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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他是我同事,跟我一样做贸易的,兼职健身教练。”
“这话客气了,你需要我指导,自然是全力以赴。”正气男终于满头大汗地放下筷子,微笑着回应我的恭维。
“星座我略懂一二,首先,思维很跳跃。其次,有轻微的洁癖,我注意到你刚刚进来面前的玻璃杯擦得很仔细。第三,鹌鹑蛋只吃蛋白,我周围的几个天秤座包括我自己都这副德性。所以,我猜测你是天秤座,风向星座。”
“水向星座,又失控又摇摆。”
其实,我真想对他说,I服了U,这么没有深度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无非是想要提点我,他才是这顿宴请的东道主吧?!不过,也正是这一点,说明我的计划很成功。
“当然是风向跟风向星座更合拍喽!”我故意忽视“坏爸爸”话里话外的酸意,面含微笑地望着正气男道出这一句。
某人面色正渐变得灰白,一口气爆料对方在单位平日里的诸多糗事,另一方又反扑过来,揭短某人。看着俩40多岁的老男人在我面前互掐,我来了兴致,这张桌上我成了唯一的看客,倒是省去了“坏爸爸”对我进行分析研究的尴尬。
那晚,最见鬼的一件事就是,饭后,“坏爸爸”将我送回停电动车的地界,车子居然鬼使神差地可以骑行了。不得不感慨人与人的际遇是注定的,只一点我跟“坏爸爸”的认知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他想着通过此次颇有风度的表现,确定我跟他第二面、第三面的可能。而我跨上车后想着的却是远远地甩开身后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第三节 沧海上的蝴蝶
楼上的业务科室现在是越来越过分,前段日子我籍着工作来麻痹自己,倒是让他们有机可乘,越来越多的工作排山倒海地向我覆压下来。其他业务处室是一对一的对接业务,到我这变成了三对一,当然这个三指的是科室三对我一,也就是说我一个人的手上同时涵盖着他们三个人的工作量的内容。
即便再怎么自虐,也得找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匹驽马,每天承载着超负荷的重物,嗤嗤地跺着脚打着响鼻,偶尔也会使劲地晃动脑袋来对这不公平的待遇表示不满和抗议,然而,对身上绑缚着自己命运的缰绳却又无能为力。
“请稍等。”
“你们单位的就一个人的吧?”
“两个,我记得清清楚楚,培训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参加的,这个你可以问*工。”
*工年纪大了,是个精明干瘦的小老太,退休返聘的人员,官场的架子却一点都不比公务员小,谁让人家先我两年进的机关,待久了恐怕都是一个效果。
“你再找找,是她喊我过来拿的,说是全都好了,我才来的,你多找找。”
嚣张女几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蹬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半分钟后,楼上与我对接的业务处室来了电话,提点我说这个嚣张女是某某一个业绩良好的优质股单位,让我态度极尽和蔼卑微之所能,周到体贴地协助她领取所需的证件。最后,不忘关照若是证件丢失了,赶紧请*工补办,办妥后他们找人送至嚣张女的单位。
特别是分管我的业务条口的上层处室领导是个女的,最近貌似心情有些毛糙,动不动就揪着前几年通过应试进来的小公务员GZ大呼小叫,往往当着我的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想必是有多么地不待见他。
虽然GZ欺压我的时候着实可恨,但同时我也很同情他作为官场上一个很不得势的公务员的遭遇,几次在被女处长飚过之后,我看见他的QQ签名忿忿不平地有所改动,最离谱的一次是竟然改成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有些好奇,GZ究竟能有怎样的“大谋”?!
