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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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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吹来,飘落一片绿叶,朱由楠只能楞楞地瞧着那佝偻的背影,两行清泪,也随之滴落在这片大地上。
  洛水边,夕阳西下,波光粼粼,反射出大上的红色霞光。
  望着站在水边的孤独身影,尹桃花绞紧手卜的帕子,踌蹰了好一会儿,这才向站在马车旁边等待的宋铨道:“宋大叔,我去瞧瞧他。”
  宋铨点头,面对惨红的落日,无言地轻叹一声。
  “阿楠。”尹桃花走向前,轻轻唤道。“天快黑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没有回应。若非衣衫飘动,还以为他已站成了一尊石像。
  尹桃花也不再说话,就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染成红色的洛水。
  除了他们的马车,四下再无他人,只有暮霭沉沉,黄土茫茫。
  冷风一阵又一阵,拂动两人的头发,河水起了波澜,不断涌动。
  “阿楠,我帮你擦汗,入夜风凉,你衣服湿了,很容易着凉的。”
  直到帕子拭上他的脸颊,朱由楠才动了一下,僵硬地转过头,视线由滔滔河水移到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所有郁结的心事也倾泄而出。
  “桃花,我……我是不是很没用?”他哽咽地问道。
  “不是,你自己掏腰包买药,帮助穷苦人家治病,阿楠最有用了。”
  “可是……我救不了那个小女孩。”
  “你救了更多的人,你是好人……”
  “不要说我是好人!”他吼了出来,双拳攒得死紧。
  他从来就不是好人,看看这个天下,他的爷爷、他的伯伯、他的堂兄、他的父亲、他的哥哥、他的朱家列祖列宗,把一个大好江山搞成什么样子!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他在庭院深深的王府里享福,喝的不是琼浆玉液,而是老百姓的汗泪;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竟是老百姓的血肉!
  “天老爷啊!”他泪水迸出,砰一声,双膝落地,以拳头用力捶地,一遍又一遍地吶喊道:“我没用!我无能!我懦弱!我糊涂!我笨蛋……”
  “阿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别这样!”
  尹桃花急得落泪,立刻跪到他身边,伸手紧紧抱住他颤动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苍天瞎了眼吗……”朱由楠仍是痛苦地猛捶坚硬的黄土地。
  尘沙扬起,遮蔽了落日,那声声嘶喊令尹桃花心如刀割。
  “阿楠,别伤害自己!你虽然救不了小妹,可你只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还是可以救上千千万万的人!你习医的目的,不也是想救人?”
  “不,我只是无聊,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罢了!”
  “可你愿意为贫苦村庄义诊,你是有心的啊!”
  不,他本来只想打听百姓对福王的观感,亲自证实父亲不像外头传说的那么坏,义诊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只是到头来,传言全是事实,他还天真的以为那是老百姓编出来的造反谣言。
  “我无知!我不懂世事!我……”
  那一拳又一拳的撞击声,不只捶在地上,也重重地捶在尹桃花的心头上。
  “阿楠,不要!”她哭着用力扯住他的双手,不再让他做傻事。
  “我完全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她离开……”也看着天下黎民受苦啊!
  “阿楠!那是天意,就像小妹她娘说的,让她安心的去吧,大夫能做的,你都已经仿了,你不是没用,你可以帮上忙的!”
  “找能帮什么忙?我眼睁睁看着你家屋子被拆掉,也看着一条小生命消失,我却无能无力!”他甚至以为拆屋只是一个特例罢了。
  “可以!阿楠,你可以的!你不是老天爷,你救不活小妹,也没办法阻止福王拆我家的屋子,可你还有其它用处,你不要辜负老天爷对你的期望啊!”
  “我一无是处!我只会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你说!我还有什么用处?”
