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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入夜之后,他不可以进你房间。”为了常家大业,他退让一步,不过有但书。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呢?”
“尽量避免。”
“那么如果是在书房或是花厅里呢?”
“……下次再有这种况状,你至少要等到我在场。”他再退了一大步,可以了吧,别再啰唆了。
“可你接下来会很忙,没有时间在这里盯梢。”
“如果我很忙,就由你作主。”如果他可以忙到连家都回不来,他也甘愿啦。
“一言既出——”铁凝香喊着,朝他伸出手。
常青云啧了声。上次她央求去布坊时,也是这么做的,他已经不太想提醒她行事要矜持,也朝她伸出手,道:“驷马难追!”话落,却没握到她的手,她的手先一步被人拦截。
铁凝香怔怔地看着握住她手的墨澈。“你……”
墨澈不禁微愣,赶紧放开了手。
他怎会做出这动作?尽管她连这习惯都和“她”极为相似,他也不该做出违背礼教的行为。
“算了,已经很晚了,各自回房歇息。”常青云喊着。
寿儿和双菱赶紧收拾着桌面,而骆伟早已气得早一步离去。
而墨澈,则在常青云紧盯的状况下,离开了房间。
待所有人都离去,寿儿伺候她上床睡觉,她却辗转反侧。
手心,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热度。
闭上眼,她看见的是他伤痕密布的背,心里有很多疑问,很想问他为何叛国,却又怕太失礼。
可是,一个为国征战,身上拥有无数伤痕勋章的男人,又怎会轻易叛国?她真想知道答案,等到他们再熟识一些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告诉她?
一早,贵客来访。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一早用过早膳,正在房里画设计图的铁凝香,远远便听到贴身丫鬟杀鸡般的吼着,她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等寿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面前,二话不说地把茶递给她。
寿儿受宠若惊,却不敢真的把茶接过手,喘了喘之后,才赶紧道:“大夫人,禹亲王过府拜访,二爷正在大厅接待呢。”
铁凝香微扬起眉,晃着茶杯。“我手酸了。”
寿儿诚惶诚恐地接过茶杯,腼腆道:“多谢大夫人。”
“不客气,倒是你说的禹亲王,是什么人物?”她抓着毛笔,继续完成自己一早起床冒出的灵感。
本来想找双菱研究如何打版,可惜一早就找不到人,她只好提笔设计,省得满脑子都被墨澈那漂亮的身体给占据。
“禹亲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
铁凝香扬起眉,搁下笔。“他是二爷的朋友?”怪了,常青云要是有这么显贵的朋友,怎会在商场上吃不开。
“当然不是。”
“不然,这么高贵的人到咱们府里做什么?”
“禹亲王想要买回墨澈将军,正在大厅和二爷议价,墨澈也在场呢。”
“咦?”铁凝香蓦地站起身。“我去瞧瞧。”
“大夫人,有访客在,二爷没吩咐,女眷是不能进大厅的。”寿儿赶紧阻止。这回是非挡不可,因为作客的可是禹亲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难排解了。
“我躲在外头看,总可以吧。”她没好气地说。
去,是一定要去,人是她带回府里的,她就有责任,况且她因为墨澈而产生不少灵感,要是在这当头把他给转卖出去,她就亏了,不过要是对方能够善待他,也不是不能商量。
等到她来到大厅,便瞧见弟妹站在厅门边,朝里偷觑着。
“瑞英。”她喊道。
屈瑞英吓了跳,回头看她。“大嫂,怎么你也来了?”她压低声嗓问,顺便拉着她往后退上几步,以免打扰了厅里的对谈。
“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铁凝香顺应地退上几步,轻柔地挽起她的手问:“身子好点了没?”
打从上街买下墨澈那天之后,这弟妹就在房里躺着,她一直想去探望她,可惜事多,便这么耽搁了下来。
“多谢大嫂关心,我好多了。”屈瑞英也跟着笑脸以对。
等她相公把墨澈高价卖出去,相信她的病会立刻消失。
“里头的情况如何?”
