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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别太认真,你已经有点走火入魔……喔!你本来就是魔,不用瞪我,我的意思是,不要对一个将死之人付出感情,划不来。”那个人类女孩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他不可能无动而衷。
她这个小哥很混蛋没错,常常事情做了一半就丢给她接手,当他开始对一件事感兴趣时,容易陷入执着的迷思当中,通常兴致未退前是不会松手的,不管恶意阻拦会有什么后果,他就是要破坏得淋漓尽致,让别人铁青着一张脸大骂他:恶魔。
“谁说我对她有感情了?不过是玩玩罢了,你少给我啰唆。”雷恩心虚地撇开眼,把心底的声音丢在一旁。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类,玩具是拿来玩的,他才不会自掘坟墓……该死,他干么受艾莲娜影响,把自掘坟墓挂在嘴上。
艾莲娜的眼看向不远处,嘴角微高。“不是最好,我可不希望你爱上别人,你可是我最亲爱的雷恩,我爱你一如我的生命。”
十分轻贱。
“你到底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他才想质问她在搞什么鬼,唇上忽地被偷袭。
这……她居然偷亲他,她脑袋坏了呀!不明就里的雷恩,只是瞠大一双蓝眸瞪她,不懂她古里古怪的表情所为何来。
反正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外人,亲都亲了又能怎样,总不能真的把她撕成两半,喂那头老是处于饥饿状态的笨猪吧!
“对了,雷恩,记得提防云萝表姐,她对大哥拒绝她的爱一事耿耿于怀,不想见咱们都能寻着真爱。”她故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起悄悄话,看似正在亲热。
至少从背影看来,两人可是打得火热地在热吻,叫人看了眼红。
“云萝?”她要敢惹上他,休想全身而退。
雷恩刻意略过“真爱”那句,眼眸森冷地泛出邪佞幽光。
他从没想过为何对一个他不爱的女孩特别在意,装疯卖傻地博她一笑,宠她无节制,还把自己的生命石借给她护身,深恐她遭遇不幸。
恶魔无心,这句话是错的,魔亦有心,只是藏得深,不易被发觉,连他们自己也忘了曾有一颗心。
“喔!笨蛋雷恩,把那东西藏在圣坛底下不太好吧?要是被不肖之徒偷走了,可就不怎么有趣了。”
艾莲娜临走前在他僵硬的颊上轻印一吻,捧着雪球般的小兔,十分愉快地摇着手表示再见,希望他能比她幸运,别踩到狗屎。
呵……呵……风真轻、云真柔,捉弄人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棒……咦!大哥?!
不好,快溜,她不想再被捉回去试大嫂的手艺,她不要再吐光黑胆汁了。
一只手捉住艾莲娜飞扬的长辫,她惨叫一声刷白脸,黑雾一阵将她包围住,随即消失了踪影。
谁说我对她有感情了?不过是玩玩罢了。
这句话很伤人,也很实际,像一把利刃劈开了天际,让人看见乌云下的丑陋,也看见自己心中的痛正在溃烂,如蛹里的小虫在其中钻动。
忽觉没勇气的杨恩典停下脚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起来,在那句使人心结冰的话语一出后,她已经失去期待的心情。
人过得太快乐往往会忽略潜在的隐忧,她从来不去问,也从不多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以为幸福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子,不会走味,所有人都爱她。
原来爱也是有分别的,爱人与被爱,她一直是受宠爱的,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家人特意地照护下,除了身体的病痛外,她完全被包围在无私的爱中,因此她忘了一件事,不是每个她爱的人都该爱她,爱也会使人受伤。
她太乐观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无视大姐的警告,像他那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人,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她太入戏了。
“喂,小心!花盆为何从上面掉下来?存心想砸死人呀!”明明上头没东西的呀,为什么平白出现?
及时拉了好友一把的米卡萝捏了一把冷汗,满脸狐疑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暗自猜想是哪个小魔恶作剧,把人当作戏弄的对象。
以花盆笔直掉落的速度来看,站在底下的人若被砸到,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根本没机会找出下手的人,白白挨上一记还枉送一命,那才叫屈呢!
