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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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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沉香(下)
  作者:典心
  男主角:关靖
  女主角:董沉香
  内容简介:
  沉香,南国最温柔的大夫,她温柔娴静、聪慧可人,
  一双柔荑救人无数,自从她被进献给南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她就毫无怨言的伺候他,日夜细心研磨香料,为他缓解难愈的恶疾,
  无人知晓,她来此只为复仇,她要为千千万万北国亡灵,向这个罪人报复!
  却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会犯下更深更重的罪,
  她──竟爱上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只能与他在无底的血海中共同沉沦……
  正文
  第10章(1)
  关靖给了韩良一日一夜。
  但是,时限还没到,韩良已经带着大批雪橇回来,粮草顺利运到城里,以及北地十六州。
  关靖留在荡城坐镇,遣兵调粮,眼看荒灾终能缓解,沉香更迷惘了。
  原本岑寂的荡城,自从关靖到来后,才不过短短十日,就出现极大的改变。即便大雪还在下,她却亲眼看见,城里的百姓,从原本的死气沉沉,转而恢复生机。
  他所行的,是严刑峻法,她看见某些人眼中的激愤,但却有更多的人,是松了口气,打从心里浮现希望。
  她猜,别处也是这样的。
  他带来粮食,雪中送炭,缓解饥荒,而且他的兵严谨遵守着,他所立下的每一条规矩。
  进了荡城之后,他没有住进城主的石堡,而是进住官衙,只因为官衙靠近城门,各地送来的灾报,他能更快一点看到。
  他日夜都在处理灾务,稍微有空的时候,也不休息,必定是继续提笔,书写那些未完的书卷,一绢又一绢,一册又一册。
  每当他写完,韩良总会仔细卷好收妥,放到木匣里带走。
  那些绢书是特别的,跟下达军令、政令的不同,跟他在关府里,时时书写的绢书一样,韩良对待它们,格外的慎重。
  曾经,她也想要去看看,上头写着什么。考虑再三后,她不想多生是非,决定断了那念头,不给关靖或韩良,任何不信任她的理由。
  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了。
  沉香一如往昔,在入夜之后,碾着各种香料。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再放入,关键的那几味,却也没有停下燃香的举动。
  关靖的头痛,虽然稍缓了,却是不时疼着。
  外头,报更的人敲着梆子,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备妥香料的她,走到桌案旁,望着沐浴在烛光下的男人。
  “大人,该歇息了。”她轻声提醒。
  “嗯。”
  他轻应一声,书写不停。
  她该要退开,任由他牺牲宝贵的睡眠,去写那些永远写不完的绢书。她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身体却仍跪在,他伏案书写的身旁,再度张开了嘴。
  “大人。”
  这一声叫唤,几近催促,听进耳里,连她自己也愣了。
  终于,关靖停下笔,抬眼望来。
  “你催我?”
  他的目光,教她感到有些赧然,狼狈的垂眼解释。
  “已经三更了。”
  很晚了,要是他再不歇息,继续写下去,就会像是之前好几次一样,写到天亮时分,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她担心什么呢?
  是不是他难测的行径,深深影响了她,才让她的言行举止,也变得开始相互冲突?
  像是看出她是冲动开口,关靖没有追问,还将笔搁在桌上。这害她动摇得更厉害,无助而迟疑的,怯怯抬头看他。
  他的薄唇上,有淡淡的笑。
  “是吗?三更了啊,的确是该要歇息了。”
  向来我行我素,连皇上之命,都能轻易违抗的人,竟因为她的一句轻劝,就顺从她的意思,再次证明他有多么在乎她。这让她的心,怦然悸动着。
  当关靖伸出手,就要握住她的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许多人慌忙的脚步声,愈响愈近。
  只见韩良等人,没等守卫通报,就大步走进来,到案前躬身,语调匆匆的上报。
  “主公,景城张大夫求见。”
  景城位在荡城之西,座落于山脚,是通往西方的要塞,也是这一次雪灾受害最严重的城镇之一。
  这么晚了,如果不是紧急的事,韩良不会来打扰,这就足以证明,这位张大夫带来的讯息,肯定是极为重要。
  “让他进来。”关靖收回手,开口说道。
  “是。”
  韩良应声,退到一旁,沉香却注意到,他朝外头的侍卫比了个手势,顿时守在门外的十多位卫士,先依序走了进来,站立于两旁。
  然后,带刀侍卫才扬声宣告。
  “景城城张大夫,进。”
  “在。”
  一位风尘仆仆、布衣灰发的男人走进来,在离桌案十步前跪下。
  “景城张长沙,叩见中堂大人。”
  听到这名号,她不由得讶异,对来人另眼相看。
  张长沙,是北国极为有名的大夫,世代都是名医,其先祖写下的医书更是医界经典,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
  “张大夫深夜赶来,有什么急事?”
