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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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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盗心
  作者:采璈
  男主角:索昊霆
  女主角:若兰
  内容简介:
  索昊霆皱着眉无奈地盯着眼前清灵活泼的姑娘,不知她为啥老是缠着他?可她那调皮霸道、取巧耍赖的可爱模样,竟教他向来平波不扬的心,汹涌翻腾了起来!哦?打定主意赖他是吗?成,但看她是否承受得了他的索偿!
  逃了婚的皇格格若兰,胡扯瞎说、使尽所有绝招,只为巴住这个条件特优的上选保镖。瞧他,虽然脸是冰冷了点,但是气势峻凛、武艺不凡,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伴游”吗?可他伴着伴着,怎向她索心要人了起来?哦喔!她现在才发现,他的心一点也不冷呀……
  正文
  引子
  秋风微凉,挥别夏日炎炎,此番秋意让被炎夏耗尽精力的大地暂得休憩;是收获的时节,也是由辛劳转趋静暇的日子。万物,为着这凉意袭人的季节而渐次安静。
  “格格!?”
  一声惊喊划破一片静寂,也惊起院旁林木上的几只鸟儿振翅而去。
  “您……您怎么穿成这副模样!”才端着茶进房的宫女惊得连手都有些不稳起来。原本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如今却换上了男装,做了全式的男子打扮;一瞬间,她还以为“馨兰阁”里真出现了个陌生男子哩!
  一身男子装扮的若兰,以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瞧了来人一眼后,说道:“水云,快,替我找顶帽子来。我虽然将头发扎成辫子,但总不能将前半个头的头发也剃了吧?”接着,她又转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侧了几回身打量了一番。
  嗯,好生俊俏呀,像个气质高雅的书生。嘿,一定能迷倒不少众家女眷的!不过……就差在她前半个头覆满了浓密的青丝。哪个男子汉是这模样的?非得找顶帽子来不可!
  “格格,好好儿的漂亮衣裳不穿,您扮成这模样做什么?还有,要帽子作什么用?”水云放下茶盘呆看了一会儿这平易近人、却尽爱作怪的主子,不晓得今儿个若兰格格又出什么花招来了。
  “当然是拿来戴呀!这是什么怪问题?”若兰怪道。“还有,”她在水云面前像只花孔雀般转了一圈,问:“你瞧我穿这样俊不俊呀?
  “哪儿有女人穿男人衣服的?格格请别玩了吧!”打她开始服侍若兰格格起,就晓得这主子满脑怪想法儿,不好女红,好读书。那时她初来乍到,眼见满屋子的书却不见女孩儿家的玩意儿时,还真是一惊,可久了也习惯成自然了。不料,今儿个连男装也上身了!
  “啧!真是,一点儿创意也没有!”若兰噘了嘴,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替我去弄顶帽子来,记得,别叫人晓得是我要的。”
  “格格——”
  “你这匹野马,又想搞什么名堂?”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五阿哥吉祥。”一见来人,水云立即福了福身,退出房另备茶水。
  “五阿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若兰见到是同自己一母所生、向来最疼她的五阿哥胤祁,眼神立刻晶亮了起来。
  她晓得身为皇子可不比皇格格,皇格格可以整天戏耍玩乐;可皇子就不同了,动不动就有一堆差事等着,忙得很,而皇阿玛也是不讲情面的,绝不会因为是皇子办差就特别宽松,搞不好还特别严厉。
  但是比起来,她仍愿为男儿身。当差算什么?可以大江南北到处走,接触的人又多,总比当个格格镇日闷在宫中强出好几倍!
  “明天我就要出发上四川去,大概个把月的时日才回得了京,先来瞧瞧你。”可他才来,就见若兰一身男装,完全没个皇格格该有的样儿。
  听见胤祁要出京,若兰心中好生羡慕。
  “唉!真不公平,同是一母所生,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东南西北地跑个痛快,而我却得一直待在这闷死人的宫里头?皇阿玛真不公平!”
  “谁让你是个女孩儿?当个格格有什么不好,多少人羡慕!”胤祁凉凉地道。这宫里的确是闷,但谁不晓得若兰格格是有名的刁钻古怪,成天搞花招;这还闷?那其他本本分分的皇格格又怎么说?瞧瞧,今儿个竟扮起男人来了!
  “这么好的话,咱俩交换一下好了,你来当这令人”羡慕“的格格,我替你去当差!”若兰一张俏脸有些气唬唬的。她怎会听不出胤祁话中的风凉成分?
