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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音乐系的李心如在研究所一年级那年受读同校的财管系三年纪的古伯彰请托,到古家教才国三的古又贤小提琴,后来当他知道古又贤硬吵着要学音乐的原因竟然是‘想要更受女生欢迎’这种烂理由后,就对他严格的不得了,所以她就成了古又贤心里最害怕的第二名,而第一名当然是母亲韩淑琴。
就在客厅里大声说着古又贤的种种八卦时,古又贤带着小提琴的方盒,一脸难堪的从一旁走进客厅,“喂,你们是说够了没,只会说我的八卦是怎样?”
“哈……因为你很好笑呀!从以前就是我们家的开心果,无聊时只要说到你的事,就会变得很热闹。”李心如毫不客气的说。
哼了一声以示抗议,古又贤走到李心如对面,拿出小提琴和乐谱,开始接受他的指导,连一旁的古羽婕都拉着十岁的哥哥跑回房间拿出自己小巧可爱的小提琴,在客厅里有模有样的学着。
关上电视,大伙静静地看着古又贤练习。
“今天的琴音好多了,前几天都像在杀鸡似的,看来你这次真的有用心喔!”
李心如笑着说。
“当然用心了,可是她好像一点都不明白。”古又贤停下拉到一半的曲子,对着李心如抱怨着。
“怎么了,和她不顺利吗?”韩淑琴略带紧张地问,方才大儿子和媳妇的说法,让她对古又贤正追求的女孩子有了不小的观感。
“今天我跟她说我喜欢她了。”
“你是白痴呀!不会太快了吗?”古伯彰老大不客气的说着,记得那时他问他有关林青舞的事,也不过才不到二十天,他这小子是昏头了吗?
“会吗?我就是很喜欢她啊!说出来有什么不对。”古又贤侧着头说,不懂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那她说什么?”李心如紧张地问道。
“说到这个我想问大嫂,如果女生和以前认识的人重逢后,发现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样会怎样?”
“我不懂你的意思,直接说是什么情形吧!”古又贤没有没脑的问题还真让李心如摸不着边际。
“她以前就说过我跟她曾经在某个地方认识,但我一直想不起来,今天我提起勇气告白时,她却跟我说‘你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还敢说你喜欢我’,后来就把我的告白当成是在开玩笑。”古又贤一脸无奈地说。
“……”李心如愣了愣,极为同情看着古又贤,“又贤,你惨了,我看你这段苦恋肯定没有结果了,她一直都记得你,可是你却将她给忘了,这是大忌啊!正如她所说的,这样的你那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惨了惨了……”
看李心如猛摇头,嘴里还说惨,古又贤当真紧张起来:“不是吧!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那我问你,就想象她原本兴高采烈的想跟你相认,却发现你根本不记得她,那有多伤人。”
听着李心如的话,他无话可说,猛然想起林青舞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过往似乎不是愉快的回忆,难道她是他很小时候交过的女朋友?
他摇摇头,“我真的没印象,虽然今天告白失败了,但还好,我总算是要到她的手机号码了,之前她死活都不肯给我呢!慢慢来慢慢来……”
客厅里的众人见古又贤过度乐观的模样,都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一场小提琴练习到后来竟然变成这位桃花不断的古又贤的恋爱大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帮忙出主意,教古又贤傻眼了,一向很有女人缘的自己竟沦落到这般田地。
第7章(1)
“青舞呀!你这个账起错边了,今天怎么一直在错帐呢?身体不舒服吗?”坐在林青舞身边的外汇襄理轻唤着她,心里正奇怪这个平常都很精明的林青舞怎么会连续出现一些简单的错误。
“不好意思,我马上改。”羞愧地接回襄理掷回的案件,马上敲着电脑更正。
自从那晚古又贤说喜欢她后,她就一直将这件事挂在心上,明明知道这应该只是他的玩笑话,可她却始终放不下。
最近几天和古又贤讲电话或晚上过去他那里时,他和以往的语气没什么两样,让她更加确定他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下午四点半,银行外勤同事将最后一批外汇文件传送台南分行后,林青舞开始整理账务,却发现几件没有先传真给她的文件。
她快速操作电脑核对今天的账务,“呀……还是做今天的账,搞什么,怎么没有先传真来做。”看着这一堆会出的文件上这陌生的印章,刻印着一种不易辨认的字体,她马上拿起电话拨给那位快要离开的银行同事:“喂,我是台南分行,请问今天外汇汇出是谁处理的?”她不客气的说。
“下午是我代理外汇,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相当有礼貌的温文男声。
这似曾相识的男声让林青舞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的文件怎么没有先传真给我做,都快五点了,你是想要我们外汇部八点才能下班吗?”
