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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有法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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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0年,在法国就有人犯下这类神秘的罪行;佛西、塞萨洛尼卡、佩拉、君士坦丁堡②就是这类罪行的可怕例子。    
  ①德国和匈牙利,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大火全部或几乎全部把奥沙茨、麦凯恩、卡敏茨、柏莱茨、圣卡托纳等城市烧光。——原注    
  ②在这最后一个城市中,政治性火灾已变成一种流行病。那里,心怀不满的人仿佛不知道有其他泄愤的方法。——原注    
  可是,咳!就在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刻,汉堡的灰烬还在冒烟啊!……这最近的一次灾难在我看来是最为严重的!!!    
  据说仅仅几个英国工人在可怕的狂怒和极度的失望之下(但愿这则消息没有根据!)就在那里燃起了一场大火,也许还进行了抢劫!什么!那些最富庶的首府竟受几个人的摆布!这是一个多么值得沉痛思考的问题啊!佩拉!君士坦丁堡!汉堡!对巴黎和伦敦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噩梦啊!对我们的哲学家和政治家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教训啊!他们多么应该尽快地去研究和寻求能够永远铲除一切仇恨、报复、贪婪和绝望之根的社会局面啊!他们对于这个严重的问题深思一番之后,就会同我们一样很快地得出结论:救治之法、唯一的良方就是建立平等的公有制度!    
  我就此带住吧;我用笔描述如此可怕的悲剧已感到厌倦,我也没有更多的词汇来形容这些悲剧的可怕情景!正要过去的这一年又给本章带来了多少令人悲痛的素材啊!我再说一遍,这一年充满了多少沉痛的教训啊!我在结束本章的时候,还要记下最后一个教训。    
  为什么今天有许多养路工人在雷沃尔特马路上劳动呢?因为昨天有一队送殡的行列从那里经过。假如现在搬动的那些石头在头一天晚上就在其原处,这队送殡的行列也许就永远不会从那儿经过了。    
  为什么要在这条路边上树立起纪念碑呢?为什么?……请听吧!昨天那里还有一所破旧茅屋,这是许多难以形容的阴暗而又不体面的简陋茅屋中的一所;它同时是小酒馆、烟馆、店铺、厨房、酒窖、粮仓、洗碗间!那里,在那所四壁破烂不堪并被烟熏黑的肮脏店铺里,国王、王后、王子和公主,即法兰西的整个王室,在长得要命的四个钟头内,气喘吁吁地跪在沾满油污而又潮湿的破旧石板上,而王位继承人就躺在屋里的破烂床垫上,躺在仅有的一个铁硬的床垫上,差不多象是躺在方砖之上一样……带着可怕的临终的喘息声死去!……    
  那又为什么有这许多人围着他,致使他的目光和虚弱的头脑疲倦,甚至妨碍照料他的医生的工作,最后竟把这所闷热而发臭的房间里所保存的、为这个王位继承人发闷的胸部所十分需要的少量的空气都剥夺去了呢?……    
  害人的礼节!毁人的殷勤!可叹!他再没有空气可呼吸,除了大粪堆中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气味从他头旁的小窗子扑进来以外,再没有一点儿清风!!!    
  那末,此后有谁能夸耀可以永远避免分散制度和社会的无保障而造成的危险后果呢?如果不是失去理性,谁会对于不论什么人的贫困和富裕竟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事与我有什么相干呢?①    
  ①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一个东方暴君的故事,他也是只靠剥夺其臣民茅舍的必需品来兴建自己豪华宫殿的暴君之一。有一次他在打猎时遇到猛烈的暴风雨,不得不到一个樵夫家里躲避;可是,当他和他的随从人员刚刚走进这座贫民的陋居时,破败的小屋立即倒塌,几乎把所有这些显贵都埋葬在瓦砾堆中。如果这个传说是真实的话,那么还会有别的什么比它更明显的证据来支持我们的公有制度的学说吗?——原注           
《公有法典》 
泰·德萨米著 黄建华; 姜亚洲译        
第十五章 科学和艺术    
   “科学和艺术对良好的风俗是有害的吗?它们是与平等的原则势不两立的吗?”    
  很少有这种使哲学家和道德家们争论得这样长久和这样热烈的命题了。但是,应当相信,许多对这个问题表示了肯定意见的人并不了解这个问题的真正范围,因为他们敢于用另一种说法提出质疑的,是下列的问题:    
  “人的结构对人是有害的吗?社会状态是与平等势不两立的吗?”    
