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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旧事 by 平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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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晗眼底的愤怒燃烧起来,他霍然起身,没有下阶,只在座前来回踱着步,走得越来越急,步子带出一阵飓风。旁边的侍卫都感觉到了他的怒气,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些。承晗陡然止住脚步,向前迈过一步,立在侍卫之中,昂然负手。 
 
“苏瑶,”他的声音很轻柔,“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 
 
苏瑶一笑,平静地道:“那是我该问你的话才对。”腹中又是一阵绞痛。他脸色更惨白了一些,嘴唇乌青。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悄悄缩小了包围。 
 
承晗再向前走了一步,好半天没有说话。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下来,“我告诉过你,这个天下是我的。你却要握在手中,不肯还我。“ 
 
宫里有个流传已久的故事。说承晗抓周的时候,放着满桌子的金银珠宝、百件事物不肯抓,从案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撞进昭帝的怀中。拼命挥着手,要去抓昭帝身上的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有一个“昊”字,是太祖皇帝的随身玉佩,传给了昭帝。承晗死死地抓着那玉佩,哭得满脸是泪,直到昭帝解下来给他,这才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没人清楚了。不过听了这个故事的人,听见后面一个故事时,就会觉得承晗果然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承晗六岁时,正是苏瑶入宫的头一年,那年的中秋夜宴,昭帝左边坐着苏碧,右边坐着苏瑶,倒把皇后抛到了一边。酒到半酣,苏瑶执剑,献了支剑舞。 
 
一舞飘飞如仙,倾绝全宫,昭帝大悦,将他搂在怀中,问他要什么。 
 
苏瑶却说不要,昭帝道朕既然已经开口,没有不要的道理。苏瑶想了一会,将承晗拉了过来,说:“就赏给晗儿罢。” 
 
昭帝应允,问承晗:“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承晗偏着头,眼睛在苏瑶与母亲之间转来转去。清脆地说:“儿臣要执掌天下,龙动九州。效法父皇,整肃四海,予天下臻治。” 
 
除了有儿子的嫔妃之外,其余人都笑了。昭帝有些惊讶,掉过头问苏瑶:“你教他的?” 
 
“没有。”苏瑶含笑看着承晗,道,“这是小皇子的壮志。我何敢僭越。” 
 
往事如烟,早已事过境迁。那时白衣翩跹的少年早已消散云散。承晗看着一身血衣污染的苏瑶,心底的凄凉和着愤怒,一波波地席卷上来,翻江倒海一般。许久,才淡淡地道:“是你一直在背叛我的信任。” 
 
他不愿娶苏萦,他强逼着他娶了。他不相信他与萧起有私,却让他亲眼目睹不堪入目的一幕。他认为他大婚后可以亲政,他始终不曾归还政事。他以为他们终有和解的一日,他们却……越走越远。 
 
“原来如此。”苏瑶垂着头,凄然地叹息。 
 
承晗看不清他的表情,走前一步,想要看得清楚些。苏瑶陡然身形暴涨,没人来得及看清他如何动作,眼前就已消失了踪影。韩舒玉知道这是红莲门下的遁隐,脸色一凛,道:“护卫皇上!”十余人立即将承晗拥入圈中,围得密不透风。承晗坐回座上,握紧双拳。 
 
接连不断的刃入血肉之声,哧,哧,哧,接连三声,三名侍卫颈上一道血痕,过了一会,血才蜿蜒流下。眼前只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连眼睛也没来及眨一下,就又消失了踪影。剩余的十名侍卫将承晗护卫得滴水不漏,前后左右。承晗抚着怀中的匕首,感受着剑锋冰冷的触感,眼睛看向前上方,眼珠也一动不动。 
 
“卟嗵!” 
 
又是两名侍卫倒了下去,苏瑶的身影如同一抹幽魂,站在西凉殿的角落中,向他们凄郁地微笑。韩舒玉站在承晗身前,眼睛始终捕捉着任何一丝最细小的动作,横剑在胸。 
 
“韩舒玉。”苏瑶幽幽地道,“你想被我杀么?” 
 
“不想。”韩舒玉回答得很爽快,挑起一边的眉,“我只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又不逃。” 
 
“哦。”苏瑶笑了笑,“反正我的毒没解了,多拉几个垫背的而已。” 
 
承晗心底砰地一跳,霍然起身,厉声道:“毒?” 
 
