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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认为海静的母亲选择大哥为改嫁对象实在是一项错误,他这仁人君子的大哥,就连玩弄家族里最擅长的政治游戏,都比不上那些矫情的小人了,又怎么有能力投身黑道、保护她们母女?搞不好,他还需要那强悍的未来大嫂保护?!
即使如此,德伦还是暗自羡慕这样的大哥。
他的大哥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兽,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还能保有这样的赤子之心,从不讳言表达自己情感的单纯、热情……
而他呢,不过二十五岁,就丧失了所有对人生光明面的信赖和憧憬……这算失败吗?
但,就算失败,又有谁拯救得了他?
德伦怀疑的苦笑、摇头,跟着海静织美的背影走了过去。
“啊——”突然的,房里传来海静的尖叫声。“救、救命啊!”
德伦心里一惊,来不及辨识那慌乱的情绪起源为何时,便以闪电般的极速赶到了海静的身边。
“你没事,这……这见鬼的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到他将她搂在怀里、确定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后,他才注意到室内的血腥、狼藉——
一切都是真的?!
血……鲜红的印渍染遍雪白墙面,德翔跌坐在地,他紧紧拥着怀里已然昏厥的新婚妻子,痛苦的喘息着。
“救、救命啊!快点叫救护车!”海静挣开了德伦的怀抱,颤颤的走向她的母亲。“妈咪……妈咪……不要死啊!”泪眼已然模糊。
“别……别碰她,海静,她受伤了……不要移动她。”德翔焦心的挡开海静的小手。“德伦……”他唤着,急促的呼吸显示他正承受着剧烈的痛楚。
火速以电话联络119之后,德伦来到他们身边。
“大哥,”他蹲下身子,检视一脸苍白的德翔。“撑着点,救护车马上就到,不要放弃,为了你的女人撑下去。”
“来不及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只担心她……”德翔挤出个苦笑,极轻柔的抚着身下的妻子。“别让她死,答应我,一定要救活她!然后,再帮我一件事……”
“大哥,别说傻话,你不要——”德伦未完的话被他强扯住他衣领的动作给截断了。
“我……我不相信正……正义……”德翔的唇角逸出黑色的血渍。“一定得用死亡……才能换得……”
“什么意思?大哥,别说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再撑着点。”德伦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没时间了……我要证明给你看的惊喜被毁了……正义……正义已死,我……我是见证人……”德翔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眼神几乎无法聚焦。
“大哥,你在暗示什么?这件事是有预谋的?你知道凶手是谁?”德伦心里有千万个疑问。
“答案……所有的答案都在文家,咳咳咳……只有娶了她,你才能够找到真相……别让她们落入文家人的手里、救救她们……”
“大哥,你——”他皱着眉瞪视德翔拔下指上婚戒的动作。
“为我找寻真相,还有……保护她们……比起德家的财富、地位,她们是我更珍贵的宝贝……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答应我……”德翔吃力的抬手,要将那自己企盼了一生的幸福象征交给他惟一能够信赖、依靠的弟弟。
“德翔哥!”海静不敢置信的叫道。
“大哥?!”德伦同样震惊的瞪视他。
“这是我惟一的心愿,德伦,那个人还会再向她们下手的……我、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求你……求求你帮我照顾她们。”德翔无力的任由婚戒逃出他的指间,如受命运之神的牵引般,直直滚向僵成化石般的德伦脚边。
“我……”德伦复杂难辨的情绪写满了双眸,他看向不住摇头后退、几近崩溃的海静,目光再回到脚边的金属戒环,心里感到一阵奇异的痛楚,那感觉,像似他正要亲手毁灭一样最心爱的宝物。
“代我……”在他无限眷恋的抚上妻子绝美的容颜时,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保护她……代我娶了她,答……答应我……”
海静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救护车的蜂鸣声来了又去,救护人员带走了脊柱受到枪伤的母亲和已无生命迹象的德翔哥,自他们之后进房发现这场悲剧的宇瑞哥,这会儿也跟着救护车到医院去了。
空荡荡的房里,只剩染血的四壁和他……
“你……”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焦,是为了生死未卜的母亲、还是他可能做下的“决定”?
