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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告诉她待机时间八小时,可用太阳能充电?”
“我说了,但先决条件她得接触到阳光,还有……”像压抑着什么,冯天纲声调低哑,“她必须是清醒的。”
他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静默了。
在情况未明前,没人知晓她有没有被施药或直接敲昏。
更残酷的是以暴力直接伤及身体,让人昏厥。
唯今之计,他们只有等待一途,别无他法。
“X的,咱们干脆杀到拘置玫南麻酱Γ扑前讶私怀隼础!币幌蜃畹醵傻钡姆胩煳挚冢吲赝ひ我淮贰
“问题是他们肯承认罪行,要是矢口否认,无凭无据的,我们也拿他们没辙,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平白背上诬告罪,有理变无理。
冯天纶一说完,冯天纲面色沉痛的补充,“怕就怕打草惊蛇,万一他们为了逃避责任而一不做二不休……”后果不堪设想。
狗急跳墙,把人逼急了,谁晓得会做出什么事,说不定一发狠,对方来个死无对证,反而造成让人无法挽回的悲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会把人急出病来。”可恶!为何他什么也不能做?
“老三冷静点,不要自乱阵脚,看看你二哥,他就比你沉着多了。”心不乱,才能做出正确判断。
听到兄长话地冯天纲眼神一黯,满是苦涩,他是不得不稳下来,如果连他都慌了手脚,谁来担保春风的安危?
“是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见二哥大声吼叫,平日他吼人的气力可真吓人……”冯天维苦笑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墙上时钟每走一格,对在场的人而言都是一种煎熬,他们等待得越久,也就表示希望越渺茫。
可是没人愿意放弃,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盯着萤幕,凝视毫无动静的黑暗。
蓦地,画面跳动了下,出现一道白光,众人惊喜地围上前,以为终于有消息。
但只亮了三秒钟便又暗下,扬起的喜悦随着一片黑而黯淡。
这一次的闪光让大家的心都拧了,也使默然的等待更难熬,低迷的气氛蔓延开来,心也晦涩无光。
“你们绑我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男朋友的品味才没那么低。”
萤幕仍是漆黑一片,但却传来令人振奋的声音,他们关心的人儿终于发出讯号,而且听得出身体状况良好。
又过了一会儿,画面出现了,它由模糊渐渐清晰,让众人怒不可抑的事,所见的第一幕竟是噙着冷笑的黑木理子挥下一掌,何春风的脸上立即出现明显的红肿掌印。
“该死的女人,她居然打我们的春风。”冯天维第一个发出不平之音。
“我们对她太宽容了,竟敢动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向来冷静的冯天纶也动怒了,一张脸沉得阴郁。
这两人被被黑木理子的行为激怒了,忿忿地握起拳头,只差没朝萤幕挥拳。
反观平日最沉不住的冯天纲却异常冷静,他不发一语地将讯号转载手提电脑,下载完毕便将电脑带着往外走。
“咦!你要去哪里?”
“外双溪。”
“外双溪?”
