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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悠悠则坐在他旁边小口啃着刚炸好的鸡翅,生怕把嘴唇上的口红吃掉了。
“那你怎么不吃?”蓝少祺很为难的将他那碗像山一样高的菜吃平了一些。他敢说这是他这些天来最丰盛的一餐。
她猛摇头。“不行,我吃太饱会有小腹。”
杜悠悠才说完,外头便传来放鞭炮的声响,临时搭起的舞台随即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紧接着便是乐队敲锣打鼓的声音。
今晚的野台主持人随即登场,略微简单介绍后,便轮到杜悠悠出场。
蓝少祺斜倚在后台的支柱旁,黑得发出幽光的墨黑眼瞳凝视着野台上载歌载舞的杜悠悠,若有所思的瞅着站在台上任由主持人开着黄腔、讲着低级笑话却只能腼腆回应的她。
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俏丽女孩,怎么会沦落到来唱花车呢?如果说她虚荣浮华,却又不似台下其他等着上台表演穿着更为火辣的花车女郎……
但为何她说她有一身的债务?
年轻女子有的债务顶多是刷卡未节制所造成的,但依他所了解,她根本穷到连提款卡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信用卡呢!
而且,以她这种拼命三郎般的抢钱功夫,哪边有秀场就往哪边跑,一晚接个两、三场外加白天唱花车之类,一天少说也赚个七、八千,生活可以过得十分舒适了,卡债也早应该还清,怎么还是这副穷酸样呢?这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盛夏的暑气炽热得教人难以忍受,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还是一片闷热,一点凉风都没有。
杜悠悠才陪着刚拆线、检查完毕的蓝少祺从医院出来,就已经热得满身是汗。
“好热喔!今天怎么这么热啊?我们去吃冰好不好?”她指着医院门口一处卖着古早式冰棒的小摊贩。
蓝少祺蹙起浓眉。吃路边摊的那种冰?不怕泻肚子吗?
“我不吃。”
“你确定?等等我去买支冰,然后我们到前面一点的街上去逛逛,顺便买点日用品。那条街是镇上的繁华商圈,可以吗?”她指着不远处。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那摊贩卫生习惯不知道好不好?又是在路边,吃了容易生病的。”
“讲得你好像是很尊贵的大少爷似的!”杜悠悠迳自买了支冰棒舔着。
“我本来就是!”他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
两人却同时愣住。
“你……你想起什么了吗?”杜悠悠小心的问。
他双臂环胸,看看天、看看她的,思索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放弃,“没有,想不起来。”
她不禁替他感到难过。“唉……真可惜,差一点。”
“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我?”他瞪了她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够想起来你是谁,对你是比较好啊!跟我窝在这种乡下地方又一贫如洗的,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她边说连舔着百香果口味的冰棒。
“这点不用你替我操心。”他左右环视了一下终于来到的商店街。
杜悠悠懒得理他,迳自舔着冰棒。“这儿就是本镇的商圈了!你有没有想买什么生活用品?”
他看着镇上唯一条热闹繁华的老街,只是几间小店铺而已,居然是她口中的热闹商圈!
又一次的惊喜啊!难怪他常常大半天的看不到一个人影,看来他待的地方还真不是普通的乡下。
蓝少祺看着杜悠悠舔冰棒时的神情好可爱,突然让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她那无心的动作挑动着他的感官神经,让他突然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想品尝她那粉红舌尖的芬芳甜美滋味。
杜悠悠微侧着脸睨他。“你在生气吗?我可没赶你的意思喔!”
她的话唤回了他分神的念头,连忙捂住唇,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有这种邪恶念头,他对自己突来的想法感到错愕。
他相信还没丧失记忆前的自己肯定是个花花大少,不然怎么会对她那无心的动作有所邪念?
他其实也对以前的自己十分好奇,肯定不是个好人!
现在若不降降莫名兴起的燥热欲火,他肯定会着火的!
长臂一伸,他将杜悠悠舔到一半的冰棒抢过来,用力的大口咬下!
喝……真是透心凉啊!瞬间将他的火气、暑气降到了最低点。
杜悠悠一张俏脸上全是怒气。“喂!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冰棒?”
