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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恋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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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情的双眸一再注视着她。但因时间仓促,不便向她解释,为免她挣扎,水若寒只好又点了她的睡穴,施展轻功,一转眼间房间内便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让开,让开!让我见庄主,让我见庄主。”心急如焚的绿丫对着守门的家丁大嚷。
  “拜托几位大哥让我进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庄主,让我进去吧!”她知道放她进去会令他们很为难,但是事关紧要,她一定要见到庄主。
  “绿丫,庄主和沈总管商讨重要事情,一夜未眠,不准任何人打扰,更何况此地是女眷止步的,你叫我放行不是害我吗?”其中一名家丁劝说着绿丫,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是,这里不是女子可以随便来的,你已经犯规了。我们念及你年幼初犯就算了、你快走吧!”好言好语的告诫,可是绿丫依旧不听,家丁怨言道:“再不走,莫怪我不念憎分,谁给你的胆子叫你目无庄规的?”
  “你们再不让开,耽误了重要的事情,让恋红小姐受难,你们是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绿丫只有把事情挑明白。
  “这……”庄主对恋红小姐那么好,事关她的安危,庄主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小心一点为妙,万一绿丫是在骗他们呢?
  “我骗你们?我去拿恋红小姐的事来开玩笑吗?你们让不让我进去,恋红小姐要是有了闪失,你们能担待得起吗?”不拿狠活来敲醒他们的猪脑,他们是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到时他们要后悔就晚了。
  “可是……”守门的家丁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两人决定,“你进去吧,不过庄主要是怪罪下来。你得担下来。”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庄主的脾气令人吃不消啊!到目前为止无人敢试着惹怒庄主,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嗯,谢谢两位大哥。”话音未落,绿丫的人已经进去了。慌乱地跑进议事厅,绿丫恭敬地作礼。“庄主。”声音却显得急切无比。
  “谁让你进来的?你们的胆量越来越大了!”好大的胆子,他们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庄主,是我自己进来的,我有很……”话未来得及讲完,冷炽便截断了,正欲怒斥。沈严忙向冷炽进言:“庄主,绿丫不是个没分寸的丫头,她既然敢冒着被罚之险还硬要进来,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何不待她讲完,再看要不要定她的罪呢?”后者拼命地直点头。
  冷炽看向绿丫,承意她说出原因。
  绿丫深吸口气,说过:“回庄主,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去恋红房里找她,可是我推开房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房内房外我全找过,床铺很乱,不像是睡觉弄乱的。我不放心又在花园以及恋红常去的地方找过,可依然没有恋红的影子,我怕恋红会有事,才冒险硬闯禁地求见庄主,只希望庄主可以赶快想法子找到恋红。”
  “真有此事?这不可能同,昨天小怜才和恋红谈到天幕泛黑,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庄里守卫众多,恋红要是有什么异样,庄里的家丁也早应发现了,“叶小怜,那个坏丫头,会不会是她……”最有可能会是她绑架恋红的,看的平日里的嚣张恶劣,难保不会是的。
  “喂喂!你别乱讲话好吧!是,小怜以前是做错了很多,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总是以老眼光看待她。”沈严是就事论事,当然其中也包括一点私心,他相信小怜已经改过自新了。
  “那谁知道会不会是她在骗大家呢?也许她早计划好的,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古训吗?”叫绿丫一下子不去怀疑叶小怜真的很难办到。
  “别吵了,让我静静。”冷炽面色疑重。对于二人对叶小怜的观感,他不置一词,他现在关心的是恋红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安全,其他的什么也不重要。根据绿丫回报恋红房内床铺零乱、有挣扎过的痕迹,屋里屋外一切东西完好如初,可想而知恋红必定是被人强掳。庄内虽不能说高手如云,但几乎功夫还是不唬人的,以此能判断来人武功绝对属上乘,至少他可以做到在红鹰庄内来去自如。这个人会是谁呢?能快速、不惊动任何人并准确地找到恋红仙阁的位置,此人一定要了解熟悉庄里的地形。可庄里的人个个与世无争,对他忠诚一片,不会有人做出这种事,不敢也不会。不是自家的人,又能确切知晓红鹰庄的地形、方位,这就需要有至关紧要的地形图,外泄的地形图是谁拥有?如今答案已经明确。
  水若寒欺人太甚了!欲夺我爱之人此事姑且不跟你算,现在你却无耻地夜闯红自庄、挟走恋红,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把总账一起算清呢?
