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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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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已至此,谁都知道我郑凛然失贞于他,纵使洁身自爱从此远离又能如何?……莫非,这就是天意么?他北君左岸莫非就是我郑凛然今生情感的归宿?’
  相较于此刻心乱如麻的郑凛然,凌落在帐房中只有愤怒,对步惊仙歉疚的自责化成的愤怒,对北君如此作为的愤怒!
  ‘当初我不能照顾师弟,害他坠崖身亡,甚至尸骨无存,如今竟连他的妻子都不能照应任由那北君如此羞辱……凌落啊!凌落,你何颜面对九泉之下三师弟的英灵啊’
  就在凌落纠结于心事时,大帐的门突然被撩开,一个郑军将士将一条身影请了进来,又不禀报的迅速放下帐门,退开几步。
  凌落定睛一看,竟是越绯这才知道为何帐外侍卫如此反常。倘若让人看见传开,说越绯离开郑都于深夜来到此地进了他凌落帐房,纵使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郑国王室必然震怒。
  “师妹你怎会来此?”但凌落更清楚越绯的个性,如此突然的来到这里,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越绯见到凌落安然无恙,并未受伤,不由暗觉宽心,连忙将郑都的变故说了。
  凌落听罢之后沉吟片刻,突然摇头轻叹道:“师妹关切之情师兄十分感激,只是郑王既然答应了太子,太子所遣之人必是神鹰,此人内力修为高明,最擅长凭虚御风之术,料想他就跟在师妹身后来了这里,此刻理当就在附近吧!”
  越绯大惊失色,暗觉太过大意,竟然一路被人跟踪都没有觉察。
  帐门外突然多了股气息,一把声音道:“神鹰特携郑王急件呈交信侯。”
  “请!”对方既然跟随越绯而来,凌落暗觉也不必再让越绯躲藏了。
  帐门打开时,一个三十开外的男人步子稳健的走入大帐,躬身双手呈上加印急件。
  凌落拆阅浏览,末了道:“劳烦火速赶返郑都,告知君上,低山关快则两日,慢则五日,必破!”
  神鹰无动于衷的静静道:“信侯,这是大王的旨意,岂能讨价还价?”
  “此事不比寻常,劳烦辛苦一趟,低山关若破魏国必亡此时罢兵魏国必得喘息之机,他日再想灭魏只会比如今难上千百倍,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事攸关郑国大业……”
  神鹰这次不等凌落说完就静静打断道:“信侯,抗旨可是重罪,盼三思。”
  越绯见状更替凌落担心,她知道太子本要问罪凌落,但统兵不利的罪责最多借机拿走凌落手里的兵权,假如太子以抗旨不尊作为把柄,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大师兄君上的旨意如何你就如何行事吧!”
  凌落牙关紧咬,一时不能做声。心中又气又怒,万没想到横生这种枝节。
  灭魏是何等大事此次发兵魏国原本并没有指望能够一举灭了魏国,论兵力,国力,郑国原本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灭得了魏。然而天佑大郑,恰巧碰上北君在魏国起事,艰难的边远城僵持局面又因为北君得以突破,这才能一举杀到低山关前。
  诸多的巧合时机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谋求,错过这次,谁又知道日后还有没有这种时机?魏国不灭,必然成为祸患。失去如此多土地,魏国岂有不伺机收复失土的道理?郑国将来无论哪里再有战事,都不得不小心谨慎的防备一侧的魏国。只有魏国被灭,郑国一侧才再无忧患,异日对外用兵就能调派更多战斗力。
  两相比较,差别何止区区?
