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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警告你,别把你的脏爪子搭上来。”眼尖地盯着那一双蠢蠢欲动的猴爪子,容易瞪大了眼睛,低声威胁着,让它进来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它的嚣张。
本来有所举动的小白猴,就在容易的胁迫下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后脑勺上,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那滴溜溜不停转动的眼珠子却是不断地在容易的脸上盘旋。
“咦,你听得懂我的话?”惊奇地发现了这个秘密,容易托着下巴对着抓耳挠腮的小猴子,既而又自己笑起来,“我早就应该猜到,有那种难以捉摸的主子,你不聪明一点,恐怕早就被宰了吃。”忘记了一分钟以前还对它拒以千里,容易心有戚戚焉地摸它的脑袋,“说实在的,我倒是蛮同情你的,想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宝宝,对吧?”
“吱吱——” 听见自己的名字,小猴子叫得更欢了。
“乖乖的哦——” 下床,拿来中午吃剩的桂花糕,放在宝宝的面前,“看你饿得皮包骨头,那家伙也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发发好心,让你饱饱地吃上一顿吧。”
摸摸容易的手,宝宝低下头,冲着美味大嚼。
“慢慢吃,别急。”看见宝宝的样子,容易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惨。”将自己向后抛进软软的床铺,“其实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那个主人啊,又自私,有小气,还很变态,连我这个大美女都不屑一顾了,更何况你这同性别的猴子?”
耳边痒痒的,转过头,发现宝宝正在用爪子挠自己的头发。“喂喂,别动,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我坐了一天才弄好的啦。”奋力扯回自己的宝贝头发,狠狠地瞪了宝宝一眼,这才看见它已经将桂花糕吃得一千二净。
“好了,人也看了,东西也吃了,现在呢,亲爱的宝宝,你可以乖乖地回家了。”翻了个身,与宝宝面对面,容易指着它的鼻尖说。
“吱吱——”宝宝的回答是探出前爪抱住她的纤纤玉指。
“死小孩,吃我的豆腐。”柳眉倒竖,嗔怪地指责,想把手指收回,宝宝却舔起她的指尖。
哦哦哦,原来是自己的手上沾染了桂花糕的味道。
“算了,还是我亲自把你交给你的主人好了,顺便要他在你的脖子上拴上绳子之类的东西,免得你动不动就往我这里跑。”早就该料到的,这主仆俩就是一个德行,做主人的男人都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了,她能奢望身为异类的仆人对她怎么样?搞不好在它的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块桂花糕美丽可口。
抱起宝宝,拉开房门,却发现刚好对面的房门也同时开了,她的死对头——孔孟也出来了。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原来到你那里去了。”看着宝宝很幸福地依偎在她的胸前,想必是很舒服,难怪乐不思蜀。
“可不是。” 有些气闷地哼了声,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居然住她的隔壁。甩甩头,容易上前一步,将怀中硬巴着她不放的宝宝塞给他,“看好你的小色猴,不要三天两头地来打扰我。”不想再和面前的家伙说话,容易返回自己的房间,用力地关上门。
“哦,好大的火气啊。” 眼见佳人离去,孔孟低笑着,看向怀中的宝宝,“让我闻闻,是桂花糕的味道,看来,她对你不错嘛。”
他居然没有回嘴,真是奇了。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容易皱起了眉头。这代表什么?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
去!容易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颊,看来这两天真的是受虐惯了,居然在期待孔孟和她斗嘴。
不想了,不想了,还是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好迎接剩下的二十七天,难得的一次休假,不能就这样毁了……
正在拉窗帘的手停住,容易眯起眼睛,意外地发现孔孟的身影在夜色中移动。这么晚了,他,要上哪里去呢?
他说:差不多……
第三章
将身子斜靠在树干上,孔孟掏出打火机,点燃嘴上的香烟。密密麻麻的树枝挡住了今晚的月色,只有斑驳的几缕透过缝隙勉强地进来,将他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不多时,周围的树丛中走出五条人影。为首的人对孔孟说:“孔孟,好久不见了。”
“是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其抛在地上,孔孟站直身子,开始低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呢,江康?”
被唤江康的男子阴沉着脸,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不必了,我们的交情还没有深到把酒言欢的地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现在把事办了,大家都安心。”
“货,什么货?”变换了个姿势,孔孟把两手悠闲地放进裤袋里,仿佛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孔孟,你少跟老子装蒜!”江康脸上的肌肉纠结,“不要以为孟老板看重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看你是误会了。”孔孟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徐,“我只是想在交货前确定,你们是否有诚意。”
“诚意?你觉得要怎么样才有诚意?钱都带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江康打了个响指,左边的人马上将一个密码箱递上。江康拍拍箱子,“只要你现在马上把货交出来,钱,马上就可以拿走。你好向孟老板交代,我也好向我的老大交差。”
“慢着!”孔孟将手按在密码箱上,制止江康要开箱的动作,“我所谓的诚意,是要你们的老大亲自出来和我谈。”
江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孔孟,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我老大是什么样的角色,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随便你们,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孔孟无所谓地回答,脸上带着恶作剧的嘲弄,意有所指地看着密码箱,“而且,一密码箱的白纸确实很难让我相信你们所谓的诚意。或者,你认为箱子下的枪更能表现诚意?”