  沉香安静的跪坐,发现关靖没看来人一眼,又提起了笔,边问边写。
  “禀中堂大人,小人特地前来,是因为景城灾情惨重,眼下就亟需更多的资源救助。”
  “我以为,送去的粮,该够了。”他提笔如行云流水,语声淡淡,不疾不徐。
  “不是粮的问题。”张大夫脸露惶恐,急切的说道:“事实上,粮食已经足够了。”
  “那又是什么问题?”
  “大人,景城过去这一旬,爆发疫情。此疫病极为凶猛,还会传染,染病者三日内便转为重症,患者高烧不止,亦会胡言乱语,七日内便药石罔效,过去一旬,城里染病而死的,每户皆有。”
  在素绢上游走的笔,停住了。
  “什么病?”关靖问。
  张长沙深吸一口气,才吐出两个可怕的字眼。
  “寒疾。”他痛心疾首,双目通红。“十日之前,家父也染上重症,他告诉小人,这是极为少见的寒疾,只在大雪严冬时才会出现。”
  沉香的脸色,蓦地刷白,不禁浑身一颤。
  张长沙抬起头,放胆直视关靖,已顾不得恐惧。“先祖曾留书,百年前的大雪,就是这种寒疾,夺走北国数十万的人命。”他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
  屋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曾听闻,那种在严寒时,才会出现的疾病,比瘟疫更骇人。
  百年前那场大雪,饿死的人不少,但是病死的更多,才使得声势如日中天、剽悍勇猛的北国开始衰败,南北两国之势,才平衡过来。
  张长沙哀切落泪。“恳请大人,派兵增援,协助防疫。”
  关靖的视线,终于离开绢书,看向连连磕头的医者,淡淡的问道:“你说,这病,会传染?”
  “是。”张大夫垂泪,点了点头。“只要接触,就会传染。”
  “你可有救治的办法?”他问。
  大夫悲伤的摇头。
  “三日之前,家父也病逝。我们几个大夫,力有未逮,望大人也能派更多医者,共同前往商讨。这场大疫,不能让它扩散,一定要控制住它,要是失控,怕这回伤亡恐怕无以计算……”
  关靖放下了笔,垂目略想,才转过头,望向沉香。
  “你知道这种疫病?”
  她喉头一紧,微微颔首,哑声回答。“知道,我曾听先父提及过。”
  “董平怎么说?”
  “与张大夫所说的,差别并不大。”
  “喔?”
  “先父有幸读过,这部《寒疾杂病论》。”她指着地上的书册,说得很仔细,毕竟事关无数人命。“先父说,这是医史上第一部理、法、方、药俱备的经典,称此书是『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
  关靖又问。
  “此人说的话,可信吗?”
  “张大夫是名医,说的话当然可信。”
  “那你呢,你可知道,有别的救治办法?”
  “没有。”她柳眉微蹙,摇了摇头,恨书到用时方恨少。她把太多时间,都花费在学习,该怎么以香料治病,还有以香料……致病……
  心急的张长沙,哀声恳求着。
  “大人,这种疫病,愈冷愈是蔓延得迅速,实在是等不得了,恳请大人立刻派人前往景城协助。”
  关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确定,这就是百年前那种寒疾?”
  “是的!”张长沙万分肯定。“家父与城民们,从发病到病程途中,再到往生,所有病征都与那场大疫相同。”
  “现在景城里伤亡如何?”
