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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笑不出来,正是因为这样才困惑。他一直躺在医院里,照理说不可能有什么记忆,想不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程朵乐说的哪些话,却一再的困扰他的脑和心,而且总觉得他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一些他应该要想起来的事……
住院那段时间,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还是真如程朵乐所言,他真的……跟她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曾经那么亲密……
那女人让他的心很舒服……
过去,真的发生过吗?
一大清早,坐在办公室楼,他的思绪有被这个违反常理的问题给绊住,想着自己也不曾想过的可能性。
“执行长,电话接通了,董事长在三线。”秘书打电话来提醒他。
“好。”他迅速收整思绪,接起电话。
目前“霍氏”的董事长一职,仍由霍世保的父亲挂名担任,不过这几年他和妻子经常在国外,已经很少参与公司的决策,公司方面的事务大多交由霍定权处理,发生重大的事情才会特别向他报告。
所以叔侄两虽然久未见面,但一接到电话,两人都有要谈公事的默契。
“叔叔,我有份资料想寄给你,是关于之前技术外流的调查……。”他拿着几天前就收到的资料,还附上自己亲自查证的结果。
虽然霍世保自以为聪明的窜改了内部资料库,还接受下游厂商招待,多次收取回扣,乘机中饱私囊,造成公司的营运成本增加,损及收益。
按照公事公办的原则,他本来想直接将这些资料交给警方,委由顾问律师对霍世保个人提告,将他撤职查办。但想到叔叔的养育之恩,再三斟酌,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报告给叔叔知道,再由他定夺如何处置。
牵涉不下几千万的公司利益,他相信叔叔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当作没事发生。
“我知道了,先把东西寄过来,我看过再跟你联络。”苍老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没有太讶异。
霍定权不难猜测叔叔在此时有多心寒,虽然他向来看霍世保不顺眼,但公归公,私归私,他会做出这种事实在让叔叔很失望。
最后叔叔问了他的身体状况,挂上电话。
稍后,他命人将手中的资料寄了出去,在确认这件事的处理法方向后,又想起困扰他的同一个问题。
“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因为我爱你,所以会担心你,不希望你在继续被他们骗。”
曾经,程朵乐红着眼眶,神情忧伤地堆他说过这些话。
而如果现在证明了霍世保的确居心不良,并且在他醒来以后,又确实是以担心公司股价受影响,作为对外隐瞒他出意外的理由。那么换言之,她说的那些事情,是否也更具有可信度?
这几日,他经常想着程朵乐那番疯狂的言论,以及她那脸不像说谎的表情,绝对真实的眼泪……
他不断挣扎着自己的怀疑、逻辑,在科学能够解释的范围之外,他讶异自己竟几度有想要相信她的冲动!
那完全不像他脑袋里出现的念头,可是一碰上那个女人,就是乱了……
有时烦到最高点,他不禁会想,说不定相信她还比较轻松。
傍晚,紧凑的行程持续进行,他刚和合作公司开完会,从会议室走回办公室,讲了几通重要电话,又从办公室走向下场会议。
途中,另一头有几名神色匆忙的员工引起他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
“我去确认一下。”上司的头多抬两秒,秘书就立刻知道要先处理哪件事,让旁边的秘书助理陪着他进会议室。
里头一切准备就绪,不需要她费心。
三分钟后,会议刚开始进行,秘书在他耳边回报探得得消息——
“风管部门正在对一位离职员工工作内部调差,好像是在监视器画面发现那个女职员曾经在下班时间潜入营运长的办公室。”
他一听,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知道那个女职员叫什么名字吗?”
“程朵乐。”
下一秒,十几双眼睛同时瞪大,包括被吓傻的秘书,都看到他们一向“稳如冰山”的执行长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
“等我十分钟。”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留下来的人还停顿几秒,才开始转头窃窃私语。
有谁见过执行长如此神色匆忙的样子吗?
有谁见过执行长在公司里跑步的样子吗?
没有地震,不是幻想,难道是……
天啊,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超级危机,才能把执行长一下子震到别处去?!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第10章(2)
静到令人窒息的小办公室里,程朵乐已经低着头,在此坐了超过两个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程小姐,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只好将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了。”风管部的经理面色凝重,口气已经很不耐烦,严重怀疑她跟之前公司机密外流的事件有关联。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她重复说了几十次的话。
“那就请你说明私下潜进办公室的用意。”
她无言地望着经理和旁边两个部属,如果能说,她也想一五一十地向他们说明,可是这件事牵扯的层面太广,背后的原因又太难以置信,要她怎么能说,又该从何说起。
毕竟连当事人之一的霍定权都不相信她的话了,还有谁会信她……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不当神经病,只能当哑巴了。
“程小姐!”经理的耐性差不多用完了,觉得再对着她简直浪费时间。
咧——
们被推开,众人望着站在门边的人,全都愣住。
“执行长!”经理和两名部属赶紧站起来,不晓得是何事惊动他亲自到这儿来。
“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出去。”他目光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所为何来很明显。
“这……”
火气大冷眼一扫,三人噤若寒蝉,鱼贯般地走出去。
遇上执行长通常没什么轻松事,不管上司找那女人做什么,总比找他们麻烦好。
程朵乐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沉寂了月余,才因为见不到他而逐渐缓解心痛,好像又在此时剧烈地发作。
原来,伤口没有愈合,也没有消失,只是她一直假装自己不痛、不伤。
“为什么要那么做?”他问。
“我跟你说过了。”她略微垂眸,神情疲惫,没想到再面对他会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更没想到连他也来问她这个问题。
呵,他也觉得她是小偷吗?
