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敦厚的情谊是难能可贵的,否则夏家就要绝后了,他的想法都是为夏家好。
“还没,哪有那么快。”夏艳摇摇头,她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我听老管家说,你在泰国度假还跑给他追,他跑得心脏病差点发作,饭店还劳师动众的到处找你,最后你竟然在房间里。”
“我有跑给他追吗?我本来就跟他说要回房间洗澡,是他年纪大健忘症发作了吧!”夏艳说得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唉!他年纪大了,看管不了你了。”夏谨了解孙女并不想嫁人,常有反抗的举动,耍得老仆团团转还算是小case,他最担心害怕的是她真跑掉了,离家出走不回来,那他计划的传承大业就毁了。
“爷,没想到你也有同感,老管家真的年纪老大不小了,你最好放他退休回家养老才对啊!”夏艳一脸恳切地建议。
“我看你是随时都有想逃跑的念头。”
“您哪只眼睛看到的?”她并不承认。
夏谨不苟同地摇头,心底已有主张。“我会想办法看住你的,你别动歪念头。”
“爷的手下都是些老弱残兵,年纪一大把的,要看住我其实应该找个体力好点的才行,老叫那些老仆人看着我,对他们实在太不人道了。”夏艳表达不出内心的无奈,忧闷地说:“我其实很想再升学。”
“嫁人也可以升学,不是问题。”
“我也很想去当明星,现在流行的星光大道常常都办歌唱大赛……”她的高见没机会发表,活生生被爷爷的严斥打断。
“明星就是戏子,你是夏氏的孙女,抛头露面当戏子像什么话!”夏谨被激怒了。
“爷思想真是老旧、封建、八股得可以了。”夏艳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
“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老太爷重重地拍了下椅臂。
“对,爷说的都对,我说的全是屁。”夏艳忍不住哭着奔出去。
夏谨又气又痛心地按铃唤来家中老女仆,老女仆慌忙赶到,他立刻指使。“快给我跟着艳儿,别让她一个人出门,她很可能会逃家。”
“是。”老女仆加紧脚步下楼去跟着孙小姐。
夏谨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心底的苦孙女总是无法了解,也许世代真的不同了,沟通有困难,但他绝不轻易妥协,夏家香火势必得延续下去。要是她想逃婚,他是不可能放纵的,今晚就要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得逞。
“小姐,你停一停啊!”老女仆来不及追上夏艳,她已开车狂飙出宽广的庭院。
夏艳从车的后视镜看着追逐她的老女仆,心中真的很悲哀,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一点自由也没有,这车上也有卫星追踪器,爷爷可以掌握她的行踪。
她需要的是充分的自由,自己安排的人生啊!她也想像平常人那样,和自己心爱的人谈恋爱,再步入礼堂结婚……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爷总是搞不懂?
车到了大马路上,她放慢了车速,情绪不佳又愁没地方可去,令她无所适从……
铃……
她的手机响了,她戴上蓝芽耳机接听。“小艳,你在哪里?我哥从军中放假回来,也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就在家里开订婚派对,很多亲戚朋友都来了,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快来凑热闹啊!”来电的是黄碧茵,她的同学。
夏艳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热闹喧腾,她正需要那样的气氛来缓解内心的纷扰,暂时逃避所有的烦恼。
“好,我一会儿就到。”她有了方向,车往黄碧茵家里开去。
到了黄家,天色已微暗,从院子里就听见大宅里头热闹的声音,她把车停在院子的角落,拿了一包随身携带的面纸下车,熟稔地沿着大屋的草坪绕到后院,她得先去洗手间一趟,洗去脸上的泪痕,欢欢喜喜的见人才行。
接近后院时她嗅到空气中飘散的烟味,本能地朝树下那个制造空气污染的人看去,她双眼亮燃出意外的惊喜。
“是你!”
