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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愿从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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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那你大嫂呢?”
  “也是汉人啊!”
  “这样啊!”难道不对人吗?或者世上真有毫无血缘却能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又恰好让她碰上了?
  “你不是吗?”陆武杰脱口问。
  满儿沉默一下。“老实说,我已经不太确定了。”
  陆武杰看她一眼,不再多问。
  当他们到达时,庄前正有一位奴仆在扫落叶,闻马蹄声抬头一看,顿时怪叫起来。
  “耶?大少奶奶,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陆武杰哈哈大笑着跳下马。“阿福,你再看仔细一点。”
  闻言,阿福狐疑地在满儿下马后睁大两眼再看去,再度怪叫。
  “哎呀!不是大少奶奶?啊!没错,大少奶奶高一些,年岁也大一点。”
  满儿翻了一下眼,懒得跟他说。
  “大哥、大嫂呢?回来了吧?”陆武杰领着满儿往庄里走,一路问。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一个多时辰了。”
  “爹呢?”
  “老爷上车里土司那儿去了。”
  经过练武场,绕过一座巨大的大理石屏风进入正屋的大厅,陆武杰肃手请满儿落坐。
  “请稍待一会儿,柳姑娘,我这就去找我大嫂。”
  陆武杰离去后不久,一位婢女送茶过来,扬着一双惊讶又好奇的目光在满儿脸上瞧个不停,再过一会儿,更多好奇的人在厅外探头探脑。
  这座庄院里头不但全都是汉式建筑、汉式庭院,下人们也全都是着汉服的汉人,住的、吃的、眼里瞧着的全都是汉人的东西,连话也说的是汉语,全然感受不出是在白族的地盘上。
  然后,那个女人出现了,连同另一位长相酷似陆武杰的男人尾随在陆武杰身后,乍见满儿即脱口低呼,不可思议地揉揉眼再看,继而目瞪口呆地愕住,同她身边那个男人一样。
  “天哪!你真像我!”
  满儿俏皮地皱皱鼻子。“不对,是你像我。”
  那女人愣了一下,旋即掩唇轻笑,“适才武杰对我说我还不信呢!但现在……来,”她仍然紧盯住满儿仔细端详,一边拉着满儿坐下,温柔又亲切。“告诉我,你是……”
  “我叫柳满儿,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十八日生,”不等她问完,满儿就自动招供。“娘亲是杭州府富阳县柳元祥的闺女柳婉仪,生父不详。”
  双目一凝,“令堂没有告诉你?”那女人问。
  “她疯了。”满儿淡淡道。
  “啊!对不起。”女人歉然道:“我叫竹月莲,大你四岁,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大你一岁,叫竹月仙,一个今年才十七,叫竹月娇,至于家父……”她顿住,转望另一个男人。“文杰,麻烦你去告知我爹这件事好吗?”
  那男人点头离去,竹月莲再转回来面对满儿。
  “我并不确知事实是如何,但我知道我爹年轻时曾到江南去过,而我娘在去世前也曾提及,我爹从江南回来后就不太一样了,总是落落寡欢、若有所失,也许和令堂有关,也许无关,我不知道,总之,一切都要等他老人家到了才能解开谜题。”
  满儿点点头。“他要多久才能到?”
  “大约要五、六天左右,”竹月莲说:“你可以等吧?”
  满儿耸耸肩,笑容有点古怪。
  “我特意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不能等也得等!”
  无论事实是否能在这里找到,二十七年都过去了,怎会在意再等个十来天?
  再老实一点说,她还有些胆怯,因为事实可能和她二十七年来以为的不一样,反倒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
  真奇怪,直至此刻她仍在犹豫究竟想不想知道事实呢!
  “你在想什么?”
  没有回头,满儿听声音便知道是谁,这三天来竹月莲总是陪着她,不是带她到大理城内去逛,就是聊聊彼此的过去,对她总是那么亲切照拂、温柔关怀。
  “我在想,我应该很紧张的,可是……”坐在一块大石块上,双手托腮,视若无睹地眺望远方高峰上的系云载雪,她喃喃低语。“老实说,我好像有点麻痹了,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想不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竹月莲安静片刻,而后挤过来与她坐同一块大石上。
  “如果我爹真是你爹的话,你会恨他吗?”她试探着问。
  满儿想了一下。“以前会,现在不会。”
  “你期待他的补偿?”