就算她之前已经跟他说明过整件事的始末,说他们是一起溜进霍世保的办公室里找线索,他还是觉得那只是她的满口胡言,一点记不得她……
“没有更合理的理由?”他再问,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隐忍悲戚的神情。
他真的希望,除了他听过的那个理由,她还能提出一个更合乎常理,不让他那么挂心的解释。
他想起她说过的话,大脑不相信,心却矛盾得无法不在意!
再一次,她的说法又透过别人得到验证,据守在门外的管理组长说,画面中显示她一人在办公室里面翻箱倒柜,不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他很难不去联想,那是因为监视器拍不到他——的灵魂。
“为了找到你……对我来说够合理了。”她幽幽地说,眸中却有着不后悔的坚定。
虽然很遗憾他将她忘得如此彻底,但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作出相同的决定,没有丝毫犹豫。
“我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他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她执迷不悔的决心和一往情深的感情。
然而,就是这样明显深切的情感,不停拉扯着他的心,让他的心愈来愈挣扎。
他也无法理解,自己固守多年的思考模式和判断力,为什么会为这个称不上熟悉的女人一再动摇,这些日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惦念着她,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担心的飞奔而来,怕她遭人为难,受人冤枉。
由踏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贪婪地锁定她,对她脸上的憔悴感到不舍,却又为了能再见到她一面而悸动。
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开心多点,还是担心多点。总之,这个女人真的……在他心里。
即使脑袋里设有理性的防护网,他的感情却不受控制,一再偏向这个女人,朝她靠近,管也管不住。
“对呀,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子。”她心涩苦笑,默哀着自己无疾而终的恋情,自己也很难细分是何时让这男人在心中占有这么大的分量。
不过早知道他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她之前就不该浪费地苦苦压抑了。
她应该更早对他告白,更大胆地对他示爱,不管他的抗议多亲他几下,说什么也要逼他说出那三个字——
“等我醒的时候或许会说。”
言犹在耳,眼前的男人却变得如此绝情、陌生。好过分……
她不愿软弱,却总是碰疼心中的伤口,拧红眼眶。
他望着她那双总是泛泪,又太多情的眸子,心也拧成一团……
明明应该问心无愧,他却有种罪该万死的感觉!
每每见到她的泪,他便有种说不出得心疼。
“执行长,请问会议再往后延吗?”门外传来秘书战战兢兢的询问。
他看了眼手表。“不用,我马上过去。”
他已经了解状况,不该再因私误公。尽管着女人泪眼汪汪的模样还是令他挂心,但眼下他还有其他责任要完成,不该继续耽搁大家的时间,而且她看起来也需要休息。
这件事要速战速决。
“这件事我会处理,不必担心,你走吧。”他抽了张面纸,拭去她的斑斑泪痕,再把面纸交到她手中,随即走出办公室,对风管部门经理交代——
“让她离开,这件事到此为止,她没有嫌疑。”
“可是……”这不合规定。
“有事我负责,还有问题吗?”他问得很轻,但威严更盛,仿佛只要经理答一句“有”,接下来出问题的人就会是他自己。
“没有。”反正公司的规矩是人订的,而那个人就是霍定权,所以他说了就算。
况且,据调查回报,营运长办公室里面并没有东西失窃,既然执行长要替她背书,当然更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霍定权确定经理会领命办事,立即朝会议室走去。
小办公室里,程朵乐握着那张面纸,没有来擦泪,反而看着它发呆。
不用担心……给她这张面纸……说话的口气掺着温柔,又像带着一丝不舍……
疯掉!他干么那样?!存心要害她多痛几个月吗?
她好不容易才要把他从可爱的心上人,转型成一个冷酷、无情、残忍、不爱她、不值得她留恋的角色,结果他有这样来搅乱她的心。
现在他的一丁点温柔,都会加重她忘掉他的困难度,害她的脑袋更不清醒呀!
坏家伙……
“程小姐,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等我哭完不行吗?”她抽抽噎噎地瞪着那三个烦了她一下午的男人。“叫人家来就来、走就走,你们以为我很闲啊!”
