话要告诉我吗?相公。”
  “有。”
  她小脸一亮,他终于想起来要赞美她的聪明才智了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怕水一事。”
  反过来被讨债的笛儿苦著小脸。“我们回船上再说。”
  “现在你就愿意回船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我说我还想多陪陪你在岸上挑选货物,也不会答应嘛。”笛儿蹲下来,开始在地上数落起蚂蚁:“小蚂蚁呀,小蚂蚁,这世上的人真没有十全十美的耶,像你们勤劳的工作,结果却都没有人称赞你们,真是可怜又辛苦你们了。可是我就说你们也笨吧,喜欢做苦工,还得挨著被人白眼的功夫。笨就笨吧,喜欢就喜欢上了,现在也没得反悔了。”
  “你要不要回船上?”滕于翼双手抱胸,他怎么不知道笛儿想要什么,他是故意不称赞她,看她还玩什么花样。
  “回、当然回。”她拍拍膝盖上的尘土说:“夫君请先,我会乖乖跟著你到天涯海角的。”
  “你有话要说,就说。”他见她也闷不了多久。
  “我真的可以说吗?”笛儿眨眨眼,窥看著他的神情问。
  他不置可否,但已经够给笛儿勇气了。她令人发噱的抛开顾忌,得意忘形地扯著滕于翼的臂膀说:“赞美我,相公,我很厉害吧,我真的很厉害吧!我说过我很聪明的,你都不信,这会儿我证明给你看了,我跟著我爹爹学商、学看货、学计斤论两,我爹爹都说我是天才呢!你说呢,相公,我是不是天才?”
  于翼都还没有反应,身后的于岚已经爆笑出声。
  被于翼瞪了一眼,于岚才清清喉咙说:“大哥,嫂子的确很厉害呀,我也很想知道她是哪儿练来的如此好的眼力,我们都没有发现那些盐砖有何不对劲,她又是从哪儿看出的。我想嫂子要你一句赞美,你就别吝啬了。”
  吝啬?这小娘子乐得快飞上天了,还需要什么赞美。
  “就是呀,岚弟都这么说了。”她不停地以眼神敲边鼓说。
  “嫂子,你到底是如何破解这招瞒天过海的招数?在一层盐表下的盐砖中,藏著麦牙糖呢?”
  说到这一点,笛儿都不禁要佩服自己的灵机一动。“因为我发现到了鸟儿在那堆盐砖上盘旋不已,我心想就奇怪了,为什么鸟儿会对‘盐’有兴趣,这儿又没有花香或鱼儿,通常鸟儿都会被带有甜味的东西所引。我就想起爹爹说的,很多货物都不能光看表面,就像很多橘子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那么盐中一定藏著什么会吸引鸟儿的东西。我只是大胆推敲,得到求证的结果而已。”
  “这么说来,你全部都是猜的?”
  “当然,我又不懂法术,哪晓得天机呀!”
  于岚呵呵笑著,转头对自己兄长说:“看来,大哥,我们可得了一名意外的好帮手呢。嫂嫂的胆识与见解,异于常人,可非泛泛的商家千金。您还是向嫂子说声谢吧。”
  “谢谢我倒不用了,相公和我本该鱼帮水、水帮鱼,我不帮相公,谁帮相公呢?
  但是相公要是觉得有那一点点‘良心不安’,就给我笛儿一样东西吧!笛儿好想要!”
  她贼贼笑说。
  “嫂子想要什么?”
  于翼还没来得及阻止他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娘子,笛儿就抢先大声说:“还用问吗?天底下,我最想要的就是‘相公’了!今天晚上相公如果愿意让我——呜呜呜!”
  他板著脸捂住她的小嘴。“你问题太多了,岚弟,快去工作吧!”
  于岚红著脸乖乖离去,自己虽然喜欢上嫂子的天真坦率,但大哥会对她严苛不是没有道理的。嫂子一张嘴,还真是口没遮拦呢。
  “唔唔唔——”笛儿双颊通红的挣扎,等于翼确定于岚离得够远而放开她时,笛儿翻著白眼大呼吸地叫道:“相公,你好过分,我差点被你弄得没气,以为自己得去见阎王了。”
  “你听好,以后闺房中事,绝对不许对外人说。”
  笛儿咋舌说:“这也不许,那也不成,相公,你真的比我爹爹还□唆。”
  “我不是你爹!”
  “知道了,别吼嘛!你要是我爹,我又怎会嫁你,那会乱了伦常。”
  “商、笛、儿!”
  又是她说错话了。笛儿心想男人的禁忌怎么比她这个女人家还多,她真有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谁叫他是自己看上的夫君,她就是没办法讨厌他——呃,就算讨厌,也是“喜欢”的讨厌,而非“讨厌”的讨厌,这点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你还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再不跟上来,我就把你留在岸边自生自灭。”
  瞧,就是这么跋扈蛮横的脸色,让自己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
  “于翼……啊……于翼!”
  随著他火热进出的感触,笛儿下腹处被阵阵快感麻痹,她的双臂勾著他宽阔的背,指尖在他紧绷的光滑肌肉上留下激|情的痕迹,但这样还不够,她还要在他身上留下更多她的痕迹,证明这个男人是她的!
  于翼皱著眉容忍她这小小的暴行,身下契合的密度让他不想停下来阻止她,老实说他从没想过自己和商笛儿在这方面就像是天衣无缝的一对,而自己置身其中时,她就像要将他吞下似的,贪婪地以全身渴求他,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水||||乳交融快感。
  他有过的女子数不清,可是没有一人能像笛儿这样,仿佛连他们的呼吸都在一起,他掌控的节奏她毫不费力地就捉住,当他忽儿缓忽儿急速地攻击她时,她也会不甘示弱地以她的手脚来回敬他。
  像此刻他不过虚晃一招要后退,她立刻就以腿勾住他的腰身,弓身留住他,逗得他也舍不得离去,又重又强势的夺取她。
  笛儿发出喜悦的啜泣,攀住他双肩的手一阵颤抖,圈住他短暂的抽搐著。
  于翼也配合著她,共同在顶点来临,释放自己。
  强烈的高潮让他们一时谁都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彼此的怀中静静地呼吸著。
  笛儿听著她耳下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时,她小指无意识地把玩起他的胸口,船离岸后,笛儿过了一段好无聊的时光,因为她不敢看船如何在海上行走,只好把自己闷在舱房中,就在她无聊的睡著后,被于翼索求的吻给吻醒。
  当然,她不是抱怨他偷吻她,或是不管她还没完全清醒,就脱下她的衣物缠绵起来。只是……这有点不像是她那刚正不阿,行为称得上再端正不过的相公会做的事。她还以为平时不苟言笑的他,会像个高傲的夫君,晚上睡觉前吩咐笛儿把自己“清理”干净,今夜要“服侍”他呢。
  想不到于翼也会有如此突发的激|情。
  “翼,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懒得回答,只是点点头。
  笛儿好奇地抬起上半身,这样她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你该不会喜欢男子胜过妇人吧?”
  “咳、咳咳!”本来已经闭眼小歇的于翼,差点把睡在他胸口的娘子给摔到地上去。“笛儿!”
  “好、好,你别气嘛!人家问一声而已,我也没说你就是。”
  “你打哪儿来的那种奇思异想!”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我当然知道的。我爹爹交的朋友都是些三教九流,我自幼听那些叔叔聊这些事,也晓得有人就喜欢那调调。不过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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