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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皇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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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峻也许是个冷峻不爱管闲事的人,但毕竟真是个好人,才会没有对她的困窘落井下石,甚至连句伤人自尊的讪笑都没有。
  他的一句话深深敲进她心底,毁去她残存的绮念——
  身为皇子是没有做梦的权利的!
  这话带着警示也带着善意的提醒,她得牢牢谨记,是的,真命皇子也罢,冒牌皇子也罢,他们都早已丧失作些属于自己幻梦的权利了!
  金月娅吞口口水,看着皇甫忧若无其事地领着两只半露着牙肉的小猎豹在圈中嬉戏着。
  小猎豹身上的花纹斑斓,身材矫健劲美。
  “别怕。”皇甫忧笑嘻嘻的说。
  对着谁,她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傲脸,惟有面对金月娅,她会记得表现自己应有的皇家子弟教养。
  “日黎哥哥,你来摸摸它,让大牙床、小肚皮熟悉你的气味,你就不会觉得它们可怕了,说不定,你还会说它们不过是对大猫而已。”
  “可……”她闷着声,就事论事,“它们并不是一对大猫。”
  “当然不是喽!”皇甫忧笑得很可爱,亮出了两颗逗人的小虎牙,更增添她有别于常人的稚美之气,但看在被缠怕的金月娅眼里,她恍若是等着吸吮她血液的怪兽。
  “如果是对大猫,我还不屑养呢!你知道……”她望着瘦弱面带惧意且节节后退的金月娅,眼中满是兴味,“我对于特殊的东西向来最有兴趣了。”
  “公主……”金月娅明白她的暗示,却仍试图挣扎,他知道目前在这小公主眼中,她扮的金日黎是最能引起她兴趣的“特殊东西”。
  “都叫你别公主长、公主短的了!”皇甫忧发着娇喷纠正,“要叫忧儿妹妹,你再不听话,当心……”不过十二岁的她,目光闪动着有模有样的威吓,纤纤玉手抚在一对小猎豹身上,“我叫大牙床和小肚皮咬你!”
  语毕,两只猎豹适时地在她的轻喝声中耸高背脊,扬着两只前爪。
  “忧儿妹妹!”
  这声急唤虽满溘惊惶,却让皇甫忧满意的笑眯了眼。
  “日黎哥哥!”小小手掌落入金月娅那与她同样纤细的手掌中,皇甫忧还羞红了一下脸颊,紧接着就是灿烂的甜笑漾起。
  “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放心吧,在这银拓国里,是没人敢欺负你的。”
  是呀!是没人敢,除了你皇甫忧。
  金月娅在心底反驳,却没胆敢挣脱女娃儿自个儿送上来的手,生怕一个不慎触怒了她,惹来豹吻。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拖起脚步迟缓的金月娅,皇甫忧颌着她向皇城外行去。
  “不成的!”金月娅任她牵着,只敢出声劝阻,“我俩的母后早先都曾告诫我们不得擅离皇城,因你皇兄的册立太子大典,好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集结至此,谁都说不准他们会不会朝咱们下手。”
  “怕啥,”皇甫忧拉着她的手更加使劲,脚步也加快些,逼得金月娅只得陪她小跑步,几个原跟在两人身旁随侍的侍卫意图阻拦,却全让皇甫忧给怒声斥退,或让两头猎豹给吓软脚,不敢再劝,“咱们有大牙床和小肚皮呢!”
  压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金月娅随着皇甫忧爬过一个狗洞出了皇城,伴随着两头猎豹气喘吁吁的喘气声,两个女孩儿一直跑、一直跑,对着夕阳落下处奔去。
  金月娅原是有所顾忌的,可到后来,这样不知自的奔跑,竟勾出她体内不驯且压抑已久的渴望,最后变成是她拖着皇甫忧跑了。
  在一处长满了翠绿的原野,她们终于停下脚步。
  有志一同地,两人在草地上瘫平,头顶对着头顶,双手双脚放松呈大字型,望着苍穹像两条老狗般急喘着。
  “你……”好半天,金月娅才拾回力气,“你究竟在跑什么?”
  “那么你呢?”皇甫忧喘完气,翻过身,趴躺的看向她,“既然不知道人家在跑什么,还跟人家跑得这么起劲?”
  “我……”她开玩笑的说:“我……我怕你叫大牙床和小肚皮咬我。”
  皇甫忧哼了声,“堂堂金氏王朝皇子,胆子这么小,将来如何为君?”
  敛起笑容,她眉宇间重拾往日淡淡郁情,“若能选择,我还宁可不当皇子,更不希罕当一国之君!”
