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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你大姐和二姐也和嘉斯浩的大哥、二哥爱得难分难舍、爱意深种,如果你真的不信,可以等著看他们怎么得到报应,不过到时候再后悔,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张育发加油添醋道。
“不,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她捂著脸,已是方寸大乱,“斯浩他向来不信邪,他不会相信的。”她已经相信了。
“所以我才要帮你。”张育发将一直窝在角落的范达礼拉了过来,“你和他不是老同学吗?”
可可懂得他的意思,闭上眼深吸口气说:“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我要你把钥匙拿出来,放了他们。”
“没问题。”张育发笑著走上前,解开宛家兄弟脚上和手上的铁链,“你们可以走了。如果需要他配合,可以随时与我联系。”他拉了拉范达礼。
“可可,你不能不管我……可可。”
“姐,你要想清楚,千万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连她弟弟都提醒她。
“我知道,你们别替我操心。”她深吸口气,强挤出一抹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走,我们还是快回家,你们也该好好歇息了。”
两个小时已过,嘉斯浩早已等不及地猛打可可的手机,但是她却意外关机了。等会议一开完,他就想立刻去找她,但就在这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了。
他迅速接起,是会计师刘之庆打来的,“嘉先生,我查出来了,从资金流转的情形看来,最有可能盗用公款的人只有一位。”
“哪位?”
“吴志祥。”
会计师这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嘉斯浩震愕的表情,“这怎么可能?他……他虽然罗唆,但一向忠心。”
“所以这事还得调查,不过剩下的已超出我的业务范围与能力,得靠嘉先生你自己了。”刘之庆又道。
“我知道,我会调查的,谢谢你。”嘉斯浩揉揉眉心,接著挂断电话,“吴志祥、吴志祥,是真的吗?”但他已无心研究这些,他现在唯一挂在心上的,便是可可的安危。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穿上外套正打算到宛家找她时,手机又响了,“喂,是可可吗?”他急促地问。
“是我。”听见她的声音,他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们的两个小时之约?”虽然松口气,可接续而来的怒火也随之涌起。
“我不想打扰你开会。”她紧握著电话,实在不能承受将要失去他的痛楚。
“我早就开完会了,你呢?都在做什么?对不起,我不该又对你发脾气。”他压下怒火,声音放柔。
“我喜欢听你为我生气时的直率表现。”她轻轻笑说,或许以后她再也没办法听见他的关心,与发自内心的数落。
“你傻了?”他摇头一笑,“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我已经在你公司门外,你出来就可以看见我了。”她紧咬著唇,怕自己会哭出来。
“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嘉斯浩露出帅性的微笑,“不过,我喜欢,你等我几分钟。”
他切断电话,并以飞快的速度来到公司大门外,“嗨!”
嘉斯浩快步奔向她,并揽住她的肩笑问:“下午我休息,想去哪儿?”
“我们回你家,我想做一顿晚餐给你吃,好不好?”她微笑地望著他,“我们一块儿去买菜。”
“就这么简单?”
“嗯,我就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可可主动勾起他的手臂,“就让你我独处一天,就像刚新婚的小夫妻。”因为这是她的期望,即使过一天也好。
“你……该不会是在向我求婚吧?”他拧拧她的腮,开起玩笑。
“如果真是,你会答应吗?”
“这个嘛!”他揽著可可一起进入电梯,前往地下室开车,可电梯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整座电梯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可可想起那个不得相爱的咒誓,心底开始发毛。
“我也不知道。”他摸摸电梯四周,再看看安全检测,“明明上个月才做的检查,怎么会故障了?”
“那怎么办?”
“别急,先呼叫求救。”嘉斯浩打开警讯铁盖,正要按下红色按钮,电梯却开始往下沉……
“啊!”它突然下滑一层,又赫然停住,可可蹲了下来,紧抓著墙边扶把,颤抖的说:“下面还有几层?”