“我,我怎样?”德伦在她的泪光下,清楚的看见不可思议的情意。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小鬼对他……不可能的,他告诉自己,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拾起那闪耀得让人目盲的戒指,他冷冷的开口。“别这样看我,小鬼。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告诉我,你会答应德翔哥的要求吗?”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你会‘接收’我妈咪吗?”
沉默着,德伦只是遥遥望着她——
被泪水洗涤如晶钻的大眼,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回视他,那头柔柔覆盖在她胸前美好的隆起的髻发,乌黑亮丽如一道黑瀑,更加突显出一张完美的心型小脸,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上有着精致诱人的五官,尤其是那张引人犯罪的樱桃小嘴……
这稚嫩的女孩,是如此的甜美、可人,却也是他永远不可能碰触的。
曾经微微心动的感觉,从此只能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决定已经做下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完成大哥的请托。
他不着痕迹的逸出轻叹,结束与她的对望。“‘接收’?小鬼,你的指控未免太严厉了,这算什么?给你未来的爹地一个下马威?”
“什么爹地!我不承认你是我爹地!我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你们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到底把最神圣的爱情和婚姻当成什么游戏?!”海静多想否认自己那狼狈的爱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她?“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住口,一个小鬼懂得什么叫爱。”一个跨步,他来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层邪恶的黑纱笼罩住她。“这世上根本没有爱!你以为你妈和我大哥之间就有爱了?这世上若真有爱,也是杀人的毒药、利刃,你看看我大哥的下场!”
“这就是原因了吗?你不相信爱,所以糟蹋自己!”海静毫不畏惧的抬首,定定的瞪着将自己逼得贴紧冰冷墙面的他。“糟蹋爱你的人?”
“我说过,这世上没有爱,你对我的感觉,只是出于少女的幻想,这是一种迷恋——”
不待他训话完毕,海静踮起脚尖吻了他,那生涩的唇、细细的吻,便这么黏上了德伦。
两人贴合的唇瓣,伴随由轻转重的呼吸,她的臂膀滑向他的脖颈,让自己完全依附在他怀中。
“你!”德伦真的极力克制了,但他的身体却不愿配合理智推开她,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不顺,愈来愈不满足的呻吟缓缓自喉头升起。
依着直觉行事,海静大胆的初吻变本加厉的攻击着他,她努力的舔舐着他的唇瓣,辗转吸吮、轻咬,粉红色的小舌滑溜过他的唇沿,诱使他张开嘴巴。
德伦逐渐弃守的唇,宠溺的任她的诱惑趁隙而入,卷缠着他的舌。
交融、追逐的唇舌,不知不觉中,德伦竟转成主动的一方,他明白她的缺乏经验,看穿她几近缺氧的尴尬,体贴的吹拂了一口口救命的氧气给身下纤小的人儿。
“……谢谢!”海静感激他的体贴,更感动他的反应,这证明了她的感情不是单向的付出——他知道她的心意!
莫测高深的注视着她动情的表现,只有德伦本人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痛苦的挣扎男人,是被欲望奴役的动物,一旦被挑起了火苗,要压抑可是需要过人的耐力。
他粗长的指头挑逗的徘徊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边,撷取了她唇边滑下的透明津液,再含到自己嘴里,色情的吸吮。
他的举动,让海静的脸灼灼的烧红了。
那混合了甜美纯真的性感,几乎把他逼疯!他的身体对她天真的情感做出最明显的反应——
“等我和你妈结婚后,千万别再做这种事,我不想被扣上乱伦的帽子。”淡漠的说完这句话,他强迫自己转身就走,不准再有半点留恋。
他残酷的话,让海静的心脏痛楚的停摆了。
“那就别结婚啊!德翔哥的要求太荒唐了,除了和妈咪结婚,还有很多保护我们的方法,不是吗?”她愣愣的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无力阻止泪水模糊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不然……不然你可以娶我啊!她在心底默默喊出这个不可能的奢望。
“放弃吧。”不必回头,德伦也能在心底描绘她悲怆的模样。“难道你还不明白,爹地和女儿之间,根本是不能、也不会有爱情的……”
伤心的海静怎么听得出,德伦低哑的声音里,那属于成人的苦涩?