  忽然,她的目光让他头上的帽子给引了去。嘿!她这一身俊俏的装扮独缺一顶帽子,水云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倒不如夺了五阿哥顶上的帽子来得快。
  “五阿哥,你看我这一身劲装多俊美,肯定能迷死不少怀春少女,但独缺一顶合意的帽子。”她轻轻一跃,一把夺了胤祁的帽子,得意地在镜前往头上一戴——
  嗯,肯定好看的!若兰心里虽这么想着,但那帽子却硬是比她小巧的头大上一圈,根本就是“挂”在头上!
  “怎么——”若兰精致的眉眼一皱,不敢相信戴在五阿哥头上恰好的帽子,在自个儿的脑袋瓜子上竟如此不适合!
  “懂了吧?男女还是有别的。”胤祁笑着取回还“挂”在若兰头上的帽子,戴回自己头顶。“看看你这扮相,哪还有什么格格的样子?都是皇阿玛将你给惯的。”似指责,却笑着。
  “哪儿有,是他太忙了!这么多儿子女儿又加上国事缠身的,他哪儿有空注意我?”没空注意才好,她才可以任性些,日子才没过得那么了无生趣。
  “就说你是匹野马。”
  “野马?我困在宫中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哪儿是野马来着?五阿哥你才算得是匹不羁的野马哩!我呢,恐怕只算得是暂时脱缰的马儿,而你呀,则是从未上过缰的。”若兰噘起樱瓣似的朱唇,辩道。“和你比,我差远了呢!”
  谁不晓得皇五子胤祁风流倜傥、潇洒成性,虽生得一张极俊美傲然的脸孔,可办起差来却是果决严厉、毫不含糊。而比起那些汲汲于皇位的其他皇子们,胤祁更是多了份自在,他聪明地晓得:那太极殿上的位子可不好坐呀!与其兄弟反目争夺,不如悠哉安然地过日子;人生何其短,何必自寻苦恼?不过若是朝廷的事,攸关国计民生,那他自是当仁不让。
  若兰晓得,其实皇阿玛很看重五阿哥,只是他没那个心,太极殿上的宝座他从不考虑。不过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地方,聪明!不愧是她一母所生的亲哥哥!
  太极殿上的位子有什么好?瞧皇阿玛老忙得没日没夜的。
  胤祁看若兰虽贵为皇格格,但却绝没有一般格格该有的端正礼仪,反倒是一张嘴伶俐得紧,逮了机会就喜欢同人耍耍嘴皮子。这么个不拘礼教、玩耍成性的格格,反替静肃的皇宫带来一丝生气,难怪皇阿玛口中虽念着她不成体统,却也总是纵着她的性子任她自在。
  可这自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是啊,你这”暂时“卸下的缰绳也该套上了。”天晓得打若兰一出生起就已“暂时”卸下缰绳了。“皇阿玛已替你选定执缰之人了。”胤祁若有所指地说道,眼眉间尽是笑意。
  “什么意思?”胤祁的话让若兰背后机警一凛。这话怎么听来有些不对劲儿?
  执缰之人?皇阿玛搞什么名堂?
  “什么意思?”胤祁重复了一回她的话,才道。“皇阿玛已替你选好了额驸,你可以准备做个”娇羞“的新嫁娘了!我怕从四川回来后,在宫中已见不着你,这才特地来看你。”
  “额驸!?”若兰喊声之大,几乎可以震得门窗微颤。“皇阿玛要我嫁人!?”她不能接受,决不能接受!别说在宫里头闷了,至少她还可以随心所欲,但嫁人……
  不行,太可怕了!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她怎么过得下去?更别说她只曾在京城里晃过几回,连城门都还没出得哩!若真嫁了人,那这一生的悲惨是可想而知的。皇阿玛能选什么人?还不就是那些傲慢得不得了的皇室子弟。虽说她贵为公主,但也免不了这些个贝勒、王爷的会来个三妻四妾;见多了后宫里不得宠的嫔妃,虽没亲身经历,但也晓得争宠、受冷落的滋味不好受。
  皇阿玛怎么可以这么待她!