我被欺压得受不住了最多拍屁股走人,可GZ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想必是没那么轻易地放弃吧,唯一的谋略只有一个字“熬”,熬到哪天女处长退休了,他自动袭位,这才算是到了头,在往后男处长欺压女下属那又将是另一段故事。
航并非天天在线,一直以来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才情的男子的曙光,即便聊到风花雪月,这个男子也一点儿不落俗套。诗词歌赋样样优于我的所出,可太美好的东西放在我面前只会让我胆怯,特别,是经过先前的种种、种种之后。
由于感情上的瑕疵,无形之中却给了那些不那么美好的人或是事物有机可乘的机会。
那天下班回家,电动车骑到一半没了电,饥渴难耐地在路上推着走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遇到难处,身边连个帮忙出体力的男的都没有。
坏蛋:天寒地冻的,我几次都想请你吃饭
坏蛋:当然,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介意你请我吃饭
小眉:好奇杀死猫,怎样才能克制住你的好奇
天气很阴,寒风呼啸而过,我将身体贴近膝盖用双臂环抱住,地面上覆着一层很薄很薄的白色,相信不久就会厚起来。目光散漫地望向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车流,似乎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我没有。
我告诉了他所在的地址,感觉很无力,也很气自己,只为一辆坏掉的车子,便沦落到低能地答应见网友,莫不是错乱了?!错乱就错乱吧,天生我的生活一直没有正常过,乱上添乱,再乱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一刻钟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秃了顶,鼻梁上还生硬地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年岁上我可以喊爸的男人,看他第一眼之后足以摧毁我再次抬头望向他的所有勇气。可是在我即将掉转看目光之前,还是很不幸地望见了他对我的笑容。
他说这话时,我很无奈地抬起头,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额头某根出位的银丝或是衬衫的领口某条不服帖的线头上。
大概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友善,“坏爸爸”慌忙拦截了我下半句话即将出口的意思。
之后不容分说地将我电动车外观仔细琢磨了半天,终于有了“发现”——车座前端的电池箱似乎是个很大的疑点,既说是要修,自然得折腾一番。“坏爸爸”猫下身子将电动车的48伏电池箱拆了装,装了拆,捣鼓了半天,我的“宝马”坐骑仍是在他腚下纹丝不动。
“孙。”在没弄清他的动机之前,出于自我保护我下意识地出口了假姓。
“孙小眉?我看这车子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的,这个时间正是吃饭的点,即便街面上有个把修车的,这鬼天气也早早地收了摊子。不如我们一起吃顿饭,吃完再修修看,修不好我帮你推回家。”
“坏爸爸”见我默不作声,眼神即刻明亮了起来。
“你等我一会,我喊人过来接我们,前面不远有家很不错的羊肉火锅店,我们边吃边聊,对你我还是很好奇。”
他见我回应了,便大胆地将手扶上我的肩头。
我犹疑地判断着他话里的可信度,企图找出别的他可以接受的提议。不过,貌似还是滞后了一步,在我还没想到下一步提议之前,一辆九成新银灰色的帕萨特就已经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电影里被绑架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考虑接下来要是他们强要将我塞进车里的话,我该采取怎样手脚并用的抗拒方式。
我高度戒备地紧绷起全身的肌肉,考量着要是这会逃跑速度最高能够到达几码?
夜色成功地掩饰了我戒备的不安,持续时间不长,已经抵达了应该下车的火锅店门口。
火锅上来之后,“坏爸爸”为了表现自身的涵养,浅尝着面前感兴趣的菜品,同时不断寻找着我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而正气男却完全一副视若无人的架势,任我们聊什么话题,他自顾一个人埋头苦吃着。
“哦,你说**,他是我同事,跟我一样做贸易的,兼职健身教练。”
“这话客气了,你需要我指导,自然是全力以赴。”正气男终于满头大汗地放下筷子,微笑着回应我的恭维。
“星座我略懂一二,首先,思维很跳跃。其次,有轻微的洁癖,我注意到你刚刚进来面前的玻璃杯擦得很仔细。第三,鹌鹑蛋只吃蛋白,我周围的几个天秤座包括我自己都这副德性。所以,我猜测你是天秤座,风向星座。”