“总共地下四层。”嘉斯浩搂紧她,“不会有事了。”
“会,还会有事?”她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告诉自己。突然,它又往下滑,这次滑得更多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知道心脏快要弹跳了出来!
“我们会不会死?会不会?”
“不会,绝对不会。”嘉斯浩抱起她,让她坐在他怀里,好减轻震落的疼痛。
突然间,可可似乎不怎么怕死了,她偎在他怀里,如果可以死在他怀里,或许也是种幸福吧!
“斯浩,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时间、水远停留在此刻。”她说著真心话。
“在要掉不掉之间,很刺激吗?”他以为她吓傻了。
“说真的,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可可闭上眼,她无权决定未来,却只想把握现在和他相处的时间。
“那就好。”不一会儿电梯突然亮了起来,他们似乎也听见外头传来吵杂以及撬门的声音。
眼看电梯门慢慢被打开,外头员工直喊道:“嘉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这里是几楼。”嘉斯浩赶紧抱著可可走了出去。
“地下三楼。”员工立刻说。
“快叫人来看看这电梯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著,他便抱著可可从安全梯直上地下一楼,坐进他的车里,转身望著不发一语的她,“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她是吓坏了,但她不是被电梯事件吓著,而是那个不知已延续几百年的咒语。
“要不要去医院?”他担心地望著她。
“不,我们照原定计画。”可可回头对他一笑,“我们去买菜。”
他眯起眸,察觉她的神情有著些微的改变,却摸不透到底是哪不对劲,“就听你的,买菜去。”
第七章
“来,乾杯。”可可笑著举高酒杯。
“我看你还是别喝了。”嘉斯浩见向来少酌的她,居然会一杯接著一杯向他敬酒,心底的疑惑也更深了。
“别这样,我难得想喝一点,就再一杯嘛!”她半带撒娇的说。
嘉斯浩没辙地笑了笑,“什么时候你也喜欢这种辛辣的滋味了?”
“嗯……刚学会的。”她耸耸肩又喝了口,让那呛味直冲鼻间,跟著皱起一张小脸,“真的很辣,不过跟心底的辣差了好大一截。”
嘉斯浩是聪明的男人,哪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她一口口地喝著,积少成多后,她已慢慢微晕了,“呃……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他也拿起酒杯喝了口。
“我今晚会搬回去。”她淡淡的说。
他定住喝酒的动作,凝住她的眼,“你要搬回哪儿?”
“当然是回自己家啰!”她半眯著眼,微醉地望著他。
“跟我住在这里不好吗?”嘉斯浩欺近她的眼,“怎么会突然想搬回去呢?!”
“因为……我哥哥、弟弟回来了。”说起这事,可可倒是发自内心的笑著,“你知道吗?我有多开心!”
“你说什么?”他能不震愕吗?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什么都没说。
“你听见的,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我头好晕。”被酒精噬脑的感觉,让她的脑压开始加重。
嘉斯浩抽掉她手中的酒杯,“我说你不能喝了,听话好吗?快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回来了呀!”她笑了,也哭了,“我真的很开心,也很难过。”
“什么意思?”他神情紧绷地看著她。
“斯浩,我真的要回去了。”可可放下酒杯,“我……我先收拾桌子。”
“这个你不用收。如果他们真回去了,我当然会让你回家,可是你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要我怎么相信你。”他低沉的嗓音让可可听了直揪紧心窝。
“你……你没资格管我,你知不知道谁回来找我了?”可可不希望他过分在乎她,让类似电梯事件再次在他身上上演。
“谁?”他的表情已显然僵住。
“范达礼。”她勾起一丝柔媚的微笑,“他回头找我了,他告诉我,他爱的还是我,所以我很开心。”
“但你刚刚又说你很难过。”他简直不敢相信。
“难过?”她摇摇醺醉的脑袋,表情呆若木鸡地说著,“难过……是因为我知道你很缠人,绝不会让我回到他身边。”
“我缠人?!”他浑身已冒出火来。
“对,所以千万别留我,让我回到他身边去。”可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直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好好看著他,“如果你真当我是个缠人的男人,那我也认了,但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不想看他那双发红带怒的瞳眸。原以为酒精可以帮她忘记离别的苦,没想到除了晕眩头痛之外,什么用处也没!