  “不要,我才不嫁人呢!五阿哥你可好,这九州山河是踏遍了,可我,连京城的大门都还没出过,这要嫁了人还能有出去逍遥的一天吗?”若兰一改先前牙尖嘴利的模样,拉起了胤祁的手撒娇似地嗔道。“五阿哥,我晓得你最疼我、皇阿玛也最器重你了,你替我去向皇阿玛说说,说我不要什么额驸啦!我还小,才没几岁呢!”她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胤祁,赖皮的模样更显娇俏。
  “这也不是你不要就行了。小?都十八了还小?你能在宫里头赖到这时候都亏了你的性子,皇阿玛若不找一个压得住你的人管管你,那还得了?不过看状况,他是找着了。”
  若兰听了话,立刻放开“友好”的双手,换上灵精鬼转的闪亮眸子。
  “不帮就算了,五阿哥你快快走吧!你才不是来看我的,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根本是来瞧我不知所措的热闹!”二话不说,若兰就推着胤祁往外走。其实她晓得就算拜托他也没用,她的婚事五阿哥又如何能在皇阿玛面前有说话的余地?
  将胤祁推出了馨兰阁,若兰因着了一身的男装,也就故意将两脚岔开来站,双手插在柳腰上,自言自语道:“哼!说我性子像野马?从今以后我要不只像野马,还要使劲儿地坏,要性子坏到让人决不敢将我迎进门!”
  她灵精眸子一转。嘿,想到法子了!
  步回房中,若兰随意地将置在窗旁的一株兰花推落,唐三彩的古瓷盆立刻在地上砸出色彩斑斓的碎片,自然也引起巨大声响。随着这惊人的剧响,若兰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贼笑。
  好了,接下来,就看看谁比较倒霉了!
  第一章
  今日的北京城真是处处喧嚣,街上也挤满了人潮,鞭炮、锣鼓声四起,满街也撒上了碎花彩纸,营造出极尽的喜气。
  而这喜庆气氛,全是为了皇格格要出阁、以及京城里的首富索家要嫁女儿。
  照说,怎有人胆敢选在和皇帝同一天嫁女儿?但这京城里的首富家族可不能拿来和寻常的富有百姓相比;索氏家族不只是京里的首富,更是掌握全国经济命脉的人物,就连京里的一品官员对他们都要退让三分。不过若要说他们财大气粗,却也是绝没有的事。
  论起这一家族的历史,怕也是血统高贵得紧!算来,远远近近的,还能同皇室有些血脉关系。在入关之前,先祖辈们大抵也是手足,只是不好政事斗争,宁可经商以求人生快活些。所以,人家自然有本事和皇帝一块儿嫁女儿,同样大肆地庆祝一番。
  两个嫁娶队伍,一个在城里绕了一圈后就出了城,据说是要往江南而去;嫁的,自然也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而另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也在京城大街上绕了绕,算准了时辰才迎进王府;嫁的,可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豫亲王府的祈烨贝勒哪!
  两桩喜事,自是将北京城点缀得处处艳红,热闹非凡。
  坐在大红色系妆点而成的喜房里,一如所有的新嫁娘,若兰的头低垂在红盖头内,只是此刻,她美丽容颜上的一双漂亮水眸却非迷蒙娇羞,而是转着古灵精怪的机敏黠光。
  还是皇阿玛厉害,她果然还是被如愿嫁掉了!
  明明她努力放出风声,故意打翻了自个儿最爱的盆栽,再吩咐馨兰阁的宫女出去嚼舌根;说她若兰格格只为了一个盆景就可以任意打骂下人,不仅将人打得皮开肉绽,甚至还将打破盆景的宫女卖至妓户。这无非是要让人觉得她是个刁钻难缠又难侍候的格格,可怎么还有人有这胆子娶她进门?还是那些个宫女舌根嚼得不够烂?
  哼!敢情皇阿玛是替自己择了个贪权恋势的大混蛋,只要她的身份是皇格格就好,管她人品是好是坏都没关系?不过想来也是,她可是皇格格哩,多少人巴望著有机会当额驸,更何况——不是自恃——她的确是天仙美貌;这点,她不会不清楚。
  算皇阿玛厉害,她使的小伎俩派不上用场,不过皇阿玛也太不了解她了;嫁了又如何?她才不会傻得将这一生就这么葬送在侯门深院哩!