“做好了还要先传真给你们?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中午淑燕姐要走的时候没有跟我交代。”
这声音真的有一点熟!林青舞接着说:“那怎么办,你的帐要不要改明天做?”
“恐怕没办法,那几笔甚至要求发两通电文,说今天一定得让对方收到钱,真的很抱歉。”
“厚,你是新来的吗?真是受不了耶!”林青舞苦恼的抱怨道。
“抱歉,敝姓应,刚从台北调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真不好意思。”
“应……”这个声音配上特殊的姓氏,让林青舞差点尖叫,“应嘉文?”
“咦?你怎么知道?”
“啊……真的是你,嘉文学长,是我……林青舞,诺亚大学的学妹。”林青舞开心得几乎欢呼起来。
“青舞学妹?”应嘉文难以置信的说着。
“嘉文学长,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刚从还凶巴巴的林青舞瞬间转了性,恢复平常甜美的声音。
“青舞学妹,真的是你,我好意外,想不到我们竟然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应嘉文开心的说着,今天是他转调至这间分行第三天的日子,人生地不熟的,竟然会遇上熟人,让他很开心。
“恩啊!学长,我先去处理你那些案件,晚一点再找你。"和应嘉文交换手机后随即挂断电话。
林青舞开心得连脚步都轻盈许多,飞快处理好账务和电文,马上再拿起电话打给应嘉文,“喂,嘉文学长。"
“青舞学妹,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啦!嘉文学长,你之前都在台北哪个分行呀?我两年多前也在台北地区分行呢!"林青舞喜孜孜的,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学长。
“我是在总行的信托部,这几天刚调来成功分行。"应嘉文对这位学妹有着满特别的回忆,特别是他调来台南地区后,常会想起林青舞,想不到这么恰巧的遇上了。
“嘉文学长,你晚上有空吗?让我尽一点地主之谊,请你吃顿饭吧!”十年不见,应嘉文究竟变成什么模样呢?
“当然好,我也正想跟你好好叙叙旧呢!"
和应嘉文约好见面的地点,林青舞开开心心的挂断电话,期待着晚上的约会。
忽然,她想起刚刚古又贤还吵着说晚上要带她去吃什么烧的,便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
“小舞,怎么了,开始在想我了吗?"迅速接起电话,林青舞都还没开口,古又贤就开始说些恶心的话。
已经习惯古又贤爱说笑的个性后,她就不怎么在意,笑着回答,“我今天会晚一点过去你那里,所以不能陪你去吃晚餐。"
“咦!你今天不是不用参加尾牙吗?我还在想说要带你去吃一家新开幕的大阪烧耶!"把林青舞每天的行程打探得一清二楚的古又贤抱怨着。
“我晚上要跟一位重要的同事去吃饭。"林青舞别有用意的说着同事二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后,吐出一句,“男的还是女的?"
“古又贤你管那么多干嘛?"
“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真受不了你耶!是男的啦!他刚从台北调到台南,我约他出去叙旧一下。"
“……”古又贤心里警铃大作,平常都是他费心的约林青舞一起吃饭,今天她竟然主动约男同事外出用餐,这对古又贤来说可是非同小可。
想了又想,他终于吞吞吐吐的说一句,“……我……也要去。”
“你有病呀!我和同事去吃饭你跟什么?”林青舞断然拒绝,另一方面更不想让古又贤知道那位男同事是谁,“就这样,拜拜。”
不理会古又贤大声的抗议,她按掉通话键,保持愉快的心情等着晚上的约会。
林青舞驾着心爱黄色金龟车,远远就看到站在角落的男子,停好车迅速按下右侧的车窗,对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笑着说:“嘉文学长,我来了。”
一脸笑意的应嘉文很快的上了车,“青舞学妹,你变得好漂亮,跟大学时的你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你先叫我,我还认不出你呢!”
