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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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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我们是幸运的。”父皇对于他的婚事,几乎没有干涉,并且对幼澜甚是喜爱。
  “那是你不具威胁性。反过来说,要是像你五哥六哥那样的,也不会甘愿娶一个州官的庶女。”
  她口气中并无自贬之意,纯粹陈述事实,倒是他安慰似的抱了她一下,才说:“如果他们发现我们给的线索都是假的,会不会回头找我们算账?”
  “哼哼,我们可没当他们的面说过任何关于旧交宝藏之类的事,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发现的。而且他们发现的时候,早就忙着互相厮杀不可开交了,哪有空理我们?再后来到大局已定,胜出的人想兴师问罪,咱们早就溜得不见踪影喽。”看完了戏就走人,这是他们早说好的。依诜的意思,他们现在就走,但是她很不甘心这么窝窝囊囊地跑掉,所以才多留一会儿耍他们一下。
  “随我一起隐居山林,你会不会觉得……委屈?”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他允诺过给她最好的生活,却反而要去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她淡然地笑,伸手抚过他刚棱的眉眼,“你不会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吧?在王府的这几年还是我过得最好的日子呢。夫唱妇随嘛,你到哪里,我自然到哪里。”她甚至已经想好隐居后每日要做的事情了,做饭、洗衣、洒扫庭院的事情她是驾轻就熟,然后写他几部流芳百世的史论策论乡野奇谈,有空的时候再帮他浇浇水,施施肥──他说他除了练武之外,最会种菜──好充实的生活啊!
  “只是这样一来,我又要离开父皇了。”并且有可能永远都不再侍奉左右。他和幼澜是父皇难得在说话时不必防备有什么企图的人,这一走,那权倾天下的垂暮老人便更显孤单了。
  “我们可以回来看父皇啊。你的那个什么轻功,‘嗖’的一声就能带我们飞进皇宫里了。”很可悲的,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搞清楚“轻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我是怪鸟嘛。”想起刚见面时的情景,沉重的气氛顿时一松,也有心情调侃了。
  笑闹声又起,门外听见的下人们见怪不怪地继续工作。
  祁王夫妇,真是恩爱得让人艳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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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卦象真的那么好吗?”
  “好个屁!这咸卦是兄弟持世,主克妻劫财,再配上当时的干支,根本就是大凶之相!”
  “那你还没法子说好话?”
  “我有什么办法!你没看见那个秦王有多恐怖,我真说了实话,别说我,咱们一大家子都得没命!”
  “你这样乱说,也不怕他日后找你算账?”
  “怕什么?他图谋的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一旦成功,我说的就灵验了;没成功,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哪还有机会找我算账!”
  “好好好,算你聪明!我说这些王爷的运气还真邪门,路上走着走着都能捡到那种奇怪的东西。”
  “哪会是捡的?我看,准是有人在暗地里算计他,才弄了这么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出来。”
  “为什么要算计他呢?”
  “我哪知道?这些达官贵人的事,咱小老百姓怎么搞得清楚?睡你的觉去吧!”