“小风左手边的背景是新建的豪宅,我去过一次。”所以他一眼就能认出所在位置。
“二哥,我跟你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他没回应,一迳往外走,心急如焚地想快点救出至爱。
冯天纲的内心并未如外在那般沉稳,他害怕到手心都在冒汗,好几回差点抓不稳方向盘,撞向对面车道的来车。
仪表板上的时速越飙越高,他的心也越吊越高,冷硬的面庞隐约可见浮动的青筋。
坐在副驾驶的冯天维也和他一样心急,不但不叫他减速慢行,还帮他观看左右来车,要他油门踩到底,笔直往前冲。
“看不出来你这么嘴硬,竟还敢出言顶撞我,你这平凡无奇的脸凭什么跟我争!”可憎的脸孔,真想一刀一刀划开它。
肿着半张脸的何春风还能笑出来。“天纲看的是我的内在而不是脸,要是肤浅的只注重皮相,那就不叫真爱了,可见我男朋友是真的爱我。”
“你还嘴贫,真想我把你嘴巴一针一针缝起来吗?”黑木理子气极,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子真肿成猪头了,一边一巴掌,刚好平衡。
“妹妹呀!你把她打死就不好玩了,至少留一口气让她苟延残喘,这个游戏玩起来才兴奋。”
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有三颗扣子没扣上,敞开光裸胸膛的黑木直人斜倚在沙发上,有如帝王般地玩着趴伏在大腿上的情人发丝。
目光低垂的高桥恭介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游移,以往能忍受的抚触,今日却难以忍耐。
“哼!让她活着不是更麻烦,万一那个男人找上门,你我可就麻烦了。”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怕了?”他嘲笑她胆小,不是成大事的料。
“怕?”她冷笑着起红艳的唇。“我的字典里可找不到这个字,我反而担心你太优柔寡断,把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
这女人不死,只会造成祸害。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留着她还有用,‘守护天使’我誓在必得,她是很好的饵。”黑木直人突然力道一重,掐住腿上男人的肩胛骨,高桥恭介当下痛得冒出冷汗。
这是惩罚,因为他的工作只完成了一半。
“你认为他们会拿出来交换她吗?你也太天真了,高达上百亿的商机与随处可见的平庸女子,聪明人都知道选哪一个。”她讥诮一笑,不信有人愿意平白放过到手的财富。
“何不一试,我对她大有信心。”他扬眉一笑,推开明显心不在焉的情人,大步地走向“客人”。“啧!可怜的小东西,妹妹她下手太重了。”
下巴被挑起,何春风看见的是一双恶魔的眼。“还好啦!我还活着,可是我得替你们祈祷了。”
“祈祷?”他眼露兴趣的搓着下颌。
“我们祖宗有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这会正有人看着你们的恶行,打算将你们绳之以法呢!”锒铛入狱的脚链声听起来一定非常悦耳。
他像听了一则笑话。“谁有本事让我俯首认罪?我背后的山口组可是
一座大靠山,还有不少我养出的政客……“
黑木直人压根不认为恶行会曝光,大方地说出几个有名的政治家,还不吝啬地报出谁拿了他多少钱为他办事。
“那可不一定,通常太自负的人反倒容易踢到铁板,我几乎可以听见上帝为你敲起的丧钟。”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报应到了。
他一听,不悦地沉下脸。“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有时活着比死更痛苦。”
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把她交给我,让我教教她什么叫‘尊敬’。”黑木理子用尖细的鞋跟往何春风手背上一踩,用力扭转了两下。
“好呀!嫉妒的女人最迷人。”他只是在一旁看戏,不用弄脏手,何乐而不为呢!
第10章(1)
“住手,不要再打她了,她已经一身是伤,打死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妒火攻心的黑木理子不曾手软,她眼含疯狂,对着毫无反击能力的人儿施予最残酷的凌虐,几乎是泯灭人性。
她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泼冰块,还看那一头乌黑秀发不顺眼,剪刀一取,喀嚓地剪掉了一大撮,变成如同狗啃的丑发型。
最后甚至取出鞭条,准备在雪嫩背上留下一条条交错的可怖伤痕,让男人一见就心生厌恶。
可谁也没料到在危急之际,高桥恭介竟挺身而出,他俯身在何春风身上,替她接下痛麻的第一鞭。
“恭介,你想背叛我?”看到鲜血由划破的布料渗出,目光一沉的黑木直人倏地起身。
“这不是背叛,而是替你留一条生路,她的男人是一头惹不得的雄狮,我不想见你被他撕成碎片。”他知道冯天纲的可怕,在总务课里,所有秘密都不是秘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长他人的气焰,看来我养了一头咬主的小狼。”他愤而拉起不再乖顺的情人,狠狠地给他一耳光。
“你打他干什么?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你们。”她不还手,绝对不能还手,要看他们自食恶果。