“你再去买就好了。”他又用力咬了一口。
“什么叫做我再去买就好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气温多少啊?你还要我走那一段距离去买支冰棒?!”她指着最少离他们五百公尺的冰铺。
他顺着她修长藕臂所指处望去。还好嘛!也不远啊!难到她不知道他现在急需要这支冰棒降温吗?
“那又如何?”这冰棒的味道还真不错呢!
见冰棒已经被他咬得只剩下一口,杜悠悠脸色大绿的连忙大喊,“喂!冰棒还我!剩那一口我要吃……”
她伸手要抢回,却被他轻易闪躲开来,还顺带挥挥手中仅存一口的冰棒,戏谑的说:“不给你!”
“喂!”杜悠悠抓着他的手臂,企图抢回被他劫走的冰棒。
两人就在马路上你争我夺的,毫不避讳坐在骑楼下下棋、纳凉、话家常的一群人,欧巴桑、欧吉桑莫不以错愕、狐疑的眼光看着他们。
一支冰棒有什么好抢的?这两个年轻人真是奇怪啊!
突地!蓝少祺一个不注意,踩到地上的水果皮,连杜悠悠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波及,几乎同一时间被他拉住往后滑了一大跤,伴随而来的是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啊——”两人双双跌撞倒地。
“哇!痛啊……痛……”杜悠悠精致的五官全皱在一块儿,嚷嚷了好半晌。
痛死她了……她这下摔得不轻,还好有蓝少祺在下面当肉垫,不然她稳成肉饼脸……
“呜……好痛……”对唷!蓝少祺没事吧?
过了好半天的,杜悠悠才疼痛不堪的想支起上半身。
被人突然来上这招有祸同享的,让她整个人晕头转向的,还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压在她的唇上,有些温温的、湿湿的。
杜悠悠睁开眼睛,想推开压在唇瓣上的东西时,当场呆愣住了,声音梗在喉间不说,当下更是瞠大美眸,不敢置信的瞪着跟她同样惊愕的蓝少棋。
她的唇居然不偏不倚的贴在蓝少祺性感迷人的唇瓣上,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算是在接吻……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蓝少祺一手抚着后脑勺。疼死他了!方才的撞击力真不小,他的后脑当场撞出了一个大肿包。
当他眼睛逐漱睁开时,眼珠子立即暴瞪——
不会吧……老天爷存心与他开玩笑的吗?竟然马上应了他的心愿!
这下子糗大了,看他怎么面对她……真希望刚刚没有胡思乱想一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蓝少祺真不知该如何化解这种尴尬。正当杜悠悠惊魂未定,旁边随即传来不大不小的揶榆调侃声——
“唉!现在的少年仔实在是不是款啊!”
“就诉说咩!”
“世风日下唷!道德败坏……”
“当街就这么给亲了起来,也不知道到没人的地方去……”
闲闲没事做的老人家一阵揶揄,唤回了两人同受震撼的心神。
“哇!”杜悠悠惊天动地的乱吼乱叫,并且弹起来跌坐在一旁,拉好衣裙、铁青着脸色在第一时间将脸仰得高高的,看看屋顶、看看路边的商品、看看正在看戏的欧吉桑和欧巴桑,就是不看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蓝少祺。
当她发现有五、六位老人个个睁大跟睛看着方才那一幕,每个人还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甚至出言调侃,让她羞愧至极,恨不得当场有个洞可以钻进去躲起来。
蓝少祺如释重负的喘口气,俐落的从地上爬起来,“你没受伤吧?”他也有点无措,于是佯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见她不应声,以为她被方才的意外事件给吓傻了,他连忙扶起红着一张小脸的她。
“你还好吧?有没有地方受伤或不舒服?”他抚着她惨白的脸颊,关心的问道。
见她还是不作答,他索性自行检查起她是否有受伤。
“你到底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有些心慌了。
杜悠悠回过神的同时又接收到那群老人家传递过来的暧昧眼神,于是赶忙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蓝少祺拔腿就跑。
“我没事……”
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啦!都怪她自己,把冰棒让给蓝少祺吃就好了,于嘛跟他抢呢?结果发生这种意外,不用到明天天亮就肯定传得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了……
第五章
杜悠悠放下手中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将蓝少祺扶下躺好。
“有没有舒服一点?还会痛吗?除了头痛,还会晕吗?”