江康的神色大变,其他的人也都掏出了枪。几乎是在一瞬间,孔孟按在密码箱上的左手迅速握住江康的手,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在他旋身的同时再轻轻一拧。漂亮的动作一气呵成,江康甚至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孔孟擒在胸前,同时,孔孟的右手也牢牢地扼住他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料不到孔孟会有这一手,江康片刻怔忡之后,才发现自己成了他的挡箭牌。
“很明显的问题,不是吗?”孔孟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令他的周身泛起一股寒意。早就该料到,孔孟这个人是绝对不能轻视的。毕竟暗黑街“战神”的名号是不可能随便落在无名小卒的身上的。
“叫他们把枪放下!”孔孟示意江康,扼住他脖子的手不断用力。
“放——放下——”脖子上的力道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情况很紧张,气氛异常诡异。
“哎——哟!”不远处好像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发现人跌倒。
江康的人反应过来后,一人迅速将枪指着声源,“谁?出来!”
一道人影缓缓从树丛中走出,慢慢地靠近战火区。
“哈罗——”好小心地朝看见她几乎绿了一半脸的孔孟打招呼,容易对指着她的枪咽了咽口水。不会这么刺激吧?偶尔发发好奇心跟踪一个人也可以遇到这么惊险的场面。
“可以解释一下吗?”暗自估计了一下形势,孔孟很有“礼貌”地问她。
“哈,哈哈,哈哈哈——” 是傻子才不会感受到他的怒气,瞧瞧,他手中的那个可怜虫已经快被他勒得咽气了,“今晚的月光不错,空气又好,就想着出来散散步。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反正我马上就走了,你们不用理我,请继续好了。”一边挥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一边慢慢地向后撤退。倒霉哦,没料到真的可以看到黑帮对峙,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两眼,谁知道会让石头绊了脚呢?
“站住!”用手枪指着她的仁兄再次开口喝止她。
拿手捂住耳朵,容易白了他一眼。站住就站住,这么近的距离,她又不是听不见,用得着河东狮吼吗?害她的耳朵轰隆隆的。哎呀,惨了,不知道会不会耳聋,回去以后一定要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就不晓得聋子美人嫁不嫁得掉?
“咳——咳,孔孟——”被忽略的江康不断地叫唤,希望能够唤回孔孟的注意力。
听见江康困难的叫声,孔孟才注意到他就快要断气了,连忙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咳咳,我说,现在你的朋友在我们的手上,咳,只要你立刻把我——放了,咳咳,我的下下还可以放她一马。”好不容易从死神那边捡回一条命的江康,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地和孔孟讲条件。
真是天助他也,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他的小命就这样玩完了,没想到从天而降一个大救星,而且看来和孔孟的交情匪浅。使了个眼神,持枪的男子会意,伸手抓住容易的手臂。
“喂喂,轻点好不好?”好痛哦,为什么她遇到的人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她全身上下就剩这张脸和手臂还剩一点好肉,真的很想好好保护它们,“孔孟,叫他放开我啦。”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干吗扯上她?果然是灾星,遇见他就没有好事。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看着容易又蹦又跳的模样,孔孟觉得头有点抽痛。她到底是迟钝还是乐观?难道她还没有发现她已经被当做美丽的肉票来威胁他了吗?居然还嚣张地叫他去命令绑匪放开她,当他是神吗?
“小心一点,当心走火。”纤纤玉指将指着她脑袋的手枪移动了下位置,毫不意外地看它重新又被摆回了地方。撇撇小嘴,她是不知道中枪的滋味啦,但是看电影上那些中了枪的人痛苦的样子,想必也不会太好受。她不是基督,没有受难的概念。
“孔孟,放开我,不然你的朋友就死定了!”见孔孟久久没有动作,江康出声威胁道。
“她不是我的朋友。”孔孟无情地回答,纠正他的错误。
“对对对,我们是敌人,势不两立的敌人。”容易过于兴奋地接嘴,却又在孔孟的怒视下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哦,孔孟,你真是伟大,我好崇拜你。虽然你平时对我很坏,但看在你让我全身而退的分上,我逃命之后会请人来帮你收尸——哦,不,收拾这些家伙的。杏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光彩,听见他否认与她的关系,至少这些恶劣的男人不会因为孔孟的关系将她一起株连,说不定,还会因为她和孔孟有过节而大发善心地放过她呢。
不过,他二人对视的目光在旁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至少在江康一伙看来有点像是在倾诉情人之间的无尽情意。所以要让他们相信他俩之间没有关系的概率基本上等于零。
“孔孟,你就不要嘴硬了,认输吧。”江康压根就坚信二人的交情匪浅,“否则,这位小姐今后可就变成独臂美人了。”
“什么?”听见江康的话,容易张开的嘴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乌龟王八孙子,她在心里对江康恶毒地咒骂了上百遍。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这个混蛋居然想把她变成个残废,可恨啊。她总算意识到孔孟真的算是很正常的人,至少,他不会想把她身上的部件卸下来再重新装一遍。楚楚可怜的目光移向孔孟,既然他刚才有本事将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制伏,那么同理可证,他也应该可以把她身边的男人砸昏才对。
“请便。”孔孟仍然是酷得不成语调的声音。