  “不需要。”这种事永远也补偿不了。
  “你希望能认祖归宗?”
  “没必要。”她都嫁人了,还认什么祖、归什么宗,多此一举嘛!
  “……你一定希望做点什么吧?”
  “骂他!”满儿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好好的骂他一顿!”想来想去,她唯一想做的也只有这件事。
  竹月莲凝住她的侧脸片刻。
  “倘若他能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呢?”
  强暴女人还能有什么解释?
  他喝醉了?“不管有什么解释,错的就是错的。”
  竹月莲轻轻叹息。“的确,不管多么理直气壮的解释,他扔下你娘不管,这就不对,不对的就是不对的,而后果却都要由女人来承受,这又何其不公平啊!”
  满儿狐疑地回过眸去端详她。“大公子对你不好吗?”
  竹月莲失笑。“不,他对我很好,我说的是我娘。”
  “你爹对你娘不好?”
  “不,也不是,我爹对我娘很好,可是……”竹月莲笑容敛去。“他们的婚事是由双亲决定的,我爹并不爱我娘,但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需要有地方宣泄感情,所以若是他真去爱上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怪他,然而……”
  她又叹息。“我娘深爱我爹,对于我爹并不爱她这件事,她一直感到很痛苦,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方面希望爹能把所爱的女人娶进门,这样爹或许会快乐一点;另一方面又害怕爹若是真把所爱的女人娶进门,她又情何以堪……”
  “你错了,这不是男人的错,而是父母的错。”满儿感慨地道:“不管是什么理由,强要把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凑在一起,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想到允禄为了她,不惜正面违逆康熙、雍正,坚拒他们为他安排的婚事,不愿屈服于愚昧的忠与孝,她就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被他所爱。
  这样能够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男人,世上能有几多个?
  竹月莲同意地点点头。“所以爹要我们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多半是因为他自己曾深受其害的缘故吧!”顿了顿。“说到这,你觉得武杰怎么样?”
  怎么话突然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什么怎么样?”满儿奇怪地反问。
  “我是说……”竹月莲的笑容变得很含蓄。“武杰对你的印象很好,闲来无事老提到你,说没见过如你这般风趣的女人,嗯嗯,他这位小姐不中意,那位姑娘不合他的胃口,原来是喜欢……”
  满儿听得啼笑皆非。“慢着、慢着、你不会是要把我和他凑在一块儿吧?”
  “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竹月莲没有否认。“我知道,想必是因为身世的因素才会使你蹉跎年岁直至如今仍未成亲,不过武杰不介意那种世俗因素……”
  “停!”再也听不下去了,满儿低低呻吟。“千万别对我做那种期望,拜托!”虽然很高兴竟然还有男人喜欢她这种老姑娘,但这件事要是让某人知道,某人肯定会抓狂的!
  “为什么?”
  “因为我已……”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婢女的呼唤远远叫过来打断满儿的回答。“回来了、回来了,大少爷和亲家老爷回来了!”
  竹月莲颇为惊讶地咦了一下,“他们回来了,这么快?”随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想来爹必定非常迫切地想要见到你。来,满儿,我们快去见爹,而后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了!”
  满儿默默尾随在她后头,脚步有点磨磨蹭蹭的。
  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待一切水落石出后,那块石头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石头……
  几乎是在第一眼上,满儿便可以确定那个五十好几岁,满脸涕泗纵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中年人是她亲爹,除了眼睛,她和那中年人几乎一模一样。
  “是、是,那双眼睛……”中年人泪眼模糊地盯住她,哽咽着。“多么美丽的丹凤眼,是婉仪的眼睛、是婉仪的眼睛……天哪!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眼见那中年人那么激动,满儿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只是意态阑珊地冷眼看着他。
  “你恨我,是吗?”中年人注意到了。“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
  “爹,先坐下来再说吧!”竹月莲扶着愈来愈显激动的父亲坐下,再招呼满儿在一俩落坐,然后唤人送上热茶。“爹,既然妹妹找了来,您也不用太急。无论是谁对谁错,先缓口气上来再慢慢说吧!”