“我刚刚听到禹亲王愿意以两百两将墨澈买回。”说时,她的唇角不自觉得上扬,就连眼睛都无法控制地被笑意占领。
两百两呀……也不过是几天光景,就能净赚一百两,天底下哪有这么迷人的买卖?
“喔?可是,他既然是皇上的弟弟,就不怕这么做扰了皇上整墨澈的兴致吗?况且他若有心要买,应该在拍卖那天就出手,怎会等到现在?”就是因为觉得不合理,她才想要一探究竟。
“其实那天在拍卖广场跟你竞价的那个人,就是禹亲王府里的总管,因为当时禹亲王人不在京城,所以派了总管前去,可谁知道大嫂开了天价,那总管不敢自作主张,才让大嫂将人买下,直到昨日禹亲王回到京城,知晓这件事,一早就过府请求。”屈瑞英将自己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转述。
请求耶,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禹亲王尉迟御,竟纡降贵地对她相公请求,这说出去多长脸。
“是喔,可是皇上不会怪罪他吗?”
“不会,毕竟禹亲王是皇上的弟弟,而墨澈又是禹亲王的表哥,禹亲王帮墨澈一把也是人之常情,说不定他日,墨澈又能够重回朝堂,咱们不应该挡着人家的前程,对不?”屈瑞英分析得头头是道,就怕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嫂从中作梗,那事情可就糟了。
就卖禹亲王一个面子,又能多赚一百两,他日墨澈飞黄腾达,说不定还会提携他们一把,这十全十美的好事,岂能往外推。
“那墨澈怎么说?”
“他有可能会说不吗?毕竟禹亲王可是让他重回朝堂的最佳跳板,他没道理不要。”
像是颇认同她的说法,铁凝香点点头。“那好,我去瞧瞧。”
“大嫂。”屈瑞英一脸惊恐的抓住她,就怕她一出场,自己刚刚在脑海中画好的大饼会瞬间落空。
“墨澈是我买回来的,就算要转卖,也得先让我看看买主吧。”瞧弟妹的脸色刷白,她突然笑出声。“瑞英,你别这么夸张,我不会搞砸的,你放心。”
真是的,脸色差成这样,要是待会得回房躺个几天,常青云岂不是要恨她了?
“可是,没有我相公传唤,女眷……”
“问题是,我才是大房的主子呀。”什么女眷不能上大厅?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这种道理。
所以,她毫不犹豫且动作飞快地闪过屈瑞英的捕捉、避开寿儿的擒拿,恣态娉婷地跨过门槛。
顿时,大厅里的三个男人,目光一致地投向她。
第五章 禹亲王
“大嫂……”常青云立刻朝她走来,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当场将她掐成肉团,丢到池里喂鱼。
她要是想死,也死远一点,不该到这里闹场,连累他和常家。
“二弟,不是你差人要我来的吗?”铁凝香巧笑道,还装着傻气。
常青云闻言,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是呀,毕竟墨澈是你买回来的,告知你一声是应该的。”那咬牙的力道,几乎可以咬断牛皮。
“你就是将墨澈买下的常家大夫人?”坐在主位的尉迟御轻声道。
铁凝香抬眼,微微一福。“见过禹亲王。”
睇着禹亲王,她眸色动了下。
眼前的男人,长发束起,戴着小冠,身穿紫色锦袍,身形比不上墨澈挺拔,但是那张脸,却和墨澈有几分相似,五官一样的立体出色,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眸色比不上墨澈澄净。
墨澈给人感觉沉默寡言,但是这个男人,连藏在笑意下的打量,都噙着皇族天生的尔虞我诈。
“太放肆了,大夫人。”墨澈低声提醒着。
她打量的目光太大胆,让他微微不快,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就是不喜欢她这样看别的男人。
“抱歉。”铁凝香立刻垂敛长睫。
“既然常家大夫人在此,那么这事,是不是就此解决?”尉迟御问着,眼光看向常青云,认为他才是真正作主的人。
“常然……”
“不。”
常青云话未竟,已被铁凝香给半路拦截,教他扬在唇角的笑意瞬间冻住,紧张万分地看向她。
“为什么不?”尉迟御噙笑低问。
“墨澈。”她柔声轻唤,看着他的目光,羞怯不已。
他怔了下,缓步走向她。
“你想离开我吗?”她朝他伸出手,话语说得嗳昧。
看她伸出手,他迟疑着该不该握住,也不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是为什么?