  “格格,没看到额驸呢!”水云推开喜房的门,向门内的主子轻道。她一向是若兰的贴身侍女,这回便是从宫里伴着她一块儿嫁过来的。
  “谁要你看额驸来着,是问你在门外有没瞧见其他人?”笨水云!要她瞧瞧外头有没有闲杂人等,关那什么鬼额驸啥事?若兰在红盖头里白了自个儿的贴身婢女一眼。
  “没……没有……”水云回答得有些犹疑,不明白主子所问为何。原以为主子整天吵着不嫁人,现下嫁进了门竟急问她有没看见额驸的踪影,叫她心里还偷笑着呢!但这满脑古灵精怪点子的主子似乎并不是这意思,不晓得她又转些什么心思?老实说,当她转心思时,正是她们这些个宫女们最害怕的时候。
  一听外头没人,若兰一把扯下自个儿的红盖头,完全没有新娘该有的娇羞。
  娇羞?这两字大概是和她绝缘了吧!
  扯下了红巾,若兰又将重死人的凤冠给取了下来。
  呼!再要这么戴着,她脖子要不断了才怪!这哪门子娶媳妇?杀人才是真吧!
  “格格!?”水云一声低呼,眼看着若兰格格先是扯了盖头,再是拿下了凤冠,现下可就脱起吉服来了!
  若兰上前一把捂住了水云张大的嘴,怕她大惊小怪坏了事。
  “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了给我,不准出声!”她低声附在水云耳旁道,接着又再开始脱自个儿的吉服来。这动作不快怎行,谁晓得皇阿玛给她许的那什么鬼额驸会挑在什么时间进来?希望别撞个正巧才好!
  主子的命令难违;水云在心里百般叫苦,却也不敢违拗主子,只好既顺且怯地将一身宫装给脱下了。
  “格格,您这是……”抱着脱下的衣裳,眼瞧着已将一身吉服除尽的若兰格格,水云心底起了阵阵阴寒。格格该不会是要……
  还不等水云怯生生地将话说完,只着亵衣的若兰就一把夺过水云手中的宫装。
  “来,我穿你的衣服,你就代我穿上这吉服吧!”才说着,若兰已一件件地将水云的宫装往身上套。
  水云可不似若兰的自在,眼见主子转着这等心思,叫她根本就想夺门逃逸而去。
  “格格……任何人在第一次圆房时总会怕的,您也总得有第一次呀!”她可没胆代替皇格格圆房哪!
  若兰白了一眼水云。代自己圆房?天!她这样聪颖的格格怎会有这么样一个资质驽钝的侍女?算了,这也好,别教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也好行事。而若她真愿在今夜代她圆房,她也没意见啦,反正那时她早已溜之大吉了。
  “你先穿上再说,否则就只能穿亵衣了。”巳将宫装全数穿戴完毕的若兰,眼神坏坏地道。这话里的意思呢,就是怎么也不会将这一身衣服还与水云了。
  迫于无奈及主命难违,水云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乖乖地将吉服一一套上,忧虑着自个儿的悲惨命运,也盼望这不过是若兰格格一时兴起、无害的小小恶作剧。
  若兰闪着慧黠的眸光,趁着水云还在哀叹命运时取出了预藏的绫缎——
  水云啊,要怪就怪皇阿玛执意将我嫁出宫,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若兰一边在心里低念着,一边轻缓地走向背对着自己穿衣的水云,以与心底默语相反的表情贼笑着。
  皇阿玛,这可是你逼我的哪!
  虽说是“逼”,但若兰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怎么也不具任何“被逼”的说服力……
  一匹快马疾行在月光半隐的黑夜,高骏壮硕的黑马上是一名身形伟岸的男子,驭马之姿有如夜之神祗般英挺尊贵,疾驰中完全不为冷冽的劲风所动。
  这如黑夜中神祗的男子,一张脸比冷冽的天还寒厉。
  他很久未出京了,而此趟出京却是为了这样沉重的理由。索昊霆驰着马,不断回想起护送迎亲队伍的严管事急慌慌回报妹妹的出嫁花轿遇袭之事,以及这消息在索家造成的震惊……
  “花轿遇劫,德穗被劫了!”厅堂上,索家老爷瞪大了眼从座上跃起,反应十分激烈。“什么人胆敢劫我索家的花轿?不要命吗?”
  “是……也不是……”严管事惶惶然苦着一张脸,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话来。
  “什么叫”是也不是“?到底是或不是,说清楚!”“回……回爷的话,是在途中遇上劫匪没错,但都是些小角色,不一会儿就打发了……但就在全副人马将注意力放在歹人身上时,德穗小姐就不见了……”边说着,严管事边打着抖频频拭汗。
  “那不是教劫匪给绑走了,又是什么?”
  “不,不是!”管家急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小姐在轿内留了书,是小姐的亲笔没错。”他颤抖着奉上了德穗小姐的留书。
  索老爷接过留书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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