  然而越绯已经说了太子的打算,他如果抗旨,自己也知道会有大麻烦。
  ‘父亲一生为郑国尽忠,自幼就曾听他说过,为臣者,忠心于主,不负于民。只要行事不忘如此,即使一时受到误解,受到屈辱,也不必畏惧。此时此刻不正是如此么?今日我若退缩,坏的可是郑国将来多少年也未必能挽回的大业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劳烦神鹰代为转告君上,魏国灭亡在即,君上不知此地情况究竟,倘若知道,必然会另有主意。为了郑国的大业,本侯只能暂缓受命,灭魏返都之时,必定负荆请罪,甘愿接受君上发落。”
  “大师兄!”越绯大惊失色,欲劝不能。从凌落平静而坚决的眼神中她已经读懂,大师兄绝对不会改变主意受命,为了郑国的大业,他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щЁлхīлɡě整li
  “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将信侯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大王。”神鹰静静说罢,转而又朝越绯拜礼道:“太子妃突然离走郑都,太子殿下十分着急,属下大胆,恳请让属下护送太子妃回郑都。”
  越绯自知不能拒绝,默默随神鹰走出大帐,回头看凌落时,眸子里泪光闪动,散放朦胧白光的脸上写满忧虑和离别的不舍。“大师兄,珍重。”
  “恭送太子妃。”凌落躬身拜礼,心中感激不尽。
  抬头时,越绯已经飞走,风中隐约留有她惯用的香料气味。
  凌落眺望夜空,月下一团白光急速飞远,朦胧的月光映在条身影上,真如月下仙子般,美丽又迷幻。
  步惊仙先回到帐房,交待赵姬与修炼魂决的一众勇士如何配合魏军出关后的包围战,赵姬一众领命离去不久,有人来报说:“一名身披长袍,看不清头脸的女子在帐外求见。”说着就递上张拜帖。
  拜帖内绘了副画。
  白雪睽睽的山地,一面有座破庙,一面是冰雪覆盖的山坡。
  步惊仙立时知道来的是舞菲,画里正是当日他们分别之地的景象。
  孤身一人,藏头遮面而至,步惊仙推测舞菲此来必是为魂决异毒解药,但他根本不知解药。却也没有犹豫,就让人领舞菲进来。
  那神魂军将舞菲领到后就自顾走了,舞菲发觉那人对步惊仙的言语中没有任何对君主的尊敬,甚至来去都没有通报必须的礼节,好似熟稔的平等之交,北君的大帐随意可出、可入。
  “刚才那位是?”
  步惊仙猜到舞菲询问的疑惑,微笑请她落座了才答道:“神魂军中的寻常战士。”
  舞菲十分意外,接过步惊仙亲自递至的茶水,喝着,满脸难以置信之态的反问道:“如此说来,北君建立神魂军是为了建立神魂意志国,推行神魂宗教派体制?”
  “姑娘冰雪聪明,看来对不灭神魂也颇为了解。不错,这正是我左岸建立神魂军的目的。神魂宗体制虽有违背现实之处,但也有值得推崇的方面。我左岸虽然是神魂军的首脑,虽然神魂军上下会听命行事,但我左岸不是神魂军的主宰,更不是凌驾于他们之上、奴役他们的君王。”
  舞菲内心震动,却不流于言表。古往今来多少成大事者都说类似的话,然而一旦成就大事,就变成了主宰一切的君王。此刻的北君算得已成大事,也算得大事未成。是否果然言行如一,凭眼前这些还做不得结论。
  “此番冒昧拜访北君,是希望北君慈悲为怀,怜悯生灵。”舞菲放下茶杯,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步惊仙,那张看来稚气尚未脱尽的精致面容上丝毫没有哀求于人的低声下气或刻意堆起的亲热笑容。
  步惊仙根本不知有否解药,却不愿直言相告,设法套话道:“姑娘既然知道此毒厉害,自然也该知道此毒难解,低山关内中毒者不知有多少,仓促之间能够救得多少?”