  实际上,对于任何研究过人的本性及其机体的人来说,如果有什么无可争辩的事实的话,那就是人本身具有探讨科学和艺术的能力,具有对科学和艺术的需求,因而他应该不断地力求发展这种能力和需要;那就是,只要存在结合成为社会的人,他们就会互相交换自己的意见和思想,希望一面教导别人,一面向别人学习,彼此鼓励和督促,总之一句话,他们会共同努力来发展科学和艺术。    
  因此,如果我刚才讲到的那些人早就能够接受我们的观点,历史本来是不会记载那么多对愚昧无知的赞美和那么多对野蛮状态的颂扬的。人们也肯定不会看到祭司们那样热心地反对科学,竟至借一位拿撒勒教徒之口说出如下渎神的话,来对抗他们敬之如神的人:    
  “思想贫乏的人是有福之人,因为天国是属于他们的!”    
  敌视平等的人们害怕艺术和科学的普及,这是不足为奇的:他们这样做无疑是有重要原因的。然而,借此机会应当指出,即使在他们为愚昧无知建立祭坛的时候,他们也很重视以昂贵的代价把当代和以前各个时代的一切知识和智慧都搜集和集中到祭圣的殿堂之内。在这样做的人中间,首先有埃及的僧侣,接着是高卢的祭司,后来是修道士,最后是耶稣教徒。由此可见,古代的各社会等级不是企图扑灭科学和艺术的火炬,而是要掌握对他们的垄断权,这是表明他们自己感觉到科学和艺术的全部价值的令人信服的证据。    
  但是,有人用几位平等主义作家的见解,特别是用似乎曾如此雄辩地怒斥科学和艺术的卢梭的见解来反对我们。    
  我首先要指出,只有极少数的平等主义作家攻击过科学和艺术:弗兰西斯·培根、托马斯·莫尔、牛顿、达朗贝、伏尔泰、狄德罗、霍尔巴赫、摩莱里、爱尔维修等人,以及十八世纪整个百科全书派,除卢梭之外,全都是科学和艺术的殉道者和颂扬者。    
  现在,为了弄清是什么东西把卢梭和其他一些人引到这样严重的错误道路上去,让我们来看看对科学和艺术曾提出的反对意见。    
  反对意见——“由于追求艺术的精美,便产生出对奢侈和豪华的爱好、对娇柔和轻佻的爱慕。”    
  答复——艺术不会引起甚至不包含对娇柔的爱慕和对轻佻的爱好。这一切不但远不是艺术造成的后果,而恰恰证明艺术的不完善和堕落。    
  至于奢华,如果你们用这个词仅仅指的是吸引我们全部精神力量的那种高尚的豪华,我看不出人们为什么要力图禁止它。反之,如果你们指的是那种以绝大多数人的贫贱和困苦为对应物的骄奢和过度的丰盛;如果你们指的是浪费我们的一切产品、削弱我们的身体、破坏或消耗我们的一切精神力量和智力的荒诞的放纵和淫逸,啊!那就完全对了,你们有理由去诅咒它!    
  然而,难道所有这些可鄙的放纵无度的表现是艺术所固有的吗?这些东西与科学有什么共同之处呢?人们未作充分考察,而在我看来这是十分明显的事,那就是万恶均由私有制、垄断和无知,以及邪恶与娇生惯养的教育所产生。因此,主张道德、平等和进步的人们所应致力去做的,不是把科学和艺术局限在狭隘的范围内,而恰恰相反,是发展、普及科学和艺术,把它们变成公共财富,并一视同仁地让所有的人按照各自的需要分享它们的好处。    
  反对意见——“从事科学和艺术的人们从一开始感到最后总要以自己的真实的或虚假的知识换取奖赏、高位和免除普通的劳动。人们对这些人的知识或才能的评价助长了他们的虚荣心,往往怂恿他们去干那些损害文化程度较低的普通人的权利的有害勾当,他们凭借伪善的、险恶的花言巧语骗取普通人的信任。”    
  答复——一、这种反对意见,如果用来反对私有制,也许有一点儿份量;但是,把它用来反对公有制,它能有什么力量呢?我已经说过,在我们平等者中间,根本没有社会地位的贵贱之分;他们除了承认才能、热心和真实学问(这是长期的经验和持久的劳动的果实)方面的优越之外,不承认有别的优越性。如我已经证明的那样,当劳动变得既吸引人又有益于健康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会促使他们逃避普通劳动呢?那时,只在学识的追求方面才会遇到一定的劳累,而这种劳累又会在其自身的目标中获得公平的酬报,这一点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二、但是,能够驳倒这整个问题的,能够彻底推翻你们反对意见中的第二部分的,乃是在公有制度下将不再会有任何社会等级和学者集团,也不再会有要受剥削的愚民和弱者。我们所有的平等者将既是企业家、艺术家、文学家,又是科学家。人人都会感到有需要依次施展自己的全部才能。每个人都会完全懂得,只有尊重自己同胞的自由,只有为公众的幸福而劳动,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真正的自由,并在某种程度上获得充分的幸福!    