  “阿楠,你听我说。”她泪如雨下,将脸贴在他的背部,双手仍死紧地抱住他、“那年瘟疫,我爹娘相继过世,我生病躺在床上,没人照顾我,可我知道,老天爷让我活下来,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我努力爬起来烧饭,不给自己饿死;后来红豆和小橘来了,我才知道,我活下来的目的就是照顾她们长大。”
  冷风吹在泪湿的脸上,朱由楠感觉冰冰凉凉的,但身子却是异常地温热。
  “我以前住在山里,天天看山、看水,有时候没钱买米,也不懂得发愁,拔一棵萝卜、捡几株野菇,照样熬一锅汤吃了,不管是谁来到山里,我都很开心,当他是客人,直到来了坏军爷,我才知道世间真的有坏人。”
  “你若问我恨不恨福王,我当然恨啊!可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连进福王府下巴豆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又知道,我活着不是要恨福王,福王坏,自有老天爷去罚他。我很幸运遇到阿楠,还有贾大夫的帮忙,可以学一些简单的抓药本事,将来不管在阿楠的医馆,或是到任何地方,都能帮助更多生病受苦的人——那么,我房子被拆,流浪到了洛阳,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那……我活着要做什么?”朱由楠茫然地望着落入水面一半的落日。
  “阿楠活着要作一个好大夫,救更多更多的病人。”
  “是吗?”
  “很多老百姓没钱看大夫,可阿楠你愿意帮他们?你今天见到了吗?香翠村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都好开心,因为只有阿楠对他们好了。”
  “是吗?”
  见他似是喃喃自语,尹桃花已是说无可说,不觉心头一绞,放声大哭。
  “阿楠,我不会讲道理,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当大夫的一定要坚强啊!”
  背上湿湿热热的,夜风这么凉,他早就不再流汗了,又怎会有汗水浸湿他的衣服呢?
  夜风里,流水呜咽,还有忧伤的哭泣声,轻轻柔柔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如梦初醒,那是桃花,她的泪,她的拥抱竟是如此贴近他啊!
  “桃花……”他转过身子,凝视她不断滚落泪珠的眼眸。
  从头到尾,她仍然单纯地以为,他是因为了救不了小女孩而难过;然而,他心底更巨大、更深沉的悲痛,又岂能跟她说个明白?
  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势力的、不懂得作威作福的亲王么子,他不能改变朝廷,也不能改变父亲、兄长——但是,他可以改变自己。
  “对不起!桃花,对不起,我糊涂,只顾着自己难过,却让你担心了。”
  “阿楠?!”
  “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作一个好大夫,绝对不让桃花失望。”
  “阿楠!”她喜极而泣。
  “桃花,不哭了,你说你不爱哭的。”唉,都怪自己痴愚,明明告诉自己不让桃花伤心的,怎么又让她哭成了泪人儿!
  他心疼不已,想为她抹泪,却在最后一抹晚霞余光里,看到一只黄扑扑、灰泥泥的大掌。
  “哈,你的手好脏!”尹桃花也看到了,脸上的笑容像朵花般绽放开来。“当大夫的不能脏兮兮的,来,我帮你洗手。”
  两人彼此扶持站起,她牵了他的手,来到水边,蹲了下来,再将他的双手浸在水里,抓着一根一根的指头,很仔细地为他搓洗。
  他像个小孩似的,任她为他洗手,全心全意感受那温柔的触感。
  “哎呀!阿楠,你的手……”她叫了一声,举起他的手,翻来翻去瞧着,急道:“好红!都肿起来了,痛不痛?都叫你别乱打、乱捶了,怎么办?要赶紧消炎的,可我们所有的药都分出去了。”
  见她焦急慌张的模样,朱由楠笑得很开心。“桃花,你说该怎么办?”
  “人家这么急,你还在笑……对了,我知道了。”
  尹桃花丢下他的手,从口袋掏出几条巾子,浸了浸河水,绞个半干,他见状也乖乖地平举起双手。
  她将湿巾子包裹在他红肿的手掌上,“这水冰凉,可以暂时消肿,但我们还是得赶回洛阳敷药。”
  宋铨站立一旁,已经等候许久。“少爷,起风了,请披上披风保暖。”
  “给桃花披着吧。”
  “咦?”尹桃花疑惑地看着他。
  “桃花,你女子体质较虚,别着凉了。”
  “不,阿楠,你衣服湿,别让风吹着了。”
  宋铨将披风递给尹桃花,咳了一声,“少爷,尹姑娘,我先过去拉马车。”
  尹桃花抱着那件披风,“阿楠,这样子好了,我们猜拳决定,剪刀、石头、布!哈,我赢了。”她不由分说,立刻出了一只剪刀。
  朱由楠只能呆呆地看着两只被密密裹住的手掌,他不用出,就是一块布。
  “不公平啦!桃花,你作弊!你太快了,我本来要出石头的……”
  “给你!”她踮起脚尖,笑着将披风围上他的肩头,迅速系上带子。
  “等等!”他想解开带子,但十只指头都被裹了起来,无从解起啊。
  “阿楠,回洛阳了。”她回眸一笑,拉起他的手腕,跑向马车。
  皓洁明月高挂中天,遍照黄土地,马车再度启程,缓缓前行。
  第六章
  两个月后,过了中秋,天气转凉,黄叶辞了枝头,飘零大地。
  斜阳在后,马车向东行,前头宋铨驾车,后头两人不坐车厢内,而是垂下四只脚荡呀荡,并肩坐在车后看斗大的红红落日。
  “去年的芳草青青满地,去年的桃花依旧满枝,去年的燕子双双来至,去年的杨柳又垂丝,怎么去年的人儿……”
  “去年的人儿,怎么了?”朱由楠听着她清脆的歌声,舒展了眉头。
  “说起这年头,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所以这曲儿不好。”尹桃花摇摇头,露出笑靥道:“我唱一首好听的给阿楠听——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来往无牵绊,高歌一曲斜阳晚。”
  “这首怎么没桃花?”