  舞菲忙道:“如果北君大义,解毒所需的一千多种药材我自然会从魏国王宫中求来。”
  步惊仙暗自咂舌,一千多种药材,常人想要搜集齐全几乎没有可能。
  “即使如此,本君只怕也没有时间制药。”
  舞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修炼血毒的人竟然会不知道解毒之法,也就根本未曾想到对方是在套取信息。
  “北君只要肯赐些鲜血,舞菲自信能够通过对北君血液的测试,掌握血毒质性,精确药材用量,配置出足够解药,不需劳烦北君动手。”
  ‘血液检测?’步惊仙暗觉新鲜,却已大致明白了究竟。毒性需要的药材多,如果没有他的血,舞菲虽然知道解毒之法,也无法配置解毒药物。明白这点,步惊仙立时有了计较。魏国必灭,他日剑岳派的激进份子会投身对抗郑国和神魂军的势力。同样也会有许多剑岳派弟子会因为魏国的灭亡冷却热血,认真考虑自身的前途未来。
  步惊仙认为舞菲并非那种激进之人,他今日如肯施恩,未来更有把握能拉拢到这个力量。
  此次对魏国的连番战事让他越发意识到身边可用之人太少,成就大事需要更多的助力,舞菲无疑是值得争取的对象。
  一百八十一
  “其实解毒之法本君并没有随身携带,用药数量太多,本君当初也未曾用心记忆,如今印象都已经模糊。原本低山关内的魏军都是未来战事的阻碍,但今日既然是你亲来,本君实在不忍心拒绝。只是本君修炼血毒不易,并非信不过姑娘,而是血毒质性秘密绝不可能让天下任何人知晓。姑娘如果想救人,又信得过本君,只管把药材送来,顺便抄写一份制药配方,本君必定竭尽全力、尽快将配置好的解药交给姑娘带回低山关。”
  舞菲暗觉疑惑,照说修炼血毒的人不可能不认真记忆解毒配方,甚至于会随身携带、备置些解药。以免不巧误伤自己人,或者是伤害了身边的亲近之人。以舞菲想来,月族公主嫁给北君已久,如果不是凭借血毒解药,根本不可能当得了这么久的夫妻。
  一瞬间,她有些疑虑。恐怕北君使诈,要走药材却故意拖延时间。数万人所中的毒需要的药材数量惊人,魏国也不可能顷刻间再找出足够的份量。这念头又很快打消,假如北君不愿救人,只要拒绝了,她根本毫无办法,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再者她心中也觉得,北君虽然未必是值得由衷敬佩的当世君子,但也绝非无信义的可耻小人。
  “北君如此仁义,舞菲不敢有疑。”来时舞菲也曾考虑过这种情况,但血毒修炼者很容易改变血毒质性,本来并不会害怕被人得到血液,因为能配置解药一次,但下一次就会不管用了。这也是血毒另一层的厉害之处。
  步惊仙见她当场拿出配药的方子,接过之后匆匆浏览,末了放下道:“检测血液之法本君也记不太清,姑娘若不介意能否抄写赠予?”
  舞菲的疑虑不由更深,血液检测之法是旁人配置解药所需要通晓的必要环节,但血毒修炼者对自身血液毒性理当十分了解,根本不需要外在的检测手段。她思量半响没有做声,步惊仙耐着性子静等,一点不显得着急。
  舞菲怔了一会,突然开口,语气迟疑的试探着问道:“北君莫非根本不懂血毒解药配制之法?”
  步惊仙也早想到可能会被拆穿,但制药之法他已经拿到手,舞菲要救人就必须教他真正的血液检测秘法。此刻既然已被看破,继续掩饰倒显得虚伪可笑,索性坦言承认道:“姑娘不要笑话,本君的确不知。”
  舞菲心念急转,吃惊之态写满脸上。
  “如此,月族公主她们……莫非也练成血毒之功才逃脱危害?”
  “正是如此,所以本君其实也急切需要这血毒解药,还请姑娘成全。”
  “北君肯施救低山关数万人,舞菲感激不尽。”
  舞菲说罢要了纸笔,当场写下血液检测之法。
  步惊仙见状十分高兴,暗想日后如有意外也不致被其它魂决修炼者难倒,虽然他是意外得到化虚神技才得以炼化红烟血毒,但难保魂决并没有其它方法催动此毒,其它魂决修炼者将来是否有人练成这种本事,谁也说不定。
  舞菲起身告辞,戴上宽大的袍帽,把那张美丽的头脸都藏在帽里。
  “舞菲再次感激北君的仁慈,就此告辞。”
  “不送,姑娘慢走。”
  步惊仙驻足帐外,看着她小巧的身影在神魂军的引路下越走越远,月光映照的她身影越来越长……
  ‘可惜我有心,也来不及造出解药,低山关不日必破,关内魏军有多少人还需要解药尚属未知之数。不是我步惊仙没有仁慈之心,只是神魂意志的道路艰难险阻重重,非我道中人者,他日指不定都会成为欲杀尽我道中人才甘心的死敌……’
  送走舞菲,步惊仙估摸时辰差不多了,独自去了郑凛然的大帐。
  途中与凌落不期而遇,彼此没有言语的错肩而过。今夜的战事他早已交待赵姬,根本不需要他参与,本也有意乘机让郑国知道神魂军并非只有他北君一人有统帅大军作战的能力,以图让赵姬借今夜之战成就些声名。
  但凌落为人谨慎,此战尽管把握十足也不愿独自回大帐歇息,此刻仍旧在郑国诸将陪同下巡查营区。
  如此错身行远时,步惊仙心有戚戚,不由自主的想起北灵山的点点滴滴,满怀唏嘘……