何春风抚了抚别在内领的录音笔,咬牙忍着不出手,其实她拥有不错的身手,只是从小到大在冯家三兄弟过度保护下,她少有机会表现,而且也懒得表现。
所以这时候她故意表现柔弱,是想让他们放下戒心,找机会把恶行公诸于世,藉由“守护天使”,全程录下他们的一言一行,教人百口莫辩。
“怎么,你舍不得他挨打呀!那由你代替他受罚如何?我会很轻很轻地告诉你什么是惩罚。”他取出锋利的刀片,轻松地削断一根细发,以口轻吹。
“我……”他不会是要割她的肉吧!何春风瑟缩了下,心想要不要夺下他的刀片。
“用不着,我承受得起。”出人意料的,高桥恭介表现得像个男人,挺身相护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
他这举动激怒了有心放过他的黑木直人,原对年轻情人仍存有的爱意。“好!我给你一枪,看你还敢不敢逞英雄。”
“什么?!”他连枪也有?何春风诧然。
突然一声枪响,躲藏在外头的冯家兄弟顿时心头一惊,再顾不得其他,他们赤红着眼撞开未锁紧的门板,各自挥拳击倒数名把风的保镖。
没有迟疑的快速奔向枪声大作的地方,脸色凶狠得连骇人的恶鬼都害怕,没人胆敢与他们为敌。
很快的,又有几个壮汉被摆平,哀嚎声不断。
愤怒的雄狮是可怕的,尤其是为了深爱的女人,惊人的爆发力是旁人无法想像的,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将被夷为平地,敌人无不葬身狮口。
逆光处,冯天纲看见背着他的黑木理子,他悄然的走近,倏地出手,扣住她的咽喉,使劲一压。
“别逼我伤害你,把我的女人交出来……”咦!那是什么?
面容错愕的怔住,黑瞳瞠大,似不太能接受眼前的冲击。
“二哥,找到春风了没?这家伙一直缠着我不放……”冯天维手刀一劈,佐藤恭二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啊!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怎么看糊涂了。”冯家老三用力揉眼再揉眼。
是光线太强,还是撞到头了?为什么他两眼产生视差,好像……看到春风小妹坐在一个趴着的男人腰上,一手将他的头往后扳,一手反折他一只脚,像是女子摔角。
呵呵……肯定是看错了,春风小妹懒得连热出一身汗都不肯用手搧,怎会跟野蛮的运动扯上关系?
只是,她在招手了,还笑得……呃,不是眼花……
“你们来得真慢!要是早几分钟,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玩起人体翘翘板。”唉!手好酸,太久没玩了,有些力不从心。
“这叫人体翘翘板?”看傻眼的冯天维为之瞠目,久久回不了神。
根本是神乎其技,她几时偷学的?
“天纲,你给我的录音笔功能真的很不错,它一上市一定会造成轰动,是女性最好的守护者。”她试用的结果不负所望。
看着一蹦一跳,朝自己跑来的女人,冯天纲再三确认,眼神由阴鸷转为冷厉,再微眯地瞪着她肿成“面龟”的面颊,和参差不齐的头发。
他窒凝的心脏松开了,绷紧的脸部线条一条一条的放松。
但是……
“何春风,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大猪头,谁准你真把自己变成猪头,你还我一个清清爽爽、白白净净的女人,不然我先掐死你——”
熟悉的狂吼声又起,教人倍感亲切,笑得有些皮的何春风抚着发疼的脸一吐粉舌。
“唉!人家变丑了你就不喜欢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混蛋,看到美女就扑过去,我真伤心呐!”她作势拭泪。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你那张猪头脸再丑我也看得下去。”他心疼得要命,巴不得用最好的药膏帮她消肿,她却嘻皮笑脸惹他发火。
嘴一噘,她十分哀怨地垂眸一瞥。“明明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你要把我往哪摆呀!呜、呜……冯三哥,你家老二抛弃我,快替我揍他一拳。”
我揍他?别让他把我揍成另一颗猪头就不错了!冯天维假装在欣赏破洞的窗户,无暇理会耳边的“杂音”。
“什么女人?!我哪有……”蓦地一怔,冯天纲忽然瞧见幽幽抬头看着他的黑木理子,当下脸一沉,松开箍制将她推得老远,转而拉何春风入怀。
“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要是摔疼了人家……啊、啊、啊!别扯,你抓到我的伤处了……”天呐!真的好疼,她的眼泪快飙出来了。
伤处?他拉开她的衣袖一看,顿时脸色难看。“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细白柔嫩的手臂满是瘀肿掐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怵目惊心,可见下手之狠毒。
“还能有谁,你问心酸的喔!”她又没有自虐倾向,朝自己东捏西掐。
冯天纲心疼地抚摸她不再美丽的黑发,小心翼翼,像怕碰碎她似的轻触破皮的唇角,怜惜万分地轻拥她入怀,眼眶不觉酸涩了。
他的春风,他竟让她受到这般恶劣的对待,他……他太不应该了!未能守住好好保护她的承诺,反而令她承受无妄的伤害。
那双布满怜爱的瞳眸渐渐染上狂肆的厉色,倏地射向神色惶恐的黑木直人,以及表情木然的黑木理子,黑色漩涡转成暴风。
“敢动我的春风,我饶不了你们!”