  “沈严,给我调出精良侍卫十名,随时候命。”没有半丁点疑问,沈严退去,“绿丫。”
  “在!”看样子庄中一定会找到恋红的。
  “你对恋红的情我记下了,也替恋红感谢你,今日之事我没有理由再追究你的冒失,我只能感谢你。”
  “庄主,这是绿丫应当做的。”只要恋红一切安好,她不怕受到责罚。
  “好了,你下去吧,奖你的事等恋红回来再说。”
  “是!”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冷炽一人,现在肯定了人是被水若寒掳挟,他倒不是太担心。依水若寒对恋红的情意,虽然自己极不愿承认,但他不会伤害恋红的,而且也该让她和水若寒之间做个了结了。这件事他还是不插手得好,免得惹恋红不高兴。
  给他们几日时间吧,虽然他一百个不希望恋红再和那个水若寒见面,但恋红说得也对,事情总该有个结果,而且他得趁这段时间处理一些必须要处理的事。
  第十章日夜间程,快马加鞭的他们便到了传闻中神秘的水家堡,冷恋红奔波劳顿了一天,早已疲备不堪,再也顾不得她到的是什么地方,沾到柔软的床就沉沉地睡着了。
  水若寒不舍心受佳人如此劳累,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也就不忍打扰。她的人已在他的身边了,不愁没有相处的时间。
  回房沐浴一卷,换了身清爽衣服,便没有停留地向大书房方向赶去,因为他知道义父一定在那。
  推开书房的门扉,水若寒轻言:“爹,孩儿回来了。”
  “你进来吧!”黑暗中传出冷寒伦阴冷的声调,果然不出水若寒所料。
  “爹,您怎么不点灯啊。”撩起火点上灯,四周立刻一片通亮。
  “这么快便回来了,想来冷寒水的丫头不是在红鹰庄。”这“冷面红鹰”和他的交情虽不能说深,但也不可能会与自己为难。儿子不听劝告、误信谗言,这回大概也该知错了。
  “爹,孩儿能够尽速赶回,多亏了叶小怜送来的地形图。至于恋红,孩儿已带回来了。”希望爹可以实现诺言,千万莫要伤害恋红。
  “什么?”冷寒伦大惊,万万料不到冷恋红真的是被红鹰掳走了,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本身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他掳人是为何原因呢?
  冷寒伦不解,而水若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万万不可以让义父知道恋红和红鹰那个贼子之间的事,否则恋红必定会遭欺侮。
  “她现在哪里?你是如何带回她,把过程一一叙来!”
  他对红鹰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他既已经掳走冷恋红,便不可能轻易舍弃,更不会如此之快地让若寒将人从他手中带走,其中定有曲折。
  “是,义父。事情的经过是……”水若寒毫无隐瞒地把他所做的事情一一告之冷寒伦。
  “看来我们‘水家堡’和红鹰庄两势力之间的争斗是在所难免了。他是有错在先,你又有错在后,红鹰就更有理由动武了。”他这孩儿平日温文机智,做事有条不絮,但事情要一沾上那个冷恋红就糊里糊涂,变成了莽夫一个,难道真的是自古红颜多祸水吗?