  好半天后,中年人终于平静下来了,他深深凝视住满儿。
  “我叫竹承明,康熙四十二年春天和婉仪邂逅于江南西湖畔,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彼此是相属的,我是那么深爱她,而她也深爱我,所以两个月后,我就上门去求亲了……”
  “你上门求过亲?”满儿失声惊呼。“外公怎么没提过?”
  “上柳家提亲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柳老太爷不可能一一告诉你。不过当时老太爷一口就回绝了我……”
  “为什么?”满儿再次脱口问。
  竹承明苦笑。“虽然婉仪不介意作妾室,但老太爷可不愿意让爱女受到任何委屈,有那许多条件比我好的人上门求亲,为何要让爱女屈就妾室?可是我实在舍不下婉仪,所以一次次上门,一次次被回绝,我始终没有气馁,直到……”
  他眼眸落下,泛起更苦涩的笑,神情既不甘心,也是不得已。
  “家里派人来找我,这才提醒了我自己是什么身分,为了她着想,我不能不放弃她,单独回到这里。可是……”猛然抬眸。“倘若我知道她已怀有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把她带走……”
  “也许娘是在你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满儿冷淡地说:“所以向来坚拒其他人求亲的她才会突然答应亲事,且急着要成亲。而后,在成亲前一个月,我娘带着丫鬟上桐君山烧香,就在那里,她被七个满人轮暴……”
  几声惊呼,所有人全吓呆了。
  “……一切结束之后,我娘也疯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理所当然被认定是那些满人的孽种,打胎药打不掉只好让我生下来,虽然七个月就出世,但大家都以为是打胎药导致早产,所以外公为我取名叫满儿,因为我是满人的孽种……”
  满儿的语气愈说愈冷硬、愈说愈严厉。
  “想想汉人会如何对待满人的孽种,嗯?对了,外公一家人当我是耻辱,走到外面大家当我是仇敌,没有人愿意接纳我。十五岁那年,娘自杀去世了,外公立刻把我赶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老实说,我现在都很怀疑当时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为了垃圾堆里半颗发霉的馒头,我可以和野狗像畜生一样互咬一场;为了一文钱。我也可以和一大群乞丐打得头破血流;为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桂承先掩面痛哭。“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丢下你娘不管,我以为是为她好,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砰一声猛然拍桌而起,“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算了吗?”满儿怒吼。“你以为一声对不起我娘就活得回来吗?你以为一声对不起,我过去所受到的创伤就可以烟消云散了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的事,那些种种痛苦早已深刻的烙印在我心中,不是一声对不起、两滴眼泪就可以摆平的,所以你最好一辈子愧疚到死,这样或许就可以打平了!”
  咆哮完毕,她喘了几口气,然后令人跌破眼镜的脸色骤然一转,翩然绽开一朵非常满足的灿烂笑容。
  “好极了,我就是想这样骂一骂,现在骂过了,我也该走了,再见啰!”
  语毕,挥挥手绢儿就走人,情况急转直下,看得众人怔愣得一时回不过神来,尤其是前一刻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竹承明,脑筋根本转不过来,挂着满脸泪水傻呵呵的呆在那边。
  “满儿,慢着!”在满儿踏出厅门前一刻,竹月莲及时回过神来并追上去拉住她。“你……”
  满儿回眸,笑得顽皮又狡黠。“放心,我不是说过吗?我不恨他,只是想骂骂他而已,你不知道,男人有的时候就是需要女人狠狠骂他一骂,不然他们是不会开窍的。”
  竹月莲呆了一呆,差点又让她走掉。“等等,难道你不想认回爹吗?”