“你明明说你不爱他、明明说对他的爱只是一种习惯,为何又会突然改变了想法,这其中一定有鬼,我不信!”嘉斯浩略敛双眉,冷凝的脸上有著满满的疑问。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变的吗?”她长长的眼睫轻扬,并试著屏退眼瞳深处正慢慢酝酿的水气。“我接近你除了要找出家人的下落之外,更企图借用你的能力,如此而已。”
“你……你真是这么想?只是把我当个傻瓜般玩弄?”他挺直僵硬的背脊,哭笑不得地指著她,“那你为何还要将自己的清白给我?”
“不为什么?只觉得有趣,这样的回答可以吗?”可可的酒意在见到他伤心的表情时,已渐渐褪去,如今她只想赶紧离开,否则她怕强忍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溃堤,“别再问了,再问只是会更伤你,再见。”
她才刚转身,又再次被他给拉了回来,但这次嘉斯浩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悲伤、愤怒。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臂,指尖嵌进她的皮肤,疼得她小小的五官全皱拧了起来。
“你让我走。”可可开始挣扎。
“不!”他紧拽住她的手。
两相拉扯下,他们双双摔在地毯上。嘉斯浩用他的身躯压缚住她娇软的身子,“你要不要试试看,如果听话就不用受到这种痛苦。”
他知道他弄疼她了,但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不想伤她,却又不能让她莫名其妙的投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凭直觉,他认为其中有著太多疑问,凌乱的不是他所能吸收、消化或了解的。
“你不要太过分,我爱的是范达礼,我爱他好多年了,不是相识才不到一个月的你比得上的,你搞懂没?”她不得不用言语伤害他,因为唯有让他的心死了,他才可能放她走。
“爱情不是用时间去衡量的。”他霸气地说。
“没错,但也不是用蛮力去拘役它。”可可睁大眼,眼底的泪影闪现出嘉斯浩狂肆的眼神。
他深吸口气,的确被她眼中的自己给吓了跳,但他不想就这么放弃,即便被套上坏蛋、野兽等字眼,他也无所谓。
“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你现在给我回房间,去!”他指著她房间的方向。
“你打算限制我的行动?”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小心我会去告你,让你……让你身败名裂。”逼不得已下,她连这种话都说出口。
“身败名裂?”他眯起眸,难以置信地说:“你……你居然这么恨我,那当初又为何说爱我?”
“女人在失恋时最容易受感动,我……我只是一时空虚,才胡言乱语。”可可瞪大双眸,看来她是真的胡言乱语了。
“你说什么?”这下,他的火气更旺了。
“你不要逼我,让我走,我不想再伤害你。”望著他那双失望的眼,她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水。
“哼!伤害!你伤害不了我的,你知道吗?”他俯低身,开始一颗颗解著她身上的钮扣。
“你……你在干嘛?”她震惊地瞠大眸。
“宛可可,既然你这么爱玩游戏,我们何不玩点刺激的?”他狂肆的眼毫不退缩地凝住她的泪眸,“为什么还哭呢?我想,就是你这种高超的演技,才让我相信你的吧!”