  脑海中昔日种种情景仿佛如昨日,汪嫣红的温柔美丽,兄弟间的濡沫之情和最终的相残相恨又一次在眼前出现。
  “唉——”真实的情景如同种子般深埋心间,残忍的事实无情地撕裂他血迹斑斑的伤口,想缝合却无计可施,只能借仇恨去忘记焚心蚀骨的痛楚。
  “义父,您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四月之日快到了,您得小心。”过几日又是满月了。每年义父总会在月圆的时侯犯病。
  “我有数,你下去吧!”时间如梭,转眼已是十八年的光阴。自从嫣红死后,那满月的光辉总能勾出他心底的仇恨,每每月圆,他像疯了一样没有理智,渴望见到腥红的鲜血,那粘乎乎的、冰凉的液体似乎能浇灭他的痛苦仇恨,浇灭他的兽性。不过近年来好了很多,最少还能保有一定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行为。
  想到冷恋红,冷寒伦便无法保持冷静。他得见见她,一定得见见她,他心中有太多的谜因需要她来解答。冷恋红今年十八岁,假如他和嫣红的孩子没有死,那么也应该有十八岁了,或者说冷恋红可能……脑中闪过令他怀疑的念头,会吗?不!不会!冷寒伦否认。冷府下人说过嫣红产下的是一名男婴,可是冷府除了冷恋红这名女娃的年龄和他未见面的孩子相符合之外,其他的孩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总之年岁无一吻合。冷恋红会是他的孩子吗?
  如果是,冷寒水会不计前嫌地抚育她,把她视若珍宝吗?
  如果不是,那……
  见上一面,不管是或不是,他总要亲自证实一下。在若寒离堡的一段日子,许多事他都重新理了一遍。冷寒水同自己一样深爱嫣红,他会忍心置嫣红于死而袖手旁观吗?还有他的孩子,冷寒水难道会冷血地将一条无辜的生命扼杀吗?许许多多的问题,如此之多的疑问都在提示他,事实与那名下人所说的太不符合。
  头隐隐作痛,身体变得火热起来。冷寒伦控制自己发狂的心跳,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来人。”他传来下人吩咐道,“去将少堡主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请过来。”
  “是,不过……”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便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奴仆的拖延,他暴戾地大吼,心中的火在熊熊燃烧着,烧得他好难受、好痛苦,好想发泄一番,努力地挣开模糊的眼睛,眼前的事物都显得不清晰。
  “是,回堡主。因为路程的关系,那位小姐一入堡就昏睡至今,少堡主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去打搅小姐的休息,有什么事必须得向他禀报。所以奴才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慢慢滑落在仆人的脸颊上。堡主平日里是很严厉,可是这几天他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看样子堡主又要发病了,不知……恐惧地打了个冷颤。
  “你,”冷冽地露出一个淡笑,冷寒伦指了指站立在身前十步之摇做垂首姿态的下从,“胆小不小,抬起头来回答,是谁给你胆量,水家堡到底是谁做主,嗯!”
  “奴才……”该说是谁呢?堡主是没有正式将堡交给少堡主,但真正在打理水家堡的人却是少堡主,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也习惯了听从少堡主命令差遣,堡主也曾吩咐过如果没有大事就不要去烦他,现在他倒该怎么回答?
  唉!他是一个小小的下人,顺着点不会有错,“是堡主。”
  还有点脑子,“既然明白,那还不快去!”暴喝一声,堡里的下人越来越胆大妄为,对于他的命令竟然有疑问,找死!
  “是。”如被特赧般的,仆从立刻进离了他的视线。
  “啊——”当下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冷寒伦发出惨痛的嘶吼。他的本性不是邪恶残暴的,他曾深深地爱过,曾不顾一切,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像是他体内的血液,和他一生也不分离,哪怕是死。血液是在流,他却没有了灵魂,剩下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般的苟活于世。
  “痛,痛!啊啊……”头仿佛要爆裂开了,只有不断借由狂呼、嘶叫,来减少他非人的痛楚。
  嫣红,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你?
  阿伦,别这样说了,这一切全是命。
  倏地清回。不要想,不要!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冷寒伦抱着头。用力地紧扯自己的头发,叫人怀疑那是不是真的是他头上的发丝。脑中的情景又转,是嫣红惶恐的声音。
  伦,我怀孕了,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伦,你放我下来、放下来,你再转下去我会……
  呕……
  阿伦,我好怕,我想他知过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办?我好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嫣红,她又在害怕了,她惧怕的那个恶魔却是他至亲的哥哥。不!他不要她哭,不要!他要带她离开那个魔鬼,远走天涯,只要他们能相守在一起,他们会幸福的,可惜……
  伦。你快走,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生不能相守,死必相依。
  她为什么这样说,他不要她死啊!他要她活着,快乐地生存在世上。因为他是用自己的一切在守护她用!