那人竟是她在半个月前遇到的无敌铁金刚。他倚在树下,黝黑的眼直勾勾地回视着她,不同的是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和那天相遇时帅气的劲装相较,此刻的他除了帅、有个性外,还很优雅,像个英俊的夜魔。
“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蓝拓淡声问,欣赏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美得令人眩目,夜色中她是唯一能牵动他视线的光芒。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你偷偷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放着你的雇主不管,自己躲在这里制造空气污染啊?”她俏皮地笑了。以为他是担任屋里某个人的保镳,黄家是军人世家,认识很多政商名流。
“我是来作客,不是出任务,我同学订婚。你来做什么?”蓝拓熄了烟,朝她走来,两人在后院的灯下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当然也来作客,我同学邀我来的。”她被他看得心神摇晃。
“你是黄俊杰的同学?”他发现她脸上醉人的红云,目光更加无法转移,明知她不是俊杰的同学,却还故意问她,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才不是,我是杰哥妹妹的同学,我才没那么老呢!”夏艳很认真地回答他,看来他是黄家大哥的同学了,这世界真的是小小小啊!
“原来你和碧茵是同学,我记得你十九岁,是没那么老,穿衣服的模样也挺漂亮的,可惜……你哭过了。”他很直接的赞美,没有一丁点恶意。
夏艳脸红了,心像被针刺到,全把他的话当恶意,他分明是还记得她掉比基尼的糗事,她还以为他是君子咧!
“不干你的事。”她羞窘地掉头就走。
他不知她是怎么了,他说错了什么吗?见她走得急,面纸都掉到地上了,他拾了起来追上她。
“喂!”见她头也不回,他只好出声唤她。
她走得更急,他扯住她。
“你想干么?色狼!”她一脸防卫地骂道。
“你的面纸掉了。”蓝拓被指责得很冤枉。
夏艳低垂着头,糗到极点,使劲地从他手上抽回面纸,连声谢也不想说。
“你力气挺大的。”他说。
她脑子好热,羞恼得昏头了,抡起小拳就往他胸膛猛捶。“这才叫力气大啦……你这色狼……”她捶得自己手发疼,羞窘万分,甩头走人,霎时没看清楚屋子转角的台阶,脚步踉跄地跌了下去。
“噢!”她惊呼。
蓝拓瞠目,瞧着她心一阵疼,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无缘无故揍了他,却自己跌倒,他真怕要是上前扶她,她可能还会再补上一拳。但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个性,他还是上前去扶她一把。
“你没事吧?”他好意地问。
“走开!”她疼得快站不稳,今晚她事事不顺心,就连他说的每句话听来都不安好心了。
“你站好了,我就走开。”他声音低低的,却温柔得教她心颤。
她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神深深的,有抹笑意,她不禁又把他的笑看成不怀好意,心急地甩开他的手。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她飞快地跑离他的视线,本来是非他来保护不可,现在一切免谈,她无法忍受他永远把她看成没穿衣服的样子,台北市有很多保全,她才不要巴着他咧!
蓝拓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后门,心里发笑,她的一举一动都如此逗人,挺耐人寻味的女孩,他真是想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但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很难说,台北就这么点大……
他犹记得在泰国时她说过,她需要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却也没见她到保全公司找过他,不知现在她的情形如何了?刚才一见到她时,她明显是哭过了,为什么而哭?他真想知道……有缘会再见吧!
现在他时间有限,必须告辞了,今晚他还有要务在身,得先去向主人致意道别。
他缓步进屋,走向黄俊杰。
夏艳在洗手间里把脸洗干净了,仔细把脸擦干,正要进入黄家厅堂时第一眼看见的又是无敌铁金刚,他特别高,要不注意到他其实很难,而他正在和黄家大哥说话,正踟蹰着要不要进客厅时,他竟和黄家大哥挥手,黄大哥送他到门口……
他要走了!