  反对意见——“野蛮民族的需要仅仅是物质上的需要,这种需要的数量甚微。相反,文明民族的需要则是巨大的。有多少爱好和愿望需要加以满足啊!而在这多种多样的爱好中孕育着多少争吵、争论和邪恶的种子啊!”    
  答复——我承认野蛮人的需要少于文明人的需要。但是,这一点又有什么意义呢?因为野蛮人尽管最严格地节制饮食,尽管有时对食物的分配最为公平,却仍然经常面临饿死的危险。可以举出多少这样的部族,他们在最崇高的博爱制度下共同生活,他们只是因为缺乏科学和艺术所带来的好处而不能过富裕、安全和幸福的生活!例如,俄亥俄河及密西西比河沿岸的居民就是如此。还有多少其他部族,他们最初都是彼此平等、兄弟般地生活在一起的;只是因为他们缺乏能使自己免于贫困和被征服的科学手段和艺术,他们才遭受到奴役的桎梏或者弄得分崩离析!为什么现代的各族人民,特别是当他们信仰共产主义的时候,还要压抑自己的科学能力和艺术才能呢?为什么当他们拥有许多手段来满足自己的不管怎么多、怎么强烈的需要的时候,他们还要担心自己的全部需要——我说的是所有那些本性所认可和支配的真正的需要——得到发展呢?    
  请不要说什么没有艺术和科学的民族比拥有艺术和科学的民族更平和、更博爱之类的话吧!历史作了相反的证明。科学和艺术给人民带来富裕,提高人民的精神境界,并且使他们的风俗更淳厚,由此各族人民间的战争便日趋减少,也没有那么野蛮。相反,两个既无工艺又无农业的民族不是时常遭受饥饿之苦吗?他们在这种饥饿中会有怎样的行动原则呢?没有哪一个多鱼的湖泊和多猎物的森林而不成为这两个民族之间的纠纷和战争的因素的。当鱼和猎物缺乏时,谁都要保护自己占据的湖泊或森林,如同农民保护待收庄稼的田地一样。    
  野蛮人一天挨饿数次。因此,野蛮人的饥饿较之于文明人的多种多样的爱好和愿望,更成为积极的因素。不过,野蛮人的需要始终带有残酷色彩,因为野蛮人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来抑制这种需要。因此,按人数比例而言,北美的残酷行为和谋杀行为比整个欧洲还要多。    
  请不要从以上所述去推论,说我有点想成为半野蛮半文明时代(如果给予这样的名称更令人高兴的话)的维护者。科学和艺术还只处于一个不完善的发展阶段。当代之所以充满苦难,就是因为这是一个解体的和变革的时代。变革越要彻底进行,危机也就越严重;我们越是接近港口,暗礁也就越危险。迄今科学中始终存在着需要求解的未知数,社会大厦始终缺少牢靠的基石。只要这个未知数仍然存在,只要这块基石还未找到和奠定下来,不管是无知的人,还是一知半解的人,都将在邪路上打圈圈,野蛮行为将只是变换一个位置,采取新的形式而已。    
  实际上,人被森林中的食人生番吃掉,还是被金壁辉煌的客厅里的和自由竞争中的食人者吃掉,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不管奴役人们时所用的是宝剑还是战斧、刺刀还是马刀、饥荒还是垄断,人们反正都是奴隶!而在这方面,人们不得不承认,现代的奴隶制比野蛮时代的奴隶制更为残酷。无产者比奴隶还更缺乏生活保障,比野蛮人更加担忧未来:他们所受到的有限的教育只能被他们用来估价自己的不幸,而较为活跃的想象力还要增加他们的痛苦。    