他用力抹去她的泪水,不想看见这种伪装的东西,跟著竟将她的衬衣用力一抽……
“别……你不要伤我……”她用力推抵著他。
“我不会伤你,我保证,等一下你一定会很愉悦的回应。”他冷冷一笑。
“斯浩,别这样。”她知道他恨她,可是她也是被迫的,她并不希望离开他。
嘉斯浩抿唇笑望著她那震惊的脸孔,“别再装了,如果要离开,就好好再跟我玩一次。”
“别……求你……”可可抬起眼,对上的却是他那张带著恶魔笑意的可怕脸色。
“对一个已没了心的人要求是没用的。”他将她拉到沙发上,随即紧贴著她的娇躯,张嘴舔吮著她微泌著细汗的酥胸。
“斯浩……”她深提口气,迷乱地抓著他的发。
她知道自己已彻底激怒他,但她也不想再回避了,突然仰首对他说:“好,既然要玩,我就奉陪。”
嘉斯浩眯起眸,“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
此刻,她的大方与脸上挂著的娇艳微笑,都让他再一次感受到受骗的怒潮,没想到他心目中的小家碧玉,也是一个如此野浪的女人。
就这么,嘉斯浩不再留情地,将满腹的怨与恨发泄在她体内,从此,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交集。
“你走时把门带上就行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情欲激战之后,天色已转亮,嘉斯浩走向阳台,随口丢了句话。
可可紧抓著残破的衣服,难堪地奔进房里的浴室,旋开莲蓬头便往自己身上冲刷著。
老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离开他已经让她痛苦万分了,为何还要弄得两人像仇人似的?为什么?为什么老祖宗要发誓残害后代子孙,就因为自己的情路不堪回首,也要拿子孙的幸福跟著陪葬吗?
洗好澡、换上衣服,她迅速收拾好行李,最后打开抽屉,里头有件刚编织完成的蓝白混织毛线衣。可可忍不住摸著它,感叹自己无论为哪个男人编织东西,东西永远都送不出手。
但她还是将它放回抽屉,或许、可能、说不定哪天嘉斯浩会打开这个抽屉。
才转身,她又看见放在花台上的兰花,本来它已有点起色了,可这两天怎么好像又有点凋萎了?
它是嘉氏的传家宝,尽管她不放心也不能带在身边,待会儿离开时再提醒他一下,记得要浇水施肥,用爱心培育它,它一定会恢复的。
走出房间,发现他已不在,不在客厅,也不在阳台,可可不确定他是否回房去了。
明知该马上走人好避开尴尬,但她仍鸡婆的走到他房门外,轻敲了下门说:“你如果在,能不能应我一声,我有话对你说。”
等了会儿却没听见他的回应,可可猜测他或许已经出去了。深吸口气,她强压下心底那份无法形容的矛盾与酸涩,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
才刚走没几步,她身后却发出推启房门的声音。她立即转身,看著他已换好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倒和自己此刻的心碎神伤有著天壤之别。
老天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公平,他气她、埋怨她,却可以活得比她还好,而她呢?
“你刚刚在叫我?”他整了整衬衫领带。
“嗯。”
“什么事?”他蓄意不去看可可,就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她离开,又会因为随意的一瞥而瓦解。
“我……我房间里的那盆兰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每天浇水,太阳太大也要搬进屋里,还有——”
“够了,我的事不需要你费心,当然花也一样。”嘉斯浩眯起眸,狠狠的顶了回去。
可可震了下,扬起眉凝睇著他,接著就不发一语的离开了。
直到她消失在眼前,嘉斯浩无不痛恨自己地一拳拳击在墙上,连指关节都疼得瘀青了,他还不放弃地猛击著……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他才停了下来。
拿起话筒,他才看见自己已痛得发麻的指关节渗出了血丝。“喂,哪位?”
“是我,刘之庆。嘉先生,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去查了没,有没有任河消息?”他焦急的语气才让嘉斯浩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做。
“我还没查。”他揉揉太阳穴。
“嘉先生,那你动作千万要快,如果昨天马上通知大家还来得及,可现在我担心……”刘之庆焦急不已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他一夜没睡,脑袋正发沉,哪里理得清这一切。
“我昨天又查到几笔帐,都是吴志祥的签名,至于你的章与签字也全是伪造的。”刘之庆很谨慎的说。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签名?”
“嘉先生,我认识你好些年了,你签名的手法我早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