  见她泄了气,皇甫忧有些自责,倾过身捉起她的手,一脸陪笑,“嘿,别这样嘛!身为皇子又不是你能选择的,更何况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也没规定当皇子就得像我大哥那副鬼样吧?
  “再加上……”她说得气定神闲,金月娅却听得胆战心惊,“别瞧我平日凡事不挂心,尽会惹事,其实我对自个儿的未来可是早有定案,皇兄有本事承继银拓国大统,我也不输他,他能当皇帝,我就能当皇后,当然,不是当银拓国的,而是……”她咯咯笑着,“当那能与银拓国分庭抗礼的金湛国的皇后!”
  金月娅骇出一身冷汗,为个仅十二岁就有如此细密心思的她感到畏怯,“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你心中有特殊地位的原因?”
  “刚开始是的,”皇甫忧很诚实,“可到后来,我发现逗得你面红耳赤、吓得你心惊肉跳,真是世上最最有趣的事,所以……”她眸中亮着光芒,握紧她的手,“我已经决定了,这一生一定要当上金湛国皇后,一定要成为你的妻子,陪你好好统治金湛国,使其足以与我皇兄统理的银拓国匹敌。
  “你别担心,你大可当个柔弱无能的皇帝,反正你会有我这个大胆而强悍的皇后,所以毋需担心未来,好好当你自己,一切靠我!”
  皇甫忧大胆而直接的告白原是要让“金日黎”安心,却使金月娅更担心,迟疑着是否该在此时给她浇上一盆冷水,坦白告诉她,两人都同为女儿身,所以她的梦想是注定落空,她这假皇子绝不可能娶她为后的。
  但金月娅嗫嚅半天却发不出声音,睇了眼身旁两头猎豹,决定选择暂时噤口,否则皇甫忧可能会叫豹子咬她。
  然而她的沉默却给皇甫忧错误的认定,告白出口而对方又未加否决,在她看来,她自当是接受了她对两人未来的安排。
  喜悦地轻吼,她拉起高她半个头的金月娅,全身重新恢复精力,放眼所及,一切是如此美好。
  接着她捉紧金月娅,叨叨絮絮地与她分享生命中曾有过的点滴。
  说实话,撇开她的霸气与任性不提,她是个可爱到极点的女孩儿,率直的性子对于自小孤零零,没有手足相伴的她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如果能与这小公主结为无所不言的“莫逆之交”或“姐妹情谊”,她会感谢上苍。
  只可惜,这些关系都不是皇甫忧想要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当“金日黎”的妻!
  天呀!
  金月娅按按太阳穴,若说三岁时的噩梦已有趋缓之势,那铁定是因为皇甫忧取而代之,成了她的头号噩梦!
  皇甫忧带她缓步来到一处紫竹林。
  在那儿,岩石呈现紫红色,剥削下来,其纹理如竹叶的花纹,因而被银拓国百姓称为“紫竹石”。此地风景优美,野竹丛生,连竹身都是紫色的,而不远处还有个“潮音洞”,那儿的山石因自高处掉下乍然崩裂,竟构成一个酷似猛张狮口的洞穴,深达几十丈峙立在水潮汹涌的河谷边,那儿水雾迷蒙,声如奔雷,由于恰是大江行经的转折口,若倚岩俯视,则会有怒涛迎面之感,地动山摇。
  沁凉的河水洗涤出新鲜的空气,放松了金月娅的神经,这时,皇甫忧凉凉的嗓音自旁传了过来。
  “知道这儿的河水何以如此湍急吗?”
  她摇摇头,心中不免诧异,银拓国深处内陆,要见到这样大阵仗的江流并不容易。
  “因为银拓国的女子向来都是烈性,”皇甫忧的嗓音轻柔,漂亮的双眸漾起似真还假,“百年前,这条‘绝情江’原是平静无波,一回,有个银拓国女子将负了她的男人打晕,丢入这条江中,自那时起,江水载着冤魂再无宁静之时。”
  “忧儿妹妹,”金月娅扯出个难看的笑容,“这是真实故事,还是你又在吓唬我?”
  “当然……”皇甫忧笑眯的眼眸像极胸中城府深,“当然不是吓唬你,我是认真的,日黎哥,这条江自那时起也不知淹死多少负心男人的烂命,我是银拓国女子,自然得守这老规矩,如果有一天,”她放缓语调,似有意的加重威胁,“我发现被人辜负了,自然不会便宜那家伙,一定得将他狠狠扔入以泄恨……”
  感觉出身旁人儿身子发颤,她笑得仿佛只是说了个笑话,捉起金月娅的手,“不过我想今生我是没机会来这儿扔人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的是不是呢?日黎哥?”