  “已过一半。”
  “你这一路上,还有接触过什么人?”关靖再问。
  “没有,大雪封城,小人听到大人在荡城,就日夜兼程赶来。
  一来一往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乌黑的大眼,满是希望的看着关靖,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知道,他会去救人的。
  她知道,他一定办得到的。
  因为,他是关靖,是统御南军北奴的领袖,手上有足够的资源,能够拯救那座城、拯救那些病患,阻止疫情蔓延。
  桌案下的张长沙,再次重重磕头,诚心诚意的央求着。“求中堂大人,设法救治,城中幸存的……”
  她压抑不住,飞快的心跳,满心期盼的看见,他抬起了手。
  他可以的,他会的,他会——
  蓦地,关靖伸出了手掌,转了半圈。
  有那么一瞬间,她狂喜的以为,他答应张长沙的请求。然后,她才看见,那疾飞而来的破空利箭。
  咻——
  长长的箭,倏然而来,一箭穿心。
  咚!
  狂喜乍碎,她惊得小脸刷白,倒抽了一口气,无法置信更无力阻止。
  跪在桌案前的张长沙,瞪大了眼,张着大口。他低下头来,看着贯穿胸口的箭,说不出半个字,跟着缓缓往后倒卧在地上,死不瞑目。
  是谁?!
  她惊慌悲愤的转头,寻找着凶手,看见韩良身旁的侍卫,手中拿着长弓,弓弦还嗡嗡弹动着。
  杀人的,是那名侍卫。
  不,不是他。
  她看见韩良冷然的表情。
  是韩良?他哪来的赡?!
  不,也不是他。
  韩良看着一个人,一个坐在她身旁的人。她僵硬的转过脸,看见那个男人,那一个慢慢收回手的男人。
  他神色自若,意态轻松的开口下令。
  “把他的尸首、衣物跟书册全烧了,别忘了把那块沾血的木板也撬开,一起烧了。处理时别碰着,凡碰着他的,也一并烧了。”
  “是。”侍卫齐声应和,立刻开始动作。
  “韩良。”
  “在。”
  “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方圆五十里的大军,在景城前集结,明日正午,我就要看到人,违者军法论处。”
  “是。”
  “吴达。”
  “在。”早等在门外的将军,立刻进门,单膝跪地。
  “你领骑兵队,立刻赶去景城,别让任何人离城。”
  “是。”吴达起身,衔命而去。
  “子鹰。”
  “在。”另一个人,进门领命。
  “调派弓箭队过来,把城里所有易燃的都带上,火药、菜油,什么都行,愈多愈好。”
  沉香听着他调兵遣将,听着他下令指挥,小脸上一片灰白。她看着他,心头好冷、好痛,痛不欲生。
  杀人的,是那名侍卫。
  但是,凶手不是别人。
  是他。
  是关靖。
  他才是那个下决定的人,才是那个作判断的人。他们,都只是他的手脚,是他杀人的工具。
  他,才是真凶。
  身穿重装、骑着战马的铁骑,包围在景城的外围,数以万计的骑兵队,形成黑色的铜墙铁壁,将景城包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严密的防守,让城内的人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以景城为中心,距离十里,铁骑环绕为圆,而铁骑之前,还有更多的弓箭手,队伍排列整齐,全都面向景城的方向,每个人的背囊里,都装满了弓箭,放不进背袋里的弓箭,更是在身后堆积如山。
  在弓箭手的面前,是由北国奴们,在坚硬的冰地上,一夜之间挖掘出的深沟,沟内灌了大量菜油。
  那些菜油,原本是要用来,运送给饥饿的灾民,现在却有了截然不同的用途。
  确定所有大小事务,都准备完全,将士们都蓄势待发后,郑子鹰才骑着战马,来到景城的城门前十二里,也是一夜筑成的高台下。
  他利落的翻下马背,摘下战盔,大步走上台阶,直到高台的平台处,也就是这片雪原的制高点,在前一阶停下脚步。
  平台上只布置了一桌两椅,椅上铺着毛皮,桌上备着香茗。
  “主公,都布置妥当了。”子鹰恭敬行礼。
  “好。”坐在椅上的关靖,慢条斯理的搁下茶碗,比任何时候都从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嘴角微扬。“时辰正好。”
  经过一天一夜的筹备,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武将们都被分派出去,固守四面八方,文臣们则是站在高台的阶上,个个静默无语,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众人不言不语,只剩脸色惨白的沉香,还在竭力苦劝。
