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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莫扬没有做到最后。
密码：177898
莫扬晚上是抱着向南入睡的。
在他睡着之前他一直缠着要向南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一直到他睡着向南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向南觉得这不切实际。
一辈子的承诺对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说是儿戏。
但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沉重了。
向南打电话回学校辞职了。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饼店里头打工。
一个星期下来莫扬每天走路包管接送，开餐时间还陪吃饭宵夜。
莫扬原本是想着一直在店里陪着向南的，但是向南怕老板有微言，把莫扬赶走了。
这天莫扬又送他，向南看莫扬这段时间下来每天都很有空，不禁好奇：“怎么最近都没有看到你有去上课。”
“他们说我以前读书的学校不济，准备让我换个地方，手续好像还在办吧，我反正要走了，去不去上那几天的课都没什么关系了。”
莫扬说着，很不满：“那好歹是我自己考上去的地方。”
莫扬的意思是指那些人嫌的不是学校，是他。
向南知道的，莫扬打小就在他们这些人家里头长大，和那群人是格格不入的。
向南没说什么了。
莫扬一把搂过向南的腰，向南看大街大巷两个男人搂到一块不成体统，挣脱开来了。
莫扬看他这般，眉头微蹙。
他很快又欺上去了，不过这回不是搂，而是贴着他。
“向南，你把工作辞掉好吗？”
“为什么？”向南看向他。
“那里不好。”
莫扬又是这一句。
这一个星期下来莫扬没少劝，向南听得都有点腻了。
“那你觉得哪里比较好点？”
向南很认真地问他。
“家里。”
莫扬也答得很认真。
向南笑了。
“莫扬，我需要钱。”
“我有。”
莫扬很直接。
向南摇头：“你有钱不等于我有钱。”
“我可以给你的。”
莫扬很认真。
向南无语了。
莫扬挽上了向南的手：“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的。”
向南沉默了。
一个上午工作下来，向南都心事重重。
向南在那擦着玻璃柜面，心里盘算要怎么在莫扬泥足深陷之前给他找个好女孩，想着想着，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店里的另一个人阿华从厨房里头出来了，对他道：“我先去吃饭，待会换你啊。”
“好。”向南微笑点头。
向南把店里门面的东西都擦了。
他正要回内里洗抹布时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叫他，声音不大，他出了店，看到了高皓。
高皓并不是在车里的，而是独自一人坐着轮椅在他店前。
向南看到他，很惊讶。
“你一个人？”
向南知道他不是真瘫，但是这样独自出来未免太……
“不是。”高皓温柔地笑着，他往身后一指，向南在前面不远的街道转弯处看到了停泊着的黑色车辆。阿东正倚在车外，抽着烟，等待着，看着他们。
“我听说你把学校的工作辞了？”
“是。”原本向南就有走人的心了，弄得这么僵，正好让向南快剑决意。
向南问高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一天经过看到的，今天有空就过来了，过来看看你。”高皓笑得很温柔，向向南伸出了手：“你讨厌见到我吗？”
“不是。”向南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微蹙眉头，犹豫再三，伸手过去了。
向南不知道。
高皓并不是碰巧遇到向南的。
向南走的那天开始，高皓就让人跟着莫扬。
高皓让人把莫扬所有的事都查了。
所有向南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
“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吃个饭好吗？”
高皓的话让向南有些为难了。
“这个……或许你会介意，我约了……”
“松开你的手！”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向南的话，高皓和向南皆转脸看了去，莫扬的脸色很难看，阴沉得很。
向南把手抽回来了。
看到莫扬这样，他有点不知所措。
“莫扬？”
向南看着他，他看向南抽回了手，脸色一下缓下来了。
莫扬上前一把搂住了向南的腰，问高皓：“你来做什么？”
“我约了向南吃饭。”
高皓笑对他。
向南微怔。
看莫扬目光落到了自己脸上，向南扯起了嘴角：“是啊，吃饭人多胃口才好嘛。”
“我看到他我更吃不下！”
“莫扬！”
向南一声训斥，莫扬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很僵，向南很尴尬。