不过说也奇怪,她老觉得好友身上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十分惊人地在她体内流窜,就算她不出手搭救她也会平安无事,化险为夷地逃过死劫。
究竟是怎么回事?恩典遇上什么奇事不成?自从上次在教堂一别后,她的气色变得特别红润,人也不再捂着胸皱眉,好像她的心脏根本没出什么问题。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吧,搞不好它其实早就好了。
“你走路头低低的干什么?地上有黄金可捡吗?”怪了,刚刚不是才走过这条路,怎么又绕回来了?
“没……没什么,我眼睛进了沙子,有点痛。”好笑的是,她的心不痛了。
似乎失去了感觉,冰冰凉凉地,犹如梗了一块石头,让她想哭却笑了出来。
“别用手去揉,用力眨几下眨出眼泪,让它顺着泪水往下流。”很好用,每回不小心把猫砂弄到眼睛里,她都是这么弄的。
她照做,但眼中依旧干涩。“我想沙子已经掉了,没那么难受了。”
她在想不开什么?一开始她不是认为这样最好,她单方面地付出感情,而他不必爱她,以免她走了之后造成不必要的牵挂。
她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难道如他所言,她变得贪得无餍了,不再满足只拥有一点点,她想要得到更多更多,多过他所能付出的范围,贪婪成了她的新名字。
杨恩典害怕地搂紧自己,她觉得冷,温煦的阳光暖和不了由体内透出的寒意。
“是吗?我看你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失恋了吧?”米卡萝开玩笑地调侃,不意戳中好友的伤心处。
“我……”她笑得凄美,一抹惨绿上了双颊,“单恋哪算失恋,只能说是一相情愿。”
或许这样也好,不用多一个人伤心。
“什么失恋?!你不是要介绍你的天使情人让我们认识吗?大姐说他漂亮得不像男人。”心直口快的罗芳菲跟着她叫亚理大姐,一脸好奇地想见识见识杨家人口中的天使。
“他……呃!现在不适合,他有朋友。”她不想打扰他。
她选择了逃避,在她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孩吻雷恩时,她没办法毫无芥蒂地走向他,毕竟她不是他真的女朋友。
而那女孩是吧!所以他才任由她胡来,腻在他身上也不拉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像她想怎么样也没关系,只要她喜欢。
“什么朋友?”哼!有哪个朋友比女朋友重要?
“这……”杨恩典说不出来,眼露落寞。
“女的?”米卡萝问道。
她笑得不自然,嘴角抹上涩意。“也许是问路的人吧!他好心地解说──”
“好心?!大姐说他嘴巴很坏耶!人又非常的无礼,简直跟恶魔没两样,怎会好心?”罗芳菲不信地插嘴,声音大得几条街外都听得见。
某人注意到了,往她们的方向一睨。
“他……呃!其实没那么坏,大姐对他有成见,雷恩人很好的。”至少和她在一起时,她可以感受得出他很宠她。
“雷恩?!”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等等,恩典,你说的雷恩,不会是雷恩。艾佐吧!”
米卡萝原本只是碰运气,随意一猜而已,她从不认为有此可能,那个家族的人一向瞧不起比他们低等的人类,因此她不过顺口一问,没什么意义。
就像人家听见“依铃”两个字,就会忍不住问是不是姓蔡,明星的影像立刻深植脑中,不管是否有所关连。
这就是下意识的举动,不受大脑所控制,随时会脱序演出,有人说,这叫反射动作,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行为,很难约束。
“你认识雷恩?”杨恩典比她更惊讶,因为她的天使情人不是人。
而是恶魔。
米卡萝开始支吾其词,表情古怪,“呃!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我想……呵呵……多少有点认识。”
但不熟,这点她一定要特别指出。
谁要跟那种恶魔家族有交情,老大寡情、老二火爆、老三冷漠、老四阴险、老五是阴谋份子,一家子都邪恶得让人不敢靠近。
啊!不对,雷恩不就是阴险的老四,做什么事都有目的,心眼小得连显微镜都找不到,最爱把人家当傻瓜耍,是彻彻底底从头坏到脚的恶魔。
“卡萝,你在冒冷汗。”她身体不舒服吗?