  “哪来那么多桃花的曲儿!而且我再唱下去,也让你听腻了。”
  “不,不会腻,我听了很欢喜,”咦,奇怪,不会脸红了耶!
  倒是尹桃花脸蛋一热,故意转开了脸。“你欢喜,我可唱得累,这样吧,换你唱给我听,”
  “啊?我?这天干物燥的,我嗓子很破,听不得的。”
  “回去帮你熬碗桔皮汤,滋润滋润嗓子,以后还要唱更多曲子给我听。”
  “嗳,你已经学会养生了。”朱由楠笑意温煦,诗词曲赋难不倒他,若得桃花为他夏天奉上凉茶解热、冬日熬汤润喉,他唱再多的曲儿也愿意。
  “我唱了喔,你别吓到。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家……”
  马车一顿,蓦地停了下来,马匹嘶鸣,打断好不容易才开启的金口。
  一人一骑站在道上,硬是挡住了去路,马匹上的人物一身劲装,器宇轩昂。
  宋铨并不急着护主,只是冷冷地瞧着来人,“是你?有何贵干?”
  朱由楠拉着桃花跳下马车,转到车前瞧个究竟,
  “阿楠大夫好歌声,还记得我吗?”那人微笑道。
  “吓!”此人总是突然出现,真是吓他一跳,“是姓贺的?”
  “贺大哥!”尹桃花惊喜地人喊一声,“你身体都好了。”
  “托桃花姑娘的福,一切安好。”贺擎天跳下马匹,抱拳笑道:“这些日子,听闻一位善心的游大夫在洛阳附近乡村义诊,旁边跟着一位会拿糖哄小朋友吃药的桃花姑娘,想来就是二位了。”
  “还有宋大哥,他很辛苦,载着我们四处跑。”尹桃花笑着指了指宋铨。
  “宋兄弟,你们是恩德广披,造福百姓啊!”贺擎天有礼地抱拳。
  宋铨跺开脚步,面无表情,但视线仍放在他身上。
  贺擎天不以为意,笑得爽朗,开门见山地道:“阿楠大大,无事不登三宝殴,我商洛山有个兄弟要请你瞧瞧,”
  就是会给他找麻烦!朱由楠摇头笑道:“该不会又要我缝补了吧?”
  “正是。”
  “桃花,我们还有缝补的药物针线吗?”
  “有,今天没遇上受伤的病患,所以没用上。”
  “少爷,天色已晚。”宋铨出声了。
  “是很晚了。”朱由楠望看天边卷成丝丝条状的红云,再转向身边那双清澈的眼眸,“可是,桃花,当大夫的就算半夜有人敲门,也得努力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病,是不是?”
  “是啊!”尹桃花笑靥明朗。
  宋铨不再说话,跳上马车,拉起缰绳,少爷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
  “还请贺兄带路了。”朱由楠也扶着桃花上车。
  贺擎天点头,矫健地跃上马匹,带领马车奔向目的地。
  夜色黝黑,田野阡陌纵横,数间农家小屋点缀其中。
  日入而息,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其中却有一家以黑布幕遮了窗户门板,挡住屋内的烛火通明。
  “吓!这么严重才看大夫?!”