倒是高皓似是不在乎，问向南：“你们平时都是在哪里吃的饭？”
“就那家。”
莫扬这回答得倒是积极。
因为他知道，高皓一定不会在这一类的地方吃饭的。
果然，高皓顺着莫扬的指示看过去，眉头微微簇起了。
“怎么？觉得不合适？”
莫扬的语气里并没有带着挑衅，他心里暗自高兴，他觉得高皓很快就会选择放弃了。
不想……
“我不是说了要请吃饭吗？地方就我选吧。”
高皓又向向南伸出了手，向南犹豫了一下，觉得不理他好像不太好，只得又伸出了手。
高皓握着向南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笑了，下巴扬了扬：“我们到那里吃，好不好？”
向南看过去。
高皓指的是马路对面，那是一家西餐厅。
向南眉头蹙起来了。
“要你破费不好。”
“不就是一顿饭吗？”
高皓笑着：“最重要是你肯陪我吃啊。”
向南想了想，他问莫扬：“你觉得怎么样？”
莫扬一门心思全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莫扬冷冷道：“无所谓。”
向南听这般，点头了。
阿华回来之后三个人便过去了。
这一顿饭，莫扬专点店里最贵的，除了向南要吃什么他发表了一下意见之外，其他多余的话他一句不说，埋头就吃。
高皓和向南相谈甚欢，乐融融的，原本简单的就餐时间一下拉长了不少了。
“不行了，我要赶回店里了。”
向南看了时间这么一说，高皓道：“好，那就买单吧。”
回到店前，向南对高皓再次道了谢。
高皓一脸的温柔，问向南：“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你愿意陪我吃个晚饭吗？”
高皓的再次邀约让向南犹豫，也让原本无视他四处张望着的莫扬目光一下落到了高皓的脸上。
向南点头：“好。”
向南的应答让高皓微笑开来了，也让莫扬的脸色沉下去了。
向南说完想到了什么，对高皓道：“请你等一下。”
向南跑进店里头了。
他问过了阿华，拿了盒子进厨房。
他知道这几天这个时段糕点师傅都趁着不用赶制窝在厨房里研究新的饼样。
之前师傅一直问他们意见，他觉得可以拿点给高皓试试。
一来是借花献佛对高皓请餐的回礼；二来他觉得高皓是个对食物品质有要求的人，想听听高皓怎么说，帮师傅拿点意见。
两人目送向南进去不久就在人行道上杠上了。
“说什么吃晚饭，你千方百计接近他是什么意思？”
高皓抬头：“只是共进晚餐，也不可以吗？”
莫扬直言：“请你离他远点！”
高皓笑了。
帅气的脸上尽显优雅。
“像向南这般年纪的人，再怎么个人事白痴也应该有一定的生活历练，但是他……”高皓双手交错：“我一直都很好奇，好奇是一对怎么样的父母把一个男人万般保护着，养得这么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功劳大都在你。”
高皓的声音不大，莫扬听着眉头一下蹙紧了。
“你想说什么？”
“莫说平时生活上的过滤干涉。大致上来，说远，比如你如何千方百计找来了他前妻的旧情人棒打鸳鸯，说近，又比如说你怎么使计施压让他找不到工作。你打小就开始保护控制，一直这样，还真是辛……”
高皓的轮椅被莫扬大力转了过来，站在不远的阿东想过来被高皓微微起手制止了。
莫扬弯下腰了。
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两边扶手，眼睛很是阴森地瞪着高皓，咬牙低声：“死×鬼（人身攻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推到马路上去？”
“不信。”
面对莫扬的威胁，高皓很淡定。
他摇头微笑着，两手手指比出一个十字（钱），道：“要不，我们来赌这个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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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还是一样滴~o（∩_∩）o
喝药~
“你以为我不敢？”
莫扬的眼睛眯起来了。
“打扰我们生活的人都该死！”
“这么强的占有欲……”高皓笑道：“可惜他的生活里不只有你。”
“他的生活里只能有我！”
高皓和善的笑看在莫扬的眼里非常刺眼，他很笃定道：“我爱他，我会让这件事实现的。”
“你们在聊什么？”
向南从里面出来了。
他右手拿着一盒盒装饼，左手摊开的掌心上放着一张干净的纸巾，上面放着一个分成了两半的饼。
莫扬听到他的声音，抓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马上松开了。
莫扬站直了起来，身子稍稍让开了。
他瞥着高皓，意思是要高皓小心说话。
高皓笑对向南说：“没什么，我们在说悄悄话而已。”
莫扬脸色微变。
“悄悄话？”向南目光一下扫到了莫扬那里。
向南觉得奇怪。
这两个不怎么熟络的人能说些什么悄悄话。
“男孩子有些事只会对不是家人的人说。”
高皓的言语中带有取笑，向南想来也跟着笑笑，也不追问了。
他把左手上的饼送到了高皓面前：“来，尝尝。”