三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多说什么。
执行长要放的女人,弄哭她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嘘……
第11章(1)
晚上八点半,霍定权由地下室搭车离开公司,心情烦闷无比,还在懊恼今天有失水准的工作效率,以及心思还飘到程朵乐身上去,想着她的悲伤、她的泪、她的一言一行,那双如泣诉的眸子……
毫无道理,他竟开始替那女人觉得不值,想她若是真的经历过那一段他记不得的日子,如今处境会有多么委屈、不堪,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这个混蛋。
如果他真的接受过人家的帮助,让人对他掏心掏肺地付出,那么现在他的不信任,肯定会对她造成很深的伤害,沉痛的打击。
这个假设性的念头,无端端盘踞他心头,不时扎痛他的胸口,仿佛在提醒他自己是个多没良心的家伙,才报应似地受到头痛欲裂的折磨,查不出原因。
他的心,陷入愈来愈剧烈的拉锯战中,真希望谁来拉他一把……
程朵乐……
车子转过办公大楼前方,霍定权瞥见了那抹站在人行道上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眼花。
他急忙要司机听下,降下车窗喊她。
“怎么没回去?”都过了三、四个小时,她该不会从刚刚就站在这里吧?
“我在等你。”她的声音同时存在激动和压抑,因为想见他,又怕见到他不知会有何反应,等待的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今天的事,谢谢你。”等了许久,她只为说这一句,心里始终荡漾着他留下的一丝温柔,便足以绊住她离去的步伐。
谢什么,是我害你被人误会的,傻瓜。他的心,直觉地回应,在心疼她傻等半天的瞬间,自然地还选择了相信她的立场,舍弃那场只会令他头疼的拉锯。
看着尽在眼前的她,其他事情好像都变得模糊、不太重要了。
他甚至不明白,之前为何要煎熬挣扎得那么痛苦。
她愣着,他直接推开车门。
“我送你回去。”
她微笑,跳上车,不轻易放过每个和他相处的机会。
他对前座的司机交代地址。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她惊讶地看着他。
“我……有印象。”他也讶异自己怎能答得如此顺口,虽然看过她的人事资料,但也不至于对一串陌生的地址倒背如流,感觉……
跟回家一样熟悉。
“哪来的印象?”她毫不避忌地与他亲近,整个人靠近他身侧,好奇的脸蛋凑到他面前,双瞳闪闪发亮,飘动的发间散发着好闻的淡香。
他盯着她明丽动人的容颜,嗅闻那阵香味,望着她的视线似有片刻微醺,仿佛在很早之前,他便贪恋着这阵香味,这种感觉。
“是啊,哪来的印象……”蓦地,他胸口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悸动。
这眉、眼、唇,犹如被施了魔法般迷人、诱惑,在他心中勾勒出一种熟悉的渴望。
他轻触她的脸颊,谨慎而入迷地抚摸着她娟丽的五官,发现自己竟疼痛般地渴望望着这个女人……
一股急遽翻涌的感动涨满胸膛,像是要冲破他的心脏!
明明如此轻而易举地碰触她,他却有种仿佛等了几世纪才美梦成真的感觉。
脑中才掠过这念头,他的唇迫不及待想印证这感觉的真实性,贴上她柔软的唇瓣,缠绵地吮吻。
她惊呼,张口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而是让那炽热的火舌乘虚而入,将她的气息掠夺更加彻底,头晕目眩。
这吻来的措手不及,宛如骤雨狂袭她心魂。她震慑,却有着不可置信的喜悦,被一股美妙感觉所支配,内心抑制的感情仿佛被加沸了一般,滚烫她的身体,润红她的双颊。
他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醉人热吻,赞叹她尝起来的滋味如此香甜美好,果真舒缓了他胸口那股纠结的情绪。
他心头蔓延着意想不到的愉悦,感受到自己确实打从心底渴求着这个女人,被她身上的温暖、眸中的柔情,甚至是执迷不悔的那股傻劲所吸引,深深地感动。
这女人,确在超乎他所想得可爱、诱人……
不过她似乎快不能呼吸。所以他勉为其难地松开她的唇。
“为什么不反抗?”他抚着她红肿的唇瓣,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势。
“为什么要反抗?”她迷蒙地问,觉得被心爱的男人拥抱、亲吻是很自然且快乐的事情,她想不出反抗他的理由。
即使被他伤过,她还是爱他,还是好喜欢这个男人,只是……她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转变?
他太满意她不娇揉造作的反应,轻拨她落在颊边的发,指尖在她细致多娇的脸上流连忘返。
“最近我常梦到一个女人,她的感觉很温暖、很熟悉,应该是个跟我很亲近,而且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的脸……会是你吗?”他跟她分享困扰已久的梦境,言谈间透露出对梦中人的牵念与依恋。
但其实,这个答案已经非常明确,因为抱着她的感觉,就是他遍寻不着的那份亲昵,温暖而踏实。
当他吻她,当他们俩的心几乎贴在一块儿,他就认出是她了。
“如果身材很好。心地善良,声音甜美,那应该就是我没错。”她喜形于色地笑道,没想到他竟然会梦到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这意外的转折实在太超过她原先的“苦境”,好像从被吐口水的女疯子,变成令人魂牵梦萦的女神。
果然,人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不会一直在粪坑里沉沦。
在他潜意识里,一定也是记得她的!
“这我恐怕要在确认一下。”他收紧手臂,将她抱满怀。根据初步的的手感,她抱起来非常舒服,而大言不惭的往脸上贴金,也恰好有娱乐他的“笑”果。
在放弃科学逻辑,决定跟着心的方向走以后,他脑袋里那团迷雾仿佛突然烟消云散,更能确定她就是那个他想要的女人。
“我说过,只要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