  ‘可惜我步惊仙注定为神魂意志而活,一切私情都只能在此之后,大师兄,师父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你我敌对便是注定的天意吧……’
  没有言语的错身而过,凌落也同样唏嘘感怀。
  ‘我凌落何其有幸,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我凌落得了两个。非是我凌落太过执着于过去,只是人生在世,许多事情必须无愧于自己。北君既不惜为红颜触我逆鳞,我凌落也只有狠心绝义。这又是否师父在世时所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夜风吹过,两人错身而过的道路上尘土阵阵飞扬,风过后,又静静落下。
  郑凛然的大帐外,步惊仙驻足已久。
  其实步惊仙还没走到大帐外时,郑凛然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帐内的郑凛然一直心乱如麻。她理当制止这种轻浮的、荒唐的事情发生。然而她回到大帐不久,竟然鬼使神差的交待下去,让别人都不要来打扰,甚至不许人靠近大帐。
  她如此交待,本该接受帐外那个男人的到来,偏偏又犹豫挣扎、难以下定决心。
  ‘他为何站了这么久还不进来?……他若真的进来了,本宗到底该让他走,还是……’
  步惊仙一点也不着急的站在帐外。他知道郑凛然不是用蛮横霸道到底的方式就能俘获其心女人,但他有信心,帐内的女人一定会首先开口,她的迟疑和犹豫不会太久。
  郑凛然渐渐等的不耐烦,她觉得北君早就该直接闯进来,也不必累她烦恼如此之久。
  “北君准备在帐外守门一夜?”
  “本君当然不会为人守门,但本君也不喜欢一厢情愿。假如宗主并无情意,本君立即就走,永不会再打扰宗主。本君所以静等至今,为的只是希望宗主理清思绪,有所决断。如今宗主可否告知——本君该进来,还是回头?”
  帐中的郑凛然暗觉气恼,怪他如此可恶,非要逼的人把低头承认才肯进账,然而此刻的举动就让她觉得十分羞愧,好似个伤风败俗、不要脸之极的放荡女人了,如何还能说的出那种话呢?
  ‘他若真走,怕就再不会来了……’
  “夜深风寒,有什么事情北君还是进来再说吧。”郑凛然终究委婉的表示了态度,还是无法说的直接。
  帐外的步惊仙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事实上这话等于是叫他进去。当即不再迟疑,迈步走入大帐。
  帐内一团漆黑,没有火烛灯光。隐约可见郑凛然端坐桌案旁,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不安的光亮。
  步惊仙迈步过去,一把拦腰将她抱紧怀里。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再兜兜转转。
  郑凛然佯作勃然大怒状道:“本宗只是请北君入账说话,假如北君如此无礼,就请退去!”
  步惊仙早非昔日阿蒙,知道郑凛然这话不过口是心非,淡然道:“凛然既已请了本君进来,本君岂会如此离开?”末了又微笑道:“非是本君太过心急,一则是对凛然思慕已久;二则是怕再等下去魏军已经兵出低山关。”
  郑凛然羞怯难当,又无力挣脱他的怀抱,听着他表露情意的言语,听着他胸有成竹、满满自信的运筹帷幄。一时竟然心跳的如同随时会蹦出身体。
  步惊仙也没有给她矛盾的机会,吻落她唇时已经将她抱上大帐内的床榻……
  郑凛然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步惊仙成婚已久。被抱上床榻之后,郑凛然哪里能抗拒得了他?不久便迷失在情欲之中,浑然忘记其它。
  这番沉沦,直到不知过去多久之后,听到远远传来的军卒‘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的威吓高喊声时才恢复清明。便才意识到她早已赤裸了身体,女人的贞洁早已被身上的男人所夺,身体已经被这个男人所占据。
  看着身上男人在黑暗中的轮廓,眸光。体验着因为这个男人而产生的愉悦情欲,片刻前的些许抗击之心,突然消弭殆尽。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俘虏身心,已经变成了他的女人。
  回忆着过去有限的会晤,这时想到的全是身上这个的男人那些、让她为之赞赏的优点,也就越发的觉得欢喜,越发的愿意沉浸于此刻的情欲。直到身心疲惫不堪,再懒得动弹一下手指时,她才从情欲中渐渐挣脱,感觉到大帐此刻的静谧。
  她已经变成一个女人,再非是贞洁之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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