“有差这么多吗?”
“有——”应嘉文看见林青舞抛来埋怨的眼光,笑着说:“那时的你是可爱,现在的呢则是美丽,小女孩长大了。”他伸出大大的手在她头上摸呀摸。
侧头看了一眼应嘉文,他对自己这种宠溺的小动作过了十年还是没有变,不禁对他露出依赖的笑容。
到达目的地,带着应嘉文走进“花田”,点了一堆料理后,两个十年不见的学长学妹愉快的交谈着。
十年间彼此偶尔会想联络对方,但毕竟心里还是有些尴尬,所以都只是想一想而已,现在真的见了面,心里反而舒坦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林青舞认真的看着应嘉文,身形没有多大改变的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十足专业人士的模样,只是他那张斯文的脸上多了些沧桑,也带了抹忧郁,连刘海都隐约显露着白丝。
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很操劳。
“嘉文学长,你毕业后就进银行了吗?"
“我在期货公司当了两年多的交易员,后来看到台华银行招考金融同业的从业人员,我就跳过来了,然后就一直待在信托部,专做投资商品的研究和管理,三天前才被调来台南,正在想说要跟又贤联络,想不到就先遇到你了。"
应嘉文简短的说着自己的经历,他看着于与印象中已大大不同的学妹,“我刚毕业的前几年还有跟一些学会的学弟学妹开过台北的同乡会,听他们说你当上学生会学长,还给你取了铁血会长的诺亚女王的封号。"
“厚,学长,多年不见了,你说没两句就开始亏我!我那种丢脸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明明就很安分守己,明明一直都很温柔,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大声过,就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很怕我,在我手上各个都乖得像小羊似的,不过,也因为这样,学生会务很好推动,校园里一点纷争也没有,而我也轻松的当个闲人会长。"
应嘉文笑了笑,这一点他倒是深知其中原因。
她和古学长起冲突过后,在场的学生会干部都说好要保密,虽然如此,但是各自回去自己的系所后,都偷偷的提醒跟自己亲近的学弟妹,绝对不要惹到林青舞,千万不要跟她作对,导致林青舞三年级出马选学生会长时,原该是竞争相当激烈的会长选举,竟然只有她一个候选人,根本没有人敢出来跟她抢。
后来在她“执政"的时期,创下学校史上最团结的一年,让诺亚大学在全国大学的各种竞赛中出尽风头,而她也成为跟古又贤齐名的两大传奇会长之一。
两人有说有笑的开始享用一道道送上的美味料理,应嘉文浅笑问道:“那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毕业后就进银行了,在台北的分行待了四、五年,后来我爸爸过世后,我就请调回台南了。”她淡淡的说着。
“哦!你父亲出车祸不幸过世的消息我有看到新闻,真的非常遗憾。”应嘉文停下筷子,一脸肃穆的看着林青舞。
“啊,学长,我没事啦!今天是要帮你洗尘耶!别说这些了。”林青舞轻快的挥挥手,露出俏皮的笑脸。
“我以为你会代父出征,出来选议员或立委呢!毕竟你真的很有这方面的能力,后来怎么没出来呢?”
林青舞开心的表情黯淡了不少,“我爸的幕僚们也一直要我出来选,可是从政毕竟不是我的兴趣,所以就平凡过日罗!”