一说完,他攻向正要爬起的黑木直人,伴随一声闷哼,隐约传来骨头刺入肉里的碎裂声,接着几道拳头与皮肉的碰撞声后,再也无力爬起的男人嘴角流着血,眼神惊恐。
在这前乔装成女秘书的女保镖掩护下,黑木理子企图逃走,可尚未走到门边便被冯天维挡下,不打女人的他朝她一比,指指她身后,将机会留给抓狂的二哥。
两个女人都有武学底子,可一遇到为爱疯狂的猛狮,遍体鳞伤虽不至于,但绝对不比何春风好过,猪头又肿了两颗。
“够了,我对肉饼不感兴趣,接下来日子有他们好受了。”
不想男友背上杀人罪名,何春风出声承上他狂施重手,几名人渣不值得他赔上一生,让恶人受到制裁不必自己动手,自有其他途径。
她走上前,握住沾满血迹的大手,极轻、极温柔地抚摸他揍到红肿的指关节,放在嘴边轻吹,模样像极了温顺小女人。
但是看过她暴凌黑木直人的画面,就知道她绝不柔弱,刚毅的内心住了一位嗜血魔女。
“你这张脸真丑。”冯天纲眼眶红了,自责没护她周全。
她淘气地眨眨眼。“就晓得你会嫌弃我,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幸好她本来就没什么美色,丑一点也差不到哪去,他见久了自然就会习惯,谁教他倒霉爱上她。
“走了,我送你去医院。”那张脸至少得治疗一个月才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等一下,先让我跟他们说几句告别话。”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有什么好告别?全是人渣!”他啐了一口,怒意难平。
“因为我没时间到他们灵堂前上香嘛!总要尽尽送行的义务。”不然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双手合掌拜托,冯天纲哼了哼,别开脸不予理会,不过沉默就表示赞同,何春风自行下注释。
“黑木先生,你晓得我手上这支是什么吗?它是录音笔,也是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守护天使’。”独手可及却舍近求远,实为可惜。
“什么?!”他惊呼,肿胀的嘴巴让俊美面孔变得狰狞可怖。
“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刚才使用了它,所以方才那些对话和画面全世界都能藉由卫星连续收到,你大概会得罪不少人吧!”她摇着头,献上怜悯。
“……”他瞠大眼,面色灰白。
“至于你嘛!黑木小姐,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好自为之,下次别随便抢别人的男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我这种度量,要是被毁容也是你咎由自取。”
讲完,她也放轻松了,懒人性格又发作了。
“背我,我走不动了。”好累喔!她应该可以睡上三天三夜。
冯天纲瞪了她一眼,认命地蹲下身,背起快令他吓破胆的小负荷。
在他们走后不久,好几辆闪着红灯的警车驶近,尽责的人民保姆带走了不成人形的黑木兄妹。
第10章(2)
“何春风,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从那个该死的梯子上滚下来——”
事隔半年,同样的吼声再度响起,怒气冲冲的男人像只暴怒小母鸡,飞快地从走廊的另一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了过去。
一椿绑架案让黑木家一夕没落,黑木直人一席过于自负的话震荡日本政坛,不少明日之星的政客被拉下台,也有老将自此走入末路,整个政局大洗牌。
可想而知不得志的政客们有多愤怒了,再加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