  金月娅张着小嘴不知如何回笞,猛然响起的猎豹嘶吼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几许银亮朝两人激飞而至,较靠近两人的小肚皮一个跃起挡在她们身前,紧接着一声豹吼的痛苦哀呜在滚滚江上荡开。
  “小肚皮!”皇甫忧哭叫着上前抱紧心爱宠物泛血的身躯,只见断气的它肚腹上插了成堆的箭羽。
  那些本是朝着她们而来的吧,金月娅心头感慨,自己原是怕极了这小猎豹,却没想到让它救了命。
  “别哭了,一向来柔弱的金月娅这会儿倒反应得快,”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快走!“
  “我不走!”皇甫忧恼火地吼道。“我要帮小肚皮报仇!”
  “清醒点儿,”金月娅紧扯着她籍由大石掩护闪入竹林,“再不快走,就轮到别人来帮咱们报仇了!”
  两个女娃儿脚程实在快不到哪儿去,直至此时,皇甫忧才不得不承认,方才她硬是逼走侍卫是多么任性的决定,身为皇族,外头多得是想危害他们的坏人。
  为了扮演一个称职的皇子,金月娅自然是学过武功,只是依她的资质,勉强只能列入三脚猫级。
  反观皇甫忧虽也学过武功,但是因她的骄纵,程度也只能拿来整弄下人。
  刚折损好友的大牙床,伤心的紧随在小主人身旁,就怕银光再闪,连主子都要失去,原属于猎豹的威猛已逝,这会儿倒像只夹着尾巴逃命的大猫。
  两人一豹在竹林中心空旷处停住了脚,因眼前已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嘿嘿笑的等在那儿,而后头亦突然出现了五、六名黑衣人。
  “你们这些坏东西,小肚皮的死我不与你们计较,赶快给我滚,否则……”皇甫忧勇敢地怒吼,不过在喊出这番话时,她整个人是躲在金月娅身后,以她作挡箭牌。
  金月娅摇头,所谓“恶人无胆”,指的该就是皇甫忧这类人吧。
  “否则,你能怎样?”
  “你们……”金月娅数了数,四周共有八个黑衣人,高矮胖坏不了个个蒙着面,龟似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有的持铁杆,有的拿长戟,还有个手上是一柄特制长弓,她眼神黯了黯,可怜的小肚皮该就是丧命在此人的箭下吧!深吸了口气,她问:“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领头的黑衣人仰天朗笑,拍拍身边兄弟的肩头,“一个金湛国皇子,一个银拓国公主,你倒说说,我们会想要什么?”
  金月娅心头一紧,既然对方连她们的身份都知晓,肯定不是临时见财起意的普通毛贼,而是有备而来的。
  “如果诸位想要金银财宝,只要你们肯放过我们,我自当如数奉上,可如果……”她清清喉咙掩饰颤抖的嗓音,“如果你们想要的是人,请弄清楚,诸位身在银拓国境内,若想活得长久,奉劝你们放过公主!”金月娅无暇多思,只知道皇甫忧比她小,比她需要保护。
  “日黎哥!”皇甫忧心头感动,双手紧搂她的腰,唉!红颜祸水,只怪她生得太美,不过十二岁,就能超使个男人为她死。看这日黎哥平素不善言语,但临到真正危难,真让人看出他的好。
  “感人肺腑!”黑衣人冷笑一阵,“可不管咱们要的是什么,难不成你能有本事阻止?”
  “当然有!”声音是从金月娅身后传出的,“奉劝你们这些蒙着脸、不敢见人的死乌龟、活王八、缩头缩尾的鼠辈,别惹恼了我日黎哥,当心他用‘杀龟换壳惊日月七十二掌’和‘擒鼠拜猫动鬼神三十六拳’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哭爹叫娘,叫你们生儿子没屁眼,新婚夜不举,爹死娘偷汉,大哥跳江,小妹上吊……”
  “够了吧,死丫头!”再温性的人也会被这番夹杂不驯的恶语弄火。
  “不够、不够!本公主骂得还不够爽快呢!”这些话是她偷偷自侍卫那儿学来再自行发扬光大,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场,又怎能轻易放过机会?更何况,前面还有一堵墙杵着,有啥可惧?“还要你每赌必输、每嫖必泄,乘舟覆舟,骑马摔马,溜鸟死鸟,入洞必场,逢坑必跌……”
  “住口!”黑衣人恶狠狠地跨步向前,虎掌一伸越过金月娅便要去擒皇甫忧,“你他妈的死丫头,叫我别惹恼你日黎哥哥,却不怕恼了你祖爷爷?”