高皓拿起了其中的一半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向南等着，心急，问：“觉得怎么样？”
“这饼不是很甜。”
“这是我们这里的师傅新制的，里面全是打蓉了的椰子碎。虽然吃起来没有老婆饼用的冬瓜蓉这么有嚼劲，但是很香。”
“我个人觉得不错。”
高皓说好，向南很开心，他把右手上的盒装饼递给高皓：“这盒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作是今天你请吃饭的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高皓微笑接过：“那我就谢谢了。”
“不要客气。”向南指了指他身后的店：“我也是借花献佛而已啊。”
“那我就不客套了。”高皓招来阿东，对向南说：“我接下来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好。”向南点头。
阿东把车子开过来了。
高皓在他的帮助下上了车。
关上车门，高皓放下了车窗对向南微微摆了摆手，向南朝他点点头示意道别，高皓突然对莫扬道：“小子，输了别忘了把钱给我啊。”
高皓的一句话让向南的眼睛一下睁大。
向南猛地回头：“你赌钱？”
“没有的事。”
莫扬急心解释，心里对驶走了的车子#％％^^&&&*一顿，对向南保证：“没有，绝对没有。”
他转移话题，看着向南手里剩下那半块饼：“这是打算给我的吗？”
向南捧到他面前，他张嘴，向南知道他想人喂，笑了，开口：“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吃。”
莫扬原本想跟向南调调情的，既然向南都这么说了，莫扬只好吃自己了。
“我说，阿南你弟弟挺缠人的啊。”
背后一声唤，向南回头，看阿华在门边架子上摆盒装饼，忙过去帮忙。
莫扬吃着饼跟在后面，阿华“嘿”的一声：“有意思，我一天下来老在这里见着你，你比我这打工的还勤，这跟进跟出的……”
阿华往向南肩上一拍：“对你比对自个老爸还亲。”
提到那个“爸”字向南有点紧张。
他怕莫扬在意，回头瞥向了莫扬。
莫扬倒没什么，他觉得那人说得对。
“没错。”莫扬点头，挺欢：“他比我爸要亲一万万倍。”
以前莫扬很介意这个，看他现在这样，向南释怀了。
阿华嘴上能说，聊天是最爱，他继续：“你老爸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还不当场气死了。”
“早死了！我还嫌他迟了呢！”
“莫扬！”向南怒了。
因为他觉得莫扬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莫扬倒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过他怕向南生气，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阿华笑笑进去了。
莫扬看外面店面没人了贴到了向南身上。
“你不要生气。”
向南不想理他，他两手又全都是吃饼留下的酥皮，想哄向南，又不好搂上向南。
他有点犯难了，直接把脸凑了过去想吻向南，不想阿华抱着一大堆的盒装饼正巧出来了。
三个人皆是一愣。
还好莫扬的脑筋转得快，他说：“你就帮我擦擦吧，我手全是酥皮，自己怎么拿纸擦啊。”
“原来是这样啊。”阿华笑了：“我说你俩小子做什么呢，吓了我一跳。”
向南干笑两声。
莫扬突然这么一举动，他又突然这么一出现，向南何尝不也是被下了一大跳。
“我说你小子也忒懒啊。”阿华说的是莫扬：“你还小啊，里头小厨房有水喉你不会进去连带手一起洗洗啊？”
“也对。”莫扬直奔厨房去了。
“你还别说，你弟弟真的很黏你啊，太黏了。”
阿华这么说着向南只得很无奈地淡淡一笑。
向南何尝不知道。
但是莫扬从小就这样，除了他结了婚的那两年里对他不理不睬之外，莫扬都没有不黏他的时候。
只是，向南觉得现在的莫扬有些变本加厉了。
“我看啊，你还是快给他找个小女朋友吧，这么个年龄了还不谈个小恋爱，每天都在你身边晃悠，你不怕他以后找不到老婆啊？”
“你才找不到老婆呢！”莫扬出来站到内里和外店之间的小门处，正好听到：“我老婆老早定好了的。”
莫扬说着看向向南，他头上突然被什么小东西掉下来砸了一下，他摸着头，随后看到了地上，发现了一颗螺丝。
他的头再次抬起来了，看了一下天花板的隔层间隙处，末了，他眯起眼，嘴角扬起来了。
“你怎么了？”
他听到向南问，目光回到向南脸上了。
他指了一下上面：“原来这里有……”
想了想，他又不说了，他转了对阿华道：“不要偷懒啊，嘻嘻，老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啊~”
“切~”阿华不屑：“我阿华什么人，最勤快杰出员工啊。”
“切~”这回轮到莫扬不屑了。
他也不理会阿华吹嘘，走到向南身边：“今天晚上你要留着等老板关门是吧？”
这家饼店的员工是轮流着，晚上等老板来锁门关店的。
早上八点来的那个员工晚上七点过后就可以走了，但是早上十点钟过来的那个员工就要等老板十点钟过来锁门之后才能下班。
向南今天上的是十点钟开始的那一班，所以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