确实,他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莫名地感到空虚,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巴不得他走,但心里却又有份不舍……
“小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来来,你还没吃饭吧!我知道你吃东西一定要配新鲜果汁,那边的餐台有很多现打的西瓜汁哦!”黄碧茵热情地拉着她走向餐台。
“太好了。”夏艳挤出笑脸,随她而去,就暂且什么都不要想吧!所有的事都留到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再去烦恼——
第二章
晚上十点──
夏艳回到家,黄家的派对早在八点半就结束,她离开后又到百货公司闲逛,什么也没买,光是消磨时间,就是不想回家。
她想好了,今夜她要逃走,爷爷应该已经入睡,进去收拾简单的行李就能开溜,她打算先到南部躲一阵子,再找份工作,她绝不要嫁到奎家。
她把车停好,下车去,像偷儿似的进了家门。
“艳儿,你总算回来了,过来见见蓝拓,你说过家里的仆人都老了,我想想也没错,但是蓝拓不同,他是专业的保全,一定能跑得过你,追得上你,不会把你搞丢。”
真糟!爷爷竟然端坐在客厅里,笑咪咪的在向她招手,根本还没睡,而且客厅里还有个男人正背对着她而坐,那宽阔的肩,好眼熟啊……他是谁?
“什么保全?”她被动地走过去。
沙发上的男人也起身,转而面向她,讶异同时在两人的眼中扩散开来。
“蓝拓是我重金礼聘来保护你的,今后无论你是要出国、游玩随便你,反正你去哪里,他都会二十四小时的陪着你,我安排好他住在家里,就睡你对面的房间,你们可以谈谈,彼此认识,我先去休息了。”夏谨暗地里笑着。
夏艳动也不动地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蓝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她还来不及开口向爷爷求情,他竟然就这么轻松地走了。而花这么多钱把这么昂贵的保全请来,就表示爷爷心意已决,她怎么说都没用了。
都怪她逃也不趁早,之前会迟疑那么久,还不是顾虑爷年纪大了,怕她突然跑掉他会伤心,早知道爷爷这么绝,在泰国时她就狠心开溜算了。
现在她只能自救了,她得转移蓝拓的注意力,依照原定的打算今晚就走。“你……叫蓝拓,那位老先生是花了多少银子把你弄来的?”她故意用最粗劣的话问他,以最轻蔑的眼神睨着他,而其实心底却感到失落怅然。
蓝拓捕捉到她眼中掠过一抹忧愁,幽幽一叹。真没想到那么快又见到她了,这个工作早在一个月前就谈好,也早就排定时间,只是他完全没料到她就是自己今后要守护的对象!
而他也终于知道,今晚在黄家见到她时,她是为什么而哭了,是因为她爷爷要她一满二十岁就嫁到印尼……
在她嫁掉之前,他必须守着她,不让她出乱子。
他记得她曾说有人要把她推进火坑,两方的话比照起来,他已经了解其中的状况,她并不想出嫁吧!二十岁还太年轻,失去自由对她而言是件痛苦的事。
他强压下心底的暗潮汹涌,曾对她心动的感觉,只能以一贯面对当事人的冷静态度面对她,因为她已成了他的当事人。他从来不评价他的当事人,一向保持客观和中立,守护她,确保她的安全,不让她落跑,才是他该做的。
“他是不像你那么会杀价。”蓝拓的声音里没有情绪。
“跟你……打个商量如何?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你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别看着我,我并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她尝试着跟他谈条件。
蓝拓深幽的目光莞尔地瞬过她一眼,没有回答她。
“你有听到我说的吗?”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时候已经不合适再跟我谈价码。”
夏艳见他不为所动,心又冷了半截。“真的没什么比你这行更好赚的了,我看光留在我身边你就可以少奋斗几年了。”她恶意地损他,想逼走他。
蓝拓没有答腔,神情愈渐严峻,他可以理解她的情绪正处在低潮。
“你真沉得住气。”他愈冷静,她就愈掩饰不住心底的急躁和不安。
“好说。”他很同情她的处境,偏偏他的身分不适合去安抚她。
她跟他谈判破裂,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往楼上跑。
蓝拓取了份报纸,跟上她。
夏艳加紧脚步,打开自己的房门,躲了进去,关上门,把他阻隔在外,心力交瘁地靠在门上,难以接受他被爷爷收买的事实,从此他就是她的敌人了,她宁愿他永远是个陌生人,不是个敌人,这教她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她听见对面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进房去了,她悠长地吐出苦闷之气,他不走,她走。
他总得睡觉,就不信他可以二十四小时看管她,她得要有耐心点,等他睡了,她要摸黑脱离这个可怕的家,她得像他一样沉着才行。
她悄声进浴室去洗澡,打算收拾好行李,等待时机偷偷走掉。
凌晨三点,夜沉人寂,夏艳悄悄地推开阳台落地窗,将打包好的简单行李先丢到院子里,仔细关上落地窗,再走出门去,她机警地把便服穿在睡衣里,好掩人耳目,打算逃出家门后再脱下睡衣……
走道上无人,对面的房门紧闭着,她光着脚无声下楼,打开大屋门穿上球鞋,拎起行李,跑出院子,躲在铁门后先喘口气,再脱下睡衣。
“离成功不远了,你要加油哦……”她给自己打气,匆忙地解开睡衣上的扣子,蓦然间,她听见门外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空气中有股烟味飘散开来,没一下子大门开了,道路上的灯光泄进门内照在她身上,蓝拓就在门外,看见了她。
她吓得脸色惨白,心想她算准了时间才出门的,这之前根本也没听见他外出的声音,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会分身术吗?