蓝少祺舒服的喘口气,不知为什么,从昨天跌倒后一回到家,他就莫名的头痛发胀发晕的,眼冒金星,让他吐了好几回。
“比较舒服了。”
杜悠悠拿起他方才又狠狠吐上一回的污秽物准备到外头处理。“那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谢谢!”他露出一记迷人的笑容,扯动的唇瓣性感又迷人。
见到他那迷人、扣人心弦的邪魅笑容,杜悠悠忽然想起昨天那个意外之吻,心跳忽然间紊乱起来,粉颊上即刻布满红潮。
别过脸,她不着痕迹的收敛不受控制的心跳。
“跟我谢什么,神经病!”她故作若无其事的依着以往态度眼着他打哈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添了麻烦,现在还占了你的床。”
她瞥他一眼。“拜托你好吗?没错,我承认是我救了你,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将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
“这是事实。”自从丧失记忆,他感觉到思绪变得很灰暗,好像不是以往的自己。
杜悠悠将手中的污秽物先放在门边,背着他在床缘坐下,无奈的侧过脸看他一眼,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事实上……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让我感觉到这个家还有一点温暖,一点动力,一点归属感,这里虽然简陋,但不再是一座冰冷的空城,每天总感觉像有个亲人在等我似的,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又该到哪里去……这里早就抵押给银行了,随时会有人来赶,也不知道还可以住多久,说不定哪天你恢复记忆了,走了,这儿也不再是我的栖身之所,那我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你在这里的时间,最起码还是我短暂的依靠。”她绞扭着十指,感伤的透露了一小部分心事。
蓝少祺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才将悬在半空已久的手掌放在她薄弱的肩背上安慰地拍了拍。
不擅言语表达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女孩,但他知道在她强颜欢笑、开朗、斤斤计较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极大的心酸与委屈。
蓝少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产生莫名的恻隐之心和不舍、心疼,也许是因为她本该是一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疼爱的女孩,但如今不知是何因素,让她这般瘦弱的肩背必须背负过于沉重的负担。
她倾首呆拙的望着他的脸,不明白他的眼底为何有丝怜惜的波光在流动,莫非她无意间增添了他的困扰?
倏地,优美的唇弧往上一扬,她格格地笑出声,用娇俏的笑厝掩饰自己的黯然。
“对了!今晚有赶集的夜市,刚好我难得没有工作,我们去逛夜市好了,那里有好多小吃摊,你说好不好?”
“由你作主!”摆明了她不想让人太深入内心世界,蓝少祺也不便探人隐私。
她仍然像小朋友得到糖吃一般的兴奋。“你知道吗?夜市有九十九元的牛排耶!我好久没吃了!”
蓝少祺见她满脸期待的模样,就好像恨不得马上吃到,不禁一阵莞尔。
不过,他倒是很怀疑九十九元的牛排能吃吗?但见她这般兴奋,东西好不好吃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眨了眨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什么都没说错。”我只是心疼你满脸期待且让人心疼的模样。蓝少祺在心中对自己说。
忽地!大门被人踹了开来,接着是夹杂着粗暴脏话的辱骂
“呸!这什么鬼地方?妈的!到处蜘蛛网、破烂不堪的!”
“喂!姓杜的女儿,你这礼拜的利息准备好了没?”
“再不出来,小心偶抓你去抵债!”
闻声,杜悠悠脸色惨白,惶恐不安的望着房门。
蓝少棋欲起身一探究竟,立刻被她制止,她轻摇头。“别去,你伤还没好,人又不舒服的,不要出去,而且这是我的私事,我只要把钱交给他们就好。”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
“放心,他们只是来收钱的,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弯身从床铺地板下取出一个铁盒,打开盒盖将放在里面的所有钱拿出来。
“喂!再不出来,小心老子翻脸,听到没?!”