  第五章
  京城郊外五里处的曲水,本是前朝皇帝游乐宴饮之所,到了大齐国建立后,便开放给了百姓,每当踏青之日,便游人如织,长安人携家带眷到此赏玩,热闹非常。而在平时,则是近几年最受欢迎的幽会场所,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女在这里海誓山盟,也曾经有不少妇人到这里等着揪“不安于室”丈夫的耳朵回家,但是拜建构精巧占地宽广之赐,真正被抓到的次数并不多,于是这里的安全性之高,令有“需求”之人趋之若鹜,也被一干“家花”诟病不已。
  需要高价才能订到的曲水厢房中,今儿个光顾的两位人物,说出来不光会把人吓一跳,还能成为好大一桩丑闻。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三十多岁的妇人凭栏而立,好几层的帷帽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看来是不愿露出行藏。体态窈窕,衣饰虽经过刻意简化,浑身上下的贵气却是掩不住的。此刻语气中的愠怒,似乎用不满已不足形容。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多日不见,我心里可总是惦记着咱们上回在一起的事,讨那个瓷枕,只是顺便,哪比得上你的吸引力啊!”说话的男子约二十五六岁,面貌英俊,一身锦衣华服,他轻佻地执起那夫人的手,放到嘴边以唇轻触。
  “哼,别假惺惺了,你那几根肚肠我会不清楚?昨天才从勾栏院里起的身,今天就红口白牙地说想我,呸!”妇人口中虽仍在骂,音调倒因为煽情的触抚低了几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妒意,横竖和这人纠缠不清,只是图个快活,哪管得了旁的。只是他总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找上她,未免让人不快。
  “我这就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哪!三嫂你哪有这么容易能让小弟我见上一面,我无奈之下才找那些庸脂俗粉排遣,可心里想的都是三嫂你!”说话间,他已揽住了她的腰。他太明白这种得不到丈夫欢心的成熟女人有多容易挑动了。
  果不其然,那妇人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往他身上蹭去。
  “看来,太子真是很久都没碰你了。”
  闻言,太子妃郑氏浑身一僵,不悦地将他推开半步,“他每天不是忙进忙出的,就是窝在新纳的妾室那里寻欢作乐,哪顾得上我。”
  他们的夫妻之情,早就被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狐媚女子糟蹋得荡然无存,如果不是她父亲生前是父皇的拜把,叔父现在又身居显职,深得信赖,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地占着太子妃这个众人垂涎的虚位?
  “别气别气,不是还有我吗?”褚训上前,一把扯下帷帽,嗅吻着她的颈项。
  “嗯……别在外面……我们进去。”郑氏闭上眼说。
  “那那个瓷枕?”他稍稍离开她,只以手轻撩她的耳垂,开出条件。
  “不在我这……唔,手劲别那么重……被你三哥拿去给他新宠了。”她刚开始不肯,还吃了个耳光。
  “那你就替我取回来。”他并未说出瓷枕中的奥秘,只说自己想要。
  “好好好,都依你!我们快进房去……”
  雕花的房门被推开,又很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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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夏至,成章帝率领文武百官与皇亲国戚到郊外祭拜天地,完了之后解散,各自回府。大多数人当然不甘心失去笼络人心或者巴结权贵的大好机会,于是在皇帝的车辇离开后,现场就炸开了锅,有架着马车找人的,有奉命到处送请柬的,有聚在一块儿围攻异己的,还有桀桀怪笑传播小道消息的,简直是兵荒马乱。这些都是每年郊祀之后的常见现象,但显然今年的气氛更加紧张,看来秦王一反常态的动作频频,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幼澜看着眼前的景象,头更昏了。昨晚看书晚了,今天又早起到这里来傻站一上午让太阳烤,现在整个人摇摇欲坠,惟一想做的就是爬到自家的马车上去一路睡回家。
  “该死的褚诜。”狡猾得要命,跟父皇告假说他要闭关练功到今天晚上才能出来,父皇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借口,只是坚持至少她必须到场受刑。唉,媳妇难为。
  不过比起往年来,今天算是耳根清净了很多。大约那些一直装作很热络的王妃夫人们都收到了她和她家夫君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指示,祁王府身价大跌,门可罗雀,她也被人从最受欢迎的贵妇人排行榜上狠狠挤下。
  真是普天同庆啊!
  “幼澜?”不确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还有哪个消息不灵通的家伙来拉关系?她翻个白眼,止住登车的动作,缓缓转身,随即脸上的假笑变成惊喜。
  “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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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歌?她也嫁来京城了?”刚刚“出关”的褚诜微笑地看着妻子满脸兴奋。他知道这位“菱歌”,幼澜常常说起她们儿时的趣事。
  “噗──”幼澜嚼在嘴里的燕窝尽数喷了出来。
  褚诜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侧身避过,上好的滋补品全部赐给侍立在他后头的罗奇补腰肾。
  褚诜幸灾乐祸地说:“早和你说了,不要跟前跟后围着我转,好了,现在尝到好处了吧?下去洗洗吧。”
  “是。”罗奇的答应声中无限委屈,可惜一片忠心都被当成驴肝肺。
  褚诜睨着还趴在桌上笑到浑身打颤的幼澜,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为什么以为麟哥是女的?”她努力止住笑,并且做出很有探究精神状,肩膀还是抖个不停。
  “听名字就知道是女的了呀,一曲菱歌敌万金嘛,要知道为夫也是读过书的!”其实知道这句诗让他得意了很久,今天终于等到她问了,现在知道他是多么的文武双全天纵英才了吧!