苏瑶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只是怔怔地瞧着他。承晗脸色凝重,眼光不停地扫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有人茫然的回视,有人心虚地低下头去。耿丹侧过头去,手中捏着汗巾,不停地咳嗽。 
 
半晌,苏瑶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笑,“原来不是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然消失。韩舒玉极力捕捉,只看出苏瑶会自右袭来,用的必然是红莲门下一击必杀的剑术,“朝天一剑。”名字不太好听,但凌厉的攻势与其出剑的巧妙,却让红莲的人每次都如期而返。当年红莲门下练成这一招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了。 
 
“铛!” 
 
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交睫之间已经交了一招,两剑相交,擦出一股火花。苏瑶身子借着两剑相交之力,倒弹回去,半空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血洒了下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承晗脸上。抹了一把,手上全都是血。 
 
苏瑶提着一口气,强压下窜行的毒性,几乎站不稳身形,吃力地平复了呼吸,道:“你的功力精进了不少。” 
 
“过奖。” 
 
苏瑶的功力一半用于护住心脉,剩下的五成功力也让韩舒玉吃亏不小,胸口血气翻涌,压抑下喉头一股甜腥。有心多回几句,也不得空,只好抓紧时间,趁着废话的时候,赶快运气。 
 
耿丹一击掌,两边侧殿里顿时又涌出几十个人,衣裳鲜亮,神气充足。看着耿丹的手势,有条不紊地再次围困住苏瑶。 
 
耿丹道:“苏瑶,你知罪么?”眼神冷冷一瞥,那意思是说,你能撑到多久? 
 
“不知。”苏瑶淡淡道。 
 
承晗脸色变幻,冷然道:“苏瑶,你已经无路可走,还不臣服?” 
 
苏瑶拭去唇边的血痕,把苍白的嘴唇染得嫣红,淡淡笑道:“我就算死,也要拖人垫背。” 
 
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天机步再度施展,快得只看得见一道淡淡的白光,他刚才强压毒性,只用了五成功力,这一全力施展开来,就连他的人影也瞧不见。只看见一道道白光闪过,他身旁围困的十几人“卟嗵”“卟嗵”,接连不断地倒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全是惊恐。仿佛至死,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韩舒玉轻哼一声,心道:强驽之末。 
 
苏瑶一口气强提上来,毒性上涌,身形一顿,胸口如受重击,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黑血。满殿里天旋地转,手上也麻木了,视线一片模模糊糊。 
 
所有阴暗不清的人影里,有一个鲜衣鬓影的身影,鲜明地刻在心底。绛色的衣袖绮丽如同晚霞,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长长的青丝一寸一寸的绞了过来,把他的心底绞成一团。 
 
“瑶儿,为什么要哭?” 
 
他掉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软弱的模样。身体深处痛得撕裂一般,那是练剑时急功近利,气血倒涌的后果。 
 
“小舅舅别哭。”三岁的孩子蹭着他的腿旁,满是稚气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睛一霎不霎地看着,奶声奶气地说,“晗儿给小舅舅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很痛吗?”女子柔软的胸怀靠了过来,玉一样的脸庞,光洁柔润。 
 
胸口很痛,肩上很痛,五脏六腑都在痛。苏瑶心里想着,眼睛望着那一片模糊中,与记忆里重叠的脸庞。脑中痛得麻木的一片,苦涩地连空气也无法下咽。 
 
就连记忆也模糊不清了,却有一个鲜明的记忆涌了上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那是嘉元五年的冬天,她灰白的脸色和瘦得不成人样的躯体,就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发抖。血就从她的口里,一口口喷到他的衣服上。雪一样的衣服,红梅一样的血,自那以后,他就喜欢上了白衣。 
 
“我恨他,我恨他。”她不停地呓语。 
 
孩子想要来拉住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她向他怀中瑟缩了一下,喃喃地说:“珉哥。” 
 
“是我,阿碧。”苏瑶面上挂着浅浅的笑。 
 
“那个不是我的儿子,不是。”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黯淡的眼珠恳切地望着,“相信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只有你一个……” 
 
孩子错愕地看着他们。看着苏瑶在她耳边低语,她在苏瑶的怀中咽气,面上挂着沉浸于幸福的微笑。孩子抓紧了苏瑶的手,眼泪一颗颗掉下,“娘讨厌我了,是不是?娘刚才的样子,好恨好恨我。” 
 
“不是。”苏瑶心底一片冰凉,木讷地低语,“娘最喜欢晗儿,我也最心疼晗儿。” 
 
孩子的身体立即扑入了他怀中,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像是一只随时就会惊恐地退却的小猫。他拉着孩子的手,紧紧的抱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晗儿只有他了。 
 
胸口紧紧的,喘不过气来。喉间一片甜腥,像是当年苏碧喂在他口中的鲜血。苏瑶弯下腰,痛苦地吸着气。身后一柄剑又刺进了他的身体,洞穿了肺叶,每吸入的一口气都在撕裂全身,鲜血奔涌而出,他奋力向后一挥,触手所及时是血肉的裂绽,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又死了一个。苏瑶眼前一片昏黑,心里模糊地想着,五十七个人,他杀了四十三个了。可是后来还会有多少呢? 
 