  我还要更进一层。我承认,正由于知识的进步,现代文明才得以运用这么一种可耻的艺术:这种艺术教会现代文明用黄金和鲜花把奴役关系掩饰起来,使其躲过人民的视线,从而把奴役锁链扣得更紧;它还教会现代文明给毒酒掺蜜,把匕首的锋尖隐藏起来并巧妙地进行截击。一句话,我承认,是科学和艺术教会我们粉饰和神化那些最可憎的邪恶和犯罪行为。①然而,是否因此就该废除科学和艺术呢?如果这样,那也该要求取缔医学了,因为某些医生有时误诊,非但没有治好病人,反而将病人害死;也该拔除一切植物了,因为在某些情况下,植物妨碍了我们,并且其中某些植物还含有毒液。    
  ①其实,科学和艺术绝不是道德败坏的根源,而通常是道德败坏的反映。——原注    
  请废除私有制吧!那时你们就会看到,你们的一切恐惧都将烟消云散。许多反常的或人为的需要,许多挥霍无度或无益的行为,也都将随之立即消失,而这些东西是今天的不幸者饱受压抑和疲乏的原因。请废除私有制吧!那时你们将会很快看到,你们感到如此恐惧的这许许多多的嗜好和愿望将减少到正常的比例。那时,将再没有竞争、争吵和战争;科学和艺术将不是不公平和堕落行为的帮凶,而是获得持久的幸福、真正而完善的文明的又一种手段。    
  因此,我们从上述一切便得出一个类似我们在欲念问题上所作出的结论:我们应当承认,科学和艺术的真正性质,就在于它们是生产的一种因素,是活动和社会交往的一种动力,而这种极其重要的、强有力的性质,可以导致不幸,也可以为共同的幸福服务,这是以社会制度的意愿为转移的。    
  反对意见——卢梭说:“风俗和自由从来不与艺术和科学的繁荣联系在一起。”    
  答复——这种论断是根本不正确的。克里特人就在米诺斯向他们提供十分英明的法典的同时,发展艺术和科学。而米诺斯由于这部英明的法典,在几个世纪期间受到人们的敬仰,并被人们视为神人。    
  愚昧无知造成法典的不完善。而法典的不完善又使人民养成恶习。知识则起相反的作用。因此,人们从不把莱喀古士置于伤风败俗者之列。这位哲人曾历尽千辛万苦去收集荷马的著作,并且跑遍许多地方,从同哲学家们的交谈中汲取有效改革本国法律所必需的知识。    
  所有历史学家都认为,斯巴达人是世界上最有道德、最自由的人,同时他们又都是艺术家和哲学家。在斯巴达,人们锻造优质的头盔、胸甲和刀剑。那里的建筑艺术具有朴素、雅致而又雄伟的风格。住宅内的陈设十分讲究,家具非常适用、整洁而坚固。斯巴达人还制作酒杯和雕琢精细的花瓶。他们在雕刻方面也并非外行。他们的音乐雄壮而和谐。他们的服装是完全符合体操规则和卫生规则的。最后,正如普卢塔克所说的,尽管在斯巴达看不到那种炫目的奢华和那些被波斯人作为一种享乐的无聊的摆设,然而那里所有的人都毫无例外地享受到必需的、实用的和舒适的东西。我要补充的是,具备这些各种各样的知识,就必然要以拥有许多其他知识为前提。    
  雅典和斯巴达曾是希腊最有教养、最杰出的两个民族。某些现代历史学家怎么竟敢把拥有敏锐而明智的思想的共和主义者看作是粗暴的、未开化的人,看作是科学和艺术的敌人呢?这些共和主义者具备罕见的才能,从而使自己长时期不受邻居的虚假知识和亚洲文明的浮华所迷惑。正如人们断言的那样,莱喀古士从其共和国驱逐出去的,绝不是什么真正的学者,而只是江湖骗子和诡辩家。这位英明的立法者无疑想到,社会科学在当时还没有获得足够的信念和力量,因而听任自己的同胞受一些人的放荡行为和另一些人的胡言乱语的影响并非慎重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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