  等等,等等。
  “你干吗问我这个?难道……那菱歌竟是个男的?”
  幼澜一脸欣慰,“你终于想到了。真是令人感动啊!”说罢做崇拜状。
  见鬼!
  “哪对脑子不正常的爹娘给自己的儿子起这种名字?”褚诜虽然灰头土脸,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追究一下别人的责任。
  她敲了他的头一下,“不许你骂裴伯伯他们!明明是你牵强附会!麟哥姓裴名麟,比我大两岁,我自然称他麟哥。有什么不对?”
  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被她瞪到没有了。
  褚诜正要赔笑着附和她的说法,忽然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不对”──
  “我记得你说,他是你在家乡最好的朋友?”褚诜心中开始一点点冒上酸酸的泡泡。
  “是啊,小时候就只有他肯陪我玩,姐姐她们找他玩他都不肯哦。还有麒哥──也就是麟哥他兄长也对我很好,跟我三姐订亲的就是他。可惜他们不是每天都到家里来做客……”
  “我记得你还说过,你跟他睡过一张床盖过同一张被?”泡泡下面是一大锅非常非常熏人的酸液……
  “啊?我跟你说过这个吗?当时天很冷我只有一条薄被,麟哥怕我着凉,特意不住爹给他安排的厢房而抱着被子来跟我挤。我跟你说,他睡觉的时候会踢被子还硬赖是我踢的……”
  酸液迅速流入大海,“停!别说了。”光想象那个情景他就想去杀了那个什么狗屁麟哥!
  哼,捉弄得正高兴,干吗不说?
  “我一定还没说过麟哥扮新郎我扮新娘的事吧?麒哥是司仪……”说到这里,还不忘配上一个梦幻般的笑容,“咦,诜,你怎么了?”有没有看错?她可怜的夫婿脸色惨白,看起来好像快要昏倒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他稳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勉强朝她一笑。她摆明了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才说这些,别理她。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涵养。
  “我说的这些你不要介意哦,都是我七岁以前的事。”看他神色缓和下来,她才补上一句:“像后来十三岁的时候麟哥说他要娶我,我就没答应。”
  “乐幼澜!”好不容易筑起的堤防终于土崩瓦解,酸水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然后就是某包藏祸心女子的得意笑声,“哈哈哈,原来伟大的祁王殿下吃起醋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领教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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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神谕”的认可,秦王净开始积极行动,拉拢朝中要员,培植势力,排挤褚谌一党,希望最后由成章帝决定太子的废立。
  太子对他防范已久,一旦察觉有异动,自然也与一班亲信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攻。
  于是这段时间,朝中硝烟弥漫,人事更迭异常迅速,两边都有不少人被外放甚至获罪下狱,天天胆战心惊的中间派更是饱受其害。而喜获升迁或者保持原位不动的则也忙着在朝堂上互相攻讦以至谩骂不断,争论到最后,便是太子党说秦王窥伺大位图谋不轨,秦王一派说太子心胸狭隘排除异己。
  告发政敌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欺压平民、妨碍圣听等等劣迹的奏折每日里堆得山也似高,让成章帝直如大梦初醒般知道原来自己所重用的股肱之臣栋梁之材都是一帮禽兽不如、天人共愤的混蛋,正当他耐性告罄准备采取措施阻止事态扩大时,一起偶发事件打乱了所有人的阴谋。
  太子妃误杀太子。
  消息一泄露,朝野哗然,皇家威信扫地。
  惟恐牵涉太多内幕,太子妃郑氏没有被拘至大理寺收押,反而由皇帝亲自夤夜审问。
  将人带上来后,左右侍从都被遣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郑氏面如死灰,披头散发,凌乱的衣衫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事情发生之后,她一直神志不清,口中念念有词,别人问什么都不答。
  被成章帝叫来一同审问的刑部尚书郑潜──也就是郑氏的叔父,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你把我们郑家的脸都丢尽了!”更深一步的连带处罚,郑潜不敢想,更不敢说。