对她,他只有身体的欲望,但她是个好女孩,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既然给不起,他就不该招惹她!
要纾解欲望,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可,就是不能是她……
“不放弃……我绝不会放弃的!”海静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对着他的身影立誓:
“我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的!”她的心好痛好痛,不明白这是为情所伤的小小开端。
心碎早就汪定了,就在她率先动心的那一刻!
第四章
半年后
“德伦,你愿意用一生的时间,珍爱、敬重、照顾她,永远不离不弃,无论生老病死,仍然一如今日誓言地对待她吗?”神父说完婚礼的一切祷词后,转向眼前这年轻、俊美的新郎问话。
“我愿意。”没有任何迟疑的德伦快速答道,脸上的神情像寒冰一样骇人。
但他魅人的眸并未看向身旁坐在轮椅上的新娘,而是锁定新娘身边这兀自伤心的人儿……
再完成这一步,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小岛了,
一面着手调查大哥命案的事,一面操控、重组文家势力,以确保海静母女未来的生活无虞,已经够他累了。
再加上他这“宝贝女儿”的搅局,漫长的大半年里,他没有过过一天安静、顺遂的日子。
该死的!看看她的模样!德伦鹰般锐利的眼神,一遍遍扫过被一身黑衣衬托得仿若透明珍珠的海静全身,让她的四肢百骸,像是被万箭穿过一样。
没错,海静就是故意穿着一身黑衣,出席这个受了诅咒的婚礼。
除了这么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表达她的不满——吵闹抱怨、绝食抗议、甚至是离家出走,她已经试过所有方法了……
结果,却只是使德伦更加厌恶任性的她而已。
经过半年的复健,母亲因枪伤造成的半身不遂仍无半点起色,外公又在几个月前因病过世,她知道她们母女俩需要一个男人为她们巩固在文家日渐下滑的地位。
但,她就是不能接受德伦成为她的爹地!为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
听不见身畔神父与新娘的对话,德伦的灵魂像似被抽离了身体,他不能理解那燃烧在胸口的灼痛感,究竟代表了什么,惟一明白的是——那张小脸上心碎的表情着实刺痛了他的心。
德伦必须使尽全副的精神,才能控制自己不让他对她日益加深的欲望流露在眼神中。
是的,他想要她,他该死的对这已然成为自己“女儿”的小女孩充满了男人要女人的直率欲望!
海静的美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日日夜夜的以极速增长。
但那绝美的姿色,并不是她最吸引德伦的原因,让他疯狂渴求她的,是她的个性——
这个倔强的十六岁精灵,根本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在两人相处时间里,她是那么理直气壮的恣意挥霍着她任性的爱意、任性的青春。
他向来厌烦死缠烂打的女人!
但她不同……她稚气的倔强,固执的像个可爱、诱人的天使。
她,几乎是愈挫愈勇的、不可自拔的渴求着他的眷恋——这样的做法,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莫大的恭维!
但德伦,并不是一般的男人,早在他答应德翔的请托时,他就失去了自由欢爱的权利了——至少,对海静母女俩,他是绝对碰不得的!