瞧他没反应,铁凝香主动地握住他的手,娇软地控诉着,“你抱了我,不用对我负责任吗?”
她话一出口,常青云霎时倒抽口气,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在这当头翻桌扞卫他常家门风,毕竟,在场一个是禹亲王,一个虽然现在是三等奴,但一年前还是兼任五军都督的大将军。
他就知道她会把墨澈带回府并不单纯,如今亲耳听到,要他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墨澈直瞅着她,一时之间竟难以猜透她的想法。
“墨澈,你……喜欢常家大夫人?”尉迟御颇意外地问。
他所认识的墨澈,是个非常谨守礼教的人,要是要了一个姑娘家,那就代表他是非卿莫娶。
“我——”
“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抱我?”铁凝香硬是打断他未竟的话,毫不在乎拿自己的名节当扣住他的利器。
因为她绝对不会让他跟禹亲王走。
也许是她想太多,但昨天布坊才失火,禹亲王今天就出现……火球可不是寻常人拿得到的武器,昨天常青云报官回来,说官府甚至怀疑那是来自军中的武器。
军中武器谁能够随便地带出?
推敲下来,眼下这个禹亲王的嫌疑很大,虽然他并没有杀她的动机……不,有的,如果他对墨澈誓在必得,那么买下墨澈就是坏他好事的程咬金。
一个无视人命到这种地步的人,外表如此风光霁月,那不是让人害怕吗?
所以,就算赔上名节让人误解也无所谓,因为名节绝对不会比一条命还重要。
墨澈瞅着她。她那急切的眸色像是正想尽办法保住他……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可为什么他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于是,他脱口道:“喜欢……”那嗓音很沉,像噙着就连他都没发觉的情愫。
铁凝香闻言,怔了下。
他是顺着她的话说,还是真喜欢她呀?她忖着,控制不了脸上烧红的热度,就连心跳都跟着暴走。
反倒是他举措自然,轻搂着她,看向尉迟御,“王爷,我就不劳你费心,省得你将我买回,引发皇上不悦。”
尉迟御微扬起眉,笑得隽雅。“我倒不怕皇上怪罪我,不过,要是你真觅得良缘,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挑个寡妇……”
“我现在也不过是个三等奴,不比寡妇高尚。”
铁凝香瞧着他唇角浅浅的笑,发现那笑意不是自嘲,反倒是虚应……难道说,他也察觉禹亲王不是什么好人?
她无从猜测,因为她不清楚一年前事情发生的始末。
再者,他手握得很紧,紧到她可以感觉他的热度,还有他掌心的伤势,想起他昨天是如何勇敢无惧地救了她。
“既然如此,本王自有成人之美。”话落,他缓缓起身,掸了掸衣服。
墨澈即走向前。“我送王爷。”
“咱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尉迟御笑着往他肩头一拍。“送我一程可以,王爷这声称呼就省了。”
他看了常青云一眼,便由墨澈送出常家。
等他们走远,大厅外突然爆出一声,“我的两百两!”那悲惨的哀嚎声,简直跟杀鸡没两样。
常青云赶紧走向门口,就连铁凝香也赶忙跟上,就见屈瑞英几乎站不住脚,只能倚着墙撑住自己。
“瑞英。”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你别激动。”
“相公,我们常家要倒了,眼看就要净赚一百两,结果她……她居然跟个三等奴有染,还得罪了禹亲王……咱们要怎么办呐?赶紧变卖家产,逃离京城?还是干脆把她赶出家门,免得祸延咱们?”屈瑞英近乎快崩溃,觉得铁凝香根本就是个祸害。
常青云脸色凝重,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妻子。
倒是铁凝香一派气定神闲,走到她面前蹲下,缓声道:“瑞英,别担心,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将墨澈留住,好歹他是禹亲王的表哥,再看两人的互动,禹亲王很有可能爱乌及乌地善待咱们。”
屈瑞英似懂非懂,因为她的脑袋已经被吓得一片空白。
返回的墨澈闻言,浓眉攒起,像是不敢相信她留下他,只是想利用他和尉迟御的关系。
而陪着墨澈送禹亲王出府的骆伟,回来瞧见这一幕,再加上刚刚亲耳听她招认和墨澈有染,当下恼怒向前。
“二爷,大夫人既然不守妇道,就该将她逐出府里,否则这事要是传到外头,咱们常家要怎么做人?再者,她若是仗着有禹亲王撑腰,硬是霸占了家里的产业,这……”