  “日黎哥救我!”
  皇甫忧尖叫,扯着金月娅这活挡箭牌要挡,决计不让黑衣人触及,一个要捉、一个要躲,弄得夹杂在中间的金月娅晕头转向。
  “大哥,别玩了!”另个黑衣人皱着眉头出声。
  “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玩?”带头的黑衣人怒火腾腾,“今儿个我非得打得这丫头屁股开花不可!”
  “没知识也该有常识,没常识就得自己去试一试!”金月娅真服了皇甫忧,一躲一闪之际,嘴上仍不饶人,“乌龟大哥,屁股是不会开花只会长疮的,你这么火,九成九是因为我骂了半天,忘了提到尊驾的臭臀,这样看来,你的屁股肯定长满恶疮、流着恶脓,娘子看了拼命躲……”
  “忧儿!”这会儿连金月娅都红了脸不敢颌教。
  谁知黑衣人一只长臂落地,伴随一声哀嚎,随即就见他左手捧着右手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正当金月娅与皇甫忧为此呆愣之际,一个鹏鸟似的人影飞下,左右边各挟着一个傻了眼的女娃儿,轻灵跃身点足窜开,瞬间便远离了众黑衣人的视线。
  “你们老大中了毒,奉劝诸位先想法子救他吧!”男人冰冷的嗓音成功地绝断黑衣人意图再追的念头。
  双足离地,轻风在耳边拂过,感觉上像在做梦。男人轻功极佳,带着两个人对他,仿佛只是捉了两只鸟儿似的。
  金月娅转过头想看清楚身侧的救命恩人,可清风弄发,她看不真切,只能确定那是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年纪不大,顶多二十郎当吧!
  虽然力持镇定,她却无法不颤抖或抑制恶心想吐的冲动,毕竟她从未如此飞过。
  相较于金月娅的胆怯,皇甫忧却开心得像只鸟儿,嘴中不断发出咻咻呼啸声,像在呼应呼呼佛耳的风声一般。
  “这会儿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们,”她笑嘻嘻的,“黑衣老大中的毒是没有解药,必死无疑的吧?”
  男人瞥她一眼,嗓音不愠不火,“黑衣老大没中毒,我只是吓唬他们。”
  “不会死?!”皇甫忧怒瞪双眸,身子挣了挣,“他怎么可以不死?我的小肚皮死了,非让他债命不可,你这个笨家伙,做事不干净、下手不干脆,谁让你来救我们了?杀不死黑衣老大,报不了小肚皮的仇,我绝不与他们善罢甘休!”
  “我本来就不是来救你的。”他哼了声,“我只是来救金湛国皇子,你,不过是顺手。”
  “顺手?!”皇甫蔓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本公主不希罕你的顺水人情!放手!让我回去报仇。”
  “悉听尊便!”男人手一松,尖叫声中,皇甫忧由掠过的树梢头直直坠落。
  “停!”金月娅不敢置信地瞪视男人,在他眼里人命竟若蝼蚁般低贱?“如果不能连同她一块儿救回皇城,那么你大可将我也扔下!”
  男人不语,觑着她的眼神微有敬意。
  “传言金湛国皇子软弱无能,看来传言倒不尽实在。”
  语毕,他挟着金月娅翻身降下,甫落地,金月娅便推开他往来途寻找由半空中跌落的皇甫忧。
  哀叫声从落叶堆中传出,此时大牙床亦已气喘吁吁的赶上,陪着金月娅在落叶堆中搜寻。
  不多时,一人一豹终有展获,扶出来的小小人儿正是自半空落地的皇甫忧。
  金月娅松了口气,他并不如她想象中恶劣,丢下皇甫忧前他肯定看过,确定了下头是处深堆着落叶的坑洞才放手,所以她除了脸上、手上一四示可避免的擦伤及扭伤了足踝外,大体而言,她还算“完整”。
  可皇甫忧却不作如是想,右手撑着大牙床,左手靠着金月娅,檀口一开,不解文雅为何物的她,又是连珠炮似的直朝陌生男子狂扫。
  金月娅原想先问她有没伤到哪里,这会儿见她中气十足用着各类匪夷所思的话语骂人,探询的话也就咽下了。
  “骂完了没?”男人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像在听狗吠似的。
  金月娅不得不对他生起敬意,方才那黑衣人老大就是被皇甫忧的“毒舌”骂得失去控制,才会着道,可现在皇甫忧用的话语远较方才还要毒过十倍、狠过百倍、辣过千倍,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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