他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都忘了。 
 
茫茫然地抬起眼睛,扫视过四周。文武百官都在眼前晃动,尽管看不清表情,却清晰地感觉得到他们的恐惧。惊恐于这个重伤中毒的垂死之人。 
 
很好。苏瑶抿起嘴唇,满意地笑。他拖着脚步,一步步走向承晗,每走一步,地上就一个血印。一路上前来,他的身上又中了三剑,死了十三人,却仍然不停。 
 
承晗站在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道:“苏瑶,你要弑君不成?” 
 
“说对了。”苏瑶嫣然一笑,“我要死,也要拉你一起。” 
 
话音未落,他的长剑已经刺出。拼尽了最后一口气,眼前只有一个人,一张脸庞,一身绛红的长衣。 
 
还有两步,韩舒玉的剑格档了上来,苏瑶心头一寒,心想:这次我可躲不过了。却不料那一剑只是虚招,飘飘地格了一下,韩舒玉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宫墙之上,滑落在地,喷出一口血来。 
 
苏瑶怔了一怔,朝韩舒玉投去冷淡的一瞥,那意思是说我不会感激你。冷笑一声,道:“韩舒玉,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群臣哗然。都没料到苏瑶重伤之余,竟然还有如此之勇,眼睛看着苏瑶一剑飘飘地刺出,承晗身前却空无一人,情急之下,群臣大叫: 
 
“皇上,快避!” 
 
好几个臣子都奔了上来,眼见着却已来不及了。承晗一动不动,深深吸了口气,死死地盯住一剑刺来的苏瑶,怀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已然出鞘。 
 
一瞬间,眼前又是嘉元十年的春天,明媚的春光自眼前阳光般惊掠,险险地晃花了眼。 
 
“好痛,好痛!”少年跳着脚,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白衣青年。把手中的匕首一甩,撇着嘴道,“我不练了!” 
 
白衣青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拣起匕首,塞入他手中,道:“这一招斗转星移,是用于保命的绝招。就算你功力不深,也可以制住比你功力高出数倍的高手。” 
 
多么讽刺。承晗定定地看着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上血一丝丝地流,苏瑶的手上染满了鲜血。他微微侧了侧身体,看来是向右侧,其实是向左,只盼能让剑错开要害。右肘以常人不能及的角度外翻,利匕寒光乍现,直直地削向苏瑶的咽喉。 
 
有多少胜算?承晗心里想,大概连一分都没有。眼前苏瑶的脸庞染满了血腥的杀气,早已不见了那时春光下温柔的微笑。 
 
少年眨着眼,笑嘻嘻地问:“对付你呢?” 
 
“我?”白衣青年笑了一声,“再等下辈子吧。” 
 
承晗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等待着长剑刺入身体的巨痛,甚至微微阖上了眼睛。他以为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似乎连心也枯萎了,其实只是那一瞬间,耳边听到群臣一声低低的惊呼,像是风过树林一样轻微而不可置信。 
 
他等到的不是长剑入体的冰冷,而是手中的匕首,分裂血肉的触感。匕首一寸寸一分分地裂开骨骼,承晗睁大了眼睛,感觉到手中的匕首劈开血肉,温热的血液汩汩地流到他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到苏瑶生命的跳动。 
 
苏瑶闷哼一声,手中的剑铮然落地。每个人,包括承晗都看见他在最后一刻放下了手,让匕首刺入他胸前。 
 
承晗道:“为什么?”茫茫然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在问什么。只是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大叫出声,不要拼命摇晃苏瑶。 
 
苏瑶身体一软,承晗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扶住了他。没有去想他们多久没有这样接触,他环抱住苏瑶,感觉到鲜血沁湿了自己衣服,脑中一片茫然。 
 
“别哭。”苏瑶勉强抬起手,拭去承晗眼角的一点水光,喃喃地道,“姐姐,别哭……” 
 
承晗说:“我不是你姐姐。” 
 
苏瑶奋力挣扎了一下,笑道:“我只是不想死在别人手上……”他痴痴地望着眼前明艳绝伦的美貌,身体又软了一下,插在臂下和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地扶住了他。他又叹了口气,胸口的伤口每一次呼吸时都扯动着痛楚,咝咝地痛,勉强牵动唇角,笑了起来。苏碧说过,喜欢他笑。 
 
“姐姐,你会不会……怪我?” 
 