  “不需要屠城。”她说得嘴都干了,还不敢停止。眼看大军就要动手,她心惊胆战,劝说得更努力。“《寒疾杂病论》上记载,十人里会有七死,也就是说,还会有三成的人能活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低下头来,望着小脸苍白的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那本书写得如此详细?”他挑眉问。
  长达一天一夜的时间,关靖别说是回答她,甚至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如今,他终于应了她,还问起医书的事,显得颇感兴趣,几近绝望的她,终于看到一丝希望。
  “是的。”她用力点头。“不只是救治的办法,就连病症发生的前兆,书中都有详细记载。”
  “喔?”他叹了一声,真正惋惜。“可惜,那部书被我下令烧了。”
  沉香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没关系,我还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得!”她泪眼蒙眬,总算松了一口气,无比的庆幸。
  不枉费她的竭力苦劝,说得唇喉紧痛,连唾沫都沁了血丝,只要能够劝阻他,改变他屠城的念头,她再辛苦都值得。
  关靖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儿,温柔的浅笑着。“太好了。”
  她落泪点头,回以颤抖的一笑,听见他柔声又说:“那么,你现在就开始,就把那部书,全部都写下来。等你写完后,我会让它流传天下。”他说着,优雅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阶梯走去。“你写吧,我只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蓦地,她心中一冷,不祥的预感再度涌来。
  “你要去哪里?”她用小小的双手,揪住他的衣袖,握得好紧好紧。
  他笑得更温柔。
  “去做我要做的事。”
  第10章(2)
  一阵晕眩袭来,她眼前发黑。
  他还是要屠城?!
  “不,不要去!”她哀求着,她已经说了那么那么多了,为什么他还是要屠城?“你不是听明白了吗?城里还有三成的人,可以获救的!”
  “我听明白了,一直都明白。”他一字一句的说。
  “这么多人命,都能得救……”
  “不,”他仅用一个字,就让她的苦劝都白费,“他们都必须死。”他轻声告诉她。
  沉香惨白着脸,狂乱的回头,企图寻找援手,帮助她阻止关靖。
  “军医,你知道的,对不对?”她喊着,泪一颗一颗落下。“你绝对知道,不论任何绝症,总会有人可以存活的,对不对?你告诉他啊!”
  军医没有说话。
  她呼吸紊乱,又看向另外一个人。那人穿着褐色衣袍,就站在军医旁边。
  “你呢?快阻止他!”
  褐衣人没有说话。
  含泪的眼眸,胡乱看过站在阶下,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知道的、你们知道的!快,你们快告诉他啊!”她语带哭音,嘶声呐喊着,已是喉中干裂。
  但是,每个人都不说话。
  他们全都望着关靖,以他马首是瞻。
  最后,她还是只能哀求他。
  “不,不要屠城,只要你不屠城,我愿意做任何事。”她太慌太怕,双手扯得更紧。“对了,你让我进城,我要去救治那些人……”
  他却只是莞尔的一笑。
  然后,他不再看她,转过身去,坚决的迈开脚步。
  软若无骨的双手,用尽了所有力量,也无法再挽留他的离去。她的手再也拉不住,紧握的手心落空。
  眼睁睁的,她看着他步下台阶。
  “关靖!不要!别这么做……我求你……我求你了……”她跪了下来,绝望的哭着呐喊,声音连同一阵狂风,扫进每个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了他。
  他却置若罔闻,笔直往下走去,将她的人、她的香、她的苦苦劝说,全都抛在脑后。只有他白衣战袍的衣袖上,留着她因为过度用力,指尖掐伤掌心,渗出的淡淡血痕。
  人海为他一人分开,无数双眼注视着,他缓缓走过铁骑的铜墙铁壁、堆积如山的铁箭、屏气凝神的弓箭手,来到注满菜油的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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