“真可惜,那时你父亲刚卸下财务部长的职务,携带着极高的民意调查满意度回来选台南市长,只可惜……我就在想你那时如果披起父亲的战袍出马,要当选市议员肯定没问题,搞不好连立委也选得上。”一脸遗憾的应嘉文不知为何十分在意这一点,没有发现林青舞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
“或许真的会像学长你说的这样,但人各有志,我并不会感到遗憾。”林青舞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希望学长别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
“打扰了。烤鸡腿,请慢用。”日本风格打扮的小伙子精神奕奕的喊道。
“学长,这间店的烧烤非常好吃喔!”林青舞适时的转开话题,继续问着应嘉文毕业之后的事。
等林青舞将应嘉文送回租屋处后,随即转往“天籁”的招待所。
天籁这案场共有三十户,十户是面三十米宽大马路的,另二十户则位于后方有着独立出入口,加上十分精致的中庭花园的小型社区,据古又贤透露,目前中庭的二十户已售出十五户,而店面的十户几乎已经销售完毕,但他们还是跟不急着入住的买主继续借用一楼。
当她驶近案场时,远远就看到古又贤站在门口踱来踱去。
“太晚了!"一见到林青舞将车停好,缓缓向自己走来,古又贤立刻上前大声抱怨着。
“……”看着古又贤脸上的焦虑,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古又贤,你是吃饱没事做吗?站在门口干嘛?”
两人并肩走进招待所,里面已空无一人,林青舞好奇的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平常我晚一点来时也都还有人的。”
“我今天心情不好,七早八早就把人全部赶回去了。"古又贤嘟着嘴说。
“你真夸张耶!明明都三十二岁了,还凭着自己的心情好坏做事,这么公私不分的,太幼稚了。"林青舞想起刚刚一起吃饭的应嘉文,再对照现在正发着小孩子脾气的古又贤,不禁摇起头来,这两个人真的没得比,心智年龄天差地远。
“我幼稚?你不也丢下已经跟你约好的我,自己跑去跟男同事吃饭,还吃到七晚八晚的。"他不满的说。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正在发脾气的古又贤。这个人是在吃醋吗?真可爱,可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吃什么醋,真的跟小朋友没两样。
她浅浅一笑,看见气鼓鼓的古又贤,心一软,“对不起嘛!又贤,那不然下次换我请你吃饭罗!”
第一次听她用这么甜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他好想好想将她拥进怀里,狠狠的抱紧她!
古又贤压抑着激动的心绪,露出像小狗般的渴盼眼神说:“小舞,你说到要做到,不能食言而肥!”伸手拉起林青舞白皙的手,双手像捧着奇珍异宝似的地小心翼翼的轻揉着。
安静的招待所里有种异样的气氛缓缓流动,抬头看着古又贤那双眸子正认真的凝视着自己,没来由的让她心里涌起躁动,一颗心怦怦、怦怦的加速跳动,忘了要抽回被古又贤大胆拉住的手,她怔怔的看着古又贤,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逐渐升起……耳边忽然响起古又贤对她说的“我喜欢你”,这句话直在她耳边回荡。
“小舞。”看着古又贤性感的唇瓣温柔的叫唤着自己的名,她心里悸动不已,“恩?”她轻轻的回应着。
“你真的不能食言而肥,真的,你已经够肥了!”
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什么,她愣了愣,立刻抽回已经被古又贤揉到发烫的手,原本的柔情瞬间转换成戾气,像被唤醒深眠已久的暴力因子,她毫不犹豫的握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给了古又贤肚子一拳。
“啊……”古又贤痛得不支倒地,哀号不已。
看着地上蜷缩成一球的古又贤,她气得理智全失,“我哪里肥?你说我哪里肥?古又贤,我真的很想扁死你。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我扁了,想再被我摔一次看看?”她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明明就在标准体重内,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说我肥,你不知道说女生肥是禁忌吗?”
痛得觎泪的古又贤心里苦闷着,他忍着痛有些颤抖的回了句:“摔什么呀?”
“没什么,你快点起来把印章盖一盖给我,我要走了!”
被林青舞胁迫着把文件盖好章,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招待所,他这才缓缓的开口,“我是要说你肥得让我很喜欢……呜!我的肚子……”
开车回到家,林青舞将车停进一楼的车库后,便直接走上二楼,白皙的脸颊还气鼓鼓的。黄美华马上发现女儿的怒颜,“怎么啦?我的小宝贝怎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