  “叔叔?”郑氏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些清醒,茫然环顾四周,待看清了龙案后一向待她甚好的成章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了。朕死了儿子都没哭,你哭什么?”成章帝冷冷地说。
  虽然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多有不满,却绝没有厌恶到想杀之而后快的地步,依着父子之情,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但作为一国之君,他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太多,所以只能强忍着悲愤,打起精神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郑氏方止住哭泣,抽抽噎噎地说:“我想从他新纳的姬妾那里取回被他强拿走的瓷枕,那女人白天不太出门,我如果直接找上门去问她要,被谌知道了又少不得几句责骂,所以就想趁着晚上他们睡着的时候拿回来算了。我遣退门口的侍儿,等他们睡着再进去。”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为狰狞,“谁知道,我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他和那骚蹄子风流快活到半夜才睡去!”
  她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大概是又想起了昨晚听到的淫声浪语。
  成章帝与在座的郑潜、王怀愿因她粗鄙的言词皱起了眉,成章帝问道:“你因为这个就杀了谌儿?”
  “不!我没有要杀他!我们问过那骚蹄子身边的丫头,知道瓷枕的所在,我取了瓷枕便想走,但越想到之前的情形心中越怒,忍不住走到床头,想砸死那贱人!我一枕下去,就听谌一声闷哼,然后瓷枕就碎了,然后那贱人开始哭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本来只想杀了那个贱人的,谌以前的习惯都是他睡在里侧,我进去的时候又已经熄了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到这,又恢复了方才的萎顿之态。夏天的夜晚,空气甚为闷热,她却浑身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成章帝闭上眼,不忍想象当时的乱象。一旁的臣子不敢出声,在心中唏嘘不已。有哪朝哪代的太子竟然是这般不明不白的死法?
  只听得成章帝沉声说道:“你的父亲与朕是八拜之交,当年随朕起兵,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朕才将你许配给太子,本想赐你郑家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谁知……谁知竟害了你们两个!”说到这里,已是语带哽咽。
  “朕知道谌对你不好,所以你做的很多事情,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上回打死贴身丫环找人顶罪的事吗?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奸情的事吗?”闻言,肃立在侧的郑潜顿感无地自容。就算太子再怎么不是,她贵为太子妃,又怎么能做出此等丧德败行之事?
  郑氏一声不响地等他说完,才缓缓抬头,憔悴的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神色。
  “父皇,我知道您对我好,我心中感激。不是您替我撑腰,谌早就把我给废了。您以为当太子妃,以后顺理成章成为皇后,就是对我和我们郑家最好的安排?如果今天我是个平民女子,必也欣羡这样的机缘,但是如今我心里的苦,又对谁说去?您这样坐拥后宫佳丽的男人,恐怕不会知道外表的风光下我这个所谓正妻的悲哀!刚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嫌我木讷,不懂风情,生下一个女儿之后,他便再也不碰我了,几年了,您还能算得吗?”
  成章帝长叹:“欣儿出生是在成章十二年……十一年,十一年了。”
  “原来是十一年。呵呵,我都记不清了呢。我就占着太子妃这个位置,守了十一年的活寡。”她下意识地笑着,带点惊异,似乎是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成章帝默然,他的后宫里守了更多年的,情何以堪。
  许久,她幽幽地续道:“我努力过的,我编歌舞取悦他,他搂着其中的漂亮舞姬扬长而去;我替他向对他有帮助的臣子平民示好,他说我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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