喵!喵!你看不出我受到惊吓吗?“天气热嘛!我体虚。”
“可是你是在发抖。”没热得那种程度吧!她觉得还好。
“那是我在为你担心,雷恩。艾佐绝对不是好人,他会吸干你每一滴血,让你灵魂无法解脱。”她当然发抖,因为怕嘛!
“你说的是吸血鬼。”杨恩典为之一笑,暂时冲淡先前所受的伤害。
雷恩。艾佐可是比吸血鬼更可怕。“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赶快离开他,我不会害你的,他绝对不适合你,一点也不适合,他配不上你。”
恩典太纯真了,那只黑色的“鸟”太阴暗了,她的光芒会被他的黑影遮住,最后整个人都被一口吞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适不适合由得你来评断吗?你多久没捉老鼠了?”敢背地里挑拨,九条命恐怕不够用。
紧张得思绪全乱了的米卡萝,没发觉好友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而危险,犹自劝告她要及早脱身。
“相信我,这跟捉老鼠没有关系,你以前救过我,我舍命也要帮你脱离恶魔魔掌,我知道圣保罗教堂有种圣水很好用,你不妨拿来试试。”
最好一口气消灭他。
“我试过了,没多大用处,顶多痒几天而已,还有大肠杆菌。”放到馊掉的水能起什么作用?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干么试,要让那只鸟喝了才有效,就算毒不死他也要让他拉几天肚子,拉到虚脱。”这样他才不会有机会来害你。
哼!连他都想算计,果真最毒妇人心。“你是不是饿太久了想吃鸟?我可不是鸟。”
而她也没那么大胃口吃得不他。
“你当然不是鸟,你是……呃……恩典,你刚才在嘲笑我吗?”为什么她很不安,背脊凉凉地。
杨恩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地指指她身后。“说话的人是……他。”
她救过卡萝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谁呀?!
米卡萝居然不敢回头,同手同脚地走到杨恩典身后,当她的眼角不经意斜瞄罗芳菲呆到说不出话的表情,她的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祈福自己的臆测是错的。
但是,她的好运已走到了终点。
“放心,我还不致丑得不能见人,我家的镜子到现在还没有龟裂现象,你大可回过头看我一眼。”他保证不会剥了她的皮做围巾。
顶多是毛帽。
“不,我不要,我不要看你,你……你……你要不要大蒜和十字架?”给她五分钟,她比达美乐还快送达。
“咪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叫我女朋友离开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会帮你把墓坑挖好,让你躺在里面好好安息。”
第七章
咪咪……不,米卡萝不是人。
正确说法是,她是一只猫,体型相当硕大的黑猫,第一任主人是女巫,后来被烧死了,而第二任主人是无头骑士,在一次滥杀人类后被梅林神父给收了。
第三任、第四任主人则是魔女,前一个因为她偷吃鱼而把她赶出去,后者是她自己离开的,谁叫她没办法忍受主人的邋遢,和吃过期的鱼罐头。
从此她就开始流浪了,以人的形态在人的世界生活,自由自在不再被人管束,爱上哪就上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几乎忘了自己是只猫。
结果本性还是改不了,猫还是猫。
那天她为了赶时间而抄近路,走一条从未走过的暗巷,以往当猫的时候不觉得巷子有多暗,还老是嫌它光亮扰猫眠,最好越暗越好,连路灯也不要有。
可是人的习惯和猫不同,在她踩着三吋高跟鞋急走而过时,没注意垃圾桶旁多了一双凶狠的眼睛,她才一走近就突然扑了上来。
那是一只狗耶!她当场吓得变回猫身,喵喵直叫地跑给牠追,免得流涎的利牙刺入身体,她成了牠丰盛的晚餐。
这个时候有个十五岁的少女骑着单车经过,一见她有难连忙费劲地捞起她,两脚用力踩着脚踏板好逃离追逐的狗,一猫一人就这么共患难三条街远。
事后她打算向少女道谢,却意外得知她因单车骑得过快导致心脏紧缩,进入加护病房就没再出来过,生命危在旦夕。
少女救了她一条命,反而差点赔上自己的命,这份恩情她永生难忘。
“咪咪?你为什么叫卡萝咪咪?感觉像叫一只猫咪的名字。”有够怪的,人长得像猫也就算了,连小名也……啐……她干脆去当猫好了。