“水向星座,又失控又摇摆。”
其实,我真想对他说,I服了U,这么没有深度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无非是想要提点我,他才是这顿宴请的东道主吧?!不过,也正是这一点,说明我的计划很成功。
“当然是风向跟风向星座更合拍喽!”我故意忽视“坏爸爸”话里话外的酸意,面含微笑地望着正气男道出这一句。
某人面色正渐变得灰白,一口气爆料对方在单位平日里的诸多糗事,另一方又反扑过来,揭短某人。看着俩40多岁的老男人在我面前互掐,我来了兴致,这张桌上我成了唯一的看客,倒是省去了“坏爸爸”对我进行分析研究的尴尬。
那晚,最见鬼的一件事就是,饭后,“坏爸爸”将我送回停电动车的地界,车子居然鬼使神差地可以骑行了。不得不感慨人与人的际遇是注定的,只一点我跟“坏爸爸”的认知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他想着通过此次颇有风度的表现,确定我跟他第二面、第三面的可能。而我跨上车后想着的却是远远地甩开身后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第八节 男颜而非知己(二)
见着我人,林浩说是同事看见我进了她俩的门,语气中颇多抱怨,这半年多的相识和一路上的照应,怎么说我感情上更亲近的也应该是他,不想不过半天的相识,我跟她俩倒像是多年的挚交。再加上拿着衣物去她俩那洗浴,更是让他感觉我们之间生分了一层。
拉到酒桌上才了解,此次他们公司集体出游的组织者是竟是他们的CEO偕同家眷,林浩的女友第一次将在他们面前公开露面的消息已人尽皆知。虽然,这些年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些,再不济电视剧中的老套情节也烂熟于心。可当真遇上被一桌子不是太熟悉的男男女女很有深意地打量的时候,先前的狗血剧情统统跑光,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默认林浩对我的介绍并对林浩介绍给我的这一桌子陌生人点头示意出我的友善。
不得不抬头的时候,我只能表现出徉装听得很感兴趣的样子。更多低眉顺眼的时候,掖着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一桌人的关系,观察半晌,得出一结论,出了我跟林浩这一对似是而非的男女朋友外,其余的都是顺理成章的夫妻。难怪分房时只闹出我跟林浩这一出,思量到这心里难免会赌气着闷闷的。
“少喝点吧,贪杯伤身的。”我碰碰他的肩,附在他耳廓小声耳语到。结果人家偏偏不领我的情,大声将我刚刚的规劝内容重复了出来。
“小眉,是吧?你不晓得,铁拐李在我们公司的酒量了得,这点酒都不够给他催眠的。你不信,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下回年终聚餐让他把你带来,我们吃喝一顿你就清楚了,他今天有你在场算是喝得顾忌的,既然出来玩就让他喝个痛快嘛!呵呵!”近旁的一个跟林浩要好的男同事如是说。
“是哎,铁拐李早几年就是我们公司的酒神了,小眉我们吃菜,让他们拼酒去。”说这话的应该是刚刚那位童鞋的老婆。
“你小子小样,今天是苏小眉的生日,她最大,你们貌似都该对她说点什么的吧?”林浩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地吐出这句话。
沉默了片刻,我用力地捏了捏掌心中的手机,向孙璐郑重地点点头,告诉她我打算过去,有状况我随时电话她们报警。
“是哎,是哎,小苏还在这坐着呢!”人家老婆也发话了。
同事见状,赶紧说要喊服务员进来打扫。结果,林浩扑通就给跪下了,跪在那散落一地的花生米跟前,俯下身用手捧着往塑料袋里放,放累了干脆就大把掬到嘴边吃将起来。口中振振有词,“你们别动,这个我来吃。”
“徐汇区现价已是×万每平米了吧?老林看好的是哪个楼盘?”同事接语。
“我无所谓,那是你的事。”我白了他一眼,直直地将他的话堵将回去。
进门后看着他瞪着我收拾的泛着血丝的双眼,我开始后悔了,其实行李并没有那么重要,即便借用孙璐她们的估计也不应是难事。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我开始想到了酒后乱性,赶紧放弃拿回行李的打算。
林浩死死地看住我,先前眼里跳跃的小火苗已经演变成熊熊烈火,只一个闪失,便可将我燃成灰烬。顺势欺上身来,粗重的危险鼻息喷薄到我的颈博,脸上的所有情绪只剩愤怒。
我稳了稳心神,桀骜不驯地迎上他的眼神,冷冷地吐出一句。
离开是非之地,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和他之间,犹如下棋落子,林浩步步为营,不着痕迹地引着我往他布的局里去,打劫收口,缩小包围圈。却不想打劫得不够干净利索,半途中突然杀出俩急剧保护欲的妞,临了给我做成气跟活了地盘。房里的男人,想必这会一定为他的失策懊恼得要命,人算终究敌不过天算哪!