“你……你干么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外?”她惊愕地问。
“是你心虚吧!半夜不睡觉,跑到门口来脱衣服?”蓝拓打量着她吓坏了的小脸,淡淡一笑。
“我梦游不行吗?”夏艳脸色由白变红。
“那这包行李怎么解释?”蓝拓不假辞色拆穿她的小谎言,他时时提高警觉,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先前她进房后,他并没有进入自己的住房,而是以虚掩的手法,门一开一阖让她以为他也进房了,好松懈她的警戒心,其实他一直都守在她的房外,从门下的缝隙观察到她的房间一直亮着灯,那表示她今晚很可能就会有所行动。他勘查过夏家地形,唯一通往外面的只有这道大门,他早早就在门外等着恭迎她,果真不出他所料,她要开溜。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夏艳索性扯下睡衣,执意要走。“走开,别挡路。”
蓝拓看清她的伪装,她先把便服穿在睡衣下,计划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周密,挺聪明的。
“很抱歉,你必须立刻回到房里。”他扔了烟,踩熄它。
“我就要出去。”她很明确地说,并发誓绝不再在他面前出糗、跌倒,她要抬头挺胸地走出去。
“去哪里?”他的目光锁定她闪烁的星眸。
“我不会告诉你。”她别开脸,害怕去迎视他那双炯然的眼。
“那就请回吧!”他希望她照做。
“不要!”她灵活的侧身,钻出门去,大步跑走。
蓝拓追上,她更是没命地跑,管不了十字路口正有辆车经过,她直往前冲去,车子嗞地一声急转弯。
“你不要命了!”蓝拓及时扯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她受了惊吓,行李掉到地上,整个人呆怔地栽进他火热的胸膛里,他反射性地紧密钳住她。
夜色中,两人相贴的心跳愈加急遽,莫名的力量牵系着两颗心,暗藏的情愫同时在彼此心中荡漾生波……
她再也装不了酷,满眼是泪,苦苦哀求他。“我要走……求求你放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嫁给一个没感情的人……我一定要走……”
“很可惜,我帮不了你。”他心里很愿意放她走,不想被她当成她爷爷的打手,但是他已经先接下托付,一诺千金,无法违约。
“你这个魔鬼,就只为了钱帮着那老魔头,你坏透了,你这混世魔王,死爱钱的混蛋……”她又气又怨地挣开他,发疯似地骂他。
他可以不必忍受她,但却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花拳绣腿一起来,他想哭一哭、使使力对她有好处,这是他仅能为她做的了,就算是对一个……朋友的付出。
她打累了,伏在他的胸口直喘息。
“要是你玩够了,就请回吧!”他俯视她的泪眼,冲动地很想拂去她脸上散乱的发丝,但他终究什么都不能做。
她不动,身体好累,心也累了,疯狂地哭喊后,喉咙也痛了……
“要是你不能自己走,我可以帮你。”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