罗芳菲无心的一句话,处于惊恐中的米卡萝几乎以猫的姿态往上跳,弓起背做出逃走的动作,如果不是一双邪厉的眼盯着她的话。
“猫是邪恶的象征,同时也代表死亡,是恶魔们最得意的帮手。”夜行无声,传递讯息。
“不会呀!猫很可爱,恩典的滑稽猫甜甜就很爆笑,老做些滑稽的动作引人发噱,我们都很喜欢它。”她有两只喔!利用友情硬拗来的。
“是喜欢人还是喜欢猫?”这个人类女孩未免太聒噪了,话太多。
“当然是人和猫都喜欢,我可是恩典最好的朋友耶,什么事她都会跟我一起分享。”她指的是心事。
“连男朋友也一起分享?”挑起眉,他一脸邪笑地问道。
“嗄?!”怔了一下的罗芳菲双颊涨红,心口小鹿乱撞,有点小喜悦。
好看的男人是人人喜欢,但俊美如天使的金发男孩,有谁能抵挡得住?她第一眼就看傻了,整个人像没了心魂似地只看着他,一心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不过在这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他是好友的男朋友,只想怎么让他更注意她,把视线全放在她身上,不要有别人。
“咳!咳!别引诱那个白痴背叛朋友,虽然你的本性如此,但要勾搭女人请到别处去,不要在恩典面前。”果然是魔性难除,天生坏胚子。
即使怕死,黑猫米卡萝还是仗义执言,不忍心眼神越来越苦涩的杨恩典受到委屈。
“谁是白痴?你给我说清楚,我们谈得很融洽,你干么打断?嫉妒我们感情好呀!”真是的,说得好像她是很随便的人似地。
翻了翻白眼,米卡萝鼻音轻哼。“感情好?你算哪根葱哪根蒜?麻烦你记住一件事,这个男人是恩典的,你没资格染指。”
罗芳菲僵了一下,表情很不满。“在还没结婚前,人人都有权利追求所爱,我只是……我只是……很喜欢他嘛!这也碍到你了。”
“你喜欢他没问题,但别想横刀夺爱,除非恩典不要他,否则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她会用一双猫眼严厉地盯着。
不要我,她敢吗?
噙笑的雷恩眼神极冷,非常不悦地望着始终不肯看他的小情人。他心情很毛,不懂她在使什么性子,居然能够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从头到尾和他的交谈不超过三句。
问他现在感受好不好,他会先给问的人一拳,看他会不会有感觉。此刻的他一肚子闷烧的火,想把碍眼的人全烧成灰烬。
更让他不是滋味的是,他竟然读不到她的心,她在他面前关起心房,不让他进入,好像他是毒蛇猛兽会咬人,默不吭声地由着她的朋友对他表达喜欢之意。
怎么,他有那么廉价吗?由她说让就让没半句微言,她未免把他看得太低了。
看不惯小情人一脸难过的神情,心里不舍的雷恩仍摆高姿态,他要惩罚她对他的忽视,看她何时才会跳出来宣告她的主权。
“什么嘛!你当你是谁呀?反正恩典又活不长,把他让给我有什么关系?我会等她死了再接手……”
啊!瞧她说了什么?这么混蛋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她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诅咒好友早死,她还算是一个人吗?
一脸懊悔的罗芳菲羞愧地想狠打自己一巴掌。就算鬼迷了心窍,也不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言语,没经大脑就开口简直不可原谅,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说到着魔,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双深海般像要将人吸入其中的蓝眸,她的意志有点涣散,心想着:为什么不可以呢?早死晚死都会死,交什么男朋友,还不如让给她,起码她会活得很久很久……
“恩典,不是我硬要跟你争,而是你真的活不久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计较吧?而且与其被别的女人抢走,还不如把他让给我,我会和他一起怀念你的好……”
“雷恩。艾佐,你究竟在干什么?居然在她身上乱施魔法。”他太可恶了!存心让两个好朋友交恶。
米卡萝拍桌子一吼,心里难受的杨恩典才满脸詑异地抬起头,注视笑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