第九节 可惜不是你
天蒙蒙亮的时候,已是被山蚁咬噬得无法入眠,我们在床上难受得蠕动着身子,希望可以抑制住颈背或是腰腹上难挨的痛痒。可这终究是徒劳的,Mary对感觉异常敏感,折腾了一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哦,刚刚我就猜到了。”虽然被咬得难受,我困顿得仍是睁不开双眼。
“你们快别睡了,起来看看哪,都很多很多只呢,而且个头大得惊人。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卫生间清理头发上的蚂蚁了,你们赶紧起来,如果不想被蚂蚁吃掉的话。”Mary脚步声渐行渐远地隐在了卫生间里响起的流水声后面。
经过这么惊悚的一幕,我的瞌睡全醒透了,眼皮再也不敢耷拉上,趿拉着拖鞋连蹦带跳地来到孙璐的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硬是将她从床上给揪了下来。顷刻,惨叫声连连,孙璐裹着睡衣惊恐未定的看着眼前的那些硕大的伏兵。
经过这一折腾,再也没人敢接近宾馆的床了。
“这兴许就是普陀岛上这家旅馆叫早的特色服务呢!”为了给大家压惊,早餐的时候,我特意拿这事打趣。
“特色?老天!我宁愿不要。”孙璐显然对早晨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独自来到林浩的房间外,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定点的声音,门轻轻一推,已经开了。林浩坐在床头沮丧地吸着烟,颓败的灰烬有燃到手指的嫌疑。对于我的出现,他丝毫不感到惊讶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站在房间中央,气氛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房间静得出奇,昨夜的酒气并没有完全从空气里消散。他没理我,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再到中巴上集中时,林浩一改往日里粘在我身旁的习性,识趣地远远躲开我,在某一对同事夫妇身旁坐下,而我自然是留在力两位丫头的身边。估计车上所有人都能看出我和林浩间的便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向他同事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反常举动的?!
窗外小雨霏霏,整个世界被昨夜的一场大雨冲刷得雪亮,树叶上的雨滴摇摇欲坠,像极了此刻坐在车里的我忐忑的心情。
一路上看海、观石、求佛、赏景,林浩将对我的不满完全表现了在脸上,我也不想这样,有几回为了顾忌他在领导面前的颜面,我主动上去找话与他搭讪或是推荐背包里的经典小零食与他分享,他便一声不吭地走开。
见他这样,孙璐和Mary才了解,林浩这回气得不轻,估计是再也不会帮搭她们做任何事了。本来林浩也没有对不起她们,谁让她们多管闲事为了我坏了跟他之间的和气?她俩开始在白日里尽可能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好让林浩和我有可能修复哪怕一点点的友谊。另外,看着林浩他们这浩浩荡荡的一对同事,她们难免有些担忧,怕是惹恼了他们,对她俩也很是不利。对于她俩的顾忌,我很是理解,毕竟原先素不相识地,能这么帮我也很是到位,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的心理谁都会有。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很百搭地又坐到了一块。菜单我让服务生递送到他们面前,孙璐和Mary跟我客套了一番,勉强点了三四道海鲜,林浩只说随便,坐在桌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间或用哀怨的眼神扫我两眼。我知道揣度着他的喜好,又为他要了两道湘菜加一份鱼头汤。
待到菜上上来才了解,人家说的不错,普陀主要特色菜就是海鲜,海鲜做得还算地道,家常菜可以算得上难吃。再想,毕竟人家小饭馆,能整出像样的海鲜已属不易,这暴雨下的,估计就算选购的食材都很难上得岛来,所以也就将就着吃了。
最最关键,他所做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他的真诚。小小的算计,让我待在他身边的安全感尽失,这么没有深度的男人,委实不敢再拿我的幸福做赌注。
他离开后,孙璐和Mary的聊天话题才真正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