铁凝香微恼地闭了闭眼,不想理他,迳自道:“二弟、瑞英,我说过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还有,我对常家的产业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大爷临终前的吩咐,请你们相信我。”
常青云和妻子对看一眼,沉声问:“你又要如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他很犹豫,因为他昨天去过织造厂和布坊,亲眼瞧见她重新设计的绫罗,还有从未见过的双色花样染布。
常家如果想要恢复往日风光,她极可能是不能或缺的关键。
“我不管帐,只要是帐面上的事,统统交给你处理,我有任何公用需要再找你提领。”她说着,又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把帐交给瑞英掌管。”
屈瑞英闻言,不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
“因为未来你会很忙,当然需要一个贤内助帮忙持家,还有,接下来要是有筵席邀请,我希望你们都能够一起出席,而我待在后头就好。”
夫妻俩不禁又对看一眼。
“二爷,你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她把这三等奴带回府里,就代表了她居心叵测。”骆伟拔声说着,像个忠心老奴,一心为主。
铁凝香用力地吸了口气,忍住脾气,又道:“对了,我请织造厂的王大娘拿最新的布,替你们俩裁制了新衣。”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条缀上流苏的发带,轻巧地绑在弟妹的髻上。“那花色,就跟这发带一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屈瑞英抓着发带,被那白银般的闪亮色泽给迷住。“真漂亮……这就是你设计的绫罗?”
“瞧,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所以我在想,干脆咱们自个儿弄间成衣坊,找些善于裁缝的大娘们裁制就好。”擒贼先擒王,要想掌握住常青云,就得先搞定屈瑞英。
在她的认知里,这对夫妻绝非恶人,一个一心想守住家业,一个虽然贪财,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她拉拢两人,纯粹是希望未来做事时,别让他们绑住她的手脚,害她玩得不尽兴。
“可是,咱们上哪找?”
“双菱呀,她很厉害,我打算成立成衣坊时,让她去打理。”
“哼,那婆娘昨晚就被我给赶出门了。”骆伟傲声道。
铁凝香愣了下,继而立刻回头,怒声问:“她做了什么要让你把她赶出家门?”昨晚很冷,双菱被突然赶出门,能去哪?
“她不守妇道。”骆伟振振有词,“她昨天和夫君以外的男人入夜相处,我当然可以休离她。”
她恼火地站起身。“混帐东西,双菱是应我的要求、帮我的忙,要是有错,也是我的错,关她什么事!你凭什么用那种混蛋理由把她赶出门?你难道不知道昨晚很冷?我不管,你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她气得浑身打颤,在旁的墨澈暗暗观察着。
“休离的妻子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骆伟高傲地负手而立,压根没将她视为主子。
铁凝香深吸口气,握着拳头,回头看向小叔。“二弟,你管家业,瑞英管帐,我管人事,可否?”
常青云听得一头雾水。“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我要把他赶出常家。”她指着骆伟。“而且,我要派人把双菱找回来,我要让她当府里的新总管。”
“你凭什么?!”骆伟气急败坏道。
“二弟,一句话,你要是肯,往后不管我为常家赚进多少利益,都是你的,要是不肯,我现在马上离开。”
“不!我没说我不答应。”
“那就马上赶走他,否则再让这种人留在府里,是祸不是福。”
“我进府二十年,没有犯下大错,谁都不能赶我走。”
“你把双菱休离就是犯下大错,除非你把人给找回来,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铁凝香很少发火,一旦发起火来就像是江水泛滥,谁来挡不住。“你给我好好地想,双菱这个妻子真有让你这般讨厌吗?你扪心自问,双菱不好吗?如果是昨晚的事,请你算在我头上,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