  我要去了,今生是我负了你,来生我宁可不要任城的容貌,只愿……做一名普通的女子,你……一片鲜红渲染开,接着什么也听不见了。
  摇晃欲炸的头,冷寒伦发出苍凉的叫声:“不,不要,求你不要啊……”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赫然便是恋红。
  冷恋红忧心地奔向瘫坐在地的冷寒伦,“你便是水若寒的父亲,水家堡的堡主?是您叫我来书房见您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水若寒的唠叨,完了之后又得来见他的父亲——水家堡的堡主。
  那个水若寒其实不算是坏人,他面善的样子终于让她记起那次在街市上的巧遇。他们虽是订过亲还差点成了婚的夫妻,而且有过一面之缘,可是毕竟没有多少感情。他那样关心体贴她,实在让她有些心虚,不过他竟然说炽哥是个大坏蛋,让她很是愤怒。,即使他并不知道红鹰庄庄主是她青梅竹马、真心相爱的炽哥,但他不知事情的原委,就不该乱说嘛!
  “喂,你说话啊,别光是抱着自个儿的脑袋不吭声。”
  是他,都是他,是他逼死嫣红的。他明明知道嫣红身子柔弱、根本经不起吓,却还是不给她好脸色看。她是那么的美,如云黑发散落在脸旁,那样凄凉的绝绝他一生都忘不了的。那钗是他送她的订何信物,未料却成了结束她美好人生的刽子手;他永永远远也无法忘记当她失去活着的勇气,把着刺眼光芒的金钗当胸刺下时,那张娟秀小脸上决绝的悲哀和无望,又是多么的令他胆寒。
  “喂,我是冷恋红,您找我来的。”他怎么像个小孩子赖坐在地上?
  心中的一根弦像是被什么触动,冷寒伦喃喃道:“冷恋红——冷寒水的女儿。你是冷寒水的女儿?”
  “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冷寒水、冷寒水!杀了他!杀了他自己就可以解脱了,再也不用忍受椎心之痛了。他疯狂地立起身子,在冷恋红回神之际,狠狠地掐住恋红脆弱的脖子,“去死!去死!”双眼中全是残酷的恨意。
  恋红用力想拿开他的手,一双美眸恐惧地注视着冷寒伦,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她,要她去死也得有个理由啊!
  有力的手用力地、像发了狂没拼命地抢紧了她的脖子,非要她死才罢休。就在冷恋红双眼无神、手臂垂下、面对绝望时,冷寒伦却放开了紧抱她的双手。对于忽然而来的新鲜空气,冷恋红贪婪地大口吸收。
  眼前丧失理召的中年男人,像和她有着深仇,又或者和她的父亲有着某些怨恨,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她。说他无原由。她自己就更奇怪,他丧心病狂地欲置她于死地,她不但不怕他,反而在心中有着丝丝抽动,某些熟悉的情愫在滚动。
  因为这份陌名的亲切感和那仿佛与生俱来的熟悉,她忘记了刚才的凶险,忘记了他刚才的行为,愿意用自己的心去安慰他,让他开心起来。于是她轻抚他的背,柔和的嗓音中含着温暖人心的语调,“您没事吧?”
  “嗯?”冷寒伦单手抚住头,脑中有许多不解,眼神茫然,连言辞也有些含糊不清,“你……是谁?”
  “我?”好怪异,他的样子好似方才的事根本不曾发生过,那些是他的一场梦,是他虚构出来的,“您好点了吗?”
  不放心地再度询问,冷恋红怀疑他或许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他皱着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突然间他从地上抓起一把剑,锋利的剑身锐芒四射,顶尖直遇冷恋红的咽喉,“说,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的?”
  恋红一时不知所措,目光移向离自己不到半毫米的剑尖,心口疼疼的、苦苦的,“我是冷恋红,冷寒水的女儿,水若寒的未婚妻,是您叫我来书房见您的。”不敢相信他的变化,前一刻还是傻呆呆的,下一刻却如此凶恶。他要杀死她吗?
  “冷寒水。”脑中回过了一幕不太清楚的景象,两个相差无几的男孩相互关心对方,相互爱戴,他们很快乐。犹如戏剧般,记忆中极其压抑的种种感觉冒了出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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