而人类可悲的天性,对于得不到的,就更加渴望……
所以,他必须逃,即使这诱人的小天使和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不能向她下手。
既然他无心,就不该招惹她。
女人,渴望的永远比肉体的满足更多,可德伦早清楚自己能给的一切,偏偏不包括——爱情。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祝福完眼前这对显然貌合神离的新人,尴尬的等待着新郎的配合。
“咳咳咳……新郎?”等不到他的反应,神父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想提醒德伦他应尽的义务。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同样毫无欣喜之情的新娘主动掀开面纱,素手执起德伦温热的巨掌,在他黝黑的手背上印下火红的一吻。
那鲜明的唇印,看来竟像个烙痕一样可怕。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吗?海静心神俱碎的瞪视着身旁两人的动作。
“你不恭喜我吗,海静?”冰冷的语调没有半点温度,海静的母亲不想再让女儿泥足深陷。
就在今天,她要结束海静对这个男人的所有迷恋!
“妈咪……”海静哽咽的开口,眸里的悲哀已经泄漏出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恭、恭喜你……”
“乖。不欢迎你爹地加入这个家庭吗!”她继续着残酷的试炼,就是不肯轻易放过海静。“你不该给他一个拥抱吗?”
爹地……多么沉重的两个字,自此之后,她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吗?!
“我……”屏住了呼吸,海静感觉得到她的世界已在一夕之间崩裂了。“欢迎你,德伦……欢迎你,爹地……”
痛苦的勉强说出她的“台词”后,海静狼狈的踩着心碎的步伐逃开了他们。
她没有那么大方,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含笑拥抱已经属于妈咪的他,天,谁能体会她此刻泣不成声的心情?
“爹地……”德伦喃喃自语的,双眼仍然无法自她悲恸的背影抽离,他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与她的绝望多么相似。
他只是看着她,也只能看着她,连一句安慰都给不起。
她不知道吗?德伦定定的看着海静离去的背影,他的眼光里,暗暗的多了一抹不该有的温柔。她的脸上……布满了泪。
* * *
又一次的,海静在半夜里惊醒不同以往的,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不敢、不能,也不愿去想象他们的缠绵,无心睡眠的海静只想逃。如果真能逃得远远的,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心痛?不再想念?
呵……文海静,你这个大笨蛋!她敲了敲自己的头。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那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为爱伤心、为爱痴狂的人了吧?
天晓得,也许这份心痛,会这么纠缠着她,直到她死去的那天才结束……
穿着单薄的睡衣,海静单独的走在漆黑的宅邸内,找不到一个目的地。
下意识的,她只想到她专用的琴室里去发泄一下,没想到,她却在这里,见到那个让她心悸的男人……
“不行、不行的,我不能让您碰我,要是让夫人知道就糟了!”女仆的裙子被撩到了臀上,她轻呼着欲擒故纵的微弱抗拒。
“是吗?”德伦的睡袍敞开,俊美的赤裸体魄如雕像一般诱人。“既然我不能碰你……”
“那就你来碰我吧!”
“这……”海静讶异的站在防弹玻璃门外,不由自主瞪大的双眼,清楚的看见他的兽行。
痛……好痛……海静的身体在发出痛苦的警告,叫她不要再看、不准再看。她揪着发闷的胸口,可以停止呼吸,却无法抑制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伤心。
“看见了吗?认清楚了吗?”在海静几乎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母亲的声音温暖又残酷的扬起在她的耳边。“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寒气的转头面对母亲,大眼里已弥漫烟雾。“妈咪……”
“男人,他们的感情和欲望是可以各自独立的,你以为单靠一只婚戒、一句誓言、一张婚约,就可以约束得了他们?海静,别这么天真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难道你不在乎吗,妈咪?”海静不禁要问,到底,他们的婚姻算什么?到底,丈夫、妻子对彼此的忠诚算什么?
难道在这场游戏里,惟一的输家就注定是她一个人吗?
“在乎什么?在乎他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丝毫不尊重我的感受?在乎放浪成性的他,毫无禁忌的在自己家里调戏那些淫荡的女人?”冷冷一笑,她叹息女儿的单纯。
“你这小傻瓜。我们的关系,不过是互取所需,各蒙其利。德伦……你爹地给了我继续统领文家的保证,我给了他调查他大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