自己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听不清了。苏瑶神智模模糊糊地一片,总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在轰鸣,像是有个人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苏瑶,苏瑶……他很想回他一句,他不叫苏瑶,是林瑶……眼前也只有一道朦胧的白雾,白光不停地闪烁,什么都看不清。 
 
“我真的……很笨。”苏瑶喃喃地说,仿佛多年前的少女,坐在小轩窗前,念了两遍“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他仍然记不住,她的手指就敲在了他的头上,似笑非笑的嗔,“小笨蛋!” 
 
“也很懦弱……”不敢面对你,就一直逃避。 
 
“别怪我……晗儿……” 
 
朦朦胧胧里,温暖的嘴唇覆盖上来,度过一口口充满活力的呼吸。是姐姐在吻他,在用力地抱着他,那怀抱是熟悉的温暖和柔软。于是他突然又有了一点力气,挣扎着笑了出来,胸口牵得一阵痛楚,也已经麻木了。 
 
微笑着道:“姐姐,你和哥哥在一起了……你现在可以……对我笑一笑么……” 
 
全身都麻木了,像是站在一片冷绿的草地里,草地茵茵绿绿,少女乌黑的头发落到翠草上,雪白的手指捡起描金的风筝,少年给她牵着透明的丝线,他们丢下了孩子,自顾自地跑进一片辉煌的金芒,很快就看不清了。 
 
苏瑶孤孤单单地抱着膝盖,缩起双脚,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觉得有点冷。身子有点颤,低低地念:“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心里想,背好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少女突然在面前出现,明媚的笑容比阳光更加明丽。于是突然有阳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像被揉进了太阳,四肢百骸都暖洋洋地,把他全身倒进温暖的碎金之中。 
 
他再叹了口气,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开,少女的笑容越来越远,渐渐的模糊,化成千百点明丽的碎金。他的身体一直向下沉去,沉去,与甜美的梦境擦肩而过。 
 
终于,沉入一片永无止境的、完全的黑暗。 
 
景熙六年五月望,帝承晗诛左丞相苏瑶于琼华殿。同日,五千铁骑踏平苏府,大都督萧起纵火焚尽苏府,不知所踪。 
 
 
尾声 
 
 
景熙六年六月朔,帝承晗借诛左丞相苏瑶之机,罢丞相不设,析中书省之政归六部,以尚书任天下事。而殿阁学士只备顾问,帝方自操威柄。黜大都督,分大都督府为五,而征调隶于兵部,分领各卫所。 
 
景熙七年正月,帝始削藩,定国策以南北对调而封,南王世子封北,北王世子封南,以弱藩王。 
 
景熙七年六月,肃王举兵反。庆王、祁王随之皆反,帝命韩舒玉为帅,征战三王,时称“三王之乱”。历两年而战事平,肃王殂于疆场。齐王、桂王上表臣服,离藩地,驻于平京。伊始,天下一统。 
 
景熙九年八月,帝告祭太庙,黜三王子嗣为庶人,连坐妻族,尽数充军。 
 
 
尾声之二: 
 
 
 
景熙十二年春光正好,白衣的少年漠然地看着耿丹躺倒在脚底,慢慢用手帕拭去了手上的毒药。耿丹眼里只有出乎意外的惊讶,看着他道:“你是苏瑶什么人?” 
 
“他的侄子。”少年微微一笑,“耿大人,多谢你对我叔叔的照顾。” 
 
他推开房门,脸上的微笑在阳光照射下如同水晶般澄净无瑕,清澈得像一眼能望到底。韩舒玉站在门前,瞥了耿丹一眼,叹道:“耿大人好心计。” 
 
耿丹叹了口气,心想我容易吗?要骗苏瑶他的行动都出自承晗的授意,否则又怎能让苏瑶喝下那杯毒酒。道:“苏瑶非死不可。否则,就没有今日的景熙盛世。” 
 
少年回头看他一眼,淡淡道:“耿大人的为人,林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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