房外又是一阵粗暴的恐吓。
杜悠悠将钱捧在怀中,依依不舍了半晌才对外头喊话,“来了!”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房外头不停传来吼叫、恐吓和威胁,粗劣的语调中还夹杂着猥亵的浪笑和尖叫求饶的恐慌声。
原本还有极好兴致的蓝少祺在听见淫秽粗鲁的对话时顿时变了脸,开始屏气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给偶们玩一玩会怎么样啊?你不要以为偶们不知道你有穿跟没穿衣服一样的在跳花车!”
“就诉说咩!都可以给那群人摸,给偶们玩玩又会怎么样啊?”
“不要!放开我!”
蓝少祺惊觉不对,一股莫名愤怒直涌心头,一向控制得很好的脾气因为外头混混的话而失控,心头掀起阵阵怒火,血液翻腾的。
无法边止的怒火让他无法控制行动,他起身一探究竟,这一探差点抓狂想杀人,两个混混居然将杜悠悠压倒在地上准备性侵害!
“放开她!”
冷如刃的声音切断两人调戏杜悠悠的动作。
流氓从思淫的欲望中回过神,回头满脸凶恶的瞪着头上还包裹着纱布、不知死活的家伙,其中一名更是不屑地朝他当面吐口痰。
“偶呸!偶以为诉谁?没想到这娘儿们居然养了一个这么不重用的小白脸,看来我们今天若不好好玩一玩,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诉说咩!老大,瞧她一副幼齿样,肯定粉补喔!”另一人将杜悠悠拽得更紧,摆明了不肯松手。
“放开我!”被压在地上的杜悠悠死命挣扎,想挣开对方的钳制。
蓝少祺一步一步超近,嗜血的警告,“再不放开她,我会让你们后悔莫及!”
阴霆的脸色更加深他宛若寒冰雕铸而成的五官,阴寒得教人头皮发麻,气势慑人紧紧地锁住敌人。
杜悠悠眼角含泪,满脸恐慌的看着隐隐散泛着危险骇人气息的蓝少祺,此刻的他就像一尊神圣、威不可侵的战神。
他那宛如零下五度冷冽的杀气寒意,足以教凝视者惊心动魄、寒栗直窜。
两名恶霸被他天生的气势吓得有些腿软,但为了面子,仍是死撑着早己快被吓破的胆子。
胆子较小的混混对同伴示意,小声问着,“老大,怎么办?要放了这小妞吗?”
“开什么玩笑?那以后偶们还混什么?”
“但是……那小白脸气势不凡,恐怕不简单……”
“嗤!你没看到他受伤吗?偶就不信偶们两个会打不赢一个受伤的!”
“有本事你们就试试看!”蓝少祺冷冷的声音比带着嗜血的恐嘟还令人心惊胆战。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寒笑,脸军寒霜,姿态严肃到令人胆寒的地步。
“你当老子我怕你啊!有种……你就给……老……”带头的老大愈吼愈小声,未了几个字几乎是强挤出来的。
只见蓝少祺嘴角冷沉沉的勾动,毫无惧怕之色,慢慢逼近,冷凝的嗓音宛如地狱来的使者,教人听了毛骨悚然,“你以为我会怕你?”
流氓心想:他见过的老大不计其数,从不知什么叫做害怕,也没见过先天就有那种当大哥气魄气势的人,但眼前这混小于居然有那种让人不战而惧的恐怖气势……
“阿吉……上……”为了以后还能在道上混,这名老大终于鼓起勇气操起带来的家伙,率先直劈蓝少祺而去。
无法避免的血腥打斗和解决方式就在不到三坪大的客厅内展开。
“啊——”杜悠悠见状吓得惊声尖叫,十指紧紧捂住双眼,不敢看这血腥暴力的场面。
当两名流氓冲至蓝少祺面前时,他一记饱含愤怒力道的右钩拳便无情的挥出,其中一名流氓的牙齿当场和着血水喷出歪扭变形的嘴角,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惨叫,手中的家伙也喷飞出去。
蓝少祺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就像要将仅存的混混吞噬,冷着眼板着十指关节,将人逼至角落。
事情发生得好快,在一阵哀号声后,一切俨然已成定局。
受不了蓝少祺杀气腾腾的逼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