  朱由楠仔细检查伤口,不由得皱起眉头,手上已接过桃花递给他的清创药粉,准备清洗伤口。
  “大夫,请你一定要救赵云啊!”旁边一个姑娘语气焦急。
  “他叫赵云?”朱由楠对这群人的兴趣更甚于伤势。
  “我们商洛山有结拜七兄弟。”贺擎天神色凝重的解释道:“我是大哥,赵云是老七,大家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缺一不可。”
  “呵,你是老七?”他也是耶!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着高热、差不多奄奄一息的赵云露出很淡的笑容,“我家姓赵,我爹又忒崇拜常山赵子龙,就给我起了这个大名,咳咳……”
  “赵云,你别说话,会牵动伤口的!”那姑娘急得泪盈于睫。
  “大哥,明月,其实,我本来就不指望了……”
  “谁说你没指望?”见了这些“山贼”,朱由楠还是不免动气,“一支箭射到你胸窝里,硬是不流血,就是要你好好活着见到大夫,你对大大要有信心。”
  尹桃花见到那伤势,铺好白布,将一应器具、药材准备妥当。
  贺擎天握住趟云的手掌,用力一捏,眼眶微有泪光的说道:“七弟,阿楠大夫看病,一向会先说教,骂骂病人,我是领教过的,你放心。”
  “大哥,让你担心了……”
  “你们就尽干这些没命的勾当!”朱由楠一边噜嗦,一边忙着洗伤口、撒麻药。“就是上个月底和朝廷军队在陕南对峙那一回?也难为这位七弟捱到现在。”
  “我本想让箭头留在里面一辈子,以后可以跟孙子说故事,当年爷爷打……”赵云想笑,却是笑得极为艰难。
  “都发炎流脓了,别逞英雄。”朱由楠不再让他说废话,“你如果死了,谁来跟孙子说故事?桃花,麻沸汤调好了?让他喝下吧。”
  尹桃花端来麻沸汤,贺擎天接过,稍微扶起赵云的头,喂他喝下,江明月则是在一旁焦急观看。
  趁着麻药作用的空档,朱由楠走到门边,吩咐宋铨,“今晚我们没法子回去了,你回城跟贾大夫说一声,哄哄红豆和小橘,免得他们担心;至于府里……”他干脆拉宋铨出门,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你一定得留在我房里直到明天早上,推说我不舒服,不能过去爹娘那儿请安。”
  “可是,我要保护七爷。”
  “姓贺的和那位姑娘都是有功夫的,他们会保护我。”
  “他们毕竟是『山贼』。”
  “他们总得保护那位病歪歪的赵子龙,放心啦,大家都要保命的,再说我只是个小大夫,又有谁能拿我怎样?”
  宋铨觉得七爷不一样了,以前是有些温吞、有些谨慎,很难拿定主意;而现在不只是任性,还带着自信,任性是冒险,但自信会化险为夷。
  七爷重视大夫的身分更甚于小王爷的虚名,而他也更崇敬一位懂得民间疾苫的好主子。
  “七爷,属下遵命。”他点头领命。
  朱由楠交代完毕,看着宋铨驾车离去,再笑容满面地推门进屋。
  “桃花,刀子过火了吗?嘿,以前有关公刮骨疗毒,现在换赵云上场了,不过,这里没有华佗,只有一位初出茅庐的阿楠大夫喔!”
  一个时辰后,朱由楠满身大汗,缝合手术比他预期的还要困难。
  那箭头好死不死,就插在心脏上方,若用蛮力拔掉,必定狂喷鲜血而死,所以他只能慢慢剜开旁边的肉,再一点一点地拔出箭头。
  他早已忘了时间,尹桃花一如往常,轻轻地为他拭汗。
  贺擎天和江明月更是屏气凝神,忧心忡忡地站在旁边观看,蓦地,贺擎天皱起眉头,警戒地走到门边。
  “有马蹄声?”江明月也听到了。
  “是四弟。”贺擎天听出来人,推门而出。
  刀割般的黑夜寒风里,马匹急驰而至,人还未下马,就急着道:“大哥,不好了!洛阳城里有好几营的军士往这边过来了。”
  江明月一惊,就要拔出腰间短剑,“是阿楠大夫的随从去告密了?”
  “明月,别冲动。”贺擎天挡住她的手,回头望见两个正在认真缝补的身影,沉声道:“不可能,宋兄弟只是回去报平安,七弟受伤,我们一路从陕西过来,应该早已暴露行踪了。”
  排行老四的简厚着急地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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