  满儿耸耸肩。“然后呢?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是需要爹娘疼爱的小女孩了,再讲白一点,我又不欠他,反过来是他欠我,而他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倒不如不还。总之,我已经明白一切,这就够了。”
  “可是他总是你亲爹呀!”竹月莲辩驳。
  满儿冷淡地瞟去一眼。“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没有爹就没有你!”竹月莲义正辞严地说。
  “是啊!”满儿更是漠然。“曾经有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我无时不刻希望自己不曾被生下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竹月莲难以理解地喃喃道。
  满儿叹息。“因为那是事实,你不是我,不曾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折磨,所以你无法了解我的想法,这也不奇怪。想想,有多少年的时间,我憎恨满人,恨不得他们全部死光光,到头来却发现始作俑者是汉人,伤害我最深的也是汉人,难道你要我重头再来一遍,现在改恨汉人?”
  她摇摇头。“不,恨人太累了,我只要知道事实便足够了,然后就可以让一切过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会认为丢下你娘才是为她好吗?”竹承明脱口问。
  不知为何,他这一说,其他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瞪住他,像是反对,也像是警告。
  “她吃了这么多苦,受到这么多委屈,有权利知道。”竹承明的神情很坚决。
  竹月莲只稍微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没错,她有权利知道。”
  她一同意,陆家两兄弟便也不再反对,于是,飞身一往前一往后守住,竹承明与竹月莲的表情也在瞬间转变得异常凝重严肃,看得满儿心头又浮上那股不祥的预感,两脚忐忑不安地直往后退。
  “我……呃,可不可以不想知道?”
  竹月莲却硬把她拉回去。“你有权利知道。”
  “我不能放弃权利吗?”
  “你会想知道的。”
  “老实说,我真的不想……”又被按回原来的座位上了,满儿无力的叹气。“啊~~原来你们会武功啊!不知道师父是谁呢?”
  竹月莲好笑地瞟她一眼。“现任白族段上司的父亲。”
  “哇!”满儿很夸张的惊呼。“那一定很厉害啰?”
  “没错。”
  “那……”
  “够了,别再扯别的事了,”竹月莲一眼便看穿她的企图。“听爹说吧!”
  这么快就被拆穿啦?
  满儿不由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不能不听吗?”哀怨得好像刚被罚跪三天三夜,现在正想讨价还价看看能不能少两天。
  竹月莲差点笑出来,“不能。”转注竹承明。“爹,告诉她吧!”
  竹承明颔首,沉思片刻。
  “知道前明太子的事吗?”
  满儿有点讶异地看看竹月莲,再看回竹承明,不解为何他突然提起前明的事。
  “大概知道一点,前明太子名朱慈烺,是祟祯帝的长子,崇祯十七年李贼攻破北京时,祟祯帝即命其三个儿子更衣出逃,后来太子与两位弟弟定王、永王便不知去向,有人说他们被李贼杀死了。”
  “你说得没错,除了……”竹承明徐徐垂下双眸,“太子并没有死,被李贼杀害的是定王、永王和睿王,后来他逃到南京,本想投靠福王,却见到福王逐酒征歌、荒淫无度,心知福王的弘光政权维持不了多久,于是继续往南逃,逃到了杭州潞王那儿,可是不过数月……”
  竹承明无奈叹息。“潞王也投降了,他只好再逃,最后逃到昆明桂王那里,可是桂王最后仍是被吴三桂逼得遁入缅甸,太子却已逃得累了,于是改名换姓避定大理,心想再也不逃了,要抓就来抓吧!”
  现在是说书讲古时问吗?都那么久远以前的事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满儿愈听愈不耐烦,也很夸张的表现在脸上,又挖耳朵又打呵欠;但竹承明没理会她,兀自叨叨絮絮的说下去。
  “没想到这样反倒让他躲过了一劫,于是决定终此一生再也不提自己的真名实姓,更不想娶妻生子连累他们。直到他年过半百,认为清廷不可能再找到他,他才娶了白族段氏土司的妹妹,一个五十岁的寡妇,以为两人都那把年纪了不可能会有孩子,而他也可以有个老来伴,不意……”
  他苦笑。“一年后,他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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