哦,SHIT!她收回她刚才所说的话,孔孟才是最变态的一个!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当下心念一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在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挥拳砸开孔孟手中的那个人,整个人跳上孔孟的身体——
“亲爱的小孟孟,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舍得?你忘记了我们这三天是多么地恩爱吗?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你就忍心将我一个人抛弃?虽然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不,我不能这么自私,亲爱的,还是你逃吧,我来堵枪眼……”
哦,是吗?孔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就像是八爪鱼一样将他抱得紧紧的,哪里有一点想要去堵枪眼的自觉,是要拉他一起上黄泉还差不多。瞅瞅一旁被容易“干净利落” 的身手吓呆的家伙,再看已经逃到一边去的江康,今天他想全身而退,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被容易的一记无影掌挥到一旁的江康,难以相信自己就这样死里逃生。在确定自己已经安全无虞的情况下,冲着一帮呆若木鸡的手下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容易,你可以下来了。”拍着那个犹不知死活的女人,孔孟示意她可以停止她的“爱的宣言”,“你不用再说了,只要过一会儿,你的愿望就可以达成,我们真的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一起到阴间去做伴。”
听他这么说,容易疑惑地自他胸前抬起脸蛋。耶,太夸张了吧,什么时候她和孔孟被这么多乌黑发亮的枪管给包围的?“哈——哈——哈!” 这种情景,她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才会比较恰当?思索了半天,才“虚心”地开口请教:“那个,我说,孔老大,这个你比较有经验,他们不会是玩真的吧?”
“不用怀疑,全是真枪实弹。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子弹都还在里面,就等着你我去做试验品。”孔孟冷冷地回答,扒开她的手,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不是那个猪头嘴里所说的什么暗黑街的‘战神’吗?”躲在他的身后,容易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角。他到底算哪门子的“战神”?连这些小混混都搞不定,干脆自杀算了。
“本来有,但是你大小姐把我们的护身符给推开了。” 回过头,孔孟露出森森白牙,“善意”地提醒她方才做的好事。
“嘿嘿……”脖子缩了缩,容易终于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真的不能怪她,有谁在听到要将自己五马分尸后还能保持镇定?“还不是你的错!”
“我的错?”孔孟不敢相信她到这个时候还在推卸责任,不是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为什么用在她的身上就完全不适用?
“你叫他们‘请便’呐,老兄。”想起这个容易就火大。
“我那是救你!”按捺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孔孟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想怎么样?在那种情势下,他只有表现得对她毫不在乎,她脱险的几率才越大。
“救我,你算是哪门子的救啊?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报仇!”
“你——”
“你们到底吵够了没有!”更大的分贝掩盖了他们的声音,江康火大地吼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当他是隐形人吗?将枪抵上孔孟的太阳穴,江康恶狠狠地问道: “再问一次,货到底在哪里?”
“无可奉告!”无视他的警告,孔孟遗憾地耸耸肩。
“那就对不起了,战神。”江康狰狞着脸,手指微微扣动扳机。
“等等——”
“你又要干什么?”看着眼前突然从孔孟身后跳出来的容易,江康觉得一个头真的已经变成两个大。
“我,我是说,我知道货在哪里。”谁知道自己怎么会跳出来的,反正等她回过神,就已经站在这里,总不可能再跳回去吧?只有硬起头皮瞎掰了。
“你知道?”有些惊讶地看她,江康怀疑地问。
“你知道什么,还不快回去。”孔孟皱起眉头,想将她拉到身后去。这个小妮子到底在干什么?真的想自寻死路吗?
回去,她也想啊,但是都已经上了砧板了,那个猪头会放过她吗?她敢打赌,假如她现在说她其实是骗他的,她也不知道货在什么地方,那个死猪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孔孟,你着急什么?难不成她真的知道?”瞧见孔孟的举动,本来还有所怀疑的江康有点相信容易的话了。
“当然,当然。”容易使劲地点头,紧紧拽住孔孟的胳膊,不顾他在一旁翻白眼,“你不要忘记哦,我是小孟孟的亲亲阿娜达,是他的枕边人呐。他不告诉我还会告诉谁?他藏货的地点,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啦。有什么事你们就问我好了,问他那根木头,能问出个什么?”哇塞,真的好佩服自己的掰功。
“那么,货在哪里?”眼睛发亮,江康迫不及待地问她。
“在,呃,在——”鬼知道货在什么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货长什么样子。要死了,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拜孔孟所赐。记得待会到地府时,一定要拜托阎罗王让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孔孟这一号人物。
“在哪里?” 见她支吾,江康继续逼问。
“在那里!”死就死吧,容易心一横,眼一闭,随手一指,在心里默念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这种死